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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念敲了敲门,一个丫鬟模样的年轻女子探头出来一瞧,喜道,“小姐来了。”忙闪身一边,让二人进屋,见乔峰长得高大俊朗,不由多看了几眼。
厅内又走出两三名杂役仆人,叶念问道,“二老现在哪里?”
先前那丫鬟答道,“大叔大娘正在后院说话,我们得了小姐嘱咐,这些日子均没敢让两老出得门去。”
“这就好,你们自去忙吧,都别守着我。”
“是,小姐。”
乔峰见那些人对她很是恭敬,应了一声便各自散去了。他想着与爹娘见面就在眼前,心情激动,脚下倒是比叶念快了几分,沿着石板路面先行来到了后院中。
后院不大,布置得却很是雅致,沿墙种着一溜儿的花草,颜色缤纷鲜艳,很是好看。乔夫人年岁虽大,却也有女人天性,很是爱看,此时拎着水壶正往这些花草上浇水。
乔三槐坐在院中石椅上,看着妻子神情,好笑道,“你们女人家就是喜欢这些没用的事物,想在山上之时,我让你去看护那枣树,你就没这般乐意。”想起这时正是枣子成熟之时,院中枣树无人看管,难免不被人偷了些去,不由担心道,“我那枣树也不知怎样了,改天须得回去看看。”
乔夫人与他夫妻多年,知他心里所想,回身嗔道,“你这老头子,怎的如此小气,若有路人经过摘了些枣子去解渴,也没什么大不了,你只念着枣子,怎不想想儿子,我们与他多年未见,在此等上几天你就不耐烦吗?哪有这般当爹的。”
乔三槐被夫人一通教训,讪笑道,“夫人说得是。不过我可不是不想峰儿,只是……这大院实在太过奢华,我住着不惯,想着还是我们山上那木屋中住着自在。”
乔三槐夫妇不过是少室山中一对普通山民夫妇,为人老实本分,也清苦惯了,一时来到这里,一日三餐乃至铺床叠被都有人伺候妥帖,惶惑之余竟不能享受,只觉不自在。
乔夫人也觉如此,但还是取笑丈夫道,“你呀,就是一辈子的穷命。”
乔三槐也不恼,摇头笑道,“你跟了我,可不也跟我一样了么?”
两人说话间,忽听一道有些激动的男子嗓音道,“爹!娘!”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人影一闪,便见到院中跪了条高壮的汉子,正向他们磕头行礼。
两人唬了一跳,听那汉子声音激动微颤,说的却是,“爹娘安好,不孝儿乔峰前来叩见。”
乔三槐‘啊’了一声,站起身来,乔夫人手中水壶落地,却先他一步到了乔峰面前,微抖着手去搀扶,口中道,“是峰儿吗?你可总算来了,快抬起头来让娘好好看看。”
乔峰抬起头,脸上带笑,眼眶却微微泛红。
乔夫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欢喜得流下眼泪,连声道,“快起来,快起来,跪着做什么,起来与你爹和我好好说说话。”
乔峰却不起身,又叩了一首道,“孩儿平时少有侍奉,多劳爹娘挂念,现见爹娘身体清健,心中不胜之喜。”
乔三槐见他长得俊朗威武,心下甚慰,笑道,“咱们小户人家,原不讲究这许多,你快些起来吧,免得你娘看着心疼,又要流泪。”
乔峰这才忙站起身来,替娘亲拭去脸上泪水,扶着两人坐下,慢慢讲话。
三人先是絮絮聊了些家常,乔峰念着自己身世,心想即便难出口也须得问个明白,当下微一踌躇,开口道,“爹,娘,我知自己并非你们亲生,不知关于我的出身来历,你们知道多少?”
