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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然后带着胜利再次返回。
背负双手站在地图前,看着图上密密麻麻的小箭头,金发指挥官抬手止住参谋长的话:“不用多说,我不走。”
就算飞机能冒险升空、能平安离去,他能跑到哪里去?又能改变什么?抛弃部下、抛下尊严逃走的他,就再也不是他了。
心绪低落的他发现指挥部内的所有人都静静地望着自己,其中几个女性秘书已经泣不成声。
“怎么?”
“防线被撕了个口子。”
金发军官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明白这代表的含义,他们已经无人去堵那个口子。
“还有多少分钟?”他冷静地问。
“如果不转移指挥部,尽全力,二十分钟。”
“销毁文件和电台,准备战斗。”文森特把枪上膛,握在手中,“向统帅部发最后的电报,就说,我们死战到底。”
还是那个通讯参谋,他白着脸递给指挥部中的最高指挥官一张纸,哆嗦着嘴唇:“统帅部刚才发来指示,说不用做无谓的牺牲,可以投降。等战争结束,会有人给我们发勋章。”
“我们的人都快死完了!” 一脚踹飞身边的桌子,指挥官纤细柔软的金发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困守孤城的数百个日夜从心头划过,面对逐日增加至两个集团军的敌人,他们没有退路,更不准备退。不知多少骁勇善战的士兵在这个他们不熟悉的战场上失去生命,即便死去,他们仍怀有希望:等援军到来时冲出去,撕碎敌人的军团,截断敌人的退路,把他们全部绞杀。
此刻他却清楚地知道,最坏的情况出现了:统帅部的电报不止发到他手上,这代表整条战线全面崩溃,他们正式失去了这场战争。
从此,敌人面前是一片坦途。
以冷硬顽强示人的指挥官背对所有属下,叫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静默片刻,他猛然把钉在墙上的地图扯下甩在地上。
“阁下,请您离开!让我替您通告所有人。”参谋长很清楚他们到底面临什么,他更知道,亲口下令让自己的军队投降,对他最敬爱的金发长官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他愿意替他的长官背负一切。
“闭嘴!”金发男人冷漠地呵斥,他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后猛然停下,转过身,做出此生最痛苦无奈的决定。他命令他的属下:“把电报内容换成‘遵命’。”
“大家愿意跟随您战斗到底!”
“与你们一样,我从未想过投降。”金发指挥官又掀翻一把椅子,不过,极其无奈的是:“不管之后会上法庭的事,我们剩下的人就算全部殉职,还能拖几分钟?何况,士兵们也是父母的孩子,有人盼着他们回家。”
虽然,士兵的阵亡通知单对于作风顽强、要求严格的他来说仅是纸,伤亡数目也是通往胜利的点缀而已,可他拒绝下达无视士兵生命的荒唐命令。如今这种情况下,他做不到命令他的士兵们用血肉去填补一个无望的窟窿。绝望中的疯狂十分感人,可对整个战局没有任何作用,仅能感人罢了。面临绝境时,他会挣扎反抗,当结局注定时,他亦能平静接受。
窈窕的女秘书们首先发话:“不!我们愿意死在这里!”
“长官,我们的父母一定会为我们自豪!”
冲进指挥部的坦克营长双目通红,已经没有坦克的他一拳打在墙壁上,狠狠道:“今天多消减一分敌军,将来就少一双脚踏上我们的国土!”
“愿意至死方休!”拒绝执行上司的命令,他说出所有人的想法。
是啊,情况艰难,可他们真的打不下去了!或者说,想坚持下去的人并不多。“你们这样想,外面的小伙子呢?本该读书的时光却耗费在硝烟里,属于他们的战争该结束了。”新征召的士兵太年轻,他的属下又没身处他的位置,很多事他们不懂。
闭上眼睛,金发指挥官苦笑着低声说:“不一样,你们与我不同,更与其他人不同。即使投降,你们是勇敢的士兵,会得到敌人的尊重。等战争结束,你们会回国,会退役,会回到家庭,那时你们就明白对你们的家人来说,你们活着是多么重要。”
“。。。。。。经过战争的精英,活着更有用。”
“可是。。。。。。”
“好了,不要与我辩论。把电报发给统帅部。”没人知道给出这个命令的金发指挥官到底是什么心情。他点燃打火机,放在地图一角,“现在,把重要的东西销毁,传令给士兵们,给他们选择权力,让他们自行决定如何结束战斗。”
除了金发指挥官,指挥部里所有人都笑了:“我们没有违抗命令。”然后,死战到底!
“抱歉,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是的我无能让您失去了胜利。”戴着眼镜的参谋长上前几步,苦涩地对孤零零站在燃烧的地图旁的金发指挥官道歉。
“我是指挥官,我会承担全部责任。无需为我开脱,我不是懦夫。”
纵使说到这里,金发男人依旧身姿笔挺,直到参谋长安慰他:“这不是您的错,我发誓!”
一瞬间,长期的紧张与劳累忽然袭来,名为文森特的指挥官仿佛丧失了力气,双手撑住桌面,轻声问:“明明没有做错,可为什么承受失败的偏偏是我们?”
“为什么?”
