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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学生?”风撤的表情像是同时吞了五个山东大馒头一样,就差他没法让自己当场噎死。
“对呀!”一听到他那句带有否认意味的问句出现时,龙弩儿马上紧张了起来,她双眼睁大,语气带着控诉,“一个月前,我写过信给你,你那时回信说,只要交五十万学费,就可以进入你的门下当你的助手。”
“开什么玩笑?我拍照从不用助手的。哎哟!”风撤想起身,却被还是封死的拉链挡了个踉跄,又跌回地面。
“我来帮你!”龙弩儿边解开他睡袋的拉链边说:“那五十万学费是真的,我还拿到了你经纪人开给我的收据,虽然她没有说你在哪里,可是她说,这是你亲口答应的。”
“答应?助手?五十万!”风撤好不容易解开拉链,忙不迭地从睡袋里爬出来,站得离她远远的,等……等一下0
风撤看着她,整个脑袋全变成一摊浆糊。
等等!五十万?他想起来了,他看着龙弩儿,她的相貌依然和两年前没什么差别,身材还是平平的,此刻她穿着猎装和短靴,看起来只像个营养不良又高瘦的男孩儿……天啊!难道她就是那个从六年前,就不断写信来,要求做他助手的人?
天知道!那些信和情书,他向来都是看也不看一眼就丢掉的,直到一年多以前,他的经纪人萧蔷月对他提起,说她很欣赏这个有恒心、六年来每星期都寄一封信给他的年轻人时,他才开玩笑的撇下一句,“要是他缴个五十万,我就收他做徒弟。”
他瞪着龙弩儿,不敢相信造成这个噩梦出现在他眼前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自己。
“该死!萧小姐没有对你说过,我不收女的吗?”他不相信那个占有欲和妒嫉心如此之强的萧蔷月,会让一个女人来当他的助手。
“有啊!可是,她说既然上次……我可以保护我自己,那就应该没关系!”龙弩儿的话越说越小声,因为这段话,不但再次延续了上次风撤的颜面大损之外,这等于直接指控他是匹狼——色狼。
听到这些话,风撤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颤抖。
很明显的,萧蔷月是为了要报复他在过去的半年间和一个女人过住甚密的关系,她才会明明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噩梦,还故意将她往他身边送。
可是,这次来萨伊的计划是他自己接洽的,萧蔷月并不清楚,龙弩儿怎么可能追得这么快?
“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这……唉!算了,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不收助手,你还是快回去吧!”一说完,风撤就蹲下,开始收拾自己的睡袋和杂物。
他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可是,在他收好东西,准备站起来时,那两只纤瘦的脚依然在他面前动也不动。
“你没听到吗?我叫你……”在天空尚灰暗的清晨里,他看到了她脸上晶莹的泪珠滚滚滑落。
他的心一惊,一种从没有过的震撼袭向他,不去多思考为何有这种感觉,他有些不自觉的愤怒,“你不要哭!我看多了女人哭,我根本不在乎……这……”
“你……你不能赶我走!”龙弩儿愤愤的抹掉泪水,被自家兄弟以外的人看到她这样子,真是羞死人了。
“你收了我从小到大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现在你想就这样赶我走,门都没有!”
“门?我还窗咧!碍…”发现自己竟然在对她大吼时,他不自觉的感到羞愧,在他的人生中,他最自豪的事,就是从来不对任何女人发脾气。
“对不起,我很抱歉!那五十万我会立刻叫我的经纪人还给你,所以,现在请你……”
“来不及了!”龙弩儿莫名其妙的吐出一句话,让风撤傻了眼。
“什么来不及了?”
“那五十万美金是我去年汇给你的,最近台币大贬值,如果你现在要还我五十万美金的话,你大概会损失三、四百万台币。”
“五十万美金?”风撤的眼睛顶时睁得老大,大到旁观的人差点以为他的眼珠就要掉出来了。
“是……自己……”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在颤抖时,风撤强迫自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是萧蔷月跟你说要付五十万美金的吗?”
“对呀!”龙弩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新台币和美元汇率相差这么多,她再笨,总不会连这个都弄不清吧!
看到龙弩儿点头,风撤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看来,他是误会萧蔷月了,她并没有吃醋,她甚至还很尽责的想为他挡下这个神经玻
“天底下竟然有人肯交一千多万的学费来当摄影师的助手?”风撤情不自禁的对龙弩儿吼了出来,“你是白痴还是笨蛋呀?没有人教你钱该怎么用吗?”
龙弩儿涨红了脸,“我……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有什么不对?不管我是白痴还是笨蛋,要是你现在就拿出五十万美金还我,我立刻走人!”她资质驾钝归驾钝,但是血液里天生就有成功商人的遗传因子,她知道,风撤是不可能不在乎这三、四百万的。
“你你你……你……你……”
风撤这个人向来自信满满,不管是用在工作上还是应付女人上,但唯有遇上眼前这个半女半男的怪物时,他才发现,自己慢慢正往白痴等级的方向前进。
一咬牙,他背上背包,转过身,“跟我走!”
这一转身的同时,他竟发现身后传来不少欢呼声,显然这场龙争虎斗,看在这群外国人眼里,他们都很高兴是女方获胜呢!
他闷闷不乐的领着她,开始踏上了紧接下来的噩梦……
这样的旅程对一个男人来已过于艰辛,何况是一个女人?
