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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九重春意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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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专心地让指尖红色的丝线跳跃着,一根一根,像道道飞舞的血痕,迅速地缠出精致的纹路,艳得怵目。
  唐天霄晃了晃半空的茶盏,望向我,“茶没了。”
  我坐着不动,微微地笑了笑,“皇上,雅意泡的茶,绝对胜过臣妾十倍。”
  “雅意……”唐天霄气沮,摇着头走到桌边,提了茶壶自己倒了茶,叹道:“死丫头,还真把雅意当做朕的死穴了?”
  我轻笑,“皇上错了。雅意不是皇上的死穴,皇上才是雅意的死穴。”
  唐天霄提盏欲喝,又磕到桌上,散淡得仿若带了醺醺醉意,问道:“庄碧岚,是你的死穴么?”
  努力麻木的心脏,忽然像被人扯了扯,指尖有些颤抖,手下的一个结就错了。顿下手中的动作,我慢慢地解着那个结,轻轻道:“是。”
  “那么,你之于庄碧岚呢?”
  “我曾以为不是。但我错了。我同样是他的死穴。”泪水猝不及防间盈上,我忙别过了脸,笑得欢喜,“我要和他一起,生死无怨。”
  “呵!”唐天霄笑了起来,微眯的凤眸直直地盯住我,“清妩,好歹你现在还是朕名义上的昭仪,怎么就不能给朕留几分脸面?说得这样直白,你存心……想气死朕,是不?”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一向以为,至少在皇上面前,还可以说几句真心话。”我笑着回答,继续解着结。
  我的手本来还算得上灵活,可这一次,错扣的结怎么也解不开。长长的指甲勾出一道丝线,以为可以解开了,擦了擦模糊住视线的泪水,才发现不过又多扣了一个抽不开的死结。
  “真心话……好罢,你说你的真心话罢,朕不怪你。”唐天霄笨拙地在袖子里翻来翻去,勾出了一方丝帕,走上前递给我,“不过你也不许怪朕坏了你和庄碧岚的好事。朕的立场,你该明白。”
  他说得诚挚,并没半点笑意,专注的目光,倒似在等待我的某种承诺。

  且近尊前,容我醉中眠(二)

  我不由放下长命缕,接过丝帕,拭了拭眼睛,若无其事地笑道:“臣妾当然明白。皇上册封臣妾为婕妤的那天,虽曾说过日后会将我送回庄碧岚身畔,但皇上总有皇上的算计。身为帝王,自是身不由己,江山为重。”
  唐天霄皱着眉,顺手拿过那枚长命缕端详着,叹道:“你明白便好。其实……朕也无意伤害庄碧岚,只盼着生擒了他,能让庄遥投归天朝,从此南方安定,再无战事。”
  为我这个红颜祸水,庄家差不多被南楚灭了族,只余了他们父子二人,被逼举兵谋反。如果大周以庄碧岚为质,再许以高官厚禄,西南不战而降,几成定局。
  大局为重,江山社稷为重。唐天霄的算计并没有错。换了太后或唐天重,一定也会抛开个人的恩怨情仇,做出相同的选择。
  可我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再因我而受人凌迫?
  “皇上没错,错的是清妩。”我慢慢道,“当初就该死在皇后杖下,不该苟活人世,误人误己,徒增皇上烦扰。”
  唐天霄低头摆弄着长命缕,无奈道:“谁嫌你添了烦扰?朕瞧着你就是庸人自扰!朕虽没去动皇后,但朕的心意你应该明白。朕醒来时听靳七转述你的境遇,心里也……疼惜得厉害,恨不得当时便下令打死那毒妇,当时便命人传口谕,要将皇后禁足,等着废后诏书。也亏得唐天重的毒下得太过厉害,朕半昏半醒,到底没人真去传旨,不然……”
  原来,他并不是不关心,并不是不打算为我出头。半醒不醒时的愤怒,其实才是他的真心。
  可惜,治国齐家平天下,到底国为先;清醒之后,他对他的皇后依然宠爱有加,好让他的皇后对他死心塌地。
  他娶的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而是掌握天下的权势。
  “我……明白。”我明白,可我不能无视庄碧岚的困境,还有……我那像泡沫一样又渐渐升起的希望。
  将手中的丝帕担作了一团,我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皇上当日的承诺还算数么?如果你……真的拥有了你想要的一切,就成全我和庄碧岚?”
