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念见黑衣人一双冷目看向自己,心中微凛,刚退后半步,那人就一掌打了过来,她手腕轻抖露出匕首,本想叫对方避开一招,谁知那人竟直接撞了上来,她一惊之下错开刀锋,随即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果然见那人眼中露出些微讽刺。甫一触及掌风,她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若是被这一掌印实了,她还哪里会有命在。
乔峰见此情形,脑中嗡的一声,大声吼道,“住手!”
他声音中的惊惧恐慌黑衣人听得清楚,眉头微蹙,瞬间变掌为爪,将叶念抓在手中,向东北方向去了。乔峰见此人身法极快,再顾不得房中院内几人,忙展开身形追了上去。
☆、第 26 章
叶念被黑衣人抓到一山洞中,扔到地上时,仍是清醒的。夜凉如水,她被抓着一路急赶,犹如迎面被兜了几大盆冷水,想晕过去都难。她撑起身子靠坐在山壁上,眉宇间有些痛苦神色,萧远山不愧是这世界顶尖高手之一,光是掌风就远比当时黎会书那一掌厉害许多,却不知也因黎会书的目的并非要她死,而萧远山刚才那一掌却是存了杀意,若不是因为乔峰那一声大吼,她早没命了。
黑衣人带着面罩,只一双冷眼瞧着她问道,“你为何三番两次坏我的事?”
叶念道,“我并非要与你作对,只是不想见萧大哥被人冤枉陷害。”
黑衣人眉峰一动,道,“你叫他什么?”
叶念淡淡一笑,牵扯出些痛意,缓了缓,道,“他对我说,他亲生父亲姓萧,他自然也姓萧,我不叫他萧大哥又叫他什么?”
黑衣人出神一阵,眉宇间恢复了冷漠,“你且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我要杀乔三槐夫妇和少林玄苦,竟先一步置下了陷阱?”他所谋之事只在心中,并未向任何人透露,这少女究竟何以得知。
“你早知是我坏了你的计划,为何早些不动手,偏今日要杀我?”
“杀你只是小事,今日不过顺手而为。”黑衣人俯下身子,眼中寒意闪过,“你记着,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近看时,黑衣人的眼睛与乔峰一般幽黑深邃,只是眼角有着几道清晰的纹路,显是上了岁数。叶念正出神间,耳中一声骨骼脆响,肩膀处猛地剧痛,竟是一只胳膊被黑衣人卸了下来。
叶念猝不及防,痛哼出声,背后顿时冒了些冷汗出来,心道这萧爸爸也忒么凶残了!
冰冷的手指搭在颈上脉搏跳动之处,黑衣人威胁道,“你若再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下次断送的,就是你自己的小命。”
叶念苍白的唇角扯出抹笑,道,“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中要多许多,你想让我从何讲起啊,萧伯父?”眼见萧远山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冷漠以外的神色,叶念不由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得意来。
“你怎会知道我的身份?”萧远山震惊过后,眼中再一次显露出杀意。忽然微微偏过头,听到洞外萧峰的啸声由远及近,暗道这小子的速度倒比上次快了不少,回头瞧叶念时,眼中杀意退去了些。
叶念也听到了萧峰的声音,对萧远山道,“萧伯父,此间说来话长,我过些时日去少林寺找你,到时再详细说来,可好?”
萧远山眼神微紧,暗道她竟连自己落脚处都一清二楚,实是怪异之极。伸手朝她胳膊探去,却被她躲开,不由嗤笑一声,缩回手道,“你去少林寺中寻我,不若直接去通报方丈好了。”另说了个地名给她,约好了时日,便转身离开了。
叶念松了口气,胳膊和胸口泛起疼来,忍了忍喊道,“萧大哥,我在这里。”
她的声音虽小,但萧峰内功深厚,耳聪目明,寻声几大步便找了过来,见她无甚大碍,终是放下了心。摸了摸她的胳膊道,“那黑衣人抓了你走,可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问我为何要与他作对。”顿了顿说道,“他没杀我,是因为你。”
“因为我?”萧峰很是意外,手下丝毫没有停顿,一拉一拨将叶念胳膊接了回去,他说话本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好叫她不要太过紧张害怕,听了这话忍不住道,“那人毫没来由的要杀我身边亲人,我刚才生怕他连你也杀了,一路提心吊胆赶来,你却说他不杀你是因为我,这如何可能?”
