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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从星期六下午开始的。”
“星期六?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因为信箱里插着星期六晚报之后的报纸,但是却没有星期六的早报。”
“……原来如此。”课长露出对主任另眼看待的表情。
拓也也感到佩服。虽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就这个主任而言,已经算表现得不错了。
“没办法。打电话去他老家问问看吧。”课长忍不住命令主任。他的大嗓门吵到身旁的人,令其他部门的人也看着一课,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课长的命令之下,主任调查桥本老家的联络方式,慌慌张张地按电话按键。对方好像接了电话,主任有些口吃地说明桥本无故缺勤,然后问对方心里有没有个底。从主任的表情来看,桥本的家人似乎也不晓得他为何缺勤。
“桥本的父亲说要去他住的公寓看看。”主任挂上电话后说。
“但是他不在家吧?”课长问。
“他说要拜托管理员开门。说不定桥本在房里病倒了……”后半句话语带保留。
“病倒了?我想没那回事吧。”课长说,但还是显得紧张,接着他嘟囔道:“桥本的老家在千叶吧?这么说来,不管怎样他是赶不上下午的简报了。”他满脑子好像都是如何在董事面前说明桥本艰深的研究内容。“铃木,由你准备。”他下定决心地说,铃木是主任的姓氏。
桥本死在家中的消息传开,是在当天下午两点左右。
拓也想知道事态如何,没有去实验大楼,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工作,但是当他听见这个消息时,不禁想手舞足蹈。这下知道秘密的人就减少了一个。干得好!拓也觉得桥本真是死得好。
“死因到底是什么?”一课的人员聚在一起,好像在谈论桥本的事,拓也也一脸阴阳怪气地加入人群中。
“这就不清楚了。桥本的父亲进入屋内一看,那家伙好像是坐在书桌前断气的。”比拓也大一岁的男人答道。
“坐在书桌前……没有外伤吗?”拓也之所以如此问道,是因为脑中浮现了桥本割腕自杀的画面,或者他是上吊自杀呢?
然而答案,完全出乎拓也的预料之外。“没有外伤,他是病死的,听说可能是心脏麻痹。”
2
目送尸体被抬走后,佐山觉得事有蹊跷。他听见MM重工的员工,而且是仁科敏树中意的一名男子死于非命,便从狛江署的调查总部赶过来。但是桥本没有任何他杀的迹象,到头来听说或许是病死。
“真是白忙一场,他似乎是死于心脏麻痹。”矢野脸上露骨地表现出不耐烦地说。
到这里之前,他口口声声说发生了第二起命案,整个人显得干劲十足。
桥本敦司被人发现时,似乎是趴在书桌上断了气。他一身睡衣,身旁放着一枝钢笔。他身旁的直接邮件应该是星期六寄到的,法医推测他八成是死于星期六下午。
别无外伤。没有特别值得一提的尸体反应。
“但是时间点令人在意啊!仁科直树的葬礼结束后不久他就死了,我觉得事情未免太凑巧了。而且桥本的父亲说,他的心脏并没有特别不好。”
“这种话没有参考价值,就算是心脏超强的运动员,也常常在某一天突然死于心脏麻痹。”
“这种事情我是听说过,但是……”
“总之,桥本的死是巧合。再说,要刻意让人引发心脏麻痹是不可能的事。”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姑且调查一下他身边的物品吧。该做的还是得做。”
佐山环顾屋内,走向书柜;架上放着一排排电子工学或机械工学的专业书籍。除此之外,就是历史小说或SF小说的文库本、旅游书等。感觉像是一般上班族的房间——书柜上摆着一个小相框,佐山顺手拿起来一看。相片中是桥本和父亲,其余两人大概是母亲和妹妹吧,说不定是全家人去哪里泡温泉时拍的照片。从桥本的年龄来看,大概是十多年前的照片了。
“真可怜啊。”佐山不禁低喃道。父母把他拉拔长大,好不容易独立自主时却猝死。佐山比起桥本,更同情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
当佐山将相框放回原位时,身后发出“哐当”一声。回头一看,矢野蹲在书桌底下。下一秒钟,他扯开嗓门叫出声,倒在地上。
“喂,你怎么了?!”佐山扶起他。但矢野只是用力咳嗽,无法回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佐山将目光转向矢野刚才在看的桥本的书桌。
全新的钢笔被丢在桌上。
隔天星期三——
“氰化氢气体?”来自鉴识小组的报告,令佐山他们瞠目结舌。利用氰化钾或氰化钠下毒杀人常见,但是气体……
荻洼署的会议室内,由于警方认为桥本死于他杀的嫌疑浓厚,于是设立了调查总部。此外,这件事和先前的仁科直树命案可能有密切关系,所以实质上是联合调查的形式。来自狛江署调查总部的调查人员也齐聚一堂,会议室挤得令人喘不过气。
“这就是这次命案中,用来犯案的同款钢笔。”鉴识课人员高举钢笔,一枝平凡无奇的黑色钢笔,鉴识课人员接着进行分解,给众人看墨水囊的部分。“这是墨水管心,换句话说,这种钢笔不是插入墨水管,而是从墨水瓶中吸取墨水的款式。将笔尖插进墨水瓶,以活塞运动的方式装填墨水。窍门就像和从前的水枪装水一样。问题在于这个装填墨水的部分。调查结果发现,这里面好像装了氰化钾的结晶。”
室内引发小骚动。