二老面面相觑,却是没有说话。
乔峰见状,又道,“你们辛苦将我养大,这番恩德孩儿终身难报,原不该向你们打听这些,但男儿生于天地,若连自己身世都弄不清楚,那也太过糊涂,还望爹娘能够告知。”
乔三槐夫妇久居山林,不闻世事,并不知这些时日他的身世在江湖中掀起的风浪,只道他不知从何得知。
乔三槐叹道,“你既已知道,我们也无需瞒你,你确不是我们亲生。”他略一停顿,脸上出现些回忆之色,道,“只是你的来历身世,我和你娘却没法儿告诉你。当年抱你来的那两人只让我们好好养你长大,留下些银子便走了,没有多说什么。”
乔峰问道,“那两人长得什么模样,您还记得吗?”
乔三槐摸了摸颌下胡须,摇头道,“年岁已久,我记不清了,只是记着他二人言谈打扮,像是武林中人。”
乔三槐夫妇成亲多年,膝下无子,忽得了乔峰这么个白胖健康的孩儿,一来心里欢喜,二来也不敢向武林中人多打探些什么,因此倒是真的不知。
乔峰心里失望,面上却不显露出来,他知道那两个江湖中人一个是天台山的智光大师,另一个便是当年雁门关外领导群雄,杀害他父母的带头大哥,他有心追查清楚,但那封信上的署名已经被智光毁去,无从得知了。
他心底轻叹一声,道,“有件事孩儿不敢隐瞒爹娘,孩儿……孩儿其实并非汉人,而是契丹血脉……”他垂下眼,并不敢去看二老神色,深怕见到他们脸上的鄙夷嫌弃。
“那又有什么关系。”乔夫人伸手搭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说道,“我只知你是我们的孩儿。”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爹也是如此这般想的。”
乔峰只觉手背上的手掌温暖粗糙,正如儿时记忆中一般,不由一怔抬头,见乔三槐点头道,“不错,不论你是契丹人或汉人,总是我们的孩儿,这点永世不变。”
他呐呐道,“你们……竟早知道我是契丹人了么?”
乔夫人笑了笑道,“你从小胸口上便有一狼头纹身,我就算乡下无知妇人,也知那定是什么重要的符号标记,私下同人打听过,知道那是契丹一族特有的标志,这才明白你原不是汉人。”
乔峰这些时日见惯了冷眼嘲讽,鄙夷指责,这时重回爹娘身边,见他们一如既往,对自己慈祥和蔼,关爱有加,觉得自己再也不是旁人口中的契丹孽种,无根无落。即使他从小心性坚毅,此时也不由得心口酸胀,怔怔落下泪来。
☆、第 10 章
三人多年未见,有许多话要说,这一聊竟聊至午时,乔夫人念叨着要亲自下厨去给儿子做顿饭,高高兴兴的去了厨房。乔峰与乔三槐又说了会儿话,忽然想起一事,暂时起身告过,出了后院。
寻了一杂役,问得叶念此时在侧边院落,便找了去。
叶念坐在木椅中,怀里抱了一小茶壶,正兀自对着天边出神。乔峰见了不知怎的有些好笑,觉得她这模样不像个小姑娘,倒像个颐养天年的老太婆。
他步子走得重了些,到她身边坐下时,叶念回神看去,见了他的脸一怔,眉头微一敛后松开,说道,“你别难受了,我请你去喝酒。”
乔峰怔愣,怎么也没想到她出口是这么句话,言语中竟有几分哄小孩的意味,心下微觉异样,一时不知怎么答话。
叶念话已出口,才觉不妥。她刚才并非出神,而是想到原著中的乔峰本是个叱咤风云,领袖群雄,江湖第一大帮的帮主,却先遭手下背叛,被逐出帮,接着养父母和授业恩师玄苦又相继被亲生父亲萧远山所杀,还将罪名都扣在了他头上,让他悲痛之余更是背负了叛逆弑亲的大罪,受到江湖人的唾骂围杀。
原来只觉他可敬可悲,现下或许身处这个世界,眼见耳闻,她心里却替他生出些不平,她生来随性,有了想法便会付诸行动,所以才会出手帮他。刚才见他眼眶微红,似是哭过,一句话没经想便出了口。
两人间气氛微妙尴尬。叶念忽地笑了一笑,说道,“乔大侠,不妨先让伯父伯母住在这里罢,我怕那黑衣人还会寻机下手。”
乔峰点头,看向她道,“承蒙叶姑娘大恩,乔某自知不是一个‘谢’字便能了的,但心中实有疑惑,还望叶姑娘能解答一二。”他心中感念对方恩德,因此言谈间客气了许多。
“乔大侠不必客气,有话请讲。”叶念手指习惯性的在桌上敲了敲。
乔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有人要陷害我,又为何要出手帮我?”
