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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来千机城驻守的皓月国军士也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赚钱机会,可过了十日,没有人找到鳌战,千机城上上下下都被搜了无数遍,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鳌战已经逃离了千机城。
鳌战并没有离开,他只是躲在最危险的地方——竹内杉的身边。
竹内杉没有出卖鳌战,仅仅是因为鳌战告诉他,如果他死了,竹内杉也活不了多久,对轩竹斐来说,就连苍紫津都是一个威胁,更何况是他这个有贵族身份的大藩臣。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竹内杉心中很清楚。短短几年的时间,皓月国大军便势如破竹,直捣黄龙,占了龙途京城,那么下一步谁都清楚轩竹斐想要当所谓的东陆帝国的皇帝,建立一个属于他轩竹家族的皇朝,有没有皓月国对他来说都不再重要。
拥有绝对权势的人,根本不会想念家乡,因为天下随处都可以成为他的家乡,只是他一句话而已。可竹内杉怀念故土,大批的皓月国军士也怀念故土,这些人背井离乡,拿起武器在别人的土地上厮杀,说到底根本不是为了自身对月皇的一种崇拜,仅仅是为了能够吃饱饭,能够在战场上发财,回到家中可以购买属于自己的土地,再也不用受到地主们的欺压。
不过他们都忘记了,一支军队最终想要达到的目的,和军队的统帅有着密切的联系。
十日之内,竹内杉每日都被在身边的鳌战灌输着真相,让他回想起在家乡的亲人。
「听说你们的月皇根本就是轩竹斐的亲生儿子。」鳌战坐在平台之下,避开烈日的照射,淡淡地问,如今时机已到,差不多是时候执行大门主最后的命令。
竹内杉没有回答,这是个敏感的问题,在皓月国的民间早就传遍了这个消息,可没有一个人敢在公众场合提及这件事,就连在家中也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巴用线缝起来,担心家中某处就潜伏着效忠于轩竹斐的隐者密探。
鳌战笑了笑:「记得,曾经我问你,你效忠的是什么,你说是月皇,可是你们的月皇根本不是什么皓月女神的后代,仅仅是一个武将生下的孽种。」
这是事实,无可否认,如果换在其他的场合,竹内杉肯定起身大声呵斥鳌战的不敬,可现在这里只有两个人,两个同样随时都可能人头落地的可怜家伙。
「如果现在皓月女神降临,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你回去当摄政王,推翻轩竹斐的统治,还皓月皇族的纯洁,二是你既然当你的大藩臣,不过不是在千机城,而是回到皓月国,重振旗鼓,将真相告白于天下。」鳌战说了两个其实相同的选择,只是从顺序上来说,应该是先做第二个选择,再做第一个选择。
皓月女神降临?还是天佑宗的神降临?竹内杉心中觉得有些可笑,如果皓月女神存在,那么还会任由轩竹斐胡来吗?不,不能,神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仅仅是人们为了慰藉自己心灵而幻想出来的幻影。
「你做出你的选择了吗?」鳌战又问,这个选择就如当年大门主在战场下救下鳌战后,给他的两个选择,是要回到家乡做一个隐姓埋名的农夫,最有可能面临的还是战乱带来的灾祸,最终不得已又拿起武器杀入战火中,还是要加入天佑宗,得知战争的真相,以杀戮来制止杀戮,重新铸造一个新的天下。
这两个选择仅仅是轮回,是成为天佑宗宗主后鳌战才猛然想明白的一个事实。战争总是会轮回的,因为天下人的玉望是无穷无尽的。天下就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只需要一个人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用手中的火柴轻轻一点……而这张侵略战争,点燃战火的只是天佑宗大门主手中一直紧握着的那根火柴。
他从前并没有划动,仅仅是他还认为天下有救,东陆的事情可以由东陆人自己来解决,后来才发现其实东陆各个部落和民族之间根本不认为他们有着这样统一的称呼,互相鄙视着对方,恨不得将其他民族全部踩在脚下。
根烂了,要想挽救,就必须得连根拔起,再重新载下一棵新的树苗,让树苗在这面肥沃的土地上健康生长。
竹内杉终于开口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不是我想要你做什么,而是你想要为你的国家而做什么,你们皓月国全国上下加起来不过几百万人而已,可知在我们东陆有多少人?是你们的十倍,甚至几十倍当时光飞逝,百年,甚至千年过去之后,你认为皓月国的人还能站在东陆的土地上呼风唤雨吗?不,不会,他们还是会如大滝皇朝一样,没有所谓的纯净血统,最终被我们东陆慢慢吞噬,成为东陆的一部分,最终遗忘家乡,说不定有一天还会反过来拿起武器,肆意践踏你们皓月国的土地,称呼你们叫做——皓月猪」鳌战慢慢地将这些话说完,随后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竹内杉,他相信这些话会向咒语一样慢慢侵蚀着竹内杉的思想,因为这是事实,一个从小就生活在「斗兽场」中人明白的事实。
如果竹内杉仅仅只是一个乡村民夫,那么这一番话对他来说,就如耳边吹过的微风一样,没有任何影响,可偏偏竹内杉是一个大藩臣,深知其中的道理,一个国家如果面临亡国那不是最危险的最可怕的,而最为骇人的还是灭族,诛灭九族,什么都没有剩下,没有种子,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重新开枝散叶?
