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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的地方只是一室一厅,让老叶睡在里房。我和豆豆只好打个地铺睡在外面厅里。幸好老叶一睡天亮,一晚无话。早上我和豆豆去上班,留下老叶还继续会周公。中午休息时,我回来看他,只见老叶独自在喝酒,他说这叫“回魂酒”,宿醉之后必饮。真是醉鬼总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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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PK厂花(7)
他对昨晚麻烦我说了些客气话,然后就是唉声叹气,他满怀悲壮地说:“一张金卡,八万美元,竟然就这样花光了。以前的生活太过糜烂了。现在钱也没了,女人也没了,工作也没有了。真是彻头彻尾地被打败了。”
以前意气风发的老叶如今变成如此颓废。我安慰他道:“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不用三十年,三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老叶两眼通红道:“还是丰老弟好。我那些酒肉朋友TMD见我落魄,都避之不及了。人情冷暖,四海皆是。你看那陈大,认识十几年了,想当初他刚来内地,没有我在生意上关照他,他能有今天吗?但我去跟他借点钱周转,他竟然哭穷了,说工厂不成了。还说念在老朋友的份上,才挤出五千元给我。他一个星期玩也不止花这个数。我当场扔下就走。老子没有他会饿死。哼!”
老叶就是这样跟我扯了一通牢骚,最后问我有没有钱,说要坐飞机去江苏找儿时的朋友,他在那边风生水起,要他过去帮忙管理。我没有拒绝,只得到外面筹了一些钱给他。
我连五千元也没有,只能借到两千元。人就是TMD奇怪,陈大的五千元也扔了,而我的二千*叶却很感激,跟我说:“到了那边一定会汇钱过来还你。我还会再回这里。我的女人,我的尊严,还有我的事业。我都要拿回来!我很快就会回隆和的。”他的眼里放着逼人的光芒,有点可怕。送别了老叶,我背负了一身债,唯有苦笑。以前跟他吃吃喝喝的,算是现在还给他了。
豆豆在厂里越来越受青睐,因为那些男员工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豆豆常常得到男员工们莫名的搭讪,献殷勤,约她出去玩,不一而足。豆豆常常拒绝,但是都不会让人家觉得没有面子,因为豆豆在皇宫应酬惯了,对男人有不可思议的成熟处理技巧。豆豆像个花蝴蝶般在男人堆中翩翩起舞,可怜那些男生们被豆豆的笑脸弄得晕乎乎的,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很有机会。
我担心这样不行,如果有哪个痴心的爱慕者,偷偷地跟着豆豆下班,那我们岂不是曝光了?我劝豆豆要冷面一点才好。豆豆反而高兴地说,知道就知道呗,弄得我们好像搞地下情一般。我不好发作,只是暗暗叫苦。这小姑娘挺有心计的,想要通过其他人来逼我就范呢。
曾小姐告诉我,泓很快就回来了。她打了几次电话给她。原来她留的电话不是她家的,是邻居的。每次打去都要人家叫泓过去听。打多了泓也不好意思,怕了曾小姐,终于答应尽快回来上班。
我又喜又诧,喜的是泓终于肯回来了,至少我心里的内疚会少些;诧的是下一步的局面是豆豆和泓都在公司上班,两人会有怎样的交锋还说不定。看我忧心忡忡的样子。肥牛乐了,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嘲笑我的爱情态度。
他说:“老实的男人一生只挖一个坑种一个萝卜;而*的男人则是要挖很多个坑,但是一个坑只种一个萝卜;最笨的男人是一个坑种两个萝卜。你就是这种人了。”
我不得不佩服肥牛大智若愚。但我不明白,我只是不想让爱我的女孩子伤心,但结果却是让她们都伤心。我究竟错在哪里?
我问肥牛:“那么你是属于哪一种男人?”肥牛得意地说:“我是三界之外,因为我根本不用挖坑,见到一个萝卜就啃一个,吃完就走。这年头,谁还会挖个坑,自埋活路。”这家伙现在成精了,在女孩子堆中如鱼得水。
小姐PK厂花(8)
那天我在前台叫豆豆传真几份文件。突然抬头一看,一眼就看到了泓出现在门口。她明显是有点憔悴了,但依然是那熟悉的笑容。我怔了一下,随即不由自主惊呼着说:“泓,你回来了!”
泓也不太多说话,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太多的纠缠,好像我是个普通的陌生人。望着她的背影,我有点失望,事实上我在她心里应该是个陌生人。
“泓?她就是泓?”豆豆惊异地问,眼神明显多了一份妒忌。因为她是豆豆和我亲密之间曾经出现过的女孩子。来公司上班的时候,她没有过多地问我关于泓的事情。但是在与其他员工聊天之中,她会留心听着关于泓的一切。最后她听说泓不会回来了,于是她有意无意地扮着泓的角色。她想证明给我看,她,豆豆也是人见人爱的,绝不比泓逊色。
一旦有了泓的出现,豆豆就喜欢凡事要与泓比较了。例如,当我和她在床上时,她会问,你觉得我漂亮还是泓漂亮?我只能说各有所长。她又问,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泓多一点?……用肥牛的话,我彻底地被打败了。
我也在私下拿豆豆和泓比较,究竟真正喜欢谁多一点。豆豆生长在城市,而泓则出身在农村。豆豆虽然比泓小一点,但比泓早熟。豆豆有*摄魄的妩媚,而泓则是让人隽永回味的清纯。豆豆是脆弱的,爱撒娇,让男人不胜抵抗。而泓则是坚强自立,不向男人俯首低眉。
但是我很快沮丧了,我现在已经和豆豆在一起了,再多的比较也是毫无意义,只会徒添烦恼。可是豆豆却不。她认为我心里始终有泓的影子,她要赢,不能输。
她向泓发起了无声的挑战,这使泓措手不及。因为她仍不知道,眼前的可人儿就是她的情敌。豆豆不是个坏心肠的女人,但她渴望保住爱情,所以她变得越来越主动起来。她耍点小心眼,想要泓知难而退。上班的时候,豆豆故意接近泓,和她谈天,装作不知道以前泓和我恋爱过的样子,有无意无意地说起我。她想看看泓的反应,看她是否余情未了。
泓总是淡淡地,不动声色,谈着我时,像在谈论一个普通的同事一样。她珍藏着我们之间的感情,像老奶奶爱护自己的首饰盒一般。这让豆豆有点意外,反而让她糊涂起来。
豆豆善于交际,全厂同事对她均有好感。男孩子们甚至说,以前泓是厂花,现在的豆豆应是花魁了。这让豆豆很有飘飘然的感觉。因为她觉得这样就将泓比下去了。
豆豆常常不自觉地利用上班时间故意接触我,拉近和我的距离,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暗示给别人猜想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有一次,豆豆非要拖着我上街买东西,她抓着我的手,亲热地靠着我。突然厂里的一个女员工看到了我们。我躲闪不及,那女孩子向我偷笑一下就走了。豆豆看我条件反射地避开,有点生气,说道:“我们是光明正大的,你怕什么呢?”
