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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行尸靠近车间侧边的行尸似乎被手电开合的响声引了过来,跌跌撞撞探出了腐臭的脑袋,姜河急忙后退两步,在行尸嘶吼前将刀刃推进了它的脑袋。姜河感觉这个行尸应该有骨质疏松的症状,一刀进去没有任何阻碍,就像捅进了沙琪玛一样,还蛮爽的。
乌云笼住弦月,天色愈发黑沉,风声呼啸,引得杂草丛也跟着窸窸窣窣作响。
姜河暗暗盘算,钢架墙虽高,但是当中孔隙众多,翻过去应该不是难事。虽然那截排污管有些骇人,但想必早已荒废,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唯一值得商榷的,无非是钢架墙之后的地方。天色阴沉,透过钢架墙只能隐隐绰绰看到一些建筑体,总觉得心里没底。
或许是听到了姜河的心声,另一边的高墙上突兀地冒出黑影,只一瞬,那许多黑影便翻过了高墙,无声无息地跳进内院。
姜河悚然一惊,急忙揉了揉眼睛,探出头仔细望了过去。那一边的草丛摇曳不定,看不出是被风吹拂还是别有原因。正当姜河犹疑不定时,那边草丛里突然蹿出许多人影,动作整齐划一,无声无息地滚进了场地。下一秒,距离那些人最近的行尸倒了血霉,哼都没哼一声便身首异处,扑起满地尘埃。
“诶?”姜河吞了吞口水,心说自己不会是出了幻觉吧?那十余个人影动作利索,枭兽临近行尸之后不做停留,径直摸向钢架墙,那猫腰潜行的动作非常专业,既迅速,且安静。
没等姜河回过神,那些人便已爬上了钢架,远远看去,就好像许多大型蜘蛛攀在巨型蛛网上,搭配着骇人的排污管与阵阵恶臭,这幅画面将拉风和惊悚演绎到了极致。
姜河猛地反应了过来,夜半戈壁滩出现这么一群人,怎么看都像是刺客,绝对不会是那些武装分子的同伙!既然如此,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作为先行者,姜河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们联络联络感情。就算不能搭伙,至少也可以尾随上去,搭搭顺风车。
正要蹿出去打招呼,耳后窸窣声起,一只冰凉的手捂上了他的嘴。
“别出声,是我。”
第一百八十七章 漩涡
是夜,天光黯淡,铅云翻滚。
明俊伟和金博、小魏一同住进了苏岚对面的房间,三男三女,各居一室,墙内墙外静默无语,看起来相安无事。
那天的商讨没有结果,无论明俊伟心怀哪般念头,此时此景都无从施展。走廊外一直有留守人员,应该是kenny特意安排的。留他们活命已经是难以想象的“恩典”,就算是苏岚也没理由再得寸进尺。
三个大老爷们儿或躺或坐,开着窗,迎进呼啸风沙,吞吐着青色烟雾。不得不承认,vip囚徒的待遇真不错,明俊伟眯着眼,几口将香烟嘬成了火箭,毫无公德心地弹出了窗外。火星被风卷走,忽明忽暗,飘飘摇摇坠落地面。下边巡逻的外勤按时按点交班接岗,井然有序。
明俊伟有些意外,这两天风平浪静,再无任何事端,好像前几日的乱象就这么消弭于无声了。他原本以为此事必定未完待续,毕竟从实验室到各种囚禁区都乱成了一锅粥,按照那个眼镜男之前的做事风格,他们几个罪魁祸首就算不死也得扒层皮。可偏偏人家没有任何动静,好似将他们完全遗忘一般,除了禁止出门,吃喝穿衣一应俱全。