叶念闻言微微蹙眉,生意上,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心念一转她便可抛出数个缘由给他,但这时不知怎么却不愿编话应付他,微微叹气道,“我不想骗你。”言下之意,你非要追问,可听不到真话。
复又抬头道,“我帮你,倒也没什么意图,只是我对你素来敬重,不想你蒙受不白之冤,因此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乔峰听她语意诚恳,心想她莫不是真有什么隐情,她帮了自己如此大忙,自己实在不好过分追问,便道,“既然如此,这个问题暂且放下。那你可知那黑衣人的身份?”
叶念心想现在给你答案,你老爹疯起来让你杀了你养父母和恩师,可要你两边为难了,还是等你老爹被少林扫地僧点化,诚心皈依佛门那天再说吧,当下摇头道,“不知道。”
“那我只有去问问少林寺那几位大师了。”乔峰叹道,有师傅和玄慈方丈为自己澄清误会,那几个僧人就不会再认定自己杀了养父母,应该愿意说出那人身份,想到此精神稍稍振作。
叶念听得奇怪,“少林寺中有谁知道那黑衣人身份么?”
乔峰便将山上的事情说了,叶念听得不解,那萧远山既没找到乔三槐夫妇杀了,又怎会去报信?转念一想,他多半是上山杀人前就着人去少林寺报信,然后先乔峰一步赶到木屋中杀人,又料准他接下来去找玄苦,再去少林寺将人杀了,还将面罩取了下来,让玄苦看见他那张和乔峰一样的脸,其心思之缜密狠毒,实在让人生寒。
乔峰见她沉默不语,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叶念回道,“我想,那人既有心杀人,应该不会让人瞧见自己长相,你大概很难查出什么。”照那四僧所言,是有人前去报信,萧远山不可能以真实面目出现,也不可能戴着头罩去报信,那太过惹人疑心,应该是另找了人去。乔峰想要问出什么,该是不能。
乔峰也觉此言有理,转而又想起一事,有些好奇道,“叶姑娘,不知你是怎么说服我爹娘和少林寺两位大师下山的?”
叶念嘴角微弯,心想老人单纯好骗啊,玄苦不说,玄慈对你有所歉疚,又想保住江湖太平,也是肯帮忙的。口中道,“你爹娘和玄苦大师挂心你,自然愿意下山,玄慈方丈慈悲为怀,大局为重,也不忍见你蒙冤。”
乔峰见她说得轻松,心中知道她一名女子去少林寺求援,有多不易,当下真心感谢道,“大恩不言谢,叶姑娘今后但有所求,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做人原则,乔某无不竭力以赴。”
叶念听他言辞恳切,却也有些微防备之意,只笑了笑,道,“如此倒真有件事想请乔大侠帮忙。”
乔峰微一愣,随即爽朗笑道,“叶姑娘但说无妨。”
叶念道,“同乔大侠认识以来,还没机会向你说明,我原是做生意的,家中只我一人,看管经营本就不易,何况现今局势不稳,更添难处,因此想着若能得乔大侠帮忙,再好没有。”
乔峰想,她年纪轻轻,倒没看出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又怎么会对江湖事如此了解。听她让自己帮忙,奇道,“叶姑娘,乔某不过一介武夫,对生意上的事丝毫不懂,恐怕帮不上忙。”
“这倒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叶念说着取出一物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