被豆豆这样一问,我一怔,还真找不到理由驳斥她。其实在我的私心里,之所以不喜欢别人知道我和她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上下级关系,影响不好。更是怕泓知道了会伤心。因为她要天天面对着我们,那将情何以堪呢?但是事情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厂里果然风言风雨地传起来了。老实说,厂里平时的生活是枯燥的,缺少点调味品。所以一旦有新鲜事,就会像春天的野草疯长一样地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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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PK厂花(9)
厂里的人都在暗暗地议论,我和豆豆在拍拖了。在她们眼中,当初我和泓的恋爱是为大家所熟悉的,现在忽然移情别恋了,让人不胜欷殻АS绕涫倾鞘椎逼涑濉G岜〉哪猩衔俏遗灼算欢蚨糟ㄒ酝榈难凵瘢衷诒澈笄那牡胤窒硖缸省
我没有在工厂的宿舍里睡,这些我当然不知情。但是当肥牛告诉我的时候,我知道泓一定会再度痛苦起来。女孩子最爱的就是面子。泓虽然不是肤浅虚荣的人,但是面对别人的闪闪烁烁,却不是都能泰然处之的。
豆豆觉得她达到目的了。虽然我不能怪她是个坏心眼的人,无可否认她是花了苦心的。但我又怎能责备她呢?她所做的只是为维护自己的爱情而已。豆豆像个快乐的百灵鸟,整天唱着春天的歌。
泓仍是不卑不亢的,但我相信她的眼泪在心里流。有几次,我想向她说句对不起的话。但是每次在她面前我却欲言又止。因为我觉得自己很卑劣,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了她,再多的对不起也是无力的!
更糟糕的事情却接踵而来。那天陈大来到公司。我当时没有怎么在意,但是猛然想起,他认识豆豆,知道豆豆在皇宫上班的一切!
陈大是为货款而来的。他的货因为质检不合格,老叶签名收了。但是发生了庚氏退货的事情,引起轩然大波。后来黄董指示一定要退货,而且要他赔偿造成的损失。陈大一直不肯答应,于是曾小姐也扣了他的货款。
那天陈大跟曾小姐交涉,曾小姐毫不让步,坚持要扣那部分货款。陈大气得露出了泼农本色,骂骂咧咧,火暴的脾气真是和老叶有点相像,怪不得当初两人惺惺相惜了。他原本以为黄董不在,曾小姐是个小女人,会好对付。但是,想不到曾小姐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而且声明是黄董交代下来的,她只是替人打工,不能擅自主张,弄得陈大黑口黑面,又无处发作。
我呢,在曾小姐旁边也不帮他说话,因为他曾经骚扰过豆豆,对老叶也不顾交情。我对他毫无好感,巴不得他焦头烂额呢!
正当他悻悻地要回去时,经过前台,看见豆豆,顿觉眼熟。本来他进来的时候,老想着货款,没有心思打量,现在他终于想起眼前这个打扮漂亮,样子甜蜜的前台姑娘,就是他曾得而未逞的啤酒小姐豆豆( 其实他早就把豆豆当成那种人了 )!
他嘿嘿地凑近豆豆,豆豆突遇老色狼,吓得花容失色。陈大垂涎地说:“啧啧,我说怎么在皇宫看不到豆豆小姐你呢?原来在这里上班!怎么委屈在这里了?你在这上班一个月还不如在皇宫一晚呢!既然你喜欢上班,不如到我那里去吧,我双倍价钱请你!在这个破公司里有什么好!”
陈大的故意扯大嗓门说话,让办公室的人都听到。豆豆气得满脸通红,口不能言,只能气愤地说:“你滚!”我和曾小姐出来看怎么回事。
陈大见到曾小姐更是起劲,口沫横飞:“曾小姐,真想不到哇,贵公司营销理念超前,连前台也请个小姐来站岗。早知道有小姐陪,我们可以慢慢谈嘛,钱我也可以不要,只要能享受贵公司的特色服务。怎么样,贵公司考虑考虑?哈哈!”豆豆再也忍不住了,气咻咻地跑进洗手间。
可恶的陈大!我怒气冲冲地站在他面前,握紧了拳头,准备让他来个狗吃屎。曾小姐冷冷地说:“陈先生,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不然,我叫保安了。”陈大扬长而去。
曾小姐气得脸发白地回办公室了。办公室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