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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原寮我杀了那个少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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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知道他是个拳击手。如果针对父亲甲斐教授、长子庆嗣,和被送出去当养子的庆彦这三个人做比较的话,并无法马上感觉出他们是父子关系。但如果再加上这两个儿子的话,就像谜题缺乏的片断被补上了一样,可以看出他们都有略微相似、共同的外表。尤其次子庆郎就像是解开谜底的钥匙,看起来完全具备把父亲和兄弟们的特征结合的外表。
  三兄弟都穿着像是紧急采买来、几乎相同款式的丧服西装。他们短暂的谈论了我的事情之后,自然地回到他们自己的话题。只有三男庆树用短发下因为减量计划而略显凹陷的锐利眼睛,凝视着我直到最后。这时一位像是来丧葬仪式帮忙,感觉起来是音乐大学学生的年轻男子快步跑过来对三个人说道:“丧礼委员长在叫你们了。”他们和年轻男子一起从大厅里面的门离开。我把香烟吸完也返回了会场。
  我走在刚才的小学生队伍后面。在寻找空位时,有人小声地叫了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总厅的伊坂刑警和目白署落合署长并列坐在那里。署长并没有穿制服,而是穿着黑色两件式丧服。这是和帐篷里的便衣警察以及摄影机相同的意图,因为推测绑架共犯或类似的人会在丧礼现场出现,所以才这么穿的吗?还是只是单纯地顾虑到警官如果出现在这里会太刺激到家属?我也不太清楚,但大概是前者吧!毕竟警察并不会有那种顾虑的。由于伊坂用手指指着自己隔壁的座位,于是我经过两人前的走道在第三个座位坐下。
  “你打算做什么?”伊坂用严厉的语气问道。“来吊唁死者。”我回答。
  伊坂皱起眉头。“这种事我知道……但你也要试着考虑家属的心情。”
  “是的。但我的这只手曾经握住那个少女命运的一端,不能不来参拜。”
  “……这也可以,不过希望你不要太引人注意。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参加丧礼仪式的理由吧!”
  我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昨晚那两个人——结城和嘉村千秋,你们认为光是靠他们并无法抵达案件的核心吧!”
  “不一定。”伊坂回答,但脸上却浮现出完全肯定我的表情。
  “结城怎样了?”我问道。
  伊坂和落合署长迅速地对看一眼,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掌考虑了一会儿。
  “……还是一样。”伊坂经过很长的时间后才回答。
  “嘉村千秋呢?”我问。
  “更麻烦了。”伊坂回答说:“她的声音和勒索电话的声纹完全不相符。根据鉴别结果,虽然用耳朵听起来是同样的低沉声音,但嘉村千秋的声音很明显是女性的声音,那通电话却显示百分之八十以上是男子的声音。”
  “和结城的声音相符吗?”
  “不,完全不一样。关于那个打电话给阿久津和你的男子,阿久津的证词如同你昨晚所说的,他断言在电话里的男子的应对,绝不可能是耳朵听不见的人能办得到的。”
  “有没有可能结城的耳朵多少还残留一点听力呢?”
  “他本人说从一年前开始就感觉到耳朵的异常,接着症状持续恶化,五、六个月前就变成全聋的状态。现在医生正在帮他详细地检查。经过今天早上的诊察,医生先做了还是无法判断的开场白,之后才说可能是‘梅尼尔病’【注79】或是‘突发性重听’之类的病。据说由第三者严密判断耳朵听得见或是听不见是相当困难的。某些被认为还残有最低限度听力的患者,再加上过度紧张和疲劳等心理因素而变得完全听不见也是有可能的。结城的情况就像是随着他母亲的‘痴呆症’而产生的恶化症状。医生说他是不会看错的。”
  “你说出了锦织警部手枪的事情吗?”
