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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念摇头道,“我能将他如何?不过是在他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下给他一个建议罢了。”
老者见她面容尚稚,说这话时神色间却既无狠色也无得色,十分平静,不由嗤笑一声道,“好手段,倒是老夫眼拙了。”将手中地契扔回桌上,道,“谁真正稀罕那破房子了,将这些无用的物什都还回去。”
叶念倒不觉十分意外,将契据重新收好。萧峰却觉得他纯属在消遣他们二人,心中有气,压抑着道,“前辈现在可以说第二件事了罢。”
老者起身,抚平衣物褶皱,“老夫现在要出去散散心,待我想到了甚么再同你们说。”说完几步掠出门去,身形竟是十分迅捷潇洒。
叶念暗道这老头儿可不是想跑吧,刚想去问萧峰,萧峰已一把揽过她,提气追了出去。
行得盏茶功夫,三人到了一山脚下。此时天色已暗,只有几颗疏落的夜星照亮,风吹四野,略有寒意。
老者回身看向萧峰,见他气息平稳,带了一人却能不落自己分毫,哼道,“轻功倒是不错,可敢与我比比么?”
萧峰:“前辈要比什么?”
老者一指身前山峰,“便比试上下山一趟,谁用时更短。你若能胜我,这第二件事就当你办成了。”
萧峰抬头看向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眸色一沉,朗声道,“好,我与你比试,若我侥幸得胜,希望前辈能够说话算数。”
“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老者似有不悦,瞥了眼叶念,“你还带着这女娃娃么?”
叶念闻言开口道,“那自是不能,萧大哥若带上我,岂不是太小瞧前辈你了?”
老者笑了一声,“你倒是乖觉。”
萧峰明白她心意,歉然道,“小念,要委屈你在这里等我了。”
叶念笑了笑,轻轻一捏他的手掌,凑近他低声道,“萧大哥,你路上需小心防着此人。”
萧峰眼中浮起些柔和笑意,点了点头。
眼见二人身影消失在山路弯角,叶念暗道这行木老人脾气古怪,也不知最后会不会依照承诺告知萧老爹师傅下落。话说先礼后兵,他若执意不说,也怪不得她与萧峰用些强硬手段了,眼中微微掠过些寒光,当下不再多想,寻了背风处暂歇。
山野路径,两道鬼魅般的身影在林间穿掠而过。老者忽地向旁击出一掌,萧峰侧身躲过,皱眉道,“前辈这是何意?”老者并不答话,翻掌又向他砍去,两人对了十数招,老者蓦地收了手,冷冷瞧着他道,“你怎的不还手?”
萧峰虽觉他出手突然,似有偷袭之疑,招式间却并无杀意,加上有求于他,便只接招,并不还招,闻言道,“我总要问清缘由,否则这架岂不是打得莫名其妙?”
老者哼道,“我问你,你使的明明并非我门派中的武功路数,为何要谎称你爹是那人的徒弟?”
萧峰一愣,心道我爹是那人徒弟,我又不是,为何要会使他的武功?又想这人所说“我门派中的武功路数”,莫不是与他爹的恩师是同门师兄弟?看他的年龄大小,似乎也有可能。这么想着便回道,“凌前辈确是我爹恩师,只是我的武功并非由我爹教授,自然是不一样。”
老者向他瞪眼道,“若你所言属实,你爹自当知道我门派中的功夫是如何高明与博大精深,又怎会不亲自教你,而让你去学其他粗浅武艺?我瞧你明明就是在说谎!”
