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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也早些休息吧。"
"大哥也是。"
德国
林琛公寓
叮咚
门铃声响起,紧接着是纯正的德语,"请问这里是林小姐么?"
林琛走到门口,有些诧异,这个门铃基本就是摆设,还是第一次有人摁响。
阿诚从来都是直接敲门的,而林琛想不出有谁会找到这里。
"请问您是?"没有开门,林琛凑到猫眼向外看去。
"国家秘密警察处。"那人将证件对准了猫眼,几秒后收回。
"好,您稍等。"林琛这样答着,却是把从包里掏出了手枪,背在身后,小心的打开了房门。
"有什么事么?"林琛尽量自然的问道。
那人看了眼她,又和手中的相片对了对,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林小姐,我希望可以进屋谈。"
"好吧。"林琛侧身,待他进来后背靠在了门上。
那人打量了下四周,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林小姐,我要是你,我就会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你拔枪射击的速度绝对没有我快。"
林琛的心先是一紧又是一松,抿唇道,"万一的话,总要试试才行。先生有话请直说。"
"林小姐请放松些,我没有恶意。"那人摊开双手,"总理注意到了林小姐上交的报告,非常重视,认为获得诺贝尔奖的可能性极高。更重要的是对战争有非常大的帮助。当然林小姐这样的人才更加值得重视。
"总理?"
"阿道夫·希特勒总理。"那人眼中浮现狂热的神情。
他这么一说林琛想起来,希特勒已经上台了。马上就会成为德国的元首。
"所以?"
"我们希望林小姐加入德国国籍,继续改良青霉素的制法。"那人拿出了一份文件递向林琛。
林琛用左手接过,打开,是一份申请书,只差本人签字。
"我是中国人。"林琛的手有些颤抖。
"林小姐在中国生活的时间似乎并不长。"
"那我也应该是法国人。"
"林小姐是聪明人。"
"我需要征求我父亲的意见。"
"似乎没有这个必要。"来人态度强硬。
签,还是不签?
☆、订婚
林琛将那文件合上,背在身后的右手手心满是汗水,试探性的问,"我若是不签呢?"
男子起身在屋里随意看了看,"那林小姐恐怕就得换个地方住了。"
"签不签我都会住在这里。"林琛咬唇。
"不不,我想林小姐误会了,我们是希望你定居。"
"我不可能天天都在这里。春节我需要回到父亲身边。"
"可以。"
"清明也许要回去祭祖。"
"有正当理由的暂时离开我们不会阻止。"男人有些不耐,"不过我想林小姐不会愚蠢的去挑战我们的底线,相信我,哪怕你躲起来,我们也一定能找到。"说着点了点桌上的文件,"签了,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总理也不希望我们的手段过于粗鲁。"
林琛当然知道,后世的描述足够让她认识纳粹的厉害,而她并不想尝试。
他的态度已经比她想象中的客气很多。或许有关希特勒对中国人的看法并不是空穴来风。
林琛松开右手,重新拿过了那份文件,认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男人马上接过了文件,满意笑道:"林小姐是明白人。需要离开的时候别忘了和你的教授请假。避免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看到林琛不解的目光,他好心补上一句,"总理一向重视科技的发展。"
林琛默然。
那人离去后,林琛蜷缩在沙发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放弃正弄到一半的实验和父亲一起去上海,就算逃不过能晚一天是一天。
德国国籍,林琛苦笑,也许以后多少能帮上点忙,她这样自我安慰。却开始思考怎么和父亲以及明诚提起这件事的问题。
两个小时后
"阿琛?"
明诚的声音?林琛甩了甩头,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阿琛,你怎么不关门?"
风尘仆仆赶来的阿诚看见林琛公寓大门敞开吓了一跳,下意识望向屋内,看到那个缩在沙发上熟悉身影心里一松又是一紧。
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屋内,将林琛拦进怀里,焦急却不失温和得道,"阿琛,出什么事了?"
熟悉的味道和再次响起的声音让林琛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觉。
"阿诚?"
"是我。"
一贯和煦的声音总让林琛有安心的感觉。
埋首在明诚的颈窝,第一次遭遇威胁的林琛嗓音带着颤抖,"我刚刚加入德国国籍了。"
"好了,已经没事了,没事了。"明诚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怎么会没事?林琛在心里喊道。那可是德国,挑起二战的国家之一,屠杀犹太人的纳粹,二战的战败国。
"没事的,大哥猜到这个可能了。"
"明楼?"
"嗯。"
一天前
上海航站楼
"阿诚。"临走时明楼的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大哥有什么事么?"
"你之前说林小姐打算上报她的方法是么"
"是呀,有什么问题么?"
"那东西见到的人都知道重要性,德国方面一定非常重视,很可能采取一些……"
明诚一怔,然后转身就要跑。
"阿诚!你别急,生命应该不会危险,最有可能是行动上的限制,还有比如强制强制加入德国国籍。"
明诚停住脚步,看着明楼。
"大姐恐怕不会允许你娶一个定居德国的人。这也是我那天问你的原因。你的答案会变么?"明楼淡淡的问。
"不变。"
"好,那你们可以先在法国办一个小型订婚宴,也算对林伯父一个交代。至于结婚,大姐要是不在,终究是个遗憾。"
"好,那大哥你会来么?"
