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回事?究竟遇到了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停下来?”
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少校从队伍中间快步跑上前来。他是一名很强壮的军人,鼓胀的肌肉几乎要把战斗服撑爆,脸上满是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连串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身后,一名左臂上戴着红十字袖标的医护兵在飞快奔跑,他几乎和少校一起同时抵达。当两个人走到受伤士兵面前的时候,已经有更多的人围拢过来。他们在士兵附近围成一个圈,默默地站着。有人的眼角在抽搐,有人脸上明显露出恐惧,还有人用力握紧手里的枪,却不知道应该把准星对朝哪个方向?
士兵浑身上下都在抽搐,身上的肌肉僵硬如石块,双手十指张开,整个人如同筛糠一般在拼命发抖,嘴里涌出大团的白色粘液。尽管医护兵已经将他的身体托高,想要拨开嘴唇看看情况,却发现士兵的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
医护兵连忙解下身上的背包,取出吗啡,以最快的速度,在几秒钟内完成抽取和注射的全过程。然而,注入士兵体内的吗啡没有丝毫效果。他仍然还是像癫痫病人一样发作着,嘴边流淌的白沫越来越多。
少校目光阴沉地站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聚集在附近的士兵同样保持沉默,空地上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只能听见从人们口鼻间发出的沉重呼吸。
急救措施并不复杂,倒在地上的士兵却没有丝毫起色。半分钟后,他的呼吸变得困难,脸色发胀,逐渐变成如同猪肝一般的浅淡青紫色。看到这种情况,医护兵急忙用手术刀飞快切开士兵喉管,再插入一支与便携式氧气罐连通的胶管。
医护兵满头大汗的做着手上的工作。当他从泡沫填充的药箱里拿出一支能量药剂,正准备给士兵注射的时候,少校朝前走了几步,用力挥了挥手,以低沉愠怒的语调说:“不用那么麻烦了。老规矩,把他尽快送到后面,交给野战医院那些人。把药剂留下。也许,能救活更多的人。”
抬起头,少校只觉得眼睛有些不受抵制的酸涩。那是汗水顺着额头流入眼眶的感觉。非常刺激,也极不舒服。
少校所部隶属于北方战区106机步师,是袁志成的嫡系。
按照与赵志凯商定的协议,袁志成派出了二十个精锐师团。完成集结后,分别搭乘不同的军列车次,或者由空军负责运载,前往不同的位置。
从新兰州基地市出发,抵达西安基地。然后,搭乘汽车,一路南下。
新万州基地是本次战役的重要集结点之一,也是106机步师的预设补给站。由于许仁杰的71集团军一直未能表明态度,军部只能放弃以新成都基地市为另一集结点的计划,将进攻路线直接拉向南面的新贵阳。
古怪的事情,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发生。
由于废弃城市万州至重庆之间的高速公路破损严重,106机步师只能选择旧公路行进。抵达废弃城市咸丰西北的时候,随行车辆和机械突然出现频发故障。尽管随行的维修人员迅速抢修,却总是无法赶上机件损坏的速度。
那些故障真的很怪异。要么是车辆排气管莫名阻塞,要么是冷却管出现破裂。这些故障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无法捉摸。为此,106师指挥官大为震怒,严令维修部门在规定时间将所有故障车辆全部抢修完毕。否则,所有人军法从事。
106机步师属于袁志成麾下的精锐部队。车辆和机械的日常维护当然没什么问题。然而事情就是如此古怪,频发的故障简直令人难以想象。那仿佛是一种无形的病毒,正在车辆和作战机械之间迅速蔓延。那些钢铁机械被感染,相互传播,以至于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当维修人员拆开一辆轻型步兵战车引擎外罩的时候,少校亲眼看到,几颗原本应该紧固的螺帽彻底松开,在发热的金属板块上静静地躺着。对此,机修兵先是抱以惊讶,然后瞬间变成了破口大骂。
106机步师有着严格的维修保障制度。所有车辆和作战机械都有专人负责维护保养。不要说是螺帽松脱,就连车辆表面偶尔沾有泥土或污物,都必须在发现的同时立刻进行清洗。像这样重要部位出现松动故障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
频发的故障使106机步师彻底陷入停顿,长长的部队和车辆在公路上排成长龙。尽管机修人员使尽力气拼命抢修,却无法改变部队被困的现状。
一辆刚刚修理完毕的重型卡车,不到十分钟时间,再次停在了路上。故障节点和修理前一样,同样还是冷却管破裂。
实在太诡异了。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了人类理解的正常范畴。
师指挥部一致认定这是有人在搞破坏。于是,外围警戒部队将搜索线扩大到公路沿途两公里,除了几名在荒野上四散游荡寻找食物的难民,他们一无所获。
既然没有外来因素干扰,那么问题肯定是出自于己方内部。
搜索和排查开始了。所有维修过的车辆被集中起来,由军法部门人员负责看管。司机登车前必须接受严格的搜身,确认没有携带破坏性工具和物件之后,才能重返工作岗位。可即便是这样,车辆和机械仍然故障不停。很多跟车随行的军法官都反应:司机和士兵的确毫无问题,然而车辆故障依然发作。
