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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了。”kenny翘着轻浮的二郎腿坐在苏岚身侧,抚弄着苏岚柔顺的发丝,无所谓道:“只不过被偷走了而已,就是你赞不绝口的助手干的好事。”
“她只掉包了一支,其他三支呢!”老杨哼了一声,直接跳过了kenny的指控。
kenny耸了耸肩,一脸的莫名其妙,道:“不知道,或许被注射了,也可能还在某个角落。”
“荒唐!”
“老师别急,要不我给你派队人,再进去找找?”kenny语带揶揄,轻笑着挑逗老杨的神经,见老头子快动了真火,这才停下调侃,正色道:“你们的测试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无所谓新序列还是原液,基地内外都已经部署完成,只要你们对于蛰伏期的测算不会出现太大偏差,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老杨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了肚皮,确实,kenny说的没错。
kenny知道老杨并没真的动怒,抿嘴笑了笑,继续道:“就算有偏差,那也不碍事,至多等待周期长一些。这么久都过来了,多等些时日有什么大不了。”
“我说不过你。”老杨气恼的摆摆手,看了看默不作声的苏岚,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小安?给我透个底。”
“她是你的助理,不归我管。”kenny明白老杨头心中所想,于是大方的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道:“孩子我也还给她了,孰轻孰重不用我再多讲,只要她足够聪明,那她们母子就是安全的。”
“你真的不杀她?”杨老头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挑着眉毛又问了一句。
“我并不喜欢杀人。”kenny不厌其烦的再次表态,最后只补充道:“只有一点,您必须亲自给她用药。”
“这个没问题。”杨良铎点了点头,起身原地踱了几步,嘀咕道:“其实她还是跟在我身边比较好,我年纪大了,没个得力助手真的不方便,阿苏现在是不行了,就剩小安……”
“没得商量。”kenny一口回绝了老杨的请求,冷声道:“别忘了那份转回你手里的资料,幸好被你及时拦截,如果落在当权派手里,后果如何不用我多说吧?”
“话虽如此——”
“好了,就这样吧。”kenny的耐心被老杨磨的差不多了,挽着苏岚站起身,道:“一切按计划进行,节骨眼上不能出纰漏,老师最好盯着些。”
“好吧,我知道了。”老杨头略有些无奈,这个学生的脾性越来越古怪,看来让安贞留下协助是彻底无望了。老杨头自怨自艾了一阵,看着眼神难掩呆滞的苏岚,内心更是惆怅,握着苏岚的手抖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给她说些什么,最终只是轻轻拥抱了一下,作为这一次的告别。
两人离开实验室,再次走进封闭的升降机舱。
“成宇。”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岚突然轻启檀唇,低低唤了一声。
“嗯?”kenny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她,柔声应道。
“我想出去走走。”
“好。”
升降机在地面停下,kenny牵着苏岚的手,大步穿过空无一人的大厅,推开大门,漫天狂舞的风雪涌了进来,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门外的黑衣人们瞟了眼老板和老板娘,急忙停下手里的活儿准备上前招呼。
“忙你们的事。”kenny摆摆手,示意众人不用理会他俩,带着苏岚走出大门,朝着空旷发射场那边走了过去。
天地茫茫一色,风声呼啸,飞雪飘零。高耸的发射塔宛如一尊冰冷雕塑,覆盖在其上的雪花被风卷走一层,露出底下乌黑油亮的金属结构,絮絮雪花迷眼,几个呼吸间,冰山一角便再次被晶莹雪瓣遮掩。
苏岚很是享受凛冽风雪,冰冷的风刀击打在脸上,似乎可以让她清醒许多,脑中昏沉的感觉稍有减缓。两人缄默不语,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外走着,发射场里雪白一片,亮得刺眼。
“caroline…是怎么回事?”苏岚忍不住问出了疑惑,实际上她已经猜出了大概,只是思维混沌的厉害,脑中一团乱麻,无法有效的将线索连贯。
“和你想的一样。”kenny揽着苏岚单薄的身子,柔声解释道:“从霜降到惊蛰,她提前感受了一次。”
“怎么做到的?”苏岚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话刚问出口,自己便反应了过来,低语道:“物理刺激吧?”