叶念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耳中听他如此担心自己,又很是开心,压了压嘴角的弧度,略略正色道,“他先前本可干脆的杀掉白世镜,却先留他活口说出他与马夫人合谋杀掉马大元,陷害你之事,以他的武功不可能没察觉你也在场,那些话分明是说与你听的,好叫你知道自己是被何人冤枉陷害。”
萧峰凝神思索,道,“他一时害我,一时帮我,却是为何?”
叶念想起萧远山这一生,也甚是凄惨苦楚,丧妻失儿以来,独自熬过了这些岁月,被仇恨扭曲了心态也在常理之中。
萧峰轻叹道,“罢了,你没事便好,这些事留待日后再说。我们先回去,我还须去向那马夫人问个清楚。”
叶念刚动身子,内脏顿时火烧火燎般疼痛,喉头一甜,嘴角溢出些血丝来。萧峰面色一变,拿住她的脉搏查探后扶她坐了下来,安慰道,“没事,只是轻伤。”说着盘腿坐在她身后,手掌抵在她背心,将内力送了过去。
叶念只觉一股暖流在体内经脉中游走,疼痛缓解许多,但这真气来得快,去得更快,心想以自己的体质不知要耗费对方多少内力,回头道,“萧大哥,我体内容纳不下内力存在,你别白费力气了,这伤既不重,我自己慢慢养着就是。”
萧峰也察觉对方体质的特殊,略有些讶异,但让他置之不理又如何可能,笑道,“这内伤恢复起来极慢,你年纪尚轻,若是留下病根可就麻烦了,我不过是多花些时间内力罢了,没什么要紧。”
叶念再说便是见外了,于是点了点头。
山洞阴寒,叶念静坐片刻便受不住这冷意,只咬牙忍着,身子却忍不住微微发抖。萧峰察觉后,略微侧身挡住风口,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将她侧着拉进自己怀里,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抵在她背后输送内力。
叶念抬眼看他,萧峰也正低头,棱角分明的唇边带了一道笑弧,道,“别多想,闭上眼慢慢调息。”
叶念垂眸,手指缠上他的衣带。萧峰看似粗豪,实则心细,他没骗她说喜欢,却将他的体贴关心带进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当中,这样的人她了解一分,便会多喜欢一分,又如何能够放手。
两人天明时才回到马家,院中三名女子已经不见踪影,进到屋内,见白世镜尸身仍倒在门边,段正淳人已不在,炕边仰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半裸女人,双眸圆睁,人却已经死了,正是马夫人。
萧峰瞧出她是心脏被细剑刺破,失血过多而死,想起昨日院中有个女人便是身配这样的细剑兵刃,定是她穴道自行解开后进屋杀了人,他脑子里下意识的推理分析,实际并不在意这许多,只是心中泛凉,说不出的郁闷沮丧,这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他可如何去寻得仇人?
叶念冷眼瞧着马夫人的尸身,心想这世她没遇着阿紫,如此轻易死了倒真是她的福气。
萧峰沉默半晌,道,“小念,如今这世上再没人知道那带头大哥的身份,我可能……永远也报不了仇了。”
叶念见他一脸黯然,心里翻过许多话,却不能讲出来,只过去拉住他的手道,“往后的事,我们谁也说不准,或许柳暗花明也不一定。”略一停顿后又道,“这里离乔伯父伯母住处不过两三天路程,我们不如过去看望他们二老,可好?”
