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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都还是第一次听见求婚用这样没底气的问句的?还有更惹人笑的捧腹的是,他借酒壮胆,结果忘了自己求婚的时候,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那姿势怕是众人永生难忘了。
秦示儿还笑着说:“见过求婚拿玫瑰的,拿戒指的,再奇葩也不过是拿了两三米的巨型玩偶的,不过那是人准新娘喜欢娃娃的缘故,你这、这拿酒瓶的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骨灰级奇葩。”评价完了叶式这一求婚行为,就开始低声跟苏幽芷鼓捣说:“哎呀,我的妈呀,我能笑吗?我能笑嘛?我是真的快忍不住了。”
苏幽芷最先拍起手来,嘴里连连说:“结婚,结婚,结婚,结婚”
夏禾在几人压制着要破脸而出的狂笑时,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秦示儿当时可是在想这名女汉子会不会当场赏他一巴掌,踹他一脚,再摔门而出的。哪知夏禾猛然转过来,直接拿过叶式手中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就这样一口给闷了。
女汉子,女强人,多的真心不用解释了。
随即掌声笑声都打碎成了一片,随风吹到了窗外,留在了这个满是伤心的城市。
晚上,家里一片慌乱,秦示儿高烧起来,烧得整个人一直在糊里糊涂地乱说话了。
苏幽芷都有些急的落泪,连忙让修给她家里人打电话,而自己也给叶式打了电话:“喂,叶式,快点,快点来救命,秦示儿开始高烧了,烧的脑子都不对劲了,怎么办?怎么办?”
“你别急,先冷静下来,冷静,你现在先不要给她乱吃药,你先给她用酒精降体温,我马上安排救护车过去。”
她把电话直接顺手扔在了沙发上,冲进房间找医用酒精,连忙解开秦示儿的衣服给她反复擦酒精,她的体温高到将酒精的味道都挥发到充满了整个房间,她的呓语也越来越严重。苏幽芷毛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拍了拍自己的脸,反复告诉自己不要急,等叶式来,只要坚持到叶式赶来就行了,她又蹲在了床边帮她擦手臂,这次,她听清了她的呓语:“信子,你不要、不要、怪我,我没想、没想到你会自杀,我只、只是、不甘心,我只是想要、想要惩罚你一下、而已,你、你不要、不要怪我”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所以的一切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老天就不肯放过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她咆哮着哭喊了出来,她知道自己不应该逃离冥树,自己不该霸占这副躯体,自己不该把那个小女孩幽禁起来,来躲过诅咒的命运,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她们的错,为什么不肯放过她们,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后来,叶式的救护车匆匆忙忙地把她送到医院去了,苏幽芷一直拉着秦示儿的手,在她耳边不停地说:“坚持住,你在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就到医院了”
她相信她是听得到的,听得到的,她能够活下去,活下去
在进入急救室的那一刻,她松开了秦示儿的手,看着她被一群人推进了手术室,看着她就这么没有知觉地进去了那个生死难明的地方。
苏幽芷坐在手术室外,心底一直在祷告,她第一次了解到,原来把一切寄托与神明是那么的明智,那么的有用。
神啊,你帮帮我,你救救她。
神啊,世间因果报应不是都应该在我身上得到验证的吗?
神啊,救活她,我可以提前离开这副躯体,回去接受惩罚。
神啊,救救她,我祈求你,我的身边只剩下她,没有我,她们的命运不会是这样的,求求你,帮帮你虔诚的信徒吧。
她在心底把一切所能寄托的、交换的、可以让她挽留住那个生命的方法都用尽了。
最终,没人留得下她。
苏幽芷见她被推出手术室就连忙上去握住她的手,只要握着她,苏幽芷就觉得自己是在跟她一起抵抗病魔,她也一定能够感觉到自己要她活下来的信念,她的身边只留下她一个好姐妹了,她不能载让她被带走了。
医生说:“病毒把身体的防御系统破坏的太严重了,就算是再先进的技术也没办法控制病情的恶化了??????”
苏幽芷没有再听医生跟秦示儿的家人说下去,因为她注意到秦示儿,醒了。苏幽芷看见她的嘴巴在动,像是要说些什么,她贴近她的嘴边,听见她说:“我、最、最后、的、的、愿望,帮我、帮我、瞒、瞒、住阿龙,不、不要让、让他、知道。”
她明白她的用意,连连点头,一只手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让自己哭的更加大声,她看见秦示儿笑了,苍白无力地笑了,她对着她说:“秦示儿,你要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听到了没有,活下去??????”
但是秦示儿的眼睫越来越下垂,她说她累了,她的眼睛越来越睁不开。
苏幽芷的声音越来越大,她还在一直不听的咆哮着,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你要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上天啊,听听我的祈求,听听我的祷告,听听我的希冀吧。
而她的手就这么从她的手中滑了下去??????