“是的。”
“不通过物理刺激呢?要多久?”苏岚眨了眨眼,觉得有些恍惚,拂面冷风怎地变得温煦的许多?暖风似得。
“用不了多久,怀胎也才十月,不会更长。”kenny感觉到身旁姑娘出现的异样,于是停下脚步,面对着她,轻声道:“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苏岚软软靠进kenny怀中,不再言语,眼前的轮廓变得模糊,耳边风声渐远,暖意不知自何处席卷而来,像浸在温水中,身体和灵魂似乎已随之晕散。
第二百四十六章 火种
地下实验室不分白昼,忙碌与歇息全凭生物钟自己定夺,偶尔回趟地面,看到的基本都是晨昏蒙影。研究组人员都有独立的起居室,位于地下一层,往返地面和实验室很方便。kenny没有限制这些人的活动范围,可研究人员似乎已经习惯了地下生活,就算工作间歇也少有外出走动的。
杨教授和安贞是两个例外,前者身份使然,加之上了年纪,长时间闷在地下身子骨有些受不了,所以每天七点之后就会返回地面居住区;而后者则是居住在地下起居室,平时离开实验室去地面,主要是陪孩子散步。
邵山、姜河等人离开之后,kenny将小男孩还给了安贞,小男孩已经被注射过药物,而且发生了反应,安贞本来已经不抱希望,没曾想回到身边的孩子似乎与以往并无异样。kenny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简单告诉她孩子没事了,接下来会和所有注射过药物的活体一样进入蛰伏期。安贞对此保持怀疑,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利用她在实验室的权限给小男孩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结果让安贞很意外,各项数值以及体征都与kenny所言一致,体内所能检测到的试剂病菌也是目前基地通用的新序列,并非早先致使小男孩半行尸化且具有极强攻击性的药物。kenny有意隐瞒其中原委,安贞自然也无从得知其中的曲折,想来估计是kenny另有后手,并非只有研究组的这批人员。
小男孩变得内向了许多,从前他就不爱说话、怯生,现在更是自闭,经常呆坐在屋里,一坐就是一天,进食很少,睡眠也非常短。新序列试剂不存在攻击性,也不会抹杀理智,但却逃不过冬眠特性。安贞的心在滴血,看着眼前日渐陌生的小男孩,她却束手无策。有时她会后悔当初哀求kenny救孩子,那一刻母性压过了理性。安贞本来应该明白,所谓“拯救”不过是另一种“残害”,与其让幼小的生命面对未来陌生而又漫长的绝境,还不如早早终结,以“人类”的身份归于尘土。
事已至此,那些假想都毫无意义,好在安贞并非只知悲戚哀怨的女人。首先,她是一位杰出的科研人员;其次,她还是一个掌握着众多核心信息的多重身份者。从古城到戈壁滩的那几个月,艰难坎坷使她一度放弃了抗体疫苗的研究,而现在,面对这栋未来笼罩在恐怖之中的建筑群、面对即将沉睡的孩子,前途未卜的她再次捡起了弃之已久的初衷,抱着千万分之一的希望,开始找寻那柳暗花明的又一村。
从前说过,安贞她们的团队在通讯断裂之后进行过逆向研究,结果意外发现了整个项目的问题所在。为了弄清楚当时高层的目的,古城研究所暂停了继续向前的脚步,转而去尝试了一次“出口”,也就是所谓的“病毒抗体”。事情进展出人预料,团队的研究进程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障碍,一鼓作气填补了许多有意为之的缺口,循着正确的轨迹步步前行,找到了“抗体”的线索。
遗憾的是,古城团队的实验没能完成,因为当时的资源耗尽,研究所无法再继续实验。所以,牛教授和胡主任将这份核心资料交给了安贞,希望安贞可以去往首都疾控总部,将他们的发现呈上去,系统的开发出病毒疫苗,终结这场裹挟着阴谋的生化危机。再后来发生的事情不必赘述,安贞肩负的使命随着接踵而来的挫折磨难灰飞烟灭,女医生在绝望之下放弃了真正的“钥匙”,直到一切以错误的方式进入了错误的轨道,这才再次唤起了安贞心中最后一丝斗志。
kenny并不信任安贞,尤其蛰伏期将至,他不放心把大后方交给这个女人,但安贞的能力不容忽视,在这个节骨眼上,kenny必须涉险行事,冒着极大的风险继续任用安贞,让她来进一步稳固整个计划的收官进程。实际上,kenny的冒险是值得的,杨教授回来之前,安贞很好的胜任了这份工作,至少kenny所交付的任务都完成的非常漂亮,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阴差阳错。因为安贞原本可没打算老老实实给kenny打工,当日安贞把拷贝的资料交给了姜河,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打算凭借自己的专业能力在实验室里做一些手脚,或许无法力挽狂澜,但要造成点麻烦还是绰绰有余。可是安贞没想到kenny把孩子还给了他,虽然注射了药物,但起码恢复了神智,算是救回了一条命。就这么一饮一啄,安贞打消了搞破坏的念头,开始一心一意给kenny干活,一边暗地里拨拉小算盘,继续抗体的尝试。历经诸多坎坷,幸运女神这次终于给了安贞一个微笑,短短月余,不单抗体初现雏形,安贞还意外有了另一番收获。
就目前而言,安贞面临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时间。
抗体需要时间来培育,可眼下形势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蛰伏期将至、caroline惊蛰测试成功,一切都遵循着kenny的意愿进行着,实验室的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安贞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明白kenny不会让她留在大后方,她的结局显而易见,要么来一针试剂,要么去死。这是一个尴尬的局面,火种已经莹莹亮起,可她却无法等候星星之火燃起燎原之势。
原本安贞还抱有一丝侥幸,打算去找苏岚谈谈,希望可以通过苏岚与杨教授的关系让kenny对她网开一面,将她留在大后方,哪怕不接触实验机制,只要保持清醒就可以。可惜世事弄人,当安贞鼓起勇气踏上地面时,听到的却是苏岚已经沉睡的消息。
“该怎么办?”安贞在心底不断地追问着,试图寻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法来延续火种,此刻安贞所想与使命无关,只是身为研究者的最后一腔热血。还是老话,如果一切都是空白,那挣扎也毫无意义,但希望的火种已然亮起,那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放弃啊!
大厅半开的大门被推开,没脖子的黑大壮信步而入,乌黑锃亮的脑壳与背后漫天皆白相映成趣。黑子瞧见站在大厅里茫然无措的安贞,惺忪的眼睛顿时瞪圆了,很意外,从没见过安贞独自上来,乍一看差点没认出来。
“安医生?”黑大壮行至安贞身前,晃了晃胡萝卜一样的手指头,问道:“在这里做什么?”
“啊…没什么,透透气。”安贞回过了神,急忙转身走向升降机。
“有什么问题?”黑子有些奇怪,一贯冷冰冰的她今天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没有。”安贞应了一声,见他眼神狐疑,只得挤出个笑容,敷衍道:“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