萧峰听她提起养父母,勉强提起些精神来。当下两人出门转向东南,三日后来到登封市中,叶念陪着萧峰与乔三槐夫妇住了几日,见萧峰心情平复许多,便提出生意上有些事要照料,先行离开了。
她出门后径向东行,半天后到得一座无名山下,在山下住了一晚,第二天晨起便去爬山,至山腰时见到一小瀑布,她转眼见到旁边的凉亭,便走了过去,亭中坐着一黑衣僧人,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她。
☆、第 27 章
叶念见到这人面目,心中一震,只见他面容五官与萧峰一般无二,只是虬髯丛生,两鬓斑白,眉宇间少了萧峰的温和爽朗,多了几分沧桑沉郁。
萧远山见了她的反应,哂笑道,“你既知我的身份,何以还如此吃惊?”
叶念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道,“晚辈失态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与萧大哥的相貌如此相像。”再者,她也讶于对方会以真面目见她。
“我与他本是亲生父子,长得像又有什么奇怪?”萧远山哼了一声,道,“你果真只身前来,不怕我杀了你么?”
叶念淡淡一笑道,“萧前辈若想杀我,何需定下时间地点。”
萧远山看了她一眼,“我且听你要说些什么,再决定杀你不杀。”
叶念道,“前些时日,萧大哥去天台山,智光将当年关外石壁上的文字拓片交于萧大哥看过,萧大哥伤心难过,一心想要找出带头大哥下落,替双亲报仇,却不知留下绝笔的生父跳崖未死,在少林寺中一藏三十余年,是为复仇。”
萧远山道,“你既知道,如何不告诉他?”
叶念反问,“萧前辈又为何不对他说?”
萧远山蹙眉,颇为不耐道,“我自有我的道理。”
叶念点头,“是了,每个人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我知道你要杀萧大哥的养父母和师傅,也知道你要杀谭公谭婆,赵钱孙等人,可我却不曾插手后者之事,萧前辈知道其中原因么?”
萧远山冷声道,“当年参与雁门关一战的所有人都该死,谁若阻挠我便杀了谁!”
“那些人该死,但乔三槐夫妇和玄苦呢,他们也该死么?”
“乔氏夫妇冒充峰儿父母,夺我天伦之乐,又不告知他真相,岂非该死?少林寺中的和尚个个假仁假义,佛口蛇心,那玄苦又怎会好心教授峰儿武功,定是另有所图,一样该死!”
叶念听他振振有词,默然想道,他将仇恨怒火积于心底三十年,心态早已扭曲,对乔氏夫妇只有嫉恨,没有半点感恩,玄苦是“带头大哥”玄慈的师弟,他恐怕只欲除之而后快,又哪里能见到半分好。缓缓道,“即使你要杀他们,又为何非要推到萧大哥头上,让他遭受唾骂折辱?”
萧远山这时却是沉默了一阵,眼中微起波澜,道,“我若不如此做,他又怎能下定决心,与中原武林人为敌?”
叶念听他如此说,心底蓦地一寒,道,“原来你是不信他。我明白了,他年幼时你想着复仇,不便带他,于是眼见他交由汉人抚养,他成年后你不与他相认,却是怕他留恋名利地位,因此要先迫得他走投无路,届时再出来与他相认,他自会与你同仇敌忾。”忍不住摇头道,“你竟是一点也未替他想过。”
“你想说这都是我的错责么?”萧远山面色阴沉道,“这世间并非没有错,便不用遭受痛苦,否则我萧远山又何至于沦落至今日!他萧峰既是我萧远山的儿子,便是生来就注定了有此担当和磨难!”
叶念知道两人角度不同,心态不同,根本无从谈到一处,也不继续与他争辩,另道,“萧前辈,我想与你做一笔交易。”
萧远山原本也是一性情爽朗的汉子,经历人生剧变后又独自过了这些年,性子逐渐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