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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喝了好睡觉。”顾爵的声音很深沉很低哑,虽然是温柔的,但又有一点让人无法反抗的命令的意味。
“不要你管我,我现在不想睡觉……”米雅看了看那瓶淡黄色像是琥珀般剔透的酒液,没错,那瓶酒的确是治她失眠的良药来着。
“那说说,小妞儿你现在想做什么,你就是想开枪杀人我也有办法让你做到。”顾爵挑起眉毛,轻佻地说道。
米雅侧过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顾爵,他穿着黑色毛线衣,窄腿的浅灰色西裤,翘着腿时露出一截脚踝,桀骜里透着一丝疏朗利落,他忽然回过头,也静静地看着自己。
“不用啦。”米雅假装轻松地露出一个苦涩笑容:“我才没有那么没出息,我不是个矫情的女人,所以你只要陪我一下就好了。”
说完,她脸上本来是个苦笑自嘲的表情,结果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就往下掉了。
米雅忍了又忍,还是鼻子发酸,最后抿着有些发抖的嘴唇,压抑地,无声地哭起来。
顾爵伸出手臂,一把把她抱紧,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前胸,用滚烫的手指尖,轻轻地为她抹去眼泪。
“米雅你知不知道,没有男人能受得了看着自己的女人哭,却什么都做不了。”顾爵紧紧搂住米雅微颤的小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哭了,我心疼。”
米雅哭着往他身上蹭了蹭,把脸藏到他的肩膀上,猛地搂住了顾爵的脖子。
时间漫长极了,漫长到她窄瘦的肩膀在他怀里的每次起伏,每一个因为无声地哭泣的微颤都让他难受到想把自己给杀了。
他没有吻她,也没有安慰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哭得天昏地暗。
顾爵脑海里切换着无数的闪回,她高中穿着制服的样子,她站在精致的橱窗里假装是个没有生命的模特的样子,她掀翻桌子跟一个一米八的男生打架的样子,她偷溜进音乐教室弹着巴赫偷笑的样子,他的琴弓把她的头发弄乱她痛骂自己的样子……
原本,他应该就那样忘记的,可是一切都是潜意识,蛰伏在冰山之下的支离破碎的冰块,起起伏伏地漂流着,直到他看见那张旧照片上“米雅娜”三个字,他才记起一切,回忆汹涌得像是冰川轰然坍塌在海水……
顾爵把米雅抱起来,迈开腿走向卧室。
☆、第34章 '34。这个男人把老婆宠上天'
如海水般澄澈荡漾的日光透过红色的床帏;照在米雅的眼皮上像是蒸腾起一阵稀薄的红雾;接着和紫色薄纱有些冷的色调折叠成一片暗红发黑的光斑;刺眼得让米雅觉得眼睛又干又涩;很难睁开眼。
“咣——咣——”花了老鼻子的钱才买到的彩漆嵌铜的西洋古董座钟发出很有韵味的报时声,穿越室内恒温器使空气保持25℃的大开间;又透过两扇红梨花木门传到米雅的耳朵里时已经有些隐约发闷。
米雅愣了大概三秒;然后一个激灵坐起身!
“哐啷啷”脚脖子那里传来一阵空酒瓶子从鸭绒被顺滑的被面滑到木地板上;又翻滚了三圈的声音;米雅眯缝着发肿的眼睛才看见那是一瓶自己平日里不怎么喜欢喝的威士忌。
一瞬间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一切;因为经历了一场酣畅的深睡眠而显得有些恍如隔世。
米雅坐在床上想了好久,才想起来25年来自己每天刚睡醒的第一个反应应该是到处摸衣服。
然后她像是捞鱼一样;在床上开摸,摸了好久她彻底清醒之后,终于发觉不对劲了!
满床的琥珀色酒液沾湿了凌乱的被褥,她低下头去看的时候,发现自己满身都是樱花红的吻痕,沿着脖子一路烧红到她的胸前!
那是25年没被人开发过的禁区啊好嘛?!
