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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好不容易,把那张重不拉几,还连着地面的冰的铜制小桌搬进来后,麦特忍不住坐在旁边直喘着气。
但龙弩儿却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她拿出吹风机,小心翼翼的对着结冰的部位吹着,几个精密的零件受损稍轻,但重要的主结构却全都被冰柱连在桌子上了。
“怎么办呀?怎么办?”
龙弩儿一边喃喃自语,还一边努力的用嘴巴吹着,看着墙上的钟越走越快,她知道这次一定完蛋了。
“唉!”看到她这副模样,在一旁的麦特不由得叹气,“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吃饭大过皇帝吗?看你这副样子,撤在你心里的位置,恐怕还比皇帝大上了好几级哟!”
看她没有反应,还是对着那个桌子努力的吹呀吹的!麦特耸耸肩,“我不理你罗!我先吃饭了。”
就这样,龙弩儿跪在地上,对着那小桌子和上面的摄影器材努力的进行加热工作时;麦特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摊了整个茶凡的饭菜,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当风撤拖着疲 惫的身躯,和担忧不已的心情回到旅馆,想先交代别的工作人员将今天的工作取消时,他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情景。
“你……你……”
“啊!”看到他突然出现在门口,龙弩儿吓得从地上跳起来,她看向时钟,才六点半,他不是说七点在外面的咖啡馆集合吗?
“这个……这是……”
徒劳无功的龙弩儿想要遮住身后的一片狼藉,还有那些名贵镜头的惨状,她试图解释,但却老半天吐不出一个有意义的字。
她看着在门口站着的风撤,他的脸红得吓人,眼里更是迷蒙混浊,他是因为气翻了,才一句话都不说的站在那里盯着自己吗?
突然,风撤向她走过来,速度快得让她想躲都来不及,就在她闭紧眼睛,以为自己这下一定完蛋了的同时,却发现一个庞大而冰冷的身躯,正紧紧抱着自己。
“撤?”
龙弩儿讶异的睁大了双眼,在她脖子的附近,她讶异的发现,风撤的脸庞竟然是火热的。
“你没事!太好了,太好……”风撤用从没有过的温柔声调在她耳边说话,然后,声音渐渐迈入寂静。
“撤!撤!”龙弩儿赫然发现,风撤竟然整个人的重量都往自己身上压,她慌忙的扶住他。
一旁的麦特也慌忙的帮着叫道:“他昏倒了!来人呀!来人!”
“麦特,过来帮我,抬他到沙发上,这里的地板是湿的。”
“喔!好。”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风撤颇为高大的身躯移住沙发,外面的人此刻也闻讯而来,叫医生的叫医生,热心帮忙要煮姜汤的也赶紧去借厨房,总之,现场是一片混乱……
而这片混乱中唯一不为所动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坐在沙发旁地上,握着风撤的手的龙弩儿。
她之所以能不为所动,是因为此刻她只知道做一件事,“撤,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呀!”
她流着眼泪看着他,方才见到风撤回来时,那一堆疑问,和担心照相器材的事,此刻已经全然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她满脑子里现在就只有一句话。
“撤,你不要死!”
医生诊断后判断风撤是因为过度劳累,和急性肺炎才导致身体虚弱,他建议将风撤送去医院,接受点滴及完善治疗较好,因此,当天下午,一行人便将风撤送往医院。
“弩儿!弩……”
隔天一大早,在他身边守了一晚的龙弩儿,一感觉到他有苏醒的迹象,立刻从椅子上惊醒过来,冲到他的床畔。
“撤!”
见到他依然紧闭的双眼,龙弩儿轻唤了一声,好一会儿不见反
应,她才知道他不过是在说梦话,失望的,她在他的床畔坐下。
“撤……你为什么老是这样?总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龙弩儿一夜没睡,思来想去的都是风撤,他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出现?又为什么弄得一身病,难道昨天晚上他和那个萧蔷月在冰天雪地上共处一夜吗?
想到这里,向来不太懂得恨字的龙弩儿这会儿,却对那个漂亮的女人产生了再明显不过的恨意。
“弩!”身后传来麦特的声音,龙弩儿回头,看到阿龙和麦特站在病房门口。
“嗨!你们怎么来了?”
“给你送吃的来,傻女孩,你从前天晚上以后,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这样身体怎么撑得住?”阿龙亲切的把一锅热腾腾的杂烩粥,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
但是,坐在床畔的龙弩儿却动也不动,就连对自己肚子的咕噜产,也恍若末闻。
“看你,肚子都饿成这样了,过来吃一点吧!”麦特走向她,想要拉她起来。
但她却摇摇头,“我不想吃。”
“不想吃也要吃,你不吃,风撒醒了找谁算帐?”
“啥?”她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麦特。
麦特笑了起来,“你不懂吗?你弄坏了风撤最心爱的摄影器材,又害得他为你病成这样,要是他醒来,不找你找谁?”
“我害他?”
她一直跟在风撤的身边守着,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连有警察来调查,说风撤晚上曾经回到旅馆,差点杀了守夜人员,又开着车在路上乱闯乱撞,损毁多处公共设施的事,她都不曾,耳闻。
“对呀!这次他可是完蛋了。”麦特笑得甚是开心,“他在街上开了一夜的车找你呢!他现在光是赔设施损毁的罚单,还有接受法律惩罚,就够他受的了。不过,幸好,他现在还在昏迷中,所以就算醒了,他也暂时不会把那些帐算在你头上。”
“你是说……”龙弩儿把麦特说的话,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直到想出了这段话对她的意义。
“他没有跟萧蔷月在一起?”