  他蓦地抬头,凤眸凛光闪烁,若有锋芒无声袭出。
  我坦然无惧,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等着他金口玉言的再次承诺。
  可这时他却笑了,散尽逼人的锋芒,宛如一个抢到了糖果的邻家男孩。
  他举高了自己的右手,提着那枚编了一半的长命缕,“解开了!”
  我茫然接过,才发现那两个死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美丽的双鲤鱼,只剩了鱼的眼睛和唇部没有编好。
  我双手接过,继续编着长命缕,而他也没有说话,捧了茶盏,歪着头看我编着,安静得出奇。
  一对鲜活的鲤鱼,很快在手中游弋。红色为主,配以青、白、红、黑、黄五种代表阴阳五行的彩色丝穗,便是端午节用以祈福驱邪的长命缕了。
  我走到床前,将这双鲤扣到帐中,理顺丝线,看着它在帐中左右摇摆,淡淡苦笑。
  凤箫声绝沉孤雁,望断清波无双鲤。云山万重,寸心千里。
  如果庄碧岚已经顺利逃出瑞都,从此,我们依旧天涯海角,相思成各。
  唐天霄和我并肩立着,看着这双鲤长命缕,忽然萧索说道:“香囊也不给我佩,清茶也不给我泡,连宫人做了一半的长命缕,也只记得留给自己。真是无趣。”
  他居然没有自称朕,抱怨的口吻,又像一个被抢了糖果的邻家男孩了。
  我惊愕地转头看他,他已伸个懒腰,走到他惯常休息的卧榻上,舒展了身体躺下,果然一脸的无趣,竟闭着眼睡了。
  略一犹豫,我解下那长命缕,扣到了他的卧榻上,又拖了条薄毯,想盖住他的胸腹部。
  这时只闻他“嗤”地一笑,我的手臂给重重拉了一下,身体顿时倾到他的身上。
  慌忙想站起身时,他的双臂收束,已将我拥在榻上,吃吃笑骂:“你这丫头,一点子东西,还得朕和你再三讨要才给?”
  “皇上……”我窘迫地挣扎时,他的臂腕却加了力,不放我离开。
  “不许跑,小气成这样,嘿!”他笑着,气息拂着耳边的发丝,痒得我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姿态,倒更像我蜷到他的怀里。
  我甚至听得到彼此胸腔内激烈的心跳,腾腾地似要蹦出来。
  “皇上,放开我……”我憋红了脸,紧绷着身体,感觉着他肌肤传出的热度,汗水很快濡湿了小衣。
  “朕抱一会儿自己的妃子不成么?”他叹气,居然很委屈很直白地说道,“又没打算怎样你,为什么就让你跟见了鬼似的?”
  我很想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也很想说,我跟他之间,有着徒占虚名的约定;但我艰难地卷动唇舌,含糊吐出的字眼却是:“太……热了。”
  唐天霄愕然松了手,我趁机挣开他,退后两步,长长地舒了口气。
  “太热了!”他咕哝着取了榻边的一柄折扇,随手打开,扇着风苦笑望向我,“果然……太热了。”
  我走回自己床榻去休息时,只听他叹道:“如果是雅意……如果是雅意,她才不嫌和朕在一起热呢!别人更不会……也就你这个死丫头……”
  他的咕哝并没有说完,眼睛慢慢地闭上,折扇摆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我正猜着他这回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时,忽听他悠悠说道:“清妩,朕舍不得雅意离开,也舍不得你离开。”
  对于他这个论断,我不敢回答一个字。
  舍不得雅意离开,可他到底由着雅意落入了唐天重手中;
  舍不得我离开,他会不会在大周的一切尘埃落定时,放手成全我和庄碧岚,来稳住他的江山,他的帝位?