  “有。医生回答说如果是那样的话,可以更确定他是百分之百全聋。”伊坂叹了一口气。
  “即使是那种搜查,本部也是一反常态地慎重不是吗?姑且先不论是否可能有其他共犯或主谋存在,比起这种亳无目标地在这里暗中监视,我认为现在应该要彻底追查那两人。”
  “已经不是两个人了。”伊坂用苦涩的表情说。
  “怎么回事?”
  “嘉村千秋有在绑架和交付赎金时的完全不在场证明。”
  “咦……”
  “绑架案件发生的十八日星期三下午,她为了参加新工作化妆品推销研习营去了伊豆的下田。结束为期三天紧凑行程的研习营的隔天,也就是你在环七大道沿线的夜间餐馆间奔走时,她才搭乘巴士和同期的研习生们一起返回东京。证人多得数不清。”
  “她打算怎么做?”
  “她母亲嘉村千贺子雇用一个叫作不破、手腕很高超的刑警律师,今天一大早就过来和她谈话。以照顾婆婆结城绢子的名义……”伊坂那无法隐藏怒气的脸色,好像已经忘记说话的对象是谁一般说道:“结城绢子已在今天一大早就被转送到她家附近的专业老人医疗私立医院了。嘉村千秋应该会在我们返回署里时被释放。一旦释放,除非下次找到其他新的确证,否则我们是很难再以嫌犯的身分传唤她的。那个叫作不破的律师从一到场就一直在旁边插嘴说话,根本就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在侦讯谁了。”
  伊坂盯着我的脸,我终于明白他抓着我饶舌地报告事情始末的理由了!他希望我去接触嘉村千秋。警察如果变得饶舌必定会有他的理由。
  “结城没有不在场证明吗?”我问。
  “他本人一直坚持‘陪伴生病的母亲’这个说辞。不过你也知道他母亲房间外有锁的事情吧!他应该在什么时候都能离开房子的。丧礼一结束我们就会进行彻底追查,总不能让他一直说那个旅行箱是捡来的这种蠢话。这种绑架被害人的表姐夫,在西新宿垃圾场偶然捡到绑架犯丢弃的旅行箱的事,要是在人口一百人的山里或是海中孤岛的话姑且不论,但在这个都市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流泄在会场里的小提琴音乐结束了,会场内被鸦雀无声的寂静包围着。会场几乎满座,在座位行列后也挤着普通的丧礼参加者。尽管空调运转着,人多导致的闷热和被雨沾湿的衣服散发的湿气,使会场内的空气沉闷地淤塞着。我一看手表,已经超过十点五分多钟了。
  一位穿着日间礼服的高大中年男子出现在祭坛右侧,站在麦克风前,同时萧邦的“送葬进行曲”开始响起来了。他为仪式开始的延迟而道歉,并要求参加丧礼者起立,及请亡者的亲属入场,然后请丧礼参加者再次就座。预先被录制的亡者生平简历透过喇叭开始述说起来。以十一年又三个月的人生来说,仍是个冗长的经历,但其中只有出生年月日和外国名人的名字比较引人注目而已。即使只有小学上学史的简单平凡人生,她一定也很想多活个十一年的两倍、三倍,或是更长久的时间吧?简历介绍结束时,送葬的音乐也结束了。
  穿着日间礼服的司仪再次登场,并述说了仪式开始的言词。“在葬礼仪式开始时先向各位来宾致意。尽管今天是各位百忙之时,还承蒙各位能来参加丧礼,实在非常感谢。接下来就开始举行已故真壁清香小姐丧礼仪式的告别式。虽然不甚周到,还是得到亡者父亲——真壁修先生多年知遇之恩的敝人,同时也是社团法人‘日本文艺家协会’的高川来担任司仪工作。”他吸了一口气继续说:“烦请各位参加者起立,为已故真壁清香小姐的冥福祈愿,敬请默祷一分钟。”
  简直就像是三百种以上的思绪都停止了,全集中在一个已经远离的小生命上一样。我在那里侧耳聆听是否会有能厘清所有事实的声音传来。但死亡还是一样保持缄默,什么话也没说。
