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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骑在马上,突然停住,回头看着城墙之上,似乎看到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站在那, 好像也在看着自己。
陈志盯着那个人影,自语道:“知之始己……唉。”
《鬼谷子。反应篇》——知之始已,自知而后知人也。其相知也,若比目之鱼;其见形也 ,若光之与影。
'第六十九回'初战告捷
反字军尽数退去,留下无数具尸体,用肉眼根本无法计算到底在城墙之下死了多少人, 硫磺饼的烟雾还残留在战场之上,我下令让弓箭手不再射杀那些互相搀扶着逃离城墙之下的 军士,因为他们的斗气和士气已经全部丧失,剩下的只有拼命活下去的玉望,对抱有简单生 存玉望的人来说,根本不值得用羽箭去射杀他们,因为实际上他们都已经死了。
就如很多年前,在禁宫之中的我一样。
城墙上来回跑动的军士,虽然都在帮助其他人搬动死伤的弟兄,但脸上都有一种按捺不 住的兴奋,每一个从我身边跑过的人都会停下向我行军礼,没有一个例外。我想,如今的自 己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了这座武都城的守护神,甚至地位比邱枯和法智禅师还要高,也许那两 位能给他们的心灵上带来安慰,可我却能真真正正地让他们觉得活着真好。
是呀,活着真好,我靠着箭垛又盘腿坐下,看着天上那个火红的太阳,这几日天气还有 些闷热,应该是还是秋老虎的尾巴吧?这段时间一过,天气就会转凉,接着逐渐地就会进入 寒冬,应该等不到那个时候,这场战役就会结束吧?也许,这只是我的一个期望。
带着一身血污的远宁从人群之中穿梭过来,蹲在我的面前,笑道:“先生,第一战我们 赢了,几乎全胜”
我摇头:“全胜指的是我们不折损一人,但如今我们还是死伤了不少兄弟,四城门都死 伤了多少人,统计出来了没有?”
“战死三千五百余人,都是被反字军弓箭手射死的,重伤一千,各种轻伤,包括小心 自伤的有四千余人,但这些人稍加治疗就可以重新上阵。”远宁说。
我算了算:“噢,也就是说无法动弹的有四千五百余人?”
远宁点点头,起身看着城墙之下:“我估计反字军阵亡的人数在我们数倍以上,不过唯 一的一点便是我们的弓箭好像有些不够用了,如果没有了弓箭,全是白刃战,恐怕伤亡人数 会大大的增加。”
“嗯。”我看着城墙之上不知道何时从缝隙里面爬出来的蚂蚁,“弓箭的事,我自有办 法,你不需担心,将已经死亡的军士掩埋了吧,这种天气尸身容易腐烂发臭,更容易出现瘟 疫,先前挖好的深坑已经派上用处了。”
远宁点点头,也学着我的模样盘腿坐下:“埋一部分人,再撒上石灰和泥土,再埋一部 分。”
我点头:“对,城中的不愿战斗的百姓都撤进官仓中了吧?”
“嗯,全数撤进去了。”
“那就好,另外,先前预备的那件事情,是否已经安排妥当了?”
“妥当了,就等他们入套了。”
江中,武都城外,反字军大营,宋一方营帐。
一名医官小心翼翼地将宋一方砸伤的那只手包扎完毕,然后提着自己的药袋转身离开 大营,离去之时,正巧遇上走入营帐内的陈志,医官忙鞠躬施礼,正要开口说话,陈志挥挥 手示意他离去便可。
医官走后,陈志走进营帐,营帐之内,除了鳌战、宋史之外,没有其他人,但没有任何 一个人说话。陈志从鳌战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责罚的准备,甚至是 要他那颗人头落地。
陈志站在鳌战和宋史之间,并未说话,只是盯着在凝视自己受伤那只手的宋一方。
营帐之内的气氛无比压抑,宋史皱着眉头扭头看着陈志,希望陈志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个 沉默,但陈志却坚持一语不发,并不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是如今说什么都不如让 宋一方先问。
“初战,折了多少兵马?”宋一方依然盯着自己那只手,左右翻来翻去。
鳌战低头道:“还未完全统计……”
鳌战刚说完,陈志便接过话去:“四城门的攻城军,已死的军士有三万余人……重伤八 千两百余人,轻伤一万余人。”
宋一方听完竟不发怒,只是笑了笑:“死伤接近五万,也就是说先锋军的人差不多死光 了?”
陈志看了看宋史,宋史把头偏到一侧。
陈志又说:“鳌战将军的先锋军死伤两万五千余人,虽是最惨重的,不过也不能怪罪于 他们。”
宋一方抬头,盯着陈志:“那怪谁?怪我领兵无方?还是怪武都城中守军过于强大?”
“武都城中守军过于强大,准备非常充分,这点上我们失策了。”
宋一方微微点头:“不是说谋臣已死,便无所顾虑了吗?但好像没死呀,我回营时听见 那些军士说,四方城门之上都发现了谋臣的身影,到底是真是假?”