  一切似乎太过遥远,我不敢细想。
  但这晚,已注定一夜无眠。

  且近尊前,容我醉中眠(三)

  也许猜得到问了也白问,唐天霄并没有追问庄碧岚是怎么联系到我,怎样把我约去静宜院的。但这事发生后,便听说宫中侍卫有很多因换防而调离原来职位,又传出一名太监被罚下暴室、两名宫女跳井身亡的消息,我猜着他们多半便是唐天霄查出来的庄氏内应。
  九儿也曾被总管大太监叫过去,盘问当夜之事;我生怕她受委屈,特地叫了怡清宫的管事太监跟去看着。九儿素来机灵,当然不会招承是自己从中传递了消息,只说奉了昭仪娘娘之命去了静宜院,其他一概不知。总管太监不好用刑,更不敢跑来讯问我,拖了大半天,到底无计可施,又将她放了回来。
  随着端午节的到来,宫中接着几波的彻底清查终于告一段落,怡清宫门前监视的守卫撤走了,不许宫人进出的禁令也取消了;问起无双时,辗转得来消息,说外面对庄碧岚的搜索也松懈了很多。
  现在,只要等交州的探子回报一声,说庄公子已经回到交州城,瑞都禁卫人仰马翻的日子便可以结束了。
  而我,也可以放心地继续做唐天霄手中称职的棋子,在漫长的等待和遥远的梦想中,麻木不仁地度过随时可能风云变幻的每一天。
  凝霜、沁月等人终于松了口气,在欢声笑语中用红色丝绸束了艾草、菖蒲等辟邪招福之物悬于门户间,又分了粽子大家尝鲜。
  按以往周宫的习惯,这天众妃嫔是要和皇上一起去太后那里领雄黄酒的,凝霜等人早为我预备了一套浅紫色百褶宫装,又披了浅粉披帛,簪了凤头镶宝珠金步摇,走在花枝招展的妃嫔中,并不算十分引人注目的颜色,可也不会比谁逊色多少。
  我依旧是一贯的安静谦恭,低眉顺眼地混杂在众人中,努力模糊着自己的存在感。
  沈皇后仿佛多盯了我两眼,依然昂着高傲的头,满脸不屑;而宣太后则是一视同仁的慈详微笑,直到我随在谢德妃、杜贤妃身后去敬酒祝寿时,她才像注意到了我,越过两位妃子,单和我笑道:“宁昭仪,身体可好些了?”
  我忙垂手答道:“谢太后关心,臣妾已无大碍。”
  宣太后点头饮了酒,我们正要退下时,她忽然扭过头问身畔的侍女:“前儿富春县不是有贡来白獭髓么?那个养肌护肤祛除疤痕最有效,呆会拿些给昭仪,另外再把素日哀家用的珍珠粉、琥珀屑分些给她。”
  我恭身谢恩时,身侧和背后已有几道火辣辣的目光尖利地刺了过来。
  杜贤妃在轻笑,“宁昭仪还真有人缘呢,皇上宠爱,连太后娘娘也这般怜惜!”
  谢德妃往皇后身畔靠了靠,点头道:“看来宁昭仪当日做宫婢时果然学得一手好厨艺,好本领,不但合了皇上胃口,还合了太后胃口呢!”
  沈皇后似笑非笑地欠一欠嘴角,额前五凤朝阳挂珠钗前殷红的珊瑚珠坠子很有气势地一晃,轻描淡写道:“诸位妹妹若是想学,不妨叫个御厨房的宫女到自己宫中去,好好学上几日。”
  “这个……”杜贤妃扬起自己纤白如玉的手,鲜艳精巧的蔻丹如春日妖艳的花瓣,晃得人目眩神驰,“皇后娘娘,这可难了,我最受不了厨房里的味儿,长这么大,还没下过厨呢!”
  谢德妃淡淡地笑:“有些本领,我们姐妹可学不会呢!”
  以下贱手段妖媚惑主的自然是我,勾走了她们共同的夫婿的魂魄。
  有意无意,我总会被置于风口浪尖,无处躲藏,且无可奈何。
  下面饮宴如坐针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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