萧峰闻言好笑又好气,不愿与他解释自己过往经历,只道,“我确实从小另投明师,不曾习得贵派武艺,前辈若是不信,我也没有法子。再者天下武功各有长短,其他门派也未见得尽是些粗浅武功。”
老者“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老夫便来试试你有何资格说出这话来。”身形一动,钵大的拳头朝他面门砸去。
萧峰先前数招仍是防守为主,老者一掌劈来,被他躲开,便砍在了他左侧树身上,只听“咔吱”裂响,碗口粗的树木从中横断,缓缓向后倒去。萧峰见他纠缠不休,这般下去实在没完没了,浓黑的眉眼微沉,蓦地顿住身形,脚尖在地上一点,提气跃起,凌厉一拳带起破空声响,向他攻去。
反守为攻,萧峰身上气势顿变。老者大笑道,“早当如此!”迎了上去。
两人交手数十招,老者一掌横劈萧峰颈间,还未触及时对方一拳已袭至胸口,却蓦地停住,劲风激得胸口微微一滞,想来这拳若是打实了,不说重伤,他胸前骨头定要断上几根。
☆、第 40 章
老者十几年未与人动手,现下放开手脚大战一场,只觉酣畅淋漓,大呼“痛快!”见萧峰虽是年轻,但内功深厚,招式凌厉却能收放自如,强过他许多,心中服气,抬头道,“你赢了。”
萧峰收拳道,“前辈承让。”
老者不豫,“你赢了便是赢了,说甚么客气话,老夫可没让你半分!”想起自己先前说的话,有些悻悻,又道,“我说我派中的功夫高明却也不是虚言,只是我自己学艺不精,只学得些皮毛。”
萧峰并不与他争辩,只道,“是。”
老者盯了他一会儿,“你武艺高强,又年纪尚轻,可有什么大志么?”
萧峰一怔,心道自己从前是丐帮帮主时,只想将丐帮整顿兴旺,不负汪帮主所托和帮中兄弟的期望,现下却是孑然一身,没什么目标想法,反倒是被诸多事情困扰,对未来有些茫然不知。
老者见状冷笑道,“如此大好男儿,居然胸无大志,实在可笑可怜。”
萧峰心有不悦,暗道你又不是我长辈亲人,我有没有志气与你何干,不理会他话中的嘲讽,问道,“前辈,我们的比试是否还作数?”
老者斜睨向他,“我不管你究竟是甚么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只要你能办到我说的三件事,我必定信守承诺,否则就算你武功高强,拿住我强行拷问,我也不会向你透露一字。”
萧峰:“萧某也并非不讲信义之人,若做不到自当离去,不会再来打扰前辈。”
“如此便好。”老者道,“我武功虽不及你,轻功却未必。”言谈神态间似对自己轻功极有信心,一拂长袖,展开身形往前掠去。
两人上到山顶又下山时已是拂晓,天际微有一抹亮色。
萧峰先到山脚一步,瞧见背风的小山坡上,叶念生了堆火正在烤着什么,走近看时才发现木架上烤着的是只山鸡,已被烤得焦黄,肉香四溢,奇道,“一大早的,你去哪儿捉了只山鸡来烤?”
“反正闲来无事。”叶念在山脚呆了一夜,虽觉疲累却也无法休息,凌晨时枯坐着实在难熬,索性布了个简易机关去捉些野味,一来找些事做,打发时间,二来夜间山野寒凉,也活动活动手脚。抬头只见到他一人,察觉他身上清冷寒露气息,拉着他在身边坐下,笑了笑,“萧大哥,我就知道你会先下山来,这一路上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萧峰坐下后将昨晚的事大略说了,叶念微微蹙眉,“那老头儿最后会不会不认账?”
“想来应该不会。”萧峰顿了顿,“他若反悔,也怪不得我翻脸了。”
“最好是不会。”叶念将手中烤鸡翻了两圈,递了过去,“萧大哥,你饿了吧?先吃这个垫垫肚子,过会儿我们回到镇上再找地方吃饭。”
萧峰确是有些饿了,但想着对方也是两顿未曾进食,说道,“你先吃吧,我再去捉一只来。”被叶念拉住,“我清晨不喜吃油腻之物,刚才已摘了些野果来吃,这是特意烤给你的。”这才不再客气,接过烤鸡大口撕嚼起来。
叶念在一旁撑着脑袋,见他吃得颇香,嘴角微微弯起,问道,“好吃么?”