「我没有权力,连效忠的半个士兵都没有,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竹内杉苦笑道。
鳌战起身,按在竹内杉的肩膀上,指着天空说:「当黑夜来临,皓月当空时,你一定会记得你还有信仰,你要重新为你的国民找回曾经的皓月信仰,那就是你最强大的武器」
「信仰……只是空谈,我相信皓月女神能够重新返回那块土地,将天福赐予天下的百姓,可那仅仅是我的一个愿望,这个愿望是否能够实现,我有生之年是否能够看到,我不知道。」竹内杉捏紧了双拳,除了双拳之外,他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更不要说效忠自己的士兵。
鳌战离开平台向室内走去:「我来到千机城的时候,捡到了一条被人遗弃的小狗,那条小狗还以为主人仅仅是遗失了它,每日都在城门口苦等,眼看着就要被活活饿死,于是我抱走了它,给它吃的喝的,让它有一个可以安睡的地方,即便如此,那条小狗依然对我凶狠无比,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它给咬伤。不过,我还是让它得偿所愿了,让它狠狠地咬了一口,随后抱着它回到了它主人身边,可它的主人呢?以为我是来要所谓的汤药费,赶紧摆手说那条狗不是它的,如果我愿意的话,他可以帮我报仇,一刀解决了那条狗的性命。」
说到这,鳌战转过身来看着竹内杉:「你可知道当时那条狗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吗?是震惊因为它的效忠在主人眼中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于是它绝望、悔恨,不过却开始伸出舌头开始舔着我的伤口,它咬伤我的地方,那时我知道,它依然相信它的主人,不过主人的身份却变成了我……现在这些皓月国的士兵同样,他们的效忠仅仅是没有看轩竹斐的内心而已,如果看清楚了,他们也会选择另外一个真正对他们好的主人,没有战争,没有杀戮,只有平安的生活,那对他们来说,才是一种恩赐。」
忠诚、背叛、恩赐……这好像是一条普通人的命运线,只不过在这条线中隐藏了很多只有当事者才知道的秘密。对于竹内杉来说,他也行走在这条命运线之上,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即便是他的身份是所谓的大藩臣。
沉默,竹内杉的沉默中带着一种诡异的气氛,慢慢弥漫在整个房间内,先前能够听到千机城那些皓月国军士和守猎者搜捕的声音如今已经慢慢消失,剩下的只有沉默带来的一种兴奋。竹内杉意识到,似乎这是自己一个绝佳的机会,也许鳌战早就有了一个计划,能够让自己成为皓月国英雄的计划。
「我……应该做什么?」竹内杉换了一个说法,是询问,而不是感叹或者哀求。
鳌战转过头去,看着大门,脸上有了一丝微笑:「多年前,在天佑宗到达皓月国的同时,就替你撒下了今日的种子,这是一个长达几十年的计划,到如今这个计划终于走到了尽头,我会想尽办法送你离开千机城,带你去冰海边缘,到那里,你会发现有一众完全效忠你的军士在那里等待着,随后你会回到皓月国本土,接着你就可以成为新的英雄」
……真的吗?
竹内杉在心中问鳌战,却不敢开口用语言表述出来。
「不过,我却有一个条件。」鳌战又问,「当你得到了皓月国至高无上的权力后,你立刻要宣布从东陆撤兵,永世不再入侵东陆,你能做到吗?」
能当然能为什么不能?竹内杉心中吼道,同时这种内心的吼声中也带着一种敬畏,对天佑宗的敬畏,几十年的计划,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给算计了进去,说不定之后还有更长远的计划,对于天佑宗来说,皓月国算得上什么?仅仅是可以利用的棋子,轩竹斐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结果却没有抬头看看,控制着自己双手下棋的人,还是天佑宗那个已死的大门主。
「大人,要记得,取民有道。」鳌战转头看着轩竹斐,笑道。
'第两百八十回'回家
等待。
整个东陆土地上的人们都在等待,无论是位高权重的军队统帅,还是在前线作战的士兵,亦或者是躲藏在暗处,惶惶不可终日的平民。
他们都在等待着战争结束的那一天,就算是每日高坐在腾龙殿中的轩竹斐也一样在等待,对他来说,战争结束的那一天,便是自己真正可以登陆成为东陆帝国皇帝的日子。到那天,他便可以将皓月国的旗帜全部换成他轩竹家的家族徽章,向天下宣告,从今之后,无论是皓月国,还是东陆,都是属于他轩竹斐的土地,任何人,就连天上的神都没有办法染指
每日,他听取着探子的回报后,都会拿起一支小旗在跟前的地图上某个城池上插上,代表着那个城池又被攻下,奇怪的是,在江中土地上的各个城池似乎都放弃了抵抗,不,准确地说都弃城而逃,逃向了东陆人最后的安息地——蜀南。
那很好,蜀南就算再资源丰富,存粮丰厚都没有办法满足多了几倍的嘴巴。也许,在皓月国军队还没有打到蜀南边境上的时候,蜀南王卢成梦就自己放下武器,带着饿得没有任何力气的军队和百姓出来投降了。
手指在地图上蜀南位置一直画圈的轩竹斐脸上挂着笑,一旁的岳翎炎皱起眉头,最近轩竹斐的脾气变得比从前好很多,也许是因为喜事连连的原因?不过东陆有句成语叫喜极而泣,笑到最后的才是胜者,不过就算是胜者也会有悲哀的时候。
同时,岳翎炎心中还在担心另外一件事,那便是千机城中竹内杉的突然消失。奇怪的是,如果没有影者的回报,好像镇守千机城的苍紫津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整日就知道喝酒吃肉玩女人,四处去搜集一些奇珍异宝,也不进献给轩竹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