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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尾巴,换辆马车入宫,却不想刚上车听到的却是:“公主,就买完衣服啦,那咱们回去吧。”此路依然被堵,在我几次三番的想要逃跑,却逃跑未果后,婚期却在悄无声息中慢慢来到。
大婚那天我撒泼般的死活不肯穿上大红的嫁衣,闹得丫鬟们个个面如菜色,生怕因为耽误了吉时而被处罚,我却不管不顾一副看你们拿我怎么办的无赖神情,母妃得了消息,带着好些个家丁来到我房里:“圣旨都下了,日子也定了,时辰也到了,花轿也在外等着了,你不嫁也得嫁,你想连带着全家违抗圣意受罚降罪吗?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和你父王的养育之恩吗?我再告诉你吧,绑我也要绑着你上轿”说完指挥众人连扯带拽的给我套上嫁衣,嘴里塞上绢子,盖上盖头,真给绑着上了花轿。
第十二章 也不知道母妃在哪找了个比我还彪悍的喜娘,硬是从我下轿起便压着我一路行礼,最后送入洞房,直到门外有人轻呼:“将军大人快到了”这才掏出我嘴里的绢子松了绑。
房里烛火不亮,又盖着盖头,实在是看不太清楚这新房的模样,只是透过盖头中的缝隙瞧见有个同样一身大红的人朝我缓缓走来,心里不由得哆嗦起来,暗道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清白,大不了鱼死网破。于是也顾不得被绑得早已麻痹的手脚猛的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想双脚一软竟扑在摆满了酒菜的桌子上,一时间叮咣作响,手中一阵刺痛,被碗盘割破的手指上满是艳红。
“嘶……好痛!”我冷抽了一声。
一双大手瞬时握住了我那只受伤的手,我奋力的挣扎,想要将手抽出他的掌控,却发现怎么都抽不出来,被他死死地抓紧。心下怒火中烧,谁说这个大将军是英雄来着?一句话没说就抓着人家的手死活不放,我看更像是个登徒子才对。一把扯下阻碍视线的红盖头,正准备把我肚子里珍藏的那些个精言绝句穿成串的砸到这个龌龊男人身上,却不想在抬头的那刻我傻了。
那是张无数次闯入梦境,让我牵肠挂肚,魂牵梦绕的脸。“我是在做梦吗?”颤抖着将手轻轻抚上那张面庞,小心而又谨慎,像是指下抚过的不是润滑的肌肤,而是千年难得的珍奇瑰宝,泪在无声无息的凝望中滑过嘴角缓缓滴落沾满了衣襟。“真的不是在做梦吗?”我伸出手,狠狠朝脸上掐了一下,“嘶……痛死了,真的,是真的呢!暮白,我的暮白回来了!”
“瞧瞧,还像个孩子!”暮白温柔的用略带粗糙的指腹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痕,把我扶到床边坐下。“总和自己的手过不去,来,让我瞧瞧你的手。”此时的我哪里还有半点痛感,但也听话的将那只受伤的爪子伸到他面前,仍旧痴痴地望着他笑。慕白仔细的反复检查了一会,方才舒了口气:“还好,没有细碎瓷片留在里面。我去拿些纱布来,你好生坐着,小心别再碰到了。”
我也不言语,愣愣的傻笑点头,目光却一直跟随着他忙进忙出的身影不曾错过一丝一毫。片刻后拿着纱布和药膏的暮白在我身边坐下:“一会上药的时候会有些疼,忍得住吗?”见我痴笑不语,复又唤了好几声:“尘音?尘音”这熟悉的轻柔低沉的呼唤,终于将我的神思从飘渺的梦境中拉了回来,仍然稍带迷离的双眼对视着暮白那双暮色的双眸:“不怕,暮白在,我什么疼都不怕。”暮白宠溺的微笑摇头,为我清理起伤口来。虽然嘴里说不怕疼,可真当药膏涂抹在伤口处时,我却忍不住疼得呲牙咧嘴嚷嚷开来。
包扎好伤口,暮白长臂一展我便被他牢牢圈在怀里,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墨香,从那温暖宽厚的胸膛里传出的强而有力的心跳,让我不由得觉着无比安稳,神思再次飘渺起来。过了一会,暮白低下头轻声道:“折腾一天了,累了吧,该休息了。”我的脸噌的一下像是火烧,眼角瞟到床上满眼的大红,忽然想起今日是自己和暮白成婚的大喜之日,当下明了暮白所言何意。一时羞怯不知如何是好,我慌乱的从暮白怀里抽身坐起,磕磕巴巴的左顾而言他:“这个……那个……哦!对了!你还没说清楚你和狐狸还有太子……!”话未说完,双唇已被暮白一指盖住,我错愕的定在那里,唇间感受到他温柔的碰触,忽然间身体里一股灼热不断咆哮着想要冲出肉身的禁锢,我慌乱的想要避开让我心思错乱的触感,却不想一个不稳竟带着两人齐齐倒在床上。
