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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麟脸色一僵,随即尴尬地笑笑:“我以前是没想起来,昨天看见刀鞘我才记起的。那一把鎏金凤凰刀鞘真漂亮,这种宝贝是古董,估计是不会有一模一样的吧,那肯定是我哥哥给我看的图片上那一把。奇怪的是现在只剩刀鞘,没有匕首。刀鞘的拍卖价格一定很高,那东西以前是我哥哥的,说起来也算是哥哥留给我的遗物,只是当初哥哥死后并没有发现那东西……现在被人拿来拍卖,梁警官,您能不能……”
“你想得美!想让警察帮你追回刀鞘?你小子没傻吧!”梁宇琛猛地给了朱麟一个爆栗,这个朱麟说他以前没想起这事,一听就是胡扯的,他一定是想自己留着线索暗中寻找哥哥的遗物,没想到这一次会在拍卖会见到,他如果不依靠警察的力量,光凭他自己想到拿回刀鞘,几乎没什么可能,所以他才会老实交代。朱麟真不愧是一个典型的小人。
朱麟苦着脸,露出哀求的神色:“梁警官,我不想再过现在的生活,每个月靠这不到两千块的工资,除了房租和吃喝,一分钱都存不到,我还欠了一屁股债!如果那刀鞘被证实是我哥哥的东西,就应该回到我手里,这难道不对吗?如果刀鞘的所有者是我,我就可以拍出一个好价钱,我就不用像现在这么穷困,就因为我这几年太不走运,负债累累,就因为我没钱,到现在还是光棍儿!”
朱麟眼眶湿润了,想起自己这几年的遭遇,悲从中来,只差没有抱着梁宇琛大哭一场了。
梁宇琛不由得一怔……朱麟也有30岁了吧,还是光棍儿,这确实让人唏嘘不已,他不禁心里一叹。
“行了行了,天底下可怜的人也不止你一个,爷们儿家家的,哭什么哭,职业不分贵贱,你当保安也算是正当职业。我先回警局了,你说的事,我会留意的,以后还有其他消息记得及时通知我,你小子要是再藏着掖着,小心哪天被那个逍遥法外的凶手盯上,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梁宇琛散漫的口气,却是将朱麟说得心惊胆战,连连点头。
梁宇琛沿着江边慢慢往桥上走去,他的脚步很慢,俊朗无匹的面容染上几分凝重,他虽然没有在朱麟面前多说什么,可心头却是一阵惊诧……刀鞘……匕首……梁宇琛忽然想起了鉴证部被盗的那把匕首,据说也是古董……根据翁岳天曾经回忆说,朱浩遇害那晚,特意邀请梁宇琛去家里,拿出那一把匕首给他看,当时朱浩没有说明匕首是从哪里来的,只是言语间十分兴奋。也就是因为这样,匕首上才会留下翁岳天的指纹……
奇怪的是,警方并没有发现匕首的鞘在哪里,也没人留意这事儿,今天听朱麟这么一说,梁宇琛蓦地产生一种假想……如果拍卖行里那把刀鞘就是跟鉴证部丢失的匕首同属一件物品,那么……
梁宇琛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兴奋,多年前的悬案,更有意思了,在他以为难以理出头绪之后,却峰回路转般地出现了两件有趣的事,一事匕首丢失,而是那刀鞘。看来,等拍卖会那一天,他一定不能错过!
如此重要的事,少了一位“悬疑”爱好者怎么行呢。梁宇琛摸出手机,一个按键拨过去……时那朱在。
“喂,翁少,今天有空吗?有没有时间陪我去一趟拍卖行?”
