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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茜见二人干瞪着眼,谁都不开口,只好主动出声道:“你是小魏他们的连长?”
“我…是。”白聿栋移开了目光,掩饰住内心的震惊,压低声道:“其他人呢?”
“不知道,我们失散了,但应该都在这栋建筑里。”宋瑶回过了神,上前几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话长。”白聿栋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面无表情,撩开帘子扫了眼里边噤若寒蝉的女人,皱眉道:“你们是从试验场逃出来的那批人?”
“对。”
“怎么会这样?”白聿栋丝丝吸着冷气,自己嘀咕了几句,看向宋瑶,脸色又变了几分。
路茜和曹良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有疑问,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干着急。宋瑶倒是也想发问,可是喉头却阵阵发紧,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煞是难受。
片刻后,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白队,该去培育区了。”男声叫道。
“你们先去,我上去一趟。”白聿栋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对几人低声道:“别出声。”
待脚步声渐远,白聿栋急忙过去封闭了气密门,上下打量了宋瑶几眼,急道:“刚才我打中你了?”
“嗯。”宋瑶捏了捏嗓子,忍不住干咳了起来,喉间干涩沙哑,越来越不舒服。
白聿栋不顾几人异样的眼光,探手撩起了宋瑶身上的被单,看到那几处触目进行的伤口,瞳孔骤然紧缩,惊愕道:“天呐…你们还有谁和她状况一样?”
曹良等人知他所指,彼此看了看,都摇了摇头,而宋瑶的干咳也越来越剧烈,已经无法强行压制,每咳一声都会喷溅出猩红的粘液。
“瑶瑶!你这是…白连长她到底怎么了?你快想想办法啊!”路茜急了,宋瑶着状态明显是大限已到,连咳带呕一折腾,这会儿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药效快过了。”白聿栋皱眉想了想,拦腰扛起了宋瑶,瞥了眼路茜,将其拉到了一旁,低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路茜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爱谁谁!
“这里还有谁是你们一起的?我指的是被抓来之前的同伴。”
“啊?还有…他,曹大哥,我们是一起的,怎么了?”路茜不解其意,将曹良叫了过来。
白聿栋看着像是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我救不了太多人,你俩一会儿要听我的,明白吗?”
“明白,不过…”路茜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妙,看了眼那边的惠惠和牛头梗,犹豫道:“他们两个也算…算是同伴…”
“哦?”白聿栋皱眉看了眼缩在一起的两人,面露几分难色,询问道:“信得过吗?”
路茜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求助的看了眼曹良,后者脸色一黯,想起在空中囚笼里惠惠的表现,咬牙道:“信不过!”
路茜显然没有料到曹良会这样说,正要补充,却见白聿栋豁然转身,也没看清他如何动作,便听到接连数声枪响!从墙边的男人到帘子后的女人,包括牛头梗和惠惠在内,无一例外都被子弹近距离精准点名,那些人根本没来及反应便就此横尸当场。
“你——”路茜无不惊恐的捂住了嘴,浑身汗毛倒竖,惠惠瞪大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是在质问一般。
“听着,宋瑶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想她死,就照我说的做,明白?”白聿栋翻了翻宋瑶的眼皮,短发姑娘的眼白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咳嗽不再剧烈,口鼻正不断流出一些腥臭的液体。
“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曹良揽住还没缓过神的路茜,他知道,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或许会是他们的一线生机。最起码,听他所言,宋瑶似乎还有得救!
“很好。”白聿栋将自己的两把手枪交给了曹良,又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印有指纹的短小卡片一并给他,叮嘱道:“你们两个待在这里,一会儿会有建筑里的安保来打扫尸体,你们需要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杀掉两个人,换上他们的衣服,然后到地面去,明白吗?”
“用这个就可以?”曹良摸了摸那卡片,似乎很普通的样子。
“对,这是权限通行,至于其他的,靠你们自己。”
“我们到了之后呢?”路茜颤声道:“其他人还不知道在哪。”
“你们先上去,找到装有两个探照灯的塔楼,随便编个理由,出示卡片就行,在里边等我。”白聿栋想了想,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于是转身走向门口,临走前回头问了一句:“柱子他仨也被抓进来了?”
“只有小魏。”路茜定了定神,道出实情。
白聿栋眼中闪过一抹哀色,苦笑一声,摇着头推门而去。
十几分钟后,门外的走廊再次响起脚步声,隐身于门帘之后的曹良屏息凝视着缝隙外的气密门,等待收拾尸体的人员出现。两人都有些紧张,前后变化太快,从漫无头绪的奔逃到蓄谋越狱,之间根本没有过渡。曹良心里有些没底,他很少用枪,路茜也差不多,白聿栋瞬间击毙六七人的英姿不是看看就能学会的,谁知道一会儿会进来多少人?
两人的手枪都已上膛,手心沁出湿汗,握的枪柄都有些湿滑。门外脚步渐近,间或还有低声交谈的声音,俩人身处手术室隔间,听得不是很清楚。等候了半晌,却闻得脚步声似乎已经越过了手术室,朝着更深处走了进去。
路茜面露疑惑,看了眼曹良,动了动嘴型:“看看去?”