那天之后,苏幽芷一直等到葬礼结束才打算离开上海,她最后在秦示儿的家里住了几天,她进进出出地把这个房子看了好几遍,什么地方都没有变,唯独人,不见了。
或许人的生命本就该是短暂的,只有短暂,才能留下更多长存于世的东西,而这些与亘古不变的冥树、精灵、仙境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将自己的思念和情意封存在了这件屋子里,带走的只有她们之间最美好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世间多是奇女子,令吾等姐妹汗颜啊。
☆、无奈总是伤心处
“爸爸,姑父又来看姑姑了,刚刚我看见他背影了,每年都来得比我们早。”
“哼,你姑姑才不想见到他。”说着就作势要上前去把放在墓面的花束拂掉,楹儿一把拉住了他,说:“才不是呢,姑姑最想见的只有姑父。”
“你知道什么,你姑姑的妹妹的事情他肯定有份,你姑姑姐妹俩以前的事要是没他默许,谁敢全爆出去,就算不是他爆出去的,那他既然在意你姑姑,为什么不尽力去阻拦,他从来都没有为你姑姑着想过,你姑姑离开他才是对的,你姑姑去世后几年,我去见过你姑姑的师父,当年他居然答应了你姑姑母家的人,只要生下女孩就一定会送回去让家族抚养,你姑姑也是为了那个没出世孩子伤尽心啊,你现在还要叫他姑父,你姑姑真是白疼你了。”
“这些事,姑姑心里都是清楚的,姑姑是个极聪慧的人,难道爸爸你能看出来的,姑姑会不知道?爸爸,你呀可能不知道,我最后见到姑姑的时候,就知道姑姑是知道这些的了。”楹儿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到了嘴边又没说出口。
十四岁的楹儿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她抱着捧花上前去侍弄了一下刚才沐辰留下的白芷花,然后自己把花也放在了旁边,用拂尘扫了扫灰尘说:“姑姑是爱极了姑父,知道自己的病拖不了多久了,才决绝地离开了姑父,她心里难过,却还是骗了姑父,自己一个人来了蓉城躲起来,一直到快要去世才让我们知道,我不讨厌姑父,因为姑父也是很爱姑姑的,只是,姑姑,姑姑她,心里苦的很。”
楹儿在记忆里依稀还记得那个美丽女子的容貌,她已经不能走路,不能写字,不能自理生活,唯一能证明她还活着的是那双眼睛,总是泛着泪光的双眸,她本来宽慰自己不要哭,不要害怕,人总是会走的,但是说着说着她就开始落泪,无力地靠着枕头,无声的落泪,渐渐地哭出了声音,哽咽中的言语依稀可以听清:“我好想他,我好想再见见他。”
她终究没有让他来见她,见她最后一面。
杨扶风看着这个心思细腻的女儿,隐约看到了芷儿的身影,有些无奈地叹气,摸了摸她的头顶说:“咱家的楹儿什么时候当起林黛玉了?成天伤感的。”
楹儿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走开几步说:“不要摸头发,回去妈妈又要唠叨说我没洗干净头发了。”
杨扶风开怀地笑了笑,走到墓碑前坐下来,抚摸着碑上的文字说到:“你下辈子要能像他亲手给你刻下的碑铭一样,二哥也不用为你操心了。”
“爸,快走了,回家了,待会儿可能会下雨的,再不走就要淋雨了。”不知什么时候楹儿都已经跑得老远了。
“来了,来了。”他转身摸了摸碑顶,看着墓碑说:“若早知道是这般光景,你还会来这世间走上一遭吗?”
他得不到回答,也知道自己会得到生命回答,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步地向山下走去,身后的蝴蝶盘旋在上空,像是跳着怪诞的舞步的精灵,消失在半空
远处的身影还在眺望着这座孤坟。
她于这世间而言,从来都只是旁观者,是路人,是过客。
她只能看着一切命定的事情发生,任由着悲剧酿成的苦酒,由自己身边的人喝下而不能改变些什么。
她来这人世本注定是来历经磨难的,但是她不按常理地违背了命运的安排,只能眼睁睁看着磨难接二连三地降临在她在乎的人身上,其余的,留给她自己的,只是徒增伤感的回忆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沐老夫人
十岁那年,遵照姑姑的遗嘱,我来到了上海。
我依旧还记得见到姑姑最后一面的时候,姑姑那欣然一笑怕是在我和爸爸的心头刻下了永世难消的印记了吧。
爸爸说,我还小,有些事情我无法理解,但是我很清楚,这些都不需要我理解,只要姑父理解,就够了。
姑父派人把我接到了他以前和姑姑住的地方,我跟姑父说,姑姑让我来上海去看看沐老夫人,他有些诧异,但还是带我去了。
算起来我应该是第一次正式见到沐老夫人,但是看到她的时候,她却让我打从心底里同情,甚至于是伤感,她神智已经不清楚了,而且是错乱的,嘴里总是念叨着:“槿儿呢,槿儿啊,你怎么还不回来,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你怎么把妈妈一个人扔在这儿不闻不问啊”
她披着散乱的头发,还不停地抓着头皮,像是要逼迫自己想起些什么事情一样,我和姑父进门的时候,她没有看见我,因为我对她充满了恐惧,一时无法接受这么没有理智的人,我就拉着姑父的衣服躲在他身后。
当她看见玄关处的姑父的时候,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不再是恍恍惚惚的,倒像是顿时清醒了,几个箭步过来,一把揪住姑父的领子,轻声细语地商量道:“辰儿,辰儿,你还不快点把你姐姐找回来,你快点把她找回来,把她找回来你就不用罚跪了,你听见了没有?”
姑父一点表情都没有,她开始暴躁起来,双手撕扯着姑父的衣服,大喊大叫到:“你就是见不得你姐姐好,你要害死她,你就是不肯让你姐姐回来看看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也碍你的眼,伤你的自尊,我们全家都欠了你的,啊?如果你不让你姐姐回来,你也不许再踏进这个家,现在你就给我滚,你给我滚,滚出去”
她又是哭又是叫,还在玄关处跳脚,来回焦急的转圈,最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喊道:“周管家,周管家,要下雨了,你,你去,去把小姐给我从公司接回来,晚了槿儿会淋雨的,愣着干嘛?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