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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以前的家乡。她还在家乡时,每逢圣诞节清晨,家家户户都在扫雪,场景和今天很像,只不过从前扫完雪堆起雪人,而今天扫完雪堆起了满地尸体。
kenny闻讯赶来,同行还有苏岚和安贞,看到发射场里伏尸遍地的惨景,三个人脸上显出了各异的神色。有震惊,有惊惶,有悚然,也有欣喜。
接下来,之前看热闹的外勤也被迫拿起了笤帚,整座基地展开了如火如荼的大扫除行动,一车又一车僵硬的尸体被运进了新的实验室,空旷的发射场露出红褐色的土地,和周围耀眼雪白对比鲜明。
往后的一段时日,基地上下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氛,越来越多的外勤被唤进实验室,出来的时候仿佛恍如隔世,各个眼中带着一种如梦初醒的神采,虽然不多言语,但也能感觉与往日不同。那个美女研究人员钻进实验室再没出来,kenny和苏岚也几乎在实验室安了家,到最后,连caroline和文涛都住进了实验室跟前新打扫出来的旧屋。
又过了几天,一架直升机顶着大雪降落在基地。
第二天,雪地里最显眼的黑大壮和文涛带着十余人进入发射场深处,未几时,螺旋机翼的轰鸣撕破荒原的宁静,十余架武装直升机腾空而起,冲进了漫天风雪。
第二百三十四章 倒计时3
邵山特别想抽烟,除了尼古丁,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用来缓解疼痛。大腿根被船舷金属护栏的断茬戳了一个洞,悬之又悬的避开了大动脉,饶是如此,也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在海水里浸泡了半个多小时,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整个人就像一坨海带,湿冷、绵软、死沉。
其他人都以为邵山没救了,不愿浪费仅有的清水给他冲洗伤口,有几个男人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打算将休克的邵山丢回海里喂鱼。没等他们走到浅滩,一个小伙儿攥着一块石头追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通毒打,四个成年男人被小伙儿揍得满地滚葫芦,巴掌大的石块硬生生砸成了几瓣儿。要不是几个娘们儿哭号救驾,只怕这四个人得被活活打死。
其他人见这阵仗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自己能活着踏上陆地全凭这个小子,这会儿翻脸着实不太理智。于是,一些和稀泥的家伙又来当老好人,几分钟前还撺掇四个血葫芦脑袋去扔人,几分钟后又开始语重心长的批评他们不该如此冷血。搅屎棍们左右安抚,见小伙儿没打算继续追究,这才齐齐松了口气,继续围坐成几堆看月亮。有三个年轻姑娘怯生生地过来帮他处理邵山的伤口,姑娘们其实比小伙子大,但是刚刚见识了小伙儿的雷霆手段,她们也不敢太随便,生怕一不留神惹恼这个少年凶徒。
“得生点火给他取暖,不然他熬不过今晚。”一个长发姑娘说道。
“点火就能活?”小伙儿皱眉问道。
“身子暖了血液可以流通,最好能有药,消炎药。”长发姑娘说。
“我去找找。”小伙儿起身跑出两步,回头道:“看好他,谁要是敢碰他,你就喊我。”
“知道了,你叫什么?”长发姑娘问。
“金博。”
“我叫——”
长发姑娘望着金博跑远的背影,只好悻悻住了嘴,转头继续帮邵山搓手搓脚。
金博没死,他运气不错,没有被第一波空袭炸进海里,否则以他的水性,估计早他妈沉到马里亚纳海沟了。他和邵山比较倒霉,当时摆造型拍照片的位置正好是直升机火力点范围内,事情发生的太快,快到来不及反应。武装直升机群的轰炸很专业,犁地一样,把整个甲板炸了个面目全非,人群密集处一个都没放过,火力覆盖的精准度堪比教科书。
