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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如何答她的观澜,只是走近她的身边,看着她那既是后悔,却又不知该怎么欺骗自己的脸庞。
“其实湖水是有感情的,它一直在等。”
“等什么?”
“它在等风吹。”涟漪抖索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手,“等风吹起浪花,将它变成海洋。”
一丝躲过重重帘幕的日光,斜斜地倾照而下,照亮了涟漪的侧脸时,亦让观澜同情地敛紧了柳眉。
她颤声喃喃地问:“告诉我,为什么我给了他我所有的黑夜,他却从不肯给我一个白天?”
也摸不清北海心思的观澜,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不像他……”她两手紧紧环抱着自己的双臂,“我只有一颗心而已,我无法两分。”
甚想伸手拍拍她、安慰她的观澜,在窗外的日光照亮了那一颗颗自她眼中落下的晶莹泪水时,无声地收回自己的双手。
“北海,你知道吗?只要你能对我微笑,我就会觉得好幸福,只要你抱着我轻声告诉我,你不在乎我是谁,你愿收回你的心只爱我一人,我就愿放弃我天地里的所有,就算是当下成神,也无妨……”
离火宫
五指使劲地往桌面一拍,叠满桌面的帖于与卷宗,皆随着桌上的笔砚往上跳了跳。
“你说找不到是什么意思?”眼下蓄满黑影的石中玉,额问青筋直跳地扯大了嗓门问。
“那个……”禁不起人凶的握雨,在衣领被自家主子一把高高提起时,怯怯地咽了咽口水。
“就如字面上的意思,找不到。”不畏火爆狮子脸的携云,习惯成自然地将握雨拉至自己的背后,再对自家主子摆出一张老僧人定的脸。
接连着数日被困在离火宫中,不但得接手破浪留下来的一堆公务,还得天天听礼部唠叨的石中玉,在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的情况下,面色更显凶恶。
“枉我在这为了离火宫的家务事忙里忙外、忙进忙出、忙手忙脚、忙得不可开交,你们居然让那个闲闲又任性的小王爷,跑去逍遥倒也罢了,你们还不知道咱们家的管家婆煮饭煮哪去了?你们究竟对不对得起我呀?”这两个家伙是养来好看的呀?没见他都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要进宫来见他,就不会顺道扛个几桶饭来喂他一下吗?
携云不耐地掏掏耳,“紫荆王为躲月相,昨儿个就离京前往北域了,他要走有谁拦得住?而爱染是奉你之命去找喜天的,她会远庖厨出门去用雷打人,使得咱们三人都没饭吃,不都是你害的?”
“不许顶嘴!”被关在宫中早就闷出一肚子怨气的石中玉,快如闪电地扬起拳头,咚咚地往他们的头上敲去。
早有防备的携云,反应敏捷地抄起一本帖子挡掉铁拳,不过反应慢了点的握雨,就只能窝在地上捂着头闷叫。
“不顶嘴那说正事好了。”携云一把拖起苦命的同僚,在他一脸害怕时,用力推他一把,“说呀,你怕他什么?”
“主子……”眼眶带泪的握雨很可怜地奉上情报,“那个……海皇醒了。”
“你说醒了是什么意思?”下一刻,石中玉的脸果然如他预期地拉得又臭又长。
携云撇撇嘴角,“就如丰面上的意思,睡在迷海里的那家伙醒了。”
“这事告诉我做啥?东域又不是我——”想也不想就把这事推给破浪的石中玉,连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携云板着脸给打断。
“夜色将军日前说过什么,你都忘了吗?”就知道他的记性差。
猛然想起夜色那副独断独行的模样,顺道回想起夜色在迷陀域里交代过些什么后,石中五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完蛋,东域不是任性小王爷的地盘了……
夜色那女人也太过分了,背着陛下私自瓜分地盘就算了,还捡在这时把东域交给他看管?看管,说是很简单,但那个刚起床的神人是要怎么看管?只管把任务扔了就什么都不管的夜色,怎也不顺道同他说说,到底该拿那个曾在海底睡觉的神怎么办?