“萧蔷月?”麦特皱了一下眉头,他有几次在杂志社里遇到那个和风撤一起出现的美人,“你是说他的经纪人?”
“嗯!”
“她和这有什么关系?”
“这……”龙弩儿正想开口,但一思及这与他人无关,她就不自觉的摇摇头,“没有!没事!”
“怎么会没事?”身后传来风撤沙哑的声音,让龙弩儿和麦特等人都吓了一跳。
龙弩儿更是一脸欣喜,“你醒了?”
“嗯!”风撤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却带着某种神秘莫测的笑容。“我醒来好久了,在他们来之前,我就醒过来了。”
“什么?”
听到这句话,麦特脸都白了,他拚命回想着刚刚肆无忌惮的说话,不知道有没有得罪风撤。
风撤仿佛感觉到他的畏惧,他冷冷的目光一扫,“听你说,我完蛋了是吗?
“不!我……”
“出去!”
“你怎么这样凶麦特?”看不惯朋友被欺压的龙弩儿说话了。
“没……没关系!反正……”麦特求救似的看着一边的阿龙,
阿龙立刻接口道:“风先生既然醒来了,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先出去好了。”
在风撒冷冷的目光遏送下,可怜的麦特和阿龙转眼间从房里消失了,不到三坪大的病房里,只剩下风撤和龙弩儿。
“哎……哎呀!对了!”猛然想起麦特先前说过,风撤一醒来就会找她算帐,想到此,她像是被火烧到一样,连连退了两步。
看到风撤看着她的眼神时,她更是吞了口口水,压下心中的恐惧,努力的把笑容住脸上堆,“医生说过,你醒来的时候,要去通知护士来检查你的情况。”
找到了好理由,她正想转身跨出病房时,风撒冷冷的声音响起。“回来!”
“喔!”知道躲不过了,龙弩儿哭丧着脸,走向风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风撤皱了皱眉,她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你先说清楚,你对萧蔷月到底说了些什么?”
“萧蔷月?”龙弩儿的心一紧,他在意的人竟然是那个女人?看着他的眼里那种欲言又止的神色,顿时,她心里泛起一股不知所以的酸涩委屈。
“对!我知道你们昨天下午通过电话……”
“那你去问她呀!”龙弩儿猛然截断他的话,有种莫名的愤怒急欲宣泄。
“为什么要问我?我没有说谎,只是……如果她因为这样而误会你的话,那是你活该!谁教你要……”龙弩儿说不下去,转身想走,但是,手腕却被他的手拉祝
“要怎样?”风撤看着她挣扎,嘴角渐渐的上扬。
龙弩儿果然在嫉妒,他要从她口中听到,听她亲口说出来,听到她说爱他,而不再是什么帮助、崇拜之类,那些困扰了他多年的藉口。
这次他要紧紧的抓住她,绝对不再让她从他手里溜走。
“说呀!说出来!”
“你要我说什么?我很对不起你!对不起弄坏了你的宝贝相机,对不起害得你在这么冷的天生病,可是……可是……这些还不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去找萧蔷月不就没事了。”
“你去追我?”
“我……”龙弩儿偏过头去,本想说谎搪塞,但是,那实在不是她行事的作风,于是,她很不情愿的点头承认。“我本来是想去破坏你们的约会,可是,我又不知道你上哪儿去了,才跟着麦特去他家玩……”
风撤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好温馨、好甜蜜,仿佛太阳照出了万物的生息,彩虹绽放着小雨后的光彩,“你……真的是去追我?”
“对!你……你笑什么?”龙弩儿不耐烦的回头,想甩掉他的手,但却见到他一脸笑容,心头一震,天!她好久没有见到这样明亮的风撤,也好久没有这样心动的想哭。
“为什么要去追我?”
“我……”
“告诉我!”
他脸上的笑容仍在,可是风撤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希冀的认真,仿佛,她的一句话,可以决定他的生死、他的未来。
龙弩儿的目光,停滞在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她能说吗?说她是因为……
因为什么?嫉妒?啊!可笑呀!什么时候开始,总是知足的她也学会了这样的情绪?以前听到龙少曙教她的事,她总觉得男女之间的情绪互动未免太夸张了,为对方战战兢兢的不说,就算有了疯狂的举动,就算两情已相悦,但还是有误解、不安存在于爱情的每一处。
既然这么辛苦,人又必谈恋爱呢?
看着风撤,她这一刻突然想起以前自己曾经有过的观点。
是呀!从什么时候起,她一直沉浸在以前她所不愿意接触的世界,那所有的迷恋,那所有的不解和心痛,全都是为了眼前的风撤而存在,她甚至害怕的感觉到,自己就是为了这个人而活。
而现在,他在等待,等待她告诉他这件可笑的事吗?说她爱他!她一直爱着他,爱得不知所措,爱得慌乱盲目。
龙弩儿心里的挣扎,成了脸上紧锁的眉,她的眼睛看着风撤却显得不知所以。
随着沉默的逐渐扩张,风撤脸上的笑脸也逐渐不安了起来。
“说!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要去追我?”
看着风撤脸上慢慢出现的慌乱,龙弩儿不懂,现在乱的人是她,不是吗?
风撤要她的身体,只是在报复她过去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他,而现在,他想将他的报复做一个了结吗?等她承认,再彻底让她心碎。
龙弩儿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气,好吧!
她在心里激励着自己,既然这一天迟早要来,那么早一点和晚一点,反正都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