这条消息的确是真,并不是反字军私下的谣言,的确在四方城门之上都发现了一个戴着 面具的人在走来走去,而且临危不惧,在云梯搭上城墙之后,还依然屹立在一侧看着黑甲军 士上前拼杀。陈志知道这条消息后,很是纳闷,虽然他心中盘算过,只有四成的机会谋臣已 死,但如今又多了几个谋臣出来……糟了谋臣是在攻心用自己的和替身在阵前稳定军心,另 外还可以扰乱我军军士的心理,降低他们的士气,如今第一战告败,士气已经低迷到一个 前所未有的程度,再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只能全数撤兵了。
“大将军不要着急,我自然有攻城的法子,如果五日之内拿不下武都城,我提脑袋来见 你。”陈志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随后陈志告辞离去,顺道 也找了个借口将鳌战和宋史给带出营帐。
出了营帐之后,陈志吩咐鳌战道:“今夜入夜之后,你带小队的军士去城墙之下查看 一下那些陷马坑和落车井。”
“为何?”鳌战没说话,宋史反倒是发问道。
陈志道:“我军斥候和细作一直都在监视,从未见过有大批的守军在城外挖掘陷马坑和 落车井,他们必定是用了其他什么法子,查探之后赶紧回报于我,暂且不要告知大将军,明 白了吗?”
鳌战神情有些恍惚,简单地答了一个“是”之后,转身离去,走路都有些不稳。
陈志看着鳌战:“过于心软,不能担当大将呀。”
随后陈志带着宋史来到自己的营帐,在营帐之内早早就搭建起了一个小的营帐,对外 宣称是自己需要安静,实则是为了自己和宋史的会面方面,即使被人发现,可无法听见他们 到底在里面说些什么。
宋史在小营帐之内坐下,宋史环视了一眼这个只能容下两人的小营帐,刚把视线落 在陈志身上,便听到眼前这位军师说:“少将军,此战我军必败。”
“什么?”宋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十万对几万,怎会败?
陈志微微点头:“今日,我们便死伤了近五万人,如果明日再死伤五万?我们有多少个 五万?”
宋史觉得陈志担心有些过于:“军师,这武都城中也都是活人,也会存在伤亡,就算这 样恶斗下去,迟早赢的还是我们,况且他们城中羽箭估计也快用光了,实际上还是我们占有 绝对的优势。”
“少将军,我们攻下武都城的目的是为何?是作为据点,好去攻打牢不可破的镇龙关, 如果我们在这耗费了大部分的兵力,拿什么去攻打镇龙关?”
宋史一心想打下武都城,倒把反字军的主要目的给遗忘了,听陈志说完后,觉得有些道 理,但要是战败未免有些夸张了。
宋史道:“军师,你的意思是劝说父亲早些退兵,回到建州养精蓄锐,重新再来?”
陈志盯着宋史道:“不是少将军你早些退兵回到建州另立大旗”
宋史心中一惊,明白陈志话中的意思是要夺权但眼下虽然一切进行都得很顺利,可父亲 依然掌握着军中大权,要夺权谈何容易,除非父亲死了,对,陈志难道是想让我杀掉自己的 父亲
陈志一句没说,只是看着眼前宋史脸上忽变的表情,暗想这个蠢货应该明白自己到底是 什么意思,也不便明说,此时应该加些猛料,让他早些下决心。
陈志又说:“追击你二弟宋离的五队兵马都回营了,悄悄的回营,并没有敢告诉你,所 以事先来找到了我,兵马折了部分不说,还让你二弟给跑掉了,从他们逃离的路线来看,此 时他只可能去一个地方——建州城。”
是呀,建州城。宋史心中也早就料到宋离会这样做,毕竟那建州城是反字军的老巢,且 驻守城池的是自己的大姐宋忘颜,他一旦逃回去对大姐讲出实情来,那一切都完了,也就是 说眼下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杀掉父亲,夺了军权,然后撤军回建州。只要有军权在手,宋 忘颜就不敢轻易地对自己怎样。可如果自己杀掉父亲,又怎么能顺利拿到军权呢?那些麾下 的军士不一定就会全听自己号令,到时候夺军权是小,军心涣散,军士逃离大营便是大事 了。
宋史想了良久之后,开口问:“还请军师想一条良策,如何才能……”
说到这,宋史顿了顿道:“如何才能将军权夺于我手?”
陈志竖起一根手指头:“第一步,依然想尽办法攻城,毕竟武都城破,对你将来也有好 处,多少有个立足之处。”
陈志说完,又竖起另外一根手指:“第二步,寻找恰当的机会让你父亲急火攻心,焦急 无比。”
“什么意思?”宋史问道。
陈志微微摇头,竖起三根手指头:“第三步,让你父亲在急火攻心之下‘一病不起’。 ”
宋史完全听不明白:“一病不起?这谈何容易父亲身体那样健硕”
陈志依然自顾自地说道:“第四步,你父亲死后,揭露父亲是被人毒害,而且告知是军 内人为了夺权而想出此条毒计。”
宋史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明白陈志的意思,先是让宋一方因为某件事焦急上火,随后下 毒,让宋一方逐步死去,死去之后再宣布宋一方是被自己人下毒谋害,要缉拿凶手。
“第五步,也就是最后一步,栽赃陷害你弟弟宋先是下毒凶手”陈志说完,收起自己的 手,“少将军,你明白了吗?”
宋史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彻底明白了。这样一来,父亲一死,将他的死栽赃到三弟宋 先的头上,顺道可以除掉宋先,宋先一除,再也没有人有资格和自己争夺军权,毕竟反字军 是父亲一手建立,子承父业顺理成章所有的障碍都扫除之后,自己便手握了军权,陈志让其 退军,也便是保存自己的实力,万一回到建州城要与自己的大姐宋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