“喷!”他气跳跳地捉着发,“那女人存心跟我过不去!”那个海皇也是,什么时候不醒,偏偏挑在这时醒。
“有怨言的话,你就拿刀去同她对砍好了,尽忠职守的我们,定会跟在后头负责替主子你收尸的。”携云凉凉地哼了口气,一把拖住握雨的臂膀往外头走,“走吧,话传到了,咱们出宫找饭吃去。”谁有空留下来看那颗石头蹦蹦跳跳?府中的大厨出远门去了,出去打打野食填饱肚子会实际些。
“慢着,我的午膳——”来不及拦下他们的石中玉,孤独悬在空中的掌心,终究没能为他捞来几桶饭解饥止饿。
低沉的轻笑声自殿旁传来,饿得头昏眼花的石中玉老大不痛快地往旁一瞥,就见那个打从上任后,就很少在离火宫出没的新同僚,正优闲地倚在殿柱上看戏。
他口气很冲,“看什么?”愈看愈觉得不对盘,真搞不懂陛下是怎么挑上这家伙的。
“午膳我是帮不了你,不过海道之事,我倒是能帮上忙。”在见识过他所吃的饭桶桶数后,自叹不如的阿尔泰并不想帮他去绑架宫中的厨子。
“免。”石中玉下领情地抬高下巴,“管好你自个儿的西域就成,不劳驾。”四域将军里有谁比他还更能适应新环境?他一年到头地盘被调来调去又不是调假的,他可是四人中最耐操又最好用的将军。
“你有法子对付海皇?”虽没将他看得很扁,不过阿尔泰的声音里还是带了点质疑。
石中玉朝天翻了个白眼。
哪有什么办法啊?除了硬着头皮上外,还能如何?
“我一直很好奇,当年你是怎么收服南域的。”缓缓踱到他面前,阿尔泰边瞧着一桌的帖子边问。
他一脸不以为然,“南域里又没有那三个神人,有什么难的?”
阿尔泰并不上当,“但南域里有着其他也同样被众神遗弃的神子也不只是三个而已。”当年流离在南域里,没被送王迷海里的罪神可多了,如果说要打下三位神人属困难,那么要一口气对付那些罪神,则是难上加难。
“怎么,想探我底细?”口风紧得很的石中玉,两手环着胸,大咧咧地对他挑高了一双浓眉。
“只是想增进同僚情谊而已。”被他和破浪用冷脸对付那么久后,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必要申诉一不肯的冤情。
石中玉笑笑地泼了他一盆冷水,“虽然你是陛下亲任的西域将军,夜色也要我相信你这家伙,可本将军就是不怎么相信你。”
“我做人有这么失败?”一手抚着下巴的阿尔泰,神态相当认真地反省着。
“哪,你要不要说说你有啥值得我信任的?”
“日后我会亲手为陛下奉上西域。”阿尔泰爽快地将两手一摊,“这样够不够?”
尽他所能,这就是最大的诚意了。
“你办得到?”压根就不晓得他有没有本事的石中玉,相当不看好地瞥了瞥他。
他云淡风清地一笑,“何难之有?”
反而笑不出来的石中玉,两眼直瞪向他那不像在说谎的眼眸。
“你与他人一样,也认为我背叛了地藏是不?”阿尔泰敛去了脸上的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老实告诉你,我不是地藏的神子,我身上所流的是人子之血,我出自中上,乃百胜将军廉贞的子孙,我从不欠地藏什么,因此你们可以省省那顶栽在我头上的冤帽了,因我既未效忠过地藏,自然亦不曾有过背叛。”
窒人的沉默徘徊在他俩之间。过了许久后,心绪错杂的石中玉好奇地开口。
“对于海皇苏醒一事,你有何意见?”