此刻暮白和我是那般的贴近,彼此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对方,周遭一切的一切都很安静,除了大红华服下那两颗亲昵依偎的心正狂乱跳动“噗通!噗通!”。暮白俊朗的面庞上不知何时抹上了一层异样的红润,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正强迫自己隐忍着什么。我有些担忧的伸出手指,来回轻柔的扫着他的眉尖,直到那丝褶皱缓缓舒展,才收回手,扬起嘴角朝他笑着。笑着笑着,慕白的眸子里闪出星澜的光亮,他的脸在我眼前一点一点放大,呼出的热气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身体也跟着不由自主的开始变得愈发灼热。不知何时彼此的唇开始碰触在一块,他轻轻挑开我的齿间,两人柔软的舌在不断升温的迷离间相互缠绕,一股酥麻的异样惹得我不由得周身一抖,暧昧的呻吟从唇齿间飘了出来。我羞怯的偏过头想要躲开暮白炽烈的注视,却被他一双长臂搂得更紧,他的吻一点点的从唇间滑向耳际,又从耳际沿着我纤细颈项的美好弧度向下一路蔓延,似乎他的每一次亲吻都会给我灼热的身体带来强烈的冲击,而他的呼吸也早已变成了急促的喘息。在这片寂静墨黑的夜里,我们彼此紧紧纠缠着、喘息着,向着彼此索要更多的炽烈,而我的神思也在不断加快的律动中变得迷离,逐渐涣散,渐渐飘向九霄云外。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只是这缠绵一夜付出的代价却比千金可大了去了,想着昨夜两人几次三番的疯狂交错,我不禁羞红了脸,却不想牵动了受累的腰身,疼得我扶着门框让碧玉揉了半响。只是将军府里那些个下人们彼此间暧昧的捂嘴偷笑让我很是不解,直到事后过了好久,碧玉才偷偷告诉我,那夜听我在屋里滋哇乱叫,将军府里上上下下无不伸出大拇指一致赞叹暮白不愧是大将军,不但用兵如神连床上功夫都何其了得。听闻此言我羞得躲在屋里不敢出屋,倒是暮白一副很是受用的样子,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为夫这般神勇,不如咱们再加把劲早日养出几个小神勇来,爱妻意下如何?”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空留我一人羞怯、懊恼好不纠结。
(正文完)
番外 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之时,我刚满4岁,当母亲红着眼,强
忍着泪喂我一口一口吃完那碗寿面后,终是支撑不住,如软泥般瘫倒在我面前。从那天起母亲再未微笑过,她总是在昏睡与短暂清醒间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我,她清醒时,能认出身边其他的人,单单在望向我时,口里唤出的名字却不是“暮白”而是“稽延”。每当这时顾伯父总是叹息着摇着头,将我带到顾伯母和筹儿身边,我知道自从听到父亲阵亡消息的那天,我那曾经温柔慈爱的母亲便已经死了,留在人世的只不过是一缕带着不甘的魂。
自母亲病后,顾伯父便将母亲和我接到顾家一并照顾,他对我说:“从此顾家就是你家”。我感激的朝顾伯父跪下,心底却止不住的升起一股悲凉,这里真是今后的家么?我尚在母亲腹中还未出生时父亲便奉旨出征平定藩乱,顾伯父至那时起便一直照应着秋家老小,直到我满三岁,未曾见过的父亲风尘仆仆从关外回来,本以为从此一家三口能够和美度日,怎料夜半却听见母亲在房中呜咽,而父亲却又回关外去了,我看着母亲哭得眼浮声嘶的样子吓得躲在乳娘身后不敢出声,顾伯父却不知怎的得了消息匆匆赶来,挥退下人一言不发将母亲搂在怀里,下人们退下时蕴含鄙视躲闪的眼神以及母亲那句:“我们对不起他”从耳边轻轻飘过,不经意间深深刻在记忆里。
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带走了母亲、顾伯父、顾伯母,更也带走了几人牵扯多年的情怨纠葛。是爱、是怨、是恨……随着洪水的退却,一切了无痕迹,仿佛从未发生,只是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如我这般孤独存世的可怜人,牵起筹儿的手:
“筹儿不怕,有哥哥在!”
