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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呢你们先走……”卦衣淡淡地说。
我们谁都没有动,心中清楚,即便是卦衣再神通广大,在这种环境下也难免九死一生, 况且刚才大家都因为那些爆炸的炮弹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缺口处又出来三名守猎者,此时的卦衣已经腾空而起,从他们头顶落下,瞬时间便解决 掉了三人,将他们扔了出去。
随后,卦衣看了我们一眼,笑了笑,冲进了缺口之中,顿时里面喊杀声一片。
“走”在我身边的白甫此时比我先回过神来,拉了我一把。
我站立不动,突然想起政变的那个下午,卦衣一个人在大王子府邸中独自抵抗那些卫士 的情景。那个时候,我没走,因为我答应过他,一定会将他和王菲从皇宫中带走……最终的 结果是,我到现在都欠卦衣一条命
“走”白甫又拉了我一把,此时原本走在最前的张生也一跃而起,回到了缺口处,扭头 过来冲尤幽情喊道:“带他走脱险之后,我们知道怎么找你们快”
说罢,张生又是一个弹跳,跃进了缺口之中,随之一名守猎者被抛了出来,在空中挥舞 着四肢,很快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张生离开之后,贪狼也要转身回去,却被白甫一把拦住道:“我提醒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如果你死在这,我多年的经营便功亏一篑。”
贪狼低下头,但从他脸上的表情和拽紧的拳头能看出他很矛盾。
“你多年的经营是什么?”我突然冲白甫怒吼道,指着缺口处。
白甫很冷静地盯着我,作势要取下自己的面具,但最终手在接触到面具的那一刹那停住 了:“谋臣,我发过誓,到合适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你一切,所有的一切,但现在我们都不能 死,他们……”
白甫说到这,停顿下来,也用手指着缺口处:“他们也不能死但总会有人为了这块土地 上的人们不再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而拼上自己的性命,你还不明白吗?他们并不是不 怕死的人,如果你没跑出去,他们也死了,那这些人的血都白流了”
我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尤幽情此时在我身边轻轻推了一把:“走”
“不”我甩开尤幽情的手,转身要往缺口处走,即便是我手无缚鸡之力,但我不能扔下 卦衣和张生这两个已经和我一同经历数次生死的人,我也许没有家人,但早已经将他们当做 了我的家人
“你如果死了对得起武都城中如今还在游荡着的那些冤魂吗?”白甫在我身后喊道。
我愣住了,仿佛眼前又看到了在武都城战役结束的最后一天,那些在城门口堆积成山的 尸体,还有那个失去双亲的孩子以及那孩子扔出的那根金条,就如同现在照射在身体上的阳 光一样,金光闪闪,却又那么刺眼,让人想哭。
在我发呆的时候,卦衣已经被三名狩猎者用手中的长枪交叉顶住,推到了缺口处,眼 看卦衣就要被推落到城下,我抓住尤幽情:“还不快去帮忙快”
就在尤幽情作势要过去的时候,一名守猎者从后面冲出,整个人狠狠地撞在了前面三名 守猎者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卦衣和那三名守猎者都飞了出去。
就在那时,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竟然飞身扑了过去,伸出手想要拉住已经跌落下去 的卦衣,同时我发现卦衣无比惊讶地看着我,随之将手伸了过来……
那一刻,时间就好像停止了一般。
我记得曾经在武都城的时候,某个夜晚,尤幽情对我说,她曾经和死神打过很多次交 道,每次都在死亡边缘最终挣脱了死神的双臂,逃回了人间。我问她,人要死之前是什么感 觉?她说,好像一切都停止了。
这么说,我就快要死了?
真好,卦衣,我终于可以还你那条命了。
我在闭上双眼的同时,感觉手腕被人抓住,随后身子重重地撞在了千机城的外墙,胸 闷之后,随即而来的是身体产生的剧痛感和眩晕感。
“找死?很容易,但不是现在”
我睁开眼睛,看见卦衣带着笑容看着我,右手抓住我的手腕,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 掏出匕首插在了墙缝之中。
随后,张生从上面跳了下来,用爬墙爪勾住旁边,落在我身边说:“我放了毒,他们一 时半会儿冲不出毒气的屏障,趁这个机会赶紧走”
我一抬头,看见上面的缺口处有阵阵浓烟从里面冒出,再一转头,白甫、贪狼和尤幽情 已经跳了下来。
白甫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一拽我的衣服,拉住我往下一跃,随后我到了他的背上……
几个起落之后,我们跃下了好几级台阶,再回头看那个缺口的时候,已经距离我们很远 了。
白甫蹲下来,将我放下,随后指着已经能够看清楚的千机城下部道:“我们不能直接下 去,下面应该被守猎者给包围了,殇人商业协会的人是不可能放我们离开的。”
我看了看另外一个方向说:“换个方向如何?”