小魏和金博倒是想得开,来啥吃啥,吃饱了就睡觉,安然无事的度过两日,两个愣头青也觉着有些奇怪。想和明俊伟聊聊,又不知从何说起。金博闲不住,某日饭时偷留了一把不锈钢勺子,负责回收餐具的内勤似乎注意到了,但没有说什么,多看了他们几眼便离开了。金博忐忑了一阵,见没人来兴师问罪,于是开始偷摸打造兵器。卫生间的墙皮被他抠下来一块,整日不干别的,就蹲在卫生间在水泥墙上磨他的勺子。两日过去了,勺子未见锋利,墙体被他挖出了一条沟。
苏岚她们饭后会过来串门,只是每个人的情绪都有些奇怪,聊着聊着便陷入了沉默。接触白聿栋这件事提上了日程,但却无法实施,夏雨那边也再没了音讯,是死是活都不晓得。
苏岚为了安抚众人,和留守安保几番周旋,希望可以允许他们四处走走,一边寻找机会见见白聿栋。但这些安保接到的是死命令,这六个人,坚决不能离开房间。所以,就算知道苏岚和kenny关系不一般,安保们也不敢做主让他们撒欢。一来二去,苏岚也烦了,原来还憧憬着可以重新来过,现在却处处透着古怪。
小麦身上的伤基本都结了痂,小姑娘之前没有参与太多肉体对抗,无非是一些磕磕碰碰。这两天安逸日子让她的神经放松了许多,放松的后果就是潮水般的悲伤一涌而上,夜夜沾湿头枕。小麦总会想起路茜和曹良,想起那时三人在农家院的生活,虽然吃喝不如这里,但活的自在无忧。谁也没想过要离开,偏居一隅的小院落足够他们活下去。
但这一切都没有了。只记得有一天她醒了过来,发现安静的小院落多了许多人,男男女女,都很好相处的样子。小姑娘很是开心,群居动物总是喜欢热闹的。可惜没过几天,风沙骤起,一场大火吞没了属于她的安宁。接着,一场没有终点的旅途开始了。长路坎坷难行,艰险荆棘遍地,小姑娘无惧困苦,只因有许多人与她并肩。然而,对她最最重要的两个人终究还是离开了。
曾雅东起初想要去安慰这个背影瘦弱的小女孩,苏岚阻止了她,有些事,旁人的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发泄出来就好。
苏岚突然无比怀念在南塘乡晒太阳的日子,闭上眼,似乎还能感受到懒懒日头洒在身上的温煦。想到此处,目光便飘向了曾雅东,想起她鬼鬼祟祟偷了谷岩的鸡、满头大汗的扇风烤肉。
曾雅东脸色奇怪的看了眼苏岚,走近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道:“阿苏你没事吧?乐什么呢?大半夜怪吓人的。”
“没什么,馋了。”苏岚莞尔轻笑,拂开她的手,信步走向门口,道:“喊小麦起来,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哭。”说罢不顾曾雅东满脸惊愕,自顾自开门去点餐。
留守安保是通宵岗,五人一换,他们倒是乐得清闲,每日闲了打扑克,就差支起桌子搓麻将了。听到门锁响动,一名安保扔下牌,起身过来查看。
苏岚冲他笑了笑,道:“有没有甜点?或者水果。”
“啊?”这名安保瞪大了眼睛,强忍着给她一记大嘴巴子的冲动,愣愣的答道:“我、我去问问……”
“谢谢。”苏岚笑靥如花,眨眨眼,观上了房门。
曾雅东沾湿毛巾给小麦擦了擦脸,小姑娘双眼肿成了桃子,红彤彤的,越看越可怜。
“要不要叫小明他们一起?”曾雅东努努嘴,道:“看不见他们不放心,总觉得那仨已经跳窗逃跑了。”
“不会的。”苏岚耸了耸肩,轻笑道:“没有枪声。”
闲话了几句,走廊里传来蹬蹬跑动之声,苏岚打开门,见刚才那个安保举着一个托盘跑了回来,盘子里花花绿绿堆了许多吃食。
安保眼睛都绿了,气喘吁吁道:“还、还真有,白队从储藏室找到了这些,全给你们送来了。”
“麻烦了。”苏岚笑眯眯地结果托盘,关门前疑惑了一下:“白队?”
