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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那劳烦你现在就去问问鬼鹤祖师,我有急事请教他。”
敬衫有些不快:“你问我便行了,为何偏偏还要找他?”
我只是说:“有些事,只能请教鬼鹤祖师,否则为何你要拜他为师呢?”
敬衫先是一愣,而后又狡猾地笑笑说:“你称他为祖师,我称他为老师,言下之意便是 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了?”
我起身,向他拱手施礼道:“师叔,还请你带话给祖师,就说徒孙谋臣求见。”
敬衫见我叫了他师叔,也行了礼,知道不去不行了,只得牵了那骡子,骑上后慢悠悠地 向书院方向走去。
“那你也得叫我师叔才行。”远宁笑嘻嘻地站在我面前说。
我笑道:“乱了,都乱了,真搞不明白鬼鹤祖师为何会收你和敬衫两人为徒。”
我说罢,远宁却叹气道:“若不是听你和敬衫说话,提到老师的名字,恐怕我永远都不 知道他原来就是那个鬼鹤。”
我问:“听到的时候,觉得吃惊吗?”
远宁摇头:“有一些,但远没有自己曾经想象的那样吃惊,我一直就知道老师肯定是一 个世外高人,却没有想到是他便是曾经的谋臣之首。”
我点头:“我也想不到,更想不到会被困在这武都城中时遇到他,天意吧,有他在,这 武都城一定能守住吧。”
远宁看了我一眼,坐在刚才敬衫坐过的石墩之上:“你的话和老师对我说讲的恰好相反 ,他则认为有你在,这个城便能守住,你们到底谁真谁假?”
我摇摇头没说话。这武都城中现在有两个曾经当朝的八十八谋臣之首,传说谋臣是能创 造天下或者毁灭天下的人,被戴上了如神一样的光环,可是眼下都将互相当成这武都城的救 星。我心中清楚,自己并不是谦虚,却不知道鬼鹤祖师是否是真的在谦虚,也许是因为他不 想再卷入这些纷争之中,要不当年为何要假死避世呢?
“明日使团就要来了,你如何打算?”远宁问我,“我奇怪的是,你为何不拒绝了宋一 方的要求,明明知道议和是假,探查我军实力是真。”
“不,如果拒绝了宋一方的请求,他也会即刻发兵攻打,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撑不了十 日,所以我得请教一下祖师到底应该如何做。”
远宁点头:“好吧,如今你是主子,我听你的,明日使团来,我已经准备了一间宅子让 他们住下,周围安插了卦大哥新训的斥候营的士兵,必须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
“嗯。”我说,“安排得不错,不过我不要让他们住宅子,就让他们住太守府。”
“什么?太守府?”
我点头:“对,太守府,必须要让他们住在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照办就行。”
远宁带着疑惑的表情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按照我的吩咐准备去了。
反字军的使团不正是来探查我是否已死吗?与其让他们那么麻烦地在城中四下查探,不 如就让他们和我住在同一个地方,不,应该是和一群我住在同一个地方。遮遮掩掩,玉盖弥 彰,相反会让他们怀疑,就算不怀疑,这个查明真相的过程也过于复杂,所以必须让他们所 有人都一致认定,我已死,所有的“谋臣”都只是替身。
江中,武都城,书院。
炉台上的水已经煮得沸腾起来,白色的烟从茶壶嘴不断地向外冒出,在屋内盘旋着。敬 衫盘腿坐在鬼鹤的木轮椅前,不明白为何老师会让他盘腿坐下静思。要静思什么?他自己 也不明白,反倒是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四下去看周围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水开了之后,鬼鹤便闭目坐在木轮椅上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回头去将水提起来放在一边 的意思,也没有让敬衫去做。
“老师,水沸了。”敬衫终于忍不住说。
“啊。”鬼鹤睁开眼睛说,“我知道,不过里面煮的不是水,是醋。”
敬衫看了一眼还在冒烟的水壶,终于明白那些白烟为何会腾在空中,久久不会散去的原 因。
敬衫又问:“为何要煮醋?”
“泡茶。”鬼鹤简单地回答,将木轮椅转了一个方向,到桌前将煮沸的醋倒进茶碗里面 ,又抓了一小撮茶叶放进去,随后晃了晃端给敬衫。
“喝一口。”
敬衫闻着茶碗里那股子怪味,皱起眉头,看着鬼鹤。
鬼鹤笑道:“为何不喝呀?这是特制的茶叶,用醋来泡茶,在这个季节会下火,能使你 头脑更加清醒。”
敬衫闭目喝了一小口,还是觉得味道很怪吗,而且水奇烫无比。
“好喝吗?”鬼鹤问。
敬衫摇头:“不好喝,但能下火还是不错。”
鬼鹤哈哈大笑道:“看,你上当了。”
敬衫一愣,看着杯子:“啊?”
“我是骗你的,只是今日有些风寒感冒,所以用浓醋在屋内熏一熏,你好奇问我为何要 煮醋,我就随口那么胡编,想不到你还真喝下去了。”
这个老骗子……敬衫有些反胃。
鬼鹤笑着看着敬衫:“你会上当,有两个前提,其一你认为我是个智者,智者不会拿这 些小事来逗乐,况且你还是我的学生,其二你认为自己很聪明,不会上这种当,可事实恰 恰相反。”
敬衫觉得一阵晕眩向自己袭来,差点将手中的茶碗给摔在地上。鬼鹤抓住敬衫拿着茶碗 的那只手,另外一只手将茶碗拿过,放在桌上后说:“今日的课程已经结束了,你可以走了 ,顺便告诉谋臣,明日使团到达前,到我这里来。”
敬衫很是不高兴地起身,懒懒地向鬼鹤施礼,然后准备离开,只听到鬼鹤在身后说:“ 你来拜我当老师,必定是被你哥哥强迫吧?”