"会,当然会。"明楼颔首,"大姐那边交给我就好。"
"他想得倒是长远。"林琛的声音依旧闷闷的。
"大哥一向这样。"明诚早就习惯了。
"可是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就要赶上牛郎织女了。"
"比他们多相会一次?"明诚思索片刻后道。
"说正经的呢。"林琛的拳头轻轻捶了明诚一下,不过心情却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大哥说了,只要你这两年没什么作为他们就不会对你盯太紧。"
"那德国国籍?"
"那个我不在乎。"明诚抱紧了林琛。
"阿琛?"
"嗯?"
"我们回法国订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签了……看在要订婚的份上不要打我……
关于称呼,还有觉得阿诚阿琛太像的么?求建议
☆、订婚!
说是这么说,但真正的订婚日期还是定在了一个月之后。林琛请假后和明诚一起回了法国。
没有太多的人要邀请,但是有一份请柬是要送的,那就是明堂,不过这份请柬要先给明镜,明镜若是不来,也就没必要交给明堂了。
这份请柬会由明楼亲自送到明镜手上。
哈尔滨
明楼下课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桌子上的信封。
"明先生,你的信。"贵婉用眼神示意。
"好的,谢谢。"明楼客气道,将大衣搭在椅背上。
将信封打开,里面是红色烫金的请柬。
"哟,有家里喜事啊。"贵婉走过来道。
"不,是一个朋友的。"明楼没有打开,他知道里面的名字不是他。
"麻烦你帮我请个假。"明楼冲着贵婉道。
"多久?"
"一个星期,我回趟法国。"
"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那你送我去火车站吧,明天。"明楼也不客气,他也好奇这个女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关心。
贵婉开车载着明楼去火车站,明楼有些无聊得看着窗外。
一个人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停车!"明楼突然拍着车窗道。
一个急刹车,两人的身子随着惯性前倾。明楼却顾不得,一反平常儒雅的举止,焦急得打开车门,站在车旁四下望去,却不见那个身影。
"怎么了?"贵婉探头问道。
明楼坐回车内,叹了口气,带着歉意道,"没什么。刚才看见个背影,以为是个朋友。估计是看错了。我们走吧。"
贵婉听了,重新发动汽车,开向火车站。
上海明公馆
明楼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挑选了一个明台上学,明镜工作,阿香买菜家里无人的时间,将请柬放在了大姐屋内显眼的地方,自己回了卧室。
"大小姐,您回来了。"隔着门,明楼听见了阿香的声音。
"嗯,做点明台爱吃的菜,他上一天课一定累了。"
"好的。"
明楼的心悬了起来。
"阿香,这个是你放在我桌上的么?是谁送来的?"明镜的声音混合着惊讶,怒火,失望。
"不是,大小姐,我没见过这个。"
"没见过!那是明楼回来了?"
"我也没见过大少爷。"阿香辩解。
明镜提高了声音,"明楼,明诚你们两个给我出来!"
明楼深吸了口气,"吱呀"一声推开门,走了出来。
明镜站在楼梯中央,满脸愠色,"阿诚呢。"
"他在法国,没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明镜将那已经皱皱巴巴的请柬举到明楼面前。
"阿诚交了个女朋友,打算结婚。"
"出国几年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明镜声音都有些嘶哑,显然是气极了,"你也帮他瞒着我!这叫什么?这叫私定终身!"
"没那么严重吧,这不是告诉您了么。"明楼赔笑。
"没那么严重!我要是不同意,这事还办不办!是不是还打算离家出走!私奔!"
"办。"
请柬被摔在了明楼的身上。
明镜左右环顾,跺脚道,"你们,你们这是要气我呀。去小祠堂。"
明楼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跪下!"
"大姐,这又不是我……"
"跪下!"
明楼无奈跪下。
"阿诚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楼没做声。
"说吧,为什么瞒着我。"最初的怒火过去,明镜也冷静下来。自己弟弟自己知道,若没有什么缘故不会瞒着自己,成家立业一直是自己乐于见到的。
"她是接受新式教育的女子,而且是德国国籍。"后四个字明楼是瞟着明镜的神色道。
"德国!"明镜的眉毛都要竖了起来,在心里给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媳盖上了崇洋媚外印象。
"我不同意。"明镜的态度十分坚决,"放着好好的中国女子不娶,找什么德国女人。不行。"
明楼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明镜看在眼里,想起他和明诚瞒着自己,怒火中烧,"我不去!你也不许去!"说着就往外走,又在门口停下,看着正要起身的明楼道"好好给我跪两个小时。看你下回还敢瞒我。"
明楼无奈的再次跪下。
门开了,明台一个踉跄,可怜兮兮的看着明镜讨好得到,"大姐,我只是路过,路过。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的。"
"还不做你的作业。待会我要检查。还有你上次的试卷。"明镜没好气得道。
"哦。"明台的脸一下就耷拉下来,蔫蔫得走了。
"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明镜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