这鸡肉虽没佐料调味,但肉质鲜嫩肥美,加上萧峰此时肚中饥饿,自然觉得好吃,听了这话微一点头,随手撕下条肉来递到她嘴边。
叶念一怔。萧峰想起她平日里有些讲究,暗道自己这行为有些不经大脑,却是唐突了,正欲收回手,叶念却凑过来张口将肉咬住,舌尖不经意在他指腹上舔过。
感觉到指上滑腻柔软的触感,萧峰心中升起些异样的感受,见叶念笑眯眯看向自己,“真好吃。”也不由露出些笑来,正想与她说些什么,耳中却听一声冷哼,“你这女娃娃也太不知尊重长辈,怎的只想着自己情郎,却不替老夫也准备些吃食?实是无礼。”
叶念转向他,笑道,“这是前辈吩咐的第三件事么?晚辈即刻去办。”
“你想得倒美!”老者没好气道。自己引以为傲的轻功输于萧峰,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年岁渐老,体力渐衰的事实,这会儿被烤鸡肉香勾起腹中饥饿,沮丧之余更觉憋火,袖子一甩,便朝大路走去。
萧峰起身叫道,“前辈要去哪里?”
老者头也不回,大声哼道,“自然是去镇上吃饭,不然留在这里看你们两个娃娃眉来眼去的么?”
萧峰一滞,想要再问第三件事时,老者却已去得远了。
三人前后到了镇上,萧峰与叶念进到酒楼中时,径直走到老者一桌坐下,老者瞥了二人一眼,没做理会。
萧峰替叶念点了些素食,又要了几斤牛肉,两大坛酒。他向来无酒不欢,几顿没饮实是心痒,酒一上桌便连干了几大碗,大呼“痛快!”老者见他连饮数碗面不改色,十分豪气,也伸手取了只碗放过去。
萧峰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替他满上。
两人之间未作交谈,只你一碗我一碗的饮起酒来,不多时一坛酒便见了底。大清早便如此饮酒的客人实不多见,不仅酒楼中的食客偶尔投来一瞥,就是店中的伙计也要看上几眼。
掌柜从台后走出,在一名伙计头上拍了一下,斥道,“看甚么,还不干活儿去?!”伙计咕哝两声走开。掌柜见他不服,叨道,“你瞧瞧人小齐,认真老实的干活儿,哪儿像你这般东张西望?”
掌柜说的是店中另一名矮瘦的伙计,长得细眉细眼,皮肤微黑,听了这话抬头一笑,将肩上白布往木架上一搭,撩开帘子进了厨房去。
叶念收回目光,想了想,转头对老者道,“前辈,前两件事我们都做成了,这第三件事既然你还没想出来,我倒有个提议,不如我们做场简单的赌局,便像上一件事一般,以输赢定结果,你看如何?”
“赌局?”老者放下酒碗,斜睨向她,“你想与老夫比试甚么?”
叶念:“不敢,不过是场简单的赌局罢了,前辈若觉为难,不听也罢。”
老者哼笑道,“你休要拿话激我,是何赌局,你先说来听听。”
叶念一笑,向旁侧看去,略压低了声音道,“刚才那伙计进厨房前将肩上白布搭在了左侧的木架上,我若是将白布换到右侧木架上去,我赌他出来时一定寻不见,前辈以为呢?”
老者望了过去,见左右木架分别支在厨房门口两侧,离得极近,叶念将白布从左换到右,那伙计又怎会瞧不见?觉得这赌局实在莫名其妙,但见叶念似有信心的模样,心中又升起些好奇与兴致来,略一思量后对她道,“你若输了,前两件事可都不作数了。”望向萧峰,“你须想清楚,是否真要这女娃娃替你拿主意?”
萧峰同老者一般,也是不解,向叶念问道,“小念,你可有十成把握?”
叶念摇头,“没有。”见二人均是一怔,淡淡笑道,“这世间之事,哪敢说有十成把握的,不过十之八九而已,萧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