敬衫没说话,只是站在那没动,抬头去看外面的天空。这江中的天空怎么看都不如蜀南 那样的蓝,不管是在什么日子,就算刚刚下过淅淅沥沥的小雨,天空也会在瞬时间拉开, 出现成片的蓝色,而江中这些所谓的白云,在蜀南的空中都会变成一块块蓝色的云朵,十分 美丽,若不是自己输了那盘骨牌,恐怕如今自己还在蜀南王府之中喝茶,看书,和那些侍女 们逗乐。
彩蝶、彩衣、彩……还有一个侍女叫什么名字来着?唉,不过离家一段时间竟然连整日 陪伴自己的一名侍女名字都给忘记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敬衫如今完全将身后的鬼鹤 给忘记,回忆起在蜀南王府的那个午后,蜀南王卢成梦将自己从树上拉下来,强迫他与自己 下棋的情景。
本在睡觉的敬衫重重地摔在泥地上,本要发火,眼前却多出一本书,看到那书名的时候 敬衫眼前一亮。
《蜀南百女图》,这可是蜀南名画家多年来走遍蜀南之地,所画成的美女图册,因为整 个蜀南只有不过五本,所以敬衫一直想要一本,但找遍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曾经还试图出 重金购买,但别人就是不肯卖,到如今自己就连那书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
敬衫小心翼翼地从卢成梦手中接过那本书,翻开第一页,便发出赞叹声:“啧啧啧, 看这身段,这样貌,极品呀。”
卢成梦面无表情地看着敬衫,淡淡地文:“喜欢吗?”
敬衫一边翻书一边点头:“哇,看这个看这个,太美了,不过这女子应该是混裔吧?金 色头发?”
卢成梦一把将书给夺了回去,盯着一脸不快的敬衫,问:“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你明知道我喜欢,还需要我回答多少次?”敬衫说罢就要去拿,被 卢成梦侧身躲过。
“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不过有个条件。”
敬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说吧,什么条件?要多少钱才 肯卖?”
卢成梦盯着他说:“你的钱还不是全从我这里拿的。”
敬衫无奈地说:“好吧好吧,你要我做什么?你是我亲大哥这么见外”
卢成梦皱着眉头道:“就因为你是我亲弟弟,所以才一直依着你,若不是母亲过世的时 候一再嘱咐,恐怕我早就将你扔出了王府。”
卢成梦一提到母亲,敬衫就觉得有些难受,不再嬉笑,认真地说:“不要提那些过去的 事情。”
“陪我玩一局骨牌。”卢成梦背着手向院子一侧的凉亭走去,又举起拿书的那只手,“ 陪我玩完一局,这本画册就归你。”
“一言为定?”敬衫高兴地追了过去,虽然他最不喜欢玩骨牌,因为太费脑子了,平日 内他懒懒地躲在王府各个角落,就是担心卢成梦将他抓走,让他做这做那,因为在他眼中, 就连吃饭都嫌麻烦。
凉亭中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副骨牌,还有两个茶杯,中间还放着一盘点心,还是敬 衫最喜欢吃的那种。卢成梦坐在桌子的一头,盯着敬衫,意思是他怎么过来?敬衫大摇大摆 地坐在对面的石凳上,伸手就要去拿那点心,被卢成梦一巴掌打在脑袋上道:“没规矩,大 哥没吃,你怎么能吃?”
敬衫缩回手去,卢成梦此时才说:“不过这局骨牌我们得额外赌上一把。”
“赌什么?”敬衫问,觉得好像是个陷阱。
“我有个老朋友,在江中武都城中,从前是当朝的谋臣之首,我想让你去拜他为师,如 果你输了,就得老老实实的去。”卢成梦说。
敬衫一副懒洋洋的表情,用一只手撑住自己的下巴说:“那要是我赢了怎么办?”
卢成梦摇摇头:“各自说自己的条件,你说吧,你赢了想要什么?”
敬衫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赢了的话……嗯,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管我,只要是 我自己的事都由我自己说了算,怎样?”
卢成梦点头,刚摸着一张骨牌,又说:“但是我觉得这赌局不够刺鸡,我们再加一点如 何?”
“怎么加?”敬衫坐直身子,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卢成梦看着手中的骨牌:“你去拜我那位老朋友为师,有没有期限限制,就看武都城什 么时候被守住了?如今反字军快打到武都城下,我还有一位朋友也在城中帮助守城,他曾经 也是八十八谋臣之首,不过要年轻许多,如果你输了,再拜师的同时还要尽你所能协助他守 城,什么时候敌退,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问题,我答应。”敬衫也抓起一枚骨牌,“如果这局我赢了,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 ,还得加上一个条件。”
“你说吧,是什么?”
敬衫盯着卢成梦的脸:“告诉我母亲的事情。”
卢成梦点头:“好,我答应。”
敬衫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自己真的是傻,这一切都在卢成梦的计划之中。关于母亲的 事情,卢成梦曾经说,除非到他死的那一天,否则永远都不会告诉敬衫那些过去的事情,所 以他能答应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