白甫摇头:“可以,但要碰运气,这座城这么大,我就不相信区区五百人的守猎者可以 将城下底部全都给包围起来,走”
白甫说完,作势又要将我背起来,却被卦衣拦住道:“我来。”
白甫没有推辞,四下看了一眼后对贪狼说:“你自己想办法离开,随后立即返回天佑宗 ,但回去之前把伤给治好,不要被人发现,另外把你的脸给蒙上,如果被人发现了你的容 貌,无论是谁,不要留活口”
贪狼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将自己的脸蒙住后抱拳道:“白先生,保重。”
白甫回礼道:“保重记住,千万不可暴露身份,但如果身份被大门主识破,保命要紧, 你知道来什么地方找我。”
贪狼点点头,转身几个起跃,向千机城外墙的另外一侧跑去。
我看着贪狼离开的方向,对白甫说:“原来你没那么冷血。”
“如果你从小就和一群野兽生活在一起,那么你也是野兽。”白甫淡淡地回答了这样 一句话,然后率先跃起,向贪狼相反的方向跑去。
卦衣见状,背起我,和尤幽情、张生立刻追赶疾驰而去的白甫。
我看着白甫,心中又浮现出无数个疑问,但最重要的便是:白甫身怀不低于卦衣等人的 武艺,加上那么聪慧的头脑,东陆谋士当中已经算是首屈一指,可以说堪比当年开国的第一 谋臣顾小白。
想到这,我脑子中又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白甫和顾小白是一个人?
不,不可能,顾小白千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被风光大葬,而后还将他的墓地移到了 龙途京城下的地下皇陵之中,享受着皇族死后的待遇。
在外墙奔跑了不知道多久,白甫终于停下脚步,在前方等待着我们,等我们都到了之后 ,扭头说:“这个方向应该没什么危险,即便是有部分追兵,凭你们也能对付得了,我在城 中还有些事,暂时不能离开,你们先走,在城外十里处有一个荒废沙堡,我在那里藏有狗马 和饮水干粮,你们找到那些东西之后,立刻出发,到达泉眼城后,用我放在那里的银钱购买 快马,即刻赶往北陆。”
说罢,白甫就准备离开,却被卦衣叫住:“白先生,你好像很熟悉我们?”
白甫略微侧过头答道:“是,我知道你们轩部,是东陆极少知道你们这个组织的人,其 他的现在不方便与你再说,还是我对谋臣所说的那句话,等到合适的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 白,告辞,你们保重。”
白甫说完之后,起身一跃,很快便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你为什么要那么问?难道你知道白甫的身份?”我问卦衣,张生和尤幽情也感觉很奇 怪。
“不,只是感觉,你没发现吗?”卦衣转头问我。
我说:“什么?”
“这个叫白甫的人如果不认识我们,为何从见到我们那刻开始,从未将目光落在我们三 人的身上?而且说了数次,我们三人的身手不错。”卦衣又转过头去看着白甫消失的方向。
我摇头:“也许是因为武都城战役之后,他搜集来的情报?”
“也许吧。”卦衣说,随后又蹲下道,“上来,我们赶紧离开。”
'第一百六十五回'建州卫将军
东陆,江中,佳通关外,建州城。
今年建州城的寒冬,比往年更为寒冷。入夜之后,在街道上见不到任何一个人,就连平 日内巡逻的虎贲骑战士都干脆缩回自己的营帐之中,一边抱怨着江中这种渗骨的湿冷,一边 在心中猜测着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撤走,回到相对比较舒服的纳昆草原。
在那里,至少还能称得上家。
建州城,西市。
原本这是建州城最繁华的地方,就连宋一方举旗建立了反字军之后,这里也没有发生如 百姓想象中翻天覆地的变化。白天,依旧是一片叫卖声,小贩,替主人购买食材的仆人, 大行商……无数的人头在人海之中涌动,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那是对美好生活的一种期待 ,就连入夜之后的西市都依然会保持着这样的热闹,在夏季甚至还会持续到天明。
这样的情景在在短短一夜之间便消失了,虎贲鬼泣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了西市的人 群之中,就好像是从地面上冒出来的一样。虽然大祭司阿克苏在临行前,向焚皇一再告诫, 千万不要伤害城中百姓,但从小就生活在草原上的虎贲骑战士,骨子里就只有两个词语— —杀戮和掠夺。
既然杀戮被禁止了,那么剩下的只有疯狂的掠夺。这群马背上成长起来的战士得到的命 令很明确,除了反字军在他们官仓中留下的粮食和银钱,其他百姓家中的物品可以随便取走 ,可前提是不能伤人性命。
不能伤人性命?这对虎贲骑战士来说很难做到,曾经的纳昆草原,在部落没有彻底统 一的时候,冬季来临前,总是会出现一个部落将另外一个部落男人全部屠杀,抢走财物和粮 食后,随带将女人和小孩儿也全部绑走,成为奴隶。这些奴隶又可以向其他部落换取粮食 ,以度过寒冬。
为了得到所谓的“民心”,焚皇甚至命令千山挑选出麾下部分虎贲鬼泣,组成特殊骑兵 队,以防止屠杀的发生。屠杀是顺利地制止了,但却引起了虎贲骑战士与特殊骑兵队之间的 互相争斗,所幸的是并没有人在那场冲突之中丢掉性命。
焚皇虽然能够理解阿克苏的用意,但对于这些虎贲骑的战士来说,要真正做到那一点依 然很难,所以在占领建州城以及周边城池之后,甚至在寒冬来临之前,城中背街上都会发现 少了头颅的百姓尸体。焚皇和千山都心知肚明是谁干的,但却没有办法彻底阻止这种事情的 发生,毕竟他们所领导的是一支嗜血的军队。
已经到了三更时分,本应该出现的打更人此时已经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