爆炸气浪将邵山甩出了二里地,阴差阳错的被船舷护栏串了羊肉串,也亏得如此才让他得以漂浮在海面上,否则肯定也是凶多吉少;金博走运多了,被冲击波推着在甲板上滚了不知道多少圈,稀里糊涂居然给摔进了船边停靠的小游艇。
之前为了保证游艇安全,邵山在这里安排了一些战士守卫,两船高度相差过多,守在船里的战士不晓得上边发生了什么,金博给摔迷糊了,没能第一时间通报敌情,等他缓过了劲儿,船上就剩下自己和另一名战士。那个战士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显然也被突发状况给搞懵逼了,大船甲板上火光四起,船体碎片四散飞溅,间或还有惨叫哀嚎的活人从船舷手舞足蹈地坠落海中,下饺子一样,热闹非凡。
金博几人和邵山他们走得比较近,这些战士虽然不认识他们,不过多少也有个脸儿熟,见金博那狼狈样子,战士也没忍心丢下他不管。金博回过神的时候,大船已然救援无望,两船落差虽大,但那滚滚浓烟看得真切,海上堡垒烧成这幅德性,只怕留在船上的人没一个能逃出生天。金博当机立断,要求战士立即开船,起码离这条即将沉没的大家伙远一些;战士起初不愿,战友们都没回来,也没有邵山的命令,他一个大头兵,哪儿敢随意开船。再说了,他又不是海员,想开也不会啊。
所幸武装直升机群只是一击即走,没有来来回回搞轰炸,新厦洋虽然被炸的面目全非,但至少不会在爆炸中轰然粉碎。下沉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就是空袭生还者最后的逃命机会。
小游艇成了许多坠海者的救命稻草,沸腾的水面充斥着哀嚎惨叫,会游泳的不会游泳的都卯足了劲儿,想要登上这艘幸免于难的小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小艇容不下这么多人,落水者也不会礼让,争抢登船的结果只能是大家同归于尽。
这种情况下,那名战士也知道不能继续留在此处,于是答允了金博的提议,急急忙忙跑进驾驶室。虽然不会航行,但这种民用游艇启动并不麻烦。战士没费多大劲,游艇马达开始轰鸣,螺旋桨叶搅动海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绞碎了两个游近船尾的落水者。
这起惨剧纯粹是意外事故,金博不懂船体构造,想制止都没机会,只觉得船身突然剧震,海面落水者的惊呼尖叫又高了几个分贝,再看去,船尾咕嘟咕嘟冒起血水,很快染红了这一片水域。
游艇发动,慢吞吞的驶离大船,金博看到两个姑娘在水中绝望地哭泣,一时心软,将拴着绳索的救生圈丢了下去。两个姑娘成功登船,侥幸躲过一劫,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帮他救治邵山的长发姑娘。
有一就有二,救人也是有瘾的。金博看了看游艇,估摸着搭乘十几号人应该没多大问题,于是和战士商量了一下,决定多救几个人上船。事发突然,游艇燃油也不多,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假如需要登陆,那就需要一定的人手,人多终究力量大,能救一个是一个吧。打定主意就开始干活,那战士也是个二把刀,停了船却没下锚,游艇随着水流在画面上打转儿,几次险些侧翻过去。
爬上船的人越来越多,远远超出了金博的预计,他清楚此时不能妇人之仁,于是赶忙传达了开船命令,甩下还在兀自游来的落水者,朝着未知方向开了出去。金博站在船尾望着浓烟滚滚的大船,还有船体下挣扎哭喊的人们,脑子里一片空白。