这已经不是以人力能够解决的怪异现象。106机步师指挥部连忙将情况上报军部,军部却对此表示质疑。当核查人员搭乘飞机抵达现场,确认事件无误之后,时间已经过了整整四十八小时。
军部很快下达了新的命令:抛弃所有车辆和作战机械,全师步行前进。
遭遇此类问题的不仅仅只是106机步师。从北方战区出发的另外几支部队,还有东部战线派出的友军,同样遇到了车辆故障频发的状况。尽管各个参战师团的所在坐标和位置不同,却基本都是在新贵阳基地市数百公里外的区域遭遇故障。那并不是一个标准数字规定的半径,却勉强可以在地图上划出一个不规则的圆。
步行的情况甚至比搭乘车辆更糟糕。沿途,不断有士兵出现身体不适。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症状:先是眼睛感到类似风油精入眼般强烈的刺激,紧接着心跳加速,浑身发热,继而出现癫痫病人的发作迹象。严重者甚至无法呼吸。
对此,106师的高级指挥官们毫无办法,只能将患病士兵立刻送往后方设置的野战医院。同时从患者体内抽血,制成生物样本,送往京一号基地进行分析。
部队患病的官兵越来越多,二十四小时内,已经有上万人陆续倒下。为了运送伤员、氧气和药品,后方基地市派出了庞大的直升机运输集群。很奇怪,空中部队似乎不会受到神秘故障的影响,依然运转正常。
106机步师的师长和参谋长昨天就已经倒下。奄奄一息的他们被送往后方医院。在这种情况下,师团指挥权只能逐级下放,由副师长接管。
越往前走,情况变得更糟。患病的官兵几乎随时都会出现。副师长倒下了,接任的团长也感到身体不适,副团长、营长……到了现在,原本担任1062团三营副职的少校,成为了全师仅存的最高军衔拥有者。而跟随他一直走到现在的士兵,只剩下不到三百人。
陷入昏迷的患病士兵被人背起,沿着来路匆匆返回。看着远去的背影,少校忽然感觉一阵轻松。
他们并不是真的“患病”。无论是最初的发作者,还是刚刚离开的士兵,只要抵达野战医院,休息一段时间,身体状况就能恢复到和原来一样的状态。眼部的刺激和癫痫症状仿佛在他们身上从未出现过,一切都是虚假无用的幻象。
京一号基地前天上午就传来对“患者”血样的分析结果。所有血样抽取人都符合健康标准,血样中没有发现任何病毒因子,也没有细菌侵入或者感染的迹象。如果用百分制为这些血样抽取者进行评估,他们的健康状态均为九十五分以上。
军部派出了规模庞大的医疗研究团,对106机步师行进区域进行详细调查。遗憾的是,土壤、水源、空气均未发现异常,可只要朝着新贵阳方向前进,就会不断出现与“患者”相同的症状。更可怕的是,如果在半小时内拒不离开,“患者”将会当场死亡。
“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新型病毒。”
“不,这应该是一种以空气传播的新型毒剂。它很可能是直接作用于人体表面,通过皮肤渗透,从而达到对内部脏器产生衰竭性影响的效果。它以区域浓度对人体产生不同的影响,这才能够解释,为什么返回野战医院的士兵可以痊愈?”
“他们胆敢使用毒剂阻碍部队前进吗?那么毒剂为什么不会对新贵阳方向的守军造成影响?”
“这个……可能505集团军已经研发出对应的解药。他们有科学院做后盾,任何突发情况都可以理解。”
类似的说法和推测,在京一号研究中心被传得到处都是。但谁也无法拿出足够的证据,只能是朝着推测的方向摸索,以求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少校没有下令继续前进。三百余人的队伍就这样停留在野外,通过远程通讯与军部进行联络。
他很恼火,再也不想走下去。
第371章 退缩
军部那些混蛋都是睁眼的瞎子。难道他们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505集团军人为设置的障碍吗?
这些话最多只能私下发发牢骚。军部对此次战役的目的非常明确,即便是两天前师长仍然健康的时候,向军部请求中止行进,全师撤退到后方基地休整,也遭到了军部和参谋联席会议的拒绝。
少校对此异常恼怒。
他认为军部那些人简直就是不把前线官兵当回事。没有车辆和作战机械,106机步师已经丧失百分之五十的战斗力。沿途不断产生的患病士兵,使106师大量减员。虽然士兵没有因此致死,却也无法顺利抵达指定区域。就算自己和身边这三百余人毫发无损走到了新贵阳基地,又能怎么样?
没有重型装备,没有后继增援部队,甚至日常补给和弹药都很缺乏,这不是去送死吗?
至于军部要求的“对行进沿途仔细搜索”的命令,少校依然照做了,却对结果嗤之以鼻。
除了难民,搜索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目标。
沉默中的等待是令人困惑和难以忍受的。军部一直没有对电讯进行回复,阳光依然刺眼,士兵们站在树荫下面无表情,只有汗水沿着下巴不断滴淌到地上,浸润着干燥的土块。
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兵首先打破了沉默:“我听说,505集团军的指挥官很聪明,是个战绩优秀,很能打的年轻人。”
旁边的人很快接上话头:“我听说过那个叫做苏浩的家伙。我们现在使用的几种战术,都是他首先提出来的。据说,他用相同的方法在庐江城里干掉了几十万头怪物,战果辉煌。”
“嘿!还记得去年在军用网络上流传那段秘密视频吗?据说,那就是苏浩在军部会议上发飙的现场录像。他当时把军部一个重要头头给活活气死。我喜欢这家伙,他总是站在我们这边。”
医护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加入谈话圈:“你们可能不知道,能量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