“嗯!筹儿不怕,哥哥放心。”
比我小两岁的筹儿,已然能看出今后清雅端庄模样,如果不是被指腹为婚的我所拖累,恐怕不过一、两年,门栏都会被提亲的人踩烂,可望着眼前的可人儿,十年的朝夕除了对她长兄般的怜惜,始终燃不起男女间的爱恋之情。筹儿!你呢?渐渐长大的心里,与我是为兄还是为夫?不过,这些已经来不及问了,远嫁给京都皇族的表姑已派人来接我和筹儿,时辰到了,马车已经备好,我们该上路了。
半个月的长途颠簸,似乎对我的影响并没多少,私塾里打更的杜伯曾私下教授我些功夫,只是以气韵强身为主,所以外表看来,我依然苍白赢弱,倒是筹儿,路上不知被颠得翻江倒海吐了多少回,刚下马车时,竟然腿软到差点瘫倒,不过筹儿看似柔弱,实则刚毅,顺着我扶过去的手将身子立正,强撑着稳步跟着管家一路走去。
兴许是头一次远行,又一路急敢,还未等到表姑,我便腹中开始隐隐不适,管家眼尖指了地方,我本身面薄,又不方便在此污浊之地让人久等,便告谢让他先回,若是表姑到了问起也好帮我应答。出了隔间,又舀水清洗了手,正想着怕表姑久等,一阵清幽的琴声拽着我的魂,恍惚间来到了芙蓉之畔。
琴音婉转悠扬,一位仙子着一身银月锦袍盘坐在芙蓉花海中,墨色黑发上的丝带随风过而律动,锦色宽袖在双手轻挑银弦间不断扬起,音律里似乎有悲,在愁,倾诉内心深渊处出我所不知的故事。而我的心也跟着悸动,已然失魂的我不知何时从袖中抽出青竹玉箫,合着仙子所弹的曲调音出唇下。仙子骤然停住琴音,抬首茫然看着我,又匆匆的离去,而我此刻也懊恼于自己的冲动不仅耽误了表姑的召见更破坏了仙子排忧的韵律,于是抬起脚快步行向来时路。
原来那仙子就是表姑刚刚提起的尘音公主,已然褪去之前那副悲婉冷楚的模样,眼角眉梢里换上了跳耀、活泼的亮色,看她嫣然娇笑的神态让人无法与那清冷的仙子合为一人,到底哪个才是她悄悄摇摇头,换上一抹淡然不进眼底的笑,这不是寄人篱下,毫无将来可言的我该知道的。谁料在我收回心绪,不再妄想时,那双柔软的小若豆蔻般的手将我紧紧握住,眼底里毫不掩饰透漏出怜惜与温暖的神情,从那刻起,我的心已不再属于自己,心底里不断默念:“尘音、尘音……”
番外 随着日出到迟暮周而复始,最初入府的不适已渐渐消退,王府上下都对我很是和善,尤其王爷和王妃更是如此。看得出来王妃是个很念旧的人,她常常和王爷一起把我唤至跟前说话,说是聊聊天而已,我心下也明了他们是担心我在府里不慎适应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其实他们不知对我来说住在哪都一样,家对我来说已是一个简单的字符罢了,早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