随着行程的推进,一路上的景观也越来越蛮荒,不但有丛林密布,有茂盛浓密的热带植物阻挡着他们,就连瀑布和山壁也不时成为考验大伙的挑战。
而这当中最惨的莫过于龙弩儿。虽然她不断的抗议,但他依然毫不留情的将自己身上的东西往她的身上堆。除了那重达十余公斤的摄影器材还包括他私人的东西。
龙弩儿数度想要丢下他的东西,但总是被他的一句“有事弟子服其劳”给压了回去。
倒是其他的团员,有些看不过风撤的欺压,反而主动帮龙弩儿分担行李的重量。而这个情形,看得风撤心中更是不爽,于是,他不仅在背负行李这件事上刁难她,更将冷言冷语的嘲讽作为三餐必备的开胃菜。
然而,龙弩儿总是一咬牙就撑了下来,除了抗议行李过重,对于他那些人身攻击的话语,她从来没有作任何反驳。
其他的同伴们因为全部听不懂中文,因此只能隐约知道风撤很讨厌这个女孩,却无法帮她。幸好,龙弩儿觉得幸运的是,除了骂人的人和她以外,没有人听得懂什么是“相貌平平、身材平平、脑袋空空、资质驾钝……”等的评语,所以,她也就任由他完全不留情面的天天复诵给她听。
龙弩儿虽然和风撤如此不和,但从她发现了自己的偶像是这种人后,她也打定了主意,除了摄影方面的事,她什么都不说。
就这样,凭着龙弩儿坚忍的毅力,她逐渐打开了风撤的心防,风撤从第五天开始,便以不带私人情感的口吻,开始教导她一些摄影方面的知识。
随着风撤的行动和教导,龙弩儿知道,过去的崇拜并不是盲目,风撤对于景象的摄取和观察,自有一套超于常人的敏锐度。
在路上,为了拍摄好的照片,风撒常常脱队独行,当龙弩儿发现他不见时,往往可以在一些教人胆战的场地上,看到他宛如特技表演的身影。
风撤可以徒手爬上三十多公尺高的山壁,只为了去看看是否遗漏了某个摄影的角度,他甚至可以任由高达一百多公尺的瀑布冲着他晃在半空中,只为了拍摄瀑布下方喝水的动物。
换句话来说,他真的是一个亡命之徒。
然而,他身后却还跟着一个更不要命的徒命。
龙弩儿努力跟着他上天下海,无视于大家的警告,就连巴不得早点甩掉她的风撤,都难免会在心底为她的举动冒一把冷汗。
到了最后一个星期,龙弩儿的行动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多次不顾大家的警告,竟然可以抓住风撤的想法,率先抵达风撤想要取景的地方去架设器材。
她的这种先见之明,让风撤对她完全改观,他开始信任她,甚至主动要求她的协助,直到十一天的事件发生。
那是最后两天的行程了,原先整个摄影队和风撤,因为要拍顶期中想要的景象,因而延误了不少天的行程。
为了缩短近三天的路程,他们决定走捷径,不爬原先打算翻越的高山,改从其下方的喀山达裂谷直接走过。
喀山达裂谷,顾名思义,就是一条从山脉中央断裂的谷地,这个山谷的岩壁陡峭,距离他们原先打算翻越的山脉顶端,有七百多公尺的垂直高度,而往下,则是将近一百公尺的落差,到达谷底的一条小河流。
山谷的深度吓人,高度也十分不足。大白天的阳光都难以照入谷中,而那沿着崖壁婉蜒的路径,更是窄小得让人心惊胆跳。尤其他们几乎是在半昏暗的光线下摸索着前进。
这一路上,可以证明他们这一阵子重要的成果——那些拍摄动物的录影带和底片,都放在队长奈尔身上。
但是,就在他们进入山谷后不久,奈尔却突然拐到脚,因此,背这些重要成果的责任,便落在队上第二重要的人,风撤的身上。而其余的人除了帮忙分摊奈尔的行李外,还分出了两个人扶持并照应他。
“还有多久?阿甘达,你不是说只要半天就能出谷了吗?”走了大半天,终于有团员忍不住那谷地的阴森和地势的骇人,而用英文提出问题。
“快了!我们大慨走了二分之一了,但是,比较难走的地段还没到,到时我会告诉你们,中间有一段五十公尺左右的路途,整个小径会变窄,到时候,你们可得小心些。”
身为导游的阿甘达,背的行李最重也最多,但却始终一马当先的在队伍前方,还不时提醒后面队员要小心自己的脚步,而一路上总是跟在导游后方的风撤和龙弩儿;也小心翼翼的举着手电筒,为后方的人照路。
一路上,风撤都让龙弩儿紧邻着崖壁走,自己则走在边缘上,直到到了阿甘达口中的那一段危险路径时,两个人才一前一后的分开来。
阿甘达的脚程较快,因此风撤不自觉的把龙弩儿往前推,要她走在前方他好照应。
然而,就在行进不到二十公尺的地方时,一个团员的尖叫声陡地响起,紧接着,后面的手电筒便失去了光线,只剩方才的叫声在山谷中响起极大的回音。
走在前面的三个人,直觉的转过身子回望,龙弩儿看到风撤背后背包的拉带因为擦过岩壁突然松开,一袋装着一百多卷底片的袋子,眼看着就要往下掉。
“底片!”龙弩儿几乎是跟着那声尖叫的回响后,又再次的叫出来。
当风撤发现自己的背包发生状况时,龙弩儿竟然已是半个身子在高约一百多公尺的断崖外悬空着——她正企图拿回那一袋底片!
“小心!”声音还没出口,风撤已抓住了她背后的背包,一个踉跄,总算拉住了她的人,在阿甘达的帮忙下,终于把龙弩儿从地狱门口抓了回来。
“可是,你的底片……底片……”
龙弩儿的手指差点勾到了那一袋底片,因为她的身子被人拉住,只能眼睁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