“这么一来,会怎么样呢?”荻洼署署长问道。
“如果不去动它,倒是不会怎样。原则上,氰化钾是一种稳定的物质,但是……”
鉴识课人员拿出墨水瓶,那也和桥本房里发现的一模一样。鉴识课人员打开盖子,将钢笔笔尖伸进瓶中进行活塞运动。“像这样装填墨水,就会引起变化。不过这种情况下,必须是蓝色墨水。因为蓝色墨水是酸性,和氰化钾混合会产生化学变化。”
骚动情形变得更严重了。
“黑色墨水不行啰?”署长问。
“不行,因为用来制造蓝色的成分含有酸性物质。我们实际调查过在现场发现的蓝色墨水瓶,发现酸性稍微高于市售品。也就是说,犯人可能是为了促进化学反应,事先添加了几滴硫酸之类的强酸。”
有人出声说:“是智慧犯啊!”有几人点头。聚集了这么多调查人员,但是应该没有人接触过这种犯罪方式。
“也就是说,桥本敦司是吸了这种气体而死的啰?”一名调查人员问道。
“是的。我们不晓得气体的产生量有多少,但毕竟是钢笔,产生气体的地方相当靠近脸部。死者可能是在气体尚未扩散至空气中就已吸进体内,所以几乎是接近当场死亡的状态吧。”
“真可怕啊!”有人说。
“氰酸钾是很可怕。实际发现时,化学反应已经停止了,但在狛江署的矢野刑警玩弄钢笔时,剩下的微量成分好像又产生反应。产生的气体应该非常少量,但矢野刑警的呼吸中枢仍然受到冲击,整个人跌倒在地。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调查人员当中,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话题人物矢野仍在医院,对他而言是无妄之灾,但托他的福,让警方发现了钢笔这个诡计。因为氰酸钾中毒身亡,似乎即使解剖也查不出死因。
鉴识报告结束后,荻洼署的刑事课长针对钢笔进行说明。据他所说,钢笔似乎是以包裹的形式,于上星期六寄到桥本手上。尸体旁边的地上,有用来包装钢笔和墨水瓶的牛皮纸。纸上的寄件人是仁科敏树,寄件日期是前一天十三日,盖着调布分局的邮戳。该分局就在MM重工旁边。
“我们针对这一点询问仁科先生,他说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寄过这种东西。”
佐山心想:那倒也是。犯人不可能会写下自己的名字,不过,使用仁科敏树这件事令他在意。
住址、收件人、寄件人等文字,全部是用字处理机打的。机种尚未锁定,但和MM重工里各部门的机器字体稍有出入。
钢笔是S公司的制品,用来包装盒子的东友百货公司的包装纸,和牛皮纸一样,都是在桥本家中找到的。包装纸上贴着写了“礼品”的贴纸——
精心设计过啊,佐山佩服犯人的作法。仁科直树的尸体隔天,收到丧主寄来写着“礼品”的包裹,应该会觉得合情合理吧。所以不难理解桥本会彻底中了圈套。
调查会议进入决定今后办案方针的阶段。办案方向决定由荻洼署循线调查钢笔和氰酸钾,而狛江署则调查这件事与仁科直树命案之间的关联。
会议结束后,佐山他们前往狛江署。他与谷口警部并坐在年轻刑警开的车后座。
“不但仁科命案的调查进度停摆,现在居然又发生了棘手的事。”车子发动的同时,谷口开口说:“问题是这次的案件和之前的命案之间是否有关。桥本是不是被杀害仁科直树的犯人,基于相同的动机杀害?或者桥本本身涉及了仁科命案?”
“我们应该思考两者的可能性。”佐山说:“首先,我会试着调查仁科直树遇害当天,桥本的不在场证明。”
谷口立即点头。
“就这么办,但是桥本那一天没有请假吧?”
“他没有请假。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姑且查一下。”
“是啊!说不定能够不提出请假单离开公司。”
“还有,我也会试着调查桥本和仁科直树之间的关系。”
“他们在工作上有关系吗?”
“他们同样隶属于研究开发部,两人之间说不定有关系。”
佐山想起了在直树手下工作的行政人员的脸,她应该叫做中森弓绘,她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对了,关于那一天有请假的人的不在场证明,全部调查完了吗?”谷口试着改变话题。
“可能和仁科直树有关的人,原则上都调查完了。”
但是谷口不干不脆地说:“我原本以为既然请假,一定有必须请假的理由,但没想到有很多人请假并没有特别的原因,吓了一跳。MM重工的上司好像会指导属下计划性地请年假,所以员工工作一阵子就会休息。日本人工作过度、不会玩乐是事实。很多人都是看一整天电视,或者打小钢珠消磨时间。”
“要确认这些人的不在场证明也很辛苦。”
“没错。”
“那,有锁定特定的人物吗?”
“只有一个。”说完,谷口竖起食指,“话是这么说,但只是基于工作地点令人在意的理由。”
“是谁?”
“仁科敏树他们的干部办公室里,有一个叫做雨宫康子的行政人员。这个女人那天有请假,她没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据她所说,她那天在街上闲晃。”
佐山吁了一口气。“但光是这样,我也不能说她有嫌疑。”
“没错。再说,女人是使不出那种杀人手法的。”
“勒毙啊……”
犯人用绳索从直树身后勒死他,而解剖的结果,并没有从直树体内检验出安眠药。换句话说,直树应该有反抗。如果男人拚命反抗,一般女人会被甩开。
“不过,”谷口说:“如果有共犯的话,又另当别论了。”
“共犯啊?”佐山感觉有什么要浮现脑海。对于仁科直树遇害一事,他一直对什么耿耿于怀。现在隐约看见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