  默祷结束以后,介绍了丧仪委员长的甲斐正庆教授发表了简短的吊唁词。接着四位丧礼参加者走到祭坛前的棺木,面向遗照宣读了悼辞。一开始是担任财团法人“青少年音乐振兴会”理事的形式化悼辞。我敢打赌,他根本一次也没见过亡者吧!第二个人是那个指挥家,他说自己比任何人都早注意到亡者的才能,通篇都是在自傲地披露自己见识的悼辞。第三个人是亡者小学的家长会会长,他的悼辞频繁地出现目白、池袋、丰岛等地名,是篇地域振兴型的悼辞。最后是一位同班同学女孩的离别言词,传达出亡者在孩子们之间并不是天才或是什么,只是一个平凡的少女而已,是个令人感到安慰的悼辞。
  接着宣读吊唁邮电,其中也掺杂从外国寄达的英文和德语吊唁邮电。司仪介绍是来自欧美著名的管弦乐团和音乐家的邮电。
  “……以上吊唁邮电宣读完毕。接下来为祈求巳故真壁清香小姐的冥福,进行献花仪式。”
  稳重的安魂弥撒曲的音乐缓缓地开始响起。
  “烦请丧仪委员长甲斐正庆先生献花。”
  祭坛两侧为了献花仪式而准备了好几百朵白菊。紧接在甲斐正庆后面,丧家真壁修的名字被点名了,遗族和亲属也在那之后献了花。音乐界和出版界名人的名字接着被点名了,后来开始按照席次进行献花。不久顺序轮到我们,我也跟在落合署长和伊坂警视的后面。
  真壁清香覆盖着闪耀光辉、白色绢布的灵柩已完全被白菊花给掩盖了。我把菊花放在棺木旁边,默默地行了一个礼。我并没有浮现任何想法。之后我马上注意到背后有人打算让出地方而转身。
  穿着和服丧服的女性凝视着我的脸。还不到五十岁的年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年轻——如果夸张一点,就是她的少女气还没消失——的女性,给人一种她还残留着以前年轻时作为一位知名钢琴家的形象。但突然遭受的不幸使她变得宛如病态般憔悴,看起来应该是要躺在医院病床上的人。因为少女的死而受到这样打击的,除了母亲之外不可能还有别人。
  “……你是泽崎先生吧……无论如何,请你回去。”
  在附近献花的一部分丧礼参加者注意到异常情况,斜视着我们避开了。
  真壁修从丧家座位上慌张地站起来跑到妻子跟前,从后面抱着她的肩膀小声地说:“恭子,镇定下来。泽崎先生为了救清香比任何人都更竭尽心力。”
  “我不想让任何和清香的死有关的人出现在这里!”她的眼泪溢了出来,沿着两颊滑落。
  庆彦不知何时来到母亲身旁紧握着她的手,并仰视着我的睑。在他后面可以看见甲斐教授充满苦涩的表情。好像快引起骚动了,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泽崎先生,”真壁说道:“内人自从清香过世以来变得浑浑噩噩,也丧失了判断力。虽然有和她说明过你的事情……”
  “夫人的心情会这样也是当然的。那我就先离开吧!失礼了!”我踏出一步打算绕过真壁夫妇。
  “喂——”有人从祭坛那边叫了我一声。
  我停下来回头一看。甲斐教授的三个儿子站在灵柩前,按照顺序排列,年轻的那个最靠近我,而越靠近我的人对我的敌意越强烈。最前面的甲斐庆树手上拿着一朵白菊花不太礼貌地向我走来。
  “把这个拿回去。”他将菊花拿给我。“我们不想接受没有顺利运送赎金、不可靠的侦探献的花。”
  虽然并不想招来这种事,不过骚动已经波及了祭坛周遭。我从他手中接过了菊花,然后经过他身旁走向少女的灵柩,再次献了花。
  “你做什么?”甲斐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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