“昂,白队。”
难怪那名安保眼神放光,盘子虽然不大,里边东西着实不少。许多花花绿绿包装袋,都是一些女生爱吃的小零食,还有许多带伤应季水果,虽然卖相难看了些,但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几人逃难也似的过了几个月,真没想到这地方还能有这些东西,当即也顾不得对门的三个战友,自顾自大快朵颐。
曾雅东眼疾手快发现一盒小蛋糕,拆了盒子便咬了上去,嘴边糊上了星星点点粘稠果酱,嚼着嚼着吐了一地。
“呸!”曾雅东噎的不轻,弯腰剧烈咳嗽,眼泪花都飚了出来。
“慢点吃,没人抢。”苏岚笑骂着给她拍背顺气,却见曾雅东蹲下了身子,探手在蛋糕碎渣里翻找了起来。
小麦停下了嘴上的动作,好奇的看了过去:“东东姐,你干什么呢?”
“啧啧啧。”曾雅东用手指夹起一个卷成一团的玩意儿,丢到了桌子上。
苏岚和小麦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于是拈起纸团将其摊开,只见纸团里歪歪斜斜写着一行字,看得出写的很仓促,纸也像随手撕下来的一角。苏岚眉头一皱,放下了纸团急急推门而去。
两人急忙凑过去看了眼,只见纸条上草草写着一行字:“勿冲动,宋安有我,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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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地下二层实验室,安贞满脸的疲惫,端着咖啡坐回转椅,对着桌上摊开的几份文件一阵苦笑。
实验室经过kenny大刀阔斧的改建,人员不再那么臃肿,安贞负责的实验团队只有二十人,此刻都在安静地做着自己手里的事。透明玻璃墙外,同样留着许多持枪守卫,倒不是盯着实验室,而是以防之前越狱的漏网之鱼再来捣乱。
正如明俊伟所想,地下发生的骚乱没那么容易平息,毕竟楼层通道纵横交错,从试验场跑出来的活人和行尸都不少,安保们剿灭了一部分,但谁也不敢保证没有漏掉的。现在地下五层试验场和三四层饲料区统统关闭,之间没有隔离屏障,只是断了照明线路,更是增加了搜寻难度。无奈之下,安保队只得分成两拨,一波24小时守卫在实验室外,另一波则四处补漏,凡是与实验室相连通的废弃区部统统封闭。封闭的手段也不高明,因为他们时间去搞水泥砖瓦,只得砍了许多木桩,乒乒乓乓打补丁一样钉成一堵简易工事,将通道勉强拦截。
那个被kenny罢免的秦援朝率领自己的十几个学生在安贞对面的实验室,他的实验室比安贞的小一圈,这个老小子心中不服气,索性开始消极怠工。见安贞满眼疲惫的歇息,自己迈着鸭子步晃了进来。
“小安啊,年轻人有拼劲是好的,但要知进退。科学不是怄气,有不懂的一定要不耻下问,切记蛮干啊。”老秦头故意清了清嗓子,好让其余实验人员注意到他。这个老家伙挺骚包的,头发都白了,还给自己穿了一身淡粉色大褂。
安贞所带的实验组都是kenny从山西带回来的,他们不晓得这个粉嫩老头是何许人也,听他话里话外刺安贞,面色都有些不悦。他们是非典型科研工作者,山西环境不比这里,实验室经常断电,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们也会和外勤出去清理行尸,不像原来的科研组,一个个只知道做实验,别人把屎拉头上都不闻不问。
老秦头不在乎那些小年轻的目光,他其实就是想过来看看安贞到底在搞啥,自那天办公室一别,他都不知道新项目是什么。作为一个从事数十年科研工作的人,着实有些眼热难耐。
安贞似乎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发着呆,让老秦头碰了一鼻子灰。老秦头干等了半天没人理他,不免有些尴尬,于是兴趣缺缺打算走人。正要走时,听到安贞低低“咦”了一声。
“秦老师,能请教一个问题吗?”安贞放下手里的咖啡,起身问道。
“啊?”老秦头愣了一愣,随即喜上眉梢,得意洋洋的瞅了眼那些小年轻,迈着步子坐在了安贞的椅子上,道:“我就喜欢求知欲强的学生,科研的动力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