曹良点点头,压着步子挪到了门边,脚步声确实越来越远,目标明显不是这里。曹良大感奇怪,探手将气密门推开一道缝隙,侧身瞄了出去。只见走廊远处有两个安保搀着另一个安保朝着走廊里边过去,后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家伙。白大褂看起来不像医生,也不似建筑内的文职,他手里既没有听诊器,也不见文件夹,而是左右各执一柄短刀,手指灵动,短刀被耍的上下翻飞。
曹良心中暗喜,心知机会难得,于是悄无声息地举起了枪,遥遥瞄准了耍刀的家伙。
第一百七十六章 探雷与踩雷
惊吓来的太突然,打乱了两名业余潜伏者的计划。实际上,当姜河闻到夜风中裹挟着粪便的味道时,就意识到了不妙。尸臭和粪便的味道不同,干燥的粪便也没有如此强烈的恶臭,唯一合理的理由是:他俩摸进了露天厕所。而这里距离夜色中的建筑群还很远,那么露天厕所是给谁用的?毫无疑问,只能是巡逻防卫的哨兵。
姜河的推理思维有了长足的进步,但随机应变的能力没有跟上节奏。如果他再警觉一些,应该立即和研究生退出这片臭气熏天的区域,转而换一条路线潜行,但他没有这样做,姜河估摸着半夜三更应该不会有人跑来这么远放茅。事实证明他错了,因为他和研究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片建筑群,而处于地势较低的集装箱群却没有纳入视线范围。
不得不说他俩暴露的有些冤枉,毕竟戈壁滩的夜晚和想象中有所不同,程龙这个前军人扎营地点也着实有些邪门儿,愣是利用晚间探照灯投下的阴影与荒凉戈壁地势的起伏将集装箱屋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总之,两个被视觉效果蒙蔽的二把刀没能成功靠近建筑群,他俩还没走出露天厕所就被人发现了。没错,发现他们的是一个起夜的家伙。人迹罕至的戈壁滩腹地突然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这事情太过反常,所以那名蹲坑的外勤人员没有丝毫犹豫,裤子都没提便打亮了信号枪。
信号弹挂着焰尾扶摇直上,刺眼的冷焰照亮了露天厕所,也将三个人暴露在彼此的视线范围之内。
姜河终归历经一番风浪,短暂的懊恼后果断发动了攻击,叫骂着扑倒了提裤子的外勤,借爆发力之神威将其三拳两脚揍趴在地。
“接着!”姜河缴了这哥们儿的械,手里有了火器便安心了许多,总不至干挨打没法还手。一长一短两把枪,子弹都压在弹夹,机头大张。姜河觉着这外勤也是缺心眼儿,放什么信号弹?这么近的距离,一梭子就能把俩人干挺。
当一道粗壮雪亮的光柱飚射而来那一刻,姜河才恍然明白了外勤的用意,下一秒,建筑群那边另一盏探照灯也扭了过来,与此同时,前方几百米的暗处响起一阵人声喧闹。
“操,快跑。”姜河暗道不妙,急忙拽着研究生往回跑,研究生反应慢了半拍,回过神后拉住了逃命的姜河。
“好机会!趁乱进去啊!”研究生脸上的青春痘泛着兴奋地红光,指了指倒地外勤,道:“扒了他衣服!”
‘嘭!’
一颗飞旋地子弹破空而至,险之又险地钉进了研究生脚边的土地,掀起一片潮湿泥土。
“扒个屁!跑!”姜河当时汗就下来了,远距离精准打击,尼玛不是导弹就是狙击手好吗?他一介平民有幸经历了两次有狙击手在场的战斗,深知其中厉害,刚才那一枪想必是天色太暗或者戈壁滩风大的缘故才打偏了去,否则俩人这会儿已经给满地的大便陪葬了。
没到戈壁滩之前追星赶月的想快一点到,刚踏上戈壁滩没多久,又被子弹往回撵,姜河心里那个憋屈。猛然想起邵山分别时告诉他的话,更觉得那栋鬼气森森的建筑神秘莫测。
幸运的是,狙击手没有继续射击;不幸的是,俩人已经看到那边亮起了许多手电光束,洋洋洒洒足有数十,都摇摇晃晃朝着这边追来。
建筑顶上的探照灯照射范围有限,大致抡出了方向,剩余的事务交由集装箱这边的外勤。陈照舟早先特意带队绕着建筑外围布置了岗哨,没曾想岗哨没起到作用,起夜拉肚子的哥们儿倒是立了一功。
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身后的追兵没有开枪,也没有喊话,只是默不作声地埋头追赶。姜河和研究生俩人跑出百米一阵狗喘,商量着不能这么跑,这里距离他们停车的地方老远,肯定得被追上,而且茫茫戈壁滩又没有隐蔽的地方,保不齐追兵懒得追的时候一枪给他俩干个狗吃屎。
“咋办?出师未捷啊?”研究生紧了紧手中的hbk,琢摸着拼死抵抗还是壮烈牺牲。
“投降吧?”姜河额头‘突突’直跳,道:“既然戒备这么森严,估计咱俩也没别的办法潜入,你看他们不开枪,指不定是要活的呢?”
“姜河…”研究生哈哧哈哧喘着气,三分怀疑七分犹豫的问道:“你是早就算好了这一环,还是临时蹦出的念头?”
“如果我说是昨晚夜观星象掐指算出来的,你会不会好受一些?”
“还是跑吧。”研究生果断拒绝了姜河的不靠谱建议,端起枪甩出一道火舌,身后追兵的脚步一窒,慢了几分。
“操,文化人都他妈心黑。”姜河见势不妙果断扯倒研究生,紧接着,对方还击的子弹将先前两人站立的区域变成了雨打沙滩万点坑。
“你看,他们没打算要活的。”研究生压低脑袋,对着一旁的姜河大呼:“跟他们拼了!”
“拼个屁,救兵来了。”姜河抬手摁住行将站起的研究生,单手持枪‘啪啪’打出几发子弹将对方的脚步减缓一些,趁机掐着研究生脖子朝后匍匐而去。
研究生扭头一瞅,登时明白了姜河的意思,远处两道昏黄的光柱起起伏伏,枪声掩住了卡车颠簸行进的声响。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和追兵保持着距离的两人成功爬上了赶来接应的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