米雅开始强迫自己接受满脑子自己跟顾爵“酒后乱X”的画面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顾爵居然穿着英气逼人的白衬衫,迈着大长腿从容不迫地走进来。
“顾爵,你昨天晚上……”米雅刚开口,居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哑了,她咳嗽了几声,然后意识到自己此刻还是未着丝缕地坐在床上时,立刻扒拉着被子把自己裹好。
“知不知道你昨儿哭了一夜,喝完酒就开始从小时候一直叨逼叨,讲到你16岁出道,为父还债还只卖艺不卖身,冰清玉洁贞烈贤良,还记得吗?”顾爵毫不在意米雅此刻没穿衣服,静静地坐在床沿儿,然后慵懒地伸出一只大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她的头发:“要是别的女人我早就给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了,可是你……米小雅……”
米雅讷讷地看着顾爵,愣神道:“我怎样?”
顾爵眼神多了几分露骨和炽热:“还能怎样?心疼死我了。”
他说完,毫无预兆地就吻下来,米雅瞪着眼睛想躲,可是一边躲他的吻还要一边裹着被子简直手忙脚乱:“顾爵我现在很脏乱差啊等等……”
“还遮什么啊你,你这个女人一睡觉就开始自己脱,我都看过了。”顾爵帮她把身上的鸭绒被给裹紧,薄唇边浮起一丝坏笑:“身材真不错,能给我生儿子。”
米雅这一大清早的简直想喷死他!
“先不说这个,我有话跟你讲。”顾爵把她身上的鸭绒被给裹好,就把她像粽子一样公主抱,站起身往浴室走。
“第一,你的戏以后你爱拍不拍,心情不好你就告诉我,违约金我帮你付,你想呆香港就呆香港,想去北京就去北京,四合院儿都买好了正装修呢。”顾爵忽然沉声道:“但是不许再哭。”
米雅左手搂着顾爵的脖子,右手攥紧着被子,被顾爵公主抱她简直血槽都空了……
“第二,你爸我已经安排好了,有病就治,你再怎么担心也是一样,我就不信治不好,癌症算个屁啊,我见过脑袋中弹的哥们儿照样活着除了有点儿二百五没别的后遗症,我联系过我妈了,她说交给她了。”顾爵忽然挑起眼角,笑道:“所以,以后不许再哭。”
米雅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好星湖怎么办,有了这个男人就像一切都有了希望一样,米雅现在根本不敢去想,如果发生这些事时她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办……
顾爵把她抱到浴室,轻轻放到地上。
“最后,你把你自己洗干净,化个妆,穿身儿漂亮衣服,该干嘛干嘛去,我把通告能推的都推了,你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十分钟之内我一定到,你拍完戏就去医院看老米吧,我都陪着你。”顾爵伸出一只手搭在浴室的门框上:“反正就是,你以后都不许再哭了,明白吗?”
米雅猛点头,对着顾爵笑了。
顾爵舒了一口气,然后强硬地扳过她的小脸,沉声道:“傻样儿,姑娘你笑的时候特别美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怕你哭,我一个大男人无能为力,不能帮你扛事儿的时候,我简直想杀了自己。”
他的声音在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越发像是粗粝的砂子滑进了滚水里,音调越低,却越炽热,越无法控制那一丝占有欲和深沉如无底洞的情绪。
米雅很想说谢谢。
但是她知道,他不需要那两个字。
“我爱你。”米雅抬起笑弯的眼睛,对着顾爵说道,唇边荡起两个梨涡:“我要嫁给你。”
……
顾爵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笑了。
米雅似乎从来没见到顾爵这样的笑容,他坏笑,痞笑,冷笑,嘲笑,好像从来没有如此爽朗坦荡地笑过!
好帅!