“拍卖行?这个时间你该在工作吧,去那里是办案还是……”翁岳天磁性悦耳的声音比几年前丝毫不逊色,就像一缕动听的旋律在你耳边漾开。
“当然不能算是办案了,只是私人事件……嘿嘿。”梁宇琛笑得有一丝狡黠,他这么说,打消了翁岳天的顾虑,如果是办案,当然不适合有外人在场。
“嗯,今天能抽出两个小时。”
“ok!”梁宇琛听翁岳天这么说,很是高兴,只是也颇为感慨。近几年来,翁岳天比以前更加变本加厉地在商场上吞噬着,开拓着自己的领域,他更忙了,像个不停运转的机器一样。今天能抽出两小时那已经算很难得了。
金秋十月,风高气爽,机场的天空显得格外清亮,闲散的漂浮着棉花般的云朵,湛蓝澄澈,一架波音747由伦敦飞往本市的航班准点降落。从机舱里走出来的人们肤色各异,说着不同的语言行色匆匆,如走马观花一样掠过视线。其中有一位年轻娇小的女子,即使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也不见她有疲倦之色,即使在混杂的人群里,她已然不会被众人所淹没。她就像是一颗温润莹白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不刺眼,却能在不经意吸引你的目光之后,让你舍不得再移开……
她脚步轻盈,身材玲珑有致,白皙如上好瓷器一般的肌肤细腻柔滑,清新怡人的气质,透着几分半熟女的独特韵味,清雅而不失小女人的婉约娇媚,尤其是那双清澈纯净明眸,光华流转,流露出她的淡定从容。
文菁手里提着行李,不急不慢地走出机场。五年后回归故里,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嘴角不自觉地勾起,默默地在心里说大喊一声:“我回来了!”
坐落在t市某条商业街,周围都是诸多名企的办公楼,高大气派,可是在这么一片高楼林立的地方,其中有那么一块却是显得那么与众不同。从空中俯瞰,就像是一个“凹”字,那一栋建筑物比它旁边的矮多了,只有四层,但气势丝毫不逊色。独特的外观,冷贵而张扬,隐隐透着一股霸气,在正门上边,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萧氏拍卖行。
亚洲最大的拍卖行,在行业内算得上绝对的权威,绝对的财大气粗。据说萧氏拍卖行的安保措施是国际一流的,为确保拍卖行里的每一件拍卖品都能在这里无惊无险地度过,里边除了遍布电子眼,还有许多高科技设备来支撑。从萧氏拍卖行成立到现在,没有出过一次差错,不管多么昂贵的物件只要进来这里就等于是进到了保险柜,不用担心会在拍卖前后有令人不愉快的事件发生。当然了,拍卖行毕竟不是慈善机构,它只负责物件在拍卖行里的那一段时间的安全,只要离开这里哪怕是一步,它都会置之不理。
萧氏拍卖行在行业里的口碑是第一的,就凭着十几年不曾出过纰漏这一点,就足够让它财源滚滚。幕后老板是谁?不详。想要见老板的人,几乎都只能见到拍卖行的代理执行官萧夺。
萧夺是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穿着正统的西服,连头发都一丝不苟,没有丝毫凌乱。斯文,沉稳,颇有大将之风,此刻他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一个阳光俊朗,气度非凡,眉宇间流露出一股英气,而坐在他旁边的男人……萧夺有点看不透了。那男人一身黑衣,五官棱角分明,每一分都如同是精雕细琢一般,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静寂得可怕,好像是融进了周围的空气里,他似乎对这里的人和事都不感兴趣,目光里没有一丝波澜,从进来到现在,萧夺就没看见这个男人脸上出现半点异样的表情,完全让人无法猜度他的情绪。
“咳咳……萧先生,我们是慕名前来,听说这一次的拍卖会上有许多珍贵的物件儿,不知道……萧先生有没有特别推介的?”梁宇琛这口吻听起来像是有意思要参加竞拍的人。
萧夺微微一笑:“先生,我们对于每一件物品都是一视同仁的,不知先生有没有看网上的视频,里面有对这次拍卖会每一件拍卖品的介绍和图片资料,排名不分先后,并没有某一件物品会被我们特别对待。”
萧夺这话可真是滴水不漏,圆滑且不得罪人,他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没什么可推介的!