侥幸上船的人足有二十多个,幸亏这艘观光游艇还算宽敞,虽然吃水线淹下去几寸,不过倒是没有倾覆之忧。得以生还的一群男女躺在甲板上喘息呻吟,金博没功夫搭理他们,走进驾驶舱和战士商议起下一步路线。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哪能制定出什么像样的计划,二十分钟前,邵山还在和金博规划未来,而此刻,邵山生死未卜,他们这一圈人被迫漂流在海上,连岸在哪一边都不知道。
新厦洋留守了七百多号人,小游艇上连带金博和战士,满打满算二十三个人,连留守人员的零头都不到。或许还会有其他生还者,但他们恐怕没有机会踏上那座可以开始新生的海岛了。
游艇驶离大船脚下,金博眼尖,远远瞧见海面有个穿着军装的人上下浮沉,急忙让战士转舵过去看看。不管怎么说,大兵哥总要比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普通幸存者更有价值。也许是老天垂怜,他们救起的这个兵不是别人,正是拍照凹造型被炸飞出去的邵山。至此,小型游艇满载二十四人,按照驾驶室内的载员标准,正好超载了一倍。游艇渐行渐远,将扑腾在水面上的幸存者远远甩在身后,小船乘风破浪,无畏前行,终于在入夜时分撞上了暗礁。
暗礁密布,水流湍急,毫无驾船经验的战士被巨力甩出驾驶舱,落水一瞬发声求救,待到金博和一众缓过劲儿的幸存者赶到船舷时,海面上就剩下了一顶兀自打转儿的帽子。游艇卡在了暗礁之间,底部被礁石撕开一条巨大的豁口,海水汹涌倒灌进来,眨眼便漫过小腿。
金博无暇顾及大呼小叫的幸存者们,邵山当时情况不容乐观,必须赶快找个去处给他治疗才行。可惜失控的人群没有任何凝聚力,任凭金博呼喊号召,没有一个人过来听从指挥。金博气得够呛,自己返回驾驶舱寻摸起来,无意中打开了探照灯。亮黄色的光柱飚射而出,照亮了游艇前方的景象。
天无绝人之路,游艇卡住的位置不光有暗礁,还有一片露出海面的礁石。灯光不偏不倚照在黑褐色的礁石之上,裙礁之间暗流涌动,水花拍打着礁壁,沁出阵阵凉意。
金博背着邵山登上礁石群中最高的一座,找了块还算平潭的地方把他放下,全凭一股蛮力把护栏断茬拔了出去。鲜血不要钱似得喷涌而出,顺着礁石蜿蜒而下。几个姑娘刚抬脚踏上这块礁石,脚底倏地一热,抬脚看去,满是刺眼猩红。
船上的人都跟了下来,三三两两围坐在礁石之上等待着,等待着黎明,或者是死亡。
邵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脑袋眩晕,口干舌燥,开始还以为自己死了。躺了一阵,身体感官逐渐恢复工作,酸痛刺痛剧痛一股脑复苏,差点让他生出自尽的念头。那长发姑娘见他醒了,急忙把金博喊了过来,金博只穿条裤衩,顾不得避嫌,手里还拎着一些哗哗滴水的事物。看到邵山转动的眼珠,少年刀客总算是松了口气。
“有烟没?”邵山费力的咧了咧嘴,他记起昏迷前最后看到的画面,也想起了新厦洋号发生的事。不过,此刻他没有心思去管其他事,只想抽一口烟来缓解身体的痛苦。
“都湿了,没得抽。”金博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关切道:“你怎么样?死不了吧?”
“不好说”邵山有气无力的扭了扭脖子,望着天空低垂的朦胧月色,叹道:“没烟…有水吗?”
“有。”金博冲那长发姑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给邵山喂一点。那几个姑娘和金博在一座礁石上,金博先前返回了游艇,潜入船舱试图寻摸些有用的玩意儿,无奈水性实在太差,只能把身体挂在绳子上,勉强埋头进水里摸索一些杂物。
游艇本来是留给姜河他们的备用方案,船上储备了一些食物和清水,可惜都是大件儿,堆在船舱靠里的位置,都被水淹了。金博知道这事儿,并没有声张,那些幸存者这会儿看着蔫了吧唧的,指不定心里怎么琢磨阴他呢。金博神经大条,但不代表傻,那些水下的物资是生存的关键,他不会蠢到主动告知粮仓坐标。
长发姑娘说的药物没有找到,倒是在水面上捞起半扎矿泉水,他之前帮着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