他缓缓地凑到米雅的耳边低哑道:“那你原谅我,我昨天晚上没忍住,可能你走路的时候会有点儿疼。”
他说什么……米雅眉角抽搐,然后张大嘴,眼神很惊惧。
“不能怪我,你喝醉了就开始边脱边亲我,我要是能忍住我绝对生理上有问题……而且第一次你喝醉了才不疼,紧急避孕药咱就不吃了啊,伤身。”顾爵挑起米雅的下巴亲了亲她的唇角,就关上门走了。
“顾爵,你个扑街!”米雅扑过去捶门的时候,被子滑下来,导致她在镜面天花板上看见自己一身的红色吻痕,她羞愤得想撞死自己……
米雅洗澡的时候终于看见鸭绒被上鲜红的血迹,简直触目惊心,还混杂着湿漉漉的威士忌,然后她泡了一个热水澡,吹干头发才走出浴室。
顾爵已经衣帽整齐地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手机,看见她走出来翘着二郎腿对她邪魅一笑:“走,我送你去片场,我跟你经纪人说过了。”
米雅穿了一身极其严实的衣服,然后在脖子上涂盖了三遍遮瑕才勉强遮住他留在她身上的红痕,然后她忍受着每走一步就袭来的撕裂的痛意走出家门,其实痛得倒不是很剧烈,关键是她腿软发酸,踩着高跟鞋都发飘啊……
“顾爵,你昨天晚上到底做了几次?”米雅坐上B。M。乐队的保姆车,对身侧的顾爵问道。
“你真的不记得了?你还挺嗨的啊。”顾爵对着她微挑着桃花眼,简直要多轻浮有多轻浮地说道:“我也记不清楚了,干旱了27年你总得让我发泄一下吧。”
米雅在开拍之前给米高进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在医院里正在跟漂亮的女护士长玩儿牌九,而且他居然开始喜欢上医院的生活了,米雅暂且安心了一些,又收到顾爵的短信说他约好的专家已经全员到港进行会诊,她才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拍摄里。
结果第二场戏,霍家瑛就要为难她!
米雅看着那身小背心,还被要求只能贴乳贴不能穿bra,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怎么穿,她浑身都是印痕啊!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她昨天晚上有多么激烈狂热,可实际上她这个喝醉了就不省人事的好酒量差酒品的女酒鬼,一点也不记得初夜是什么感觉……
好衰架!
米雅拎起黑色小背心和遮瑕膏,就直奔化妆间,趁着剧组休息的时候,打算把自己的一身的樱花瓣给遮掉,她匆忙地脱掉衬衫,结果化妆间的门就被人拉开了。
米雅一个激灵,完了,她现在只剩一件bra,什么都被人看见了!
然后她浅笑着打算不动声色地跟进来的人打个招呼时,就又愣住了。
上官苏?
谁都可以为什么是这个绿茶婊呢!
米雅真的懒得吐槽了,于是冷笑一声:“上官小姐,你进门不知道敲门吗?真没礼貌呢。”
她淡定地换上那身小背心,然后开始了漫长的用遮瑕膏遮盖吻痕的这项大业……
上官苏穿着剧中钢琴女老师角色的戏服,一头媲美贞子的海带秀发,浑身的鬼煞气又把米雅给熏得想吐。
玛丽小姐今天莫名的低气压啊,米雅扫了一眼站在化妆间门口,阴戾狠毒地瞪着自己的上官苏,动作也开始不自然了。
“你还有事吗?”米雅不耐烦地问道。
“你跟爵爷睡了?”上官苏第一句就一针见血,看起来不打算当绿茶婊了。
“嗯,你看不出来吗?”米雅披上衣服打算去女厕所继续未完的大业,刚走到门边就被上官苏伸出手臂给拦住了。
“你要知道,米雅你能到爬到爵爷的床上,我也可以把你赶下来。”上官苏又开始了脑残对白。
“上官苏,你到底有完没完了,心理变态你不知道去看医生吗?”米雅简直被她的话给倒胃口到连中午的盒饭都不想吃了。
“那你走着瞧哦,吼吼,我真的好期待米小姐你到时候是怎么样心痛欲绝呢……”上官苏走近米雅,又用阴沉沉的冷笑表情细细打量了一番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