梁宇琛脸一僵,看来这代理执行官很不好忽悠啊……
梁宇琛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淡淡地说了一句:“希望你配合一下。”
警官证?萧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笑容一滞,随即很快恢复常态。
“警官,您想知道什么?”能人着天。
“很简单,我听说有一把鎏金凤凰刀鞘,是古董,我想知道委托人是谁。”梁宇琛也懒得多费口舌了,眼前这萧夺是个精明的人物。
萧夺沉默了几秒,面露难色:“警官,我们是有行业规矩的,委托人要求保密,我们不能……”
“把你知道的,能说的那一部分告诉我。”梁宇琛目露精光,紧紧盯着萧夺,天生一股威严的气势,让萧夺不由得暗暗叫苦。
“委托人是个女的,长相看不清楚,来的时候浓妆艳抹,化妆很夸张,还戴着一副蛤蟆镜,遮阳帽……其他的,我们就不知道了。”萧夺这下到是没有太多犹豫就说出来了。
梁宇琛脸色一凛,冷哼一声:“你说了也等于没说!”
“……”
这情形,摆明就是问不出有价值的消息了。
“能让我看看那把刀鞘吗?”梁宇琛觉得这是必须的,不看一眼的话,枉费跑这一趟。
萧夺这回挺干脆,领着梁宇琛和翁岳天看刀鞘去了。
只不过刀鞘是被锁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箱内,只能隔着玻璃看,不能触摸到。
只见刀鞘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泽,仿佛表面有一层黑色的光晕在流动,鎏金凤凰栩栩如生宛如随时都会从上边展翅飞起,凤尾上细碎的红宝石光华流转,璀璨夺目,亮得耀眼。梁宇琛和翁岳天凝神注视着那刀鞘,确实是巧夺天工之作,没有因年代的久远而失色,在瑰丽华美中蕴含着几分沧桑,诉说着岁月无声……
好东西,不愧是古董,就连不是内行看了都想要将它占有,何况是那些爱好者收藏家们……
梁宇琛和翁岳天的神情虽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波动,但无疑都会在心中赞叹。翁岳天更是在回想着,当初朱浩将他叫去家里,献宝似地拿出匕首给他看,想必就因那是他得到的宝物……
萧夺这就算是做到最大限度了,梁宇琛也问不出什么来,自然认为没必要再呆下去了,起身拉起翁岳天就走。
梁宇琛其实可以用“警察办案”的借口来压萧夺,让其说出更多关于委托人的事,但是他不想这么做,因为……如果委托人真的要求保密了,萧夺完全可以说谎,那样的假消息,就算得到都毫无用处。
萧夺礼貌地起身微笑着目送两个男人离去,眼底露出一丝得意,他所说的话,确实和没说差不多。
走到门口转角处,一直不曾开口的翁岳天忽然停下了脚步,侧过头,却没有转身,蓦地问了一句话:“那把刀鞘的拍卖底价是多少?每一次叫价是多少?”
萧夺闻言,不禁一呆,对方的这个问题不算涉及到保密项,他下意识地顺口就答了:“底价将会是四百万,每一次叫价都将增加五十万。”
四百万的起价……梁宇琛暗暗咋舌,那委托人还真是好大的胃口!
梁宇琛和翁岳天离开了拍卖行,两人的脚步同时都放得很慢,都在思索着问题。
“翁少,你怎么想起问拍卖价?”梁宇琛不会认为翁岳天是无缘无故的问起。
翁岳天两手揣在裤袋里,慢条斯理地说:“或许能从价格上猜出委托人的意图。”
“嗯?说来听听。”梁宇琛来了兴致。
翁岳天面不改色,幽深的褐眸里微眯,流动着睿智的光芒:“底价四百万,每一次叫价就是加50万,这样的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