参谋长了解这个男人甚于他自己,他扶了扶眼镜,斟酌着用词:“其实。。。。。。”
“好了!”参谋长的话被他的长官打断。
失态的时间十分短暂,很快,金发指挥官收敛情绪,戴上军帽,整理着自己的军服,视线从指挥部内每个还活着的属下们脸上划过,他低笑起来,说:“感谢你们与我共事。那么,解散吧。”
所有人抬手敬礼,房间内响起整齐的靴跟碰撞声,“遵命,长官。”
做完这些,他的属下们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即执行,都静静地站在那,似乎在等他先行离开。他们还记着让他撤退的事。
他的参谋长,那个始终性格温和的男人板着脸把所有人赶出去,与他的第二任副官一起站在他身边,犹如最忠诚的仆人。
金发指挥官没有如往常一样礼貌地说谢谢,而是冷漠地驱赶两人:“你们也出去。”
早就猜到了什么,参谋长依旧小心翼翼地问他:“那么您呢?”
“我就呆在这里,和我的指挥部一起。”他坐在一把椅子上,擦拭他亲生父亲送给他防身或自杀的武器,轻声自语:“用自己的方式,体面地结束战斗。”
………先向上帝祈求最后的宽容,再像真正的男人那样,视死如归。
浑身变得冰凉,参谋长低着头用颤抖的手摘下眼镜,试图掩饰眼中滴落的泪水,“我不想失去您,不能没有您,我的长官。”
“活下去!求您!如果失去了您,我们所有人等于失去了一切!请为了我们,为了这场战争,活着离开!”
“出去,这是命令。”金发指挥官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最后的样子,即便那人是他忠实的属下。
参谋长定定地看着他,惨然问:“您抛弃我?”
“在这种时候,你如果聪明的话就该换身衣服赶快离开。”
面对属下骤变的脸色,金发军官放轻声音,温和道:“听话,赶快离开。”
“离我远远的,不要靠近我,不要让人知道你认识我。”
“对不起。这条命令我有充分理由违抗。我是您的参谋长!我从未考虑过离开。”参谋长注视着这个从来冷酷的男人,想把他在最后时刻对自己关切的样子刻在灵魂里。浅浅的期待从眼中弥漫而出,他放柔了语气,说:“请允许我陪伴您,从开始到结束!”
“阁下,请予我这份荣幸。”
把点燃的打火机丢在墙角,金发军官望着逐渐升腾的火焰对副官吩咐:“鲁道夫,把参谋长阁下拖出去,做完这件事,你也不再是我的副官了。”
副官鲁道夫对自己长官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声枪响,还有参谋长扑进火海的背影上。
鲁道夫静静等待在剧烈燃烧的指挥部外,没能等到任何一个人出来,只等到第二次枪声。他终于明白,他没能完成长官最后的命令,而且,他再也不是金发指挥官的副官了。
如此的,不可思议!
眼见一个又一个同僚把枪上膛,微笑着如响应长官召唤那样走回指挥部,听见一声又一声枪响,想见女秘书们咬碎装了毒·药的玻璃瓶栽倒在地。这些火海中闭目的男女曾鲜活地与他谈笑风生,现在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一阵风从他身边刮过,被他无数次嘲笑‘落后老古董’的骑兵侦查队长骑着彪悍的战马,呼哨着带的骑兵们绝尘而去。
“进攻!”银哨吹响,雪停了,领口的勋章在晚霞中闪闪发亮。
他们豪迈大笑,扬起马刀、端起步·枪,向敌人发起独属骑士的冲锋。
为什么要抗命?谁给的胆量?副官鲁道夫呆呆地站立着,直到大喊“пойматьего”的士兵们冲过来,用步·枪抵着他的脑袋。
他放下武器举起手,被兴奋的士兵踹倒在地,被靴跟踩踏,被无数枪托砸在身上,被谩骂,被绑在飞驰的卡车后拖拽。
无论将面临什么,他都要像一个忠诚的士兵那样执行长官的命令:离开、回家………活下来。
他从没告诉过别人,他的兄弟全在战场上,他已经没有等待他回家的亲人了。但他会活着回到家乡,活着退役,活着娶妻生子,活着等待有用的那天:等待有一天有一个邮递员把一封征召入伍的信送到他手中,他穿着军服怀着梦想再次向金发指挥官敬礼。
副官鲁道夫希望再次踏入战场,在指挥官手臂挥下、命令进攻的时候,端着枪,警惕地站在他身侧,扫视四周。
可能是个奢望,但他想一直等下去。。。。。。
… … …
…
…
因为英勇作战成为班长的肖恩爬上城里还矗立着的最高建筑,让旗帜飘扬在风中。
“我们胜了!”他挥舞着手臂朝底下的照相机大喊。
残破不堪的城市内,这群满是血污与污泥的人站在废墟上,举起武器,洋溢着兴奋之情,尽情地欢呼。
他们互相拥抱,激动得热泪盈眶。
“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鼓起劲来!我们要一鼓作气,消灭所有的敌人!”
“从他们那里夺回我们的土地与财富!”
“把我们所受的痛苦十倍百倍还给敌人!”
“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欢呼吧!好日子就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早已定好的男主角穿越的原因。有点小悲伤。
男主角不会死在肖恩这种小人物手上,也不会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就像曾经辉煌过的人,在落幕时宁肯随着一起谢幕那样,他死在自己手上,亲手将一切焚烧殆尽。输的不是他,他一生从未输给别人。
肖恩自认为报了仇,让男主死于他参加的战斗、他所处的军队。事实上,他一个人对局势的影响微乎其微。
注:Vincent 文森特—拉丁语,征服。(大部份的人认为Vincent是沉静,如艺术品般的男人,稳重善解人意。然而有人认为Vincent是邪恶的罪人。………源自百度)
VENI VIDI VICI。 我来,我见,我征服。………尤利乌斯·凯撒
不仅是凯撒的那句话,男主前世的名字也是这章名称的原因之一。
另,校射机这里是炮兵校射机、战术侦察机。
поймать его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