“我的建议是,暂且按兵不动。”不吝惜与他分享情报的阿尔泰,落落大方地道出消息,“我听说,海道有人想取代海皇。”
“喔?”早就知道这事的右中玉,脸上表情并无意外。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阿尔泰刻意压低了音量,以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凑近他身边透露,“除了去北域了解地形的紫荆王外,眼下咏春王与西凉王,亦不在京中。”
石中玉愣了愣,“他们上哪去了?”那两尊高贵且鲜少踏出京中的王爷,没事干嘛也学破浪出远门去了?跟他一样待在宫中闷得慌吗?
阿尔泰徐徐轻吐,“海道。”
石中玉两眉一挑,肚子里的饿虫当下全都因这两丰退散无踪,顶替上了一腹的疑虫。
“你知道什么内情?”这小子……才当上西域将军没多久,管的闲事和打听消息的功夫,可和孔雀不相上下,更甚者,他似乎还知道些所有四域将军都不知的内幕。
“不少。”总算把他的心思拐过来后,阿尔泰笑得坏坏的。
“你对海道熟不熟?”转了转眼珠子想了一会后,很快即放弃对他所有成见的石中玉,装熟络地凑近他的身边、他点点头,“熟。”
“熟到什么程度?”石中玉两眼紧巴着他不放,就盼他说出些能解决他头大症的话证阳。
“某人告诉过我,很多很多年前,我曾认识个朋友。”阿尔泰边说边扬起一指。“我那朋友。有个外号叫海皇。”
错愕瞪大的眼珠子。在此话一出后即出现在阿尔泰的面前,不在乎将这事告诉他的阿尔泰,只是在眼前的同僚瞪着他发呆时。很有耐性地等他回魂。
聪颖的石中玉,在将他的身分重新细想过一回后,总算有些明白为何浩瀚要任他为新西域将军,同时也开始好奇起,究竟浩瀚是怎能让他投效于麾下?半晌。石中玉面色一换。速速换上一张过于热络的笑脸,并一手亲热地揽过他的肩头。
“我说……新同僚,有空一块吃顿饭吗?”
很高兴终于能不再被冷脸对待的阿尔泰,当下咧出了开怀的笑意。
一直被世人遗忘在中上之外,平静了百年的海道,在守护海道的风神飞帘离开了迷海,和噩神涟漪与海皇相继苏醒后,就开始逐渐变得不平静。
白海皇苏醒后的这些日子以来,向来足以让海道足食,且供神子与岸上交易的渔获,不知因何而迅速大量锐减,接着是原本已平息的瘟疫,再次卷上重来,且这回染病的范围较上回来得严重,蔓延了几座大小岛屿不说,就连都灵岛上的神宫内,祭司们亦几乎全数患病。
为此,深怕性命也遭受威胁的长老们。已在数日前齐聚于波臣的琉璃岛上商讨此事,而他们讨论的结果,就是将一切归咎于噩神身上,并在议后联众登上玄武岛,要求海皇将为海道带来灾厄的噩神给逐出海道。
海皇的回答是……海皇不在家。
特意登岛却扑了空的众人,在宫外聚集已有数日了,身为岛主的沧海为了应付他们,已是疲累不堪,就在疫情非但没有减缓,甚至更加扩大时,已打发不了他们的沧海,不得不下令关起宫门,待海皇返岛解决事端,并同时派人找来观澜去对那些似打算煽动迷海岛民们的长老谈谈。
只是作风强悍,且自飞帘离开海道起就对长老们毫不客气的观澜,非但无法平息长老们对涟漪日益高张的怨慰,恐还有火上浇油之势。
直接将沧海踢出宫外去面对那票难缠的老人后,对那些冥顽下灵的老人说到一肚子火气的观澜,怒气冲冲地一手轰上西殿的殿门。倚站在露台外的涟漪回首看了她一眼,再次将目光调向下头远方仍聚集在宫外不肯走的人们。
看着涟漪形单影只的背影,知道自上回她和海皇吵过一顿后,就一直没再开口说过话的观澜,虽是很想再请涟漪帮忙平息下疫情,却又因此而深感自责。
或许北海说的没错,疾病本就是常态,但由于她过度保护岛民们,因此上回只是零星几座岛上有了疫情,她便找上涟漪帮忙,只是蒙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