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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那里,必须要在这段空地上就争夺出先位,不然落了后,在路上想争先,肯定就要费力得多。
终于,在一片震天价的锣鼓声中,司仪一挥手,一声令下之后,所有人提缰策马,不遗余力的朝最前面冲去。
一时间,蹄声急促轰鸣,如急骤的鼓点从地底传向半空,尘烟遮蔽了整个通往林间小路的空旷之地,只眨眼间功夫,急驰的骑队已离席面渐远,而所有人的呼喝加油之声却在原地延绵不绝。
对于骑马,苏红茶本就是个半把式,能骑在马背上不被摔下来就是万幸了。眼下被逼上马,只想做做样子,并没真正想过去争夺汗血宝马。
可是这些敢上场的公子小姐果然了得,落后还情有可原,如果掉得太远,岂非要让宣武帝找到个什么借口治罪?
当下只得咬紧牙关夹紧马腹拼命稳住身形不让自己摔下来,好在她骑的这匹棕色的马并不是很烈,没有认为生份就故意七颠八簸难为她,很驯服地扬蹄紧紧吊住最后面一匹马,总算让苏红茶好交差,没出太大的洋相。
好不容易进了林间小路,可以将后面的视线挡一挡,苏红茶暗松了口气,而前面那些争相前奔的骑手为抢先路却斗得激烈得很。
她降下马速,一路上提缰让棕马小心翼翼越过几个躺在路上哀嚎受伤了的人,抛开这几个人,便是长路蜿蜒,老林深深,嘈杂的马蹄声渐远,除开路旁偶尔有引路扶伤的青衣卫外,整个林道似乎就只剩她一人,与她一队的曲湘南早在令下之后就不知以射箭般的速度冲到哪儿去了。
反正她没夺马之心,管他跑哪去了,只要能避开墨音保全自己没事就好。打定了主意,她反而悠哉游哉起来,在又饶过两个并不熟的受伤者之后,正想找个地儿歇会儿,抬头却见一匹油黑发亮的马在低头吃草,这马倒有些眼熟,难道是有她认识的人受伤落马了?
“怪不得没见你的踪影,原来是在坐享其成,是不是想等人打得差不多了,再渔翁得利?这算盘打得真是啪啪响啊。”
路边一棵老槐树下,曲湘南抱胸倚在树干上,没好气地瞪着她。
苏红茶乍一见到他,有片刻的心虚,故作关切地跳下马上下瞅着他,“咦?难道你也被人打了下来?有没有受伤?”
曲湘南把她一拨,朝自己的马走去,“假腥腥,别想打马虎眼,快点上马跟上我。”
他翻身上马,回头却见苏红茶站在原地没动,只觉得脑门上的青筋跳得生疼,“为什么不动?”
苏红茶一点都不急,低头慢吞吞地理着自己被吹乱的头发,“因为我不想夺汗血宝马。”
曲湘南皱眉,“为什么不想?那可是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是对你们男人而言,对我来说,跟条虫没什么区别。”她边说着,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腿,骑马还真累。
“一条虫?”曲湘南只觉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世间哪有那么又大又稀有又昂贵的虫?可能只有这个整天假装正气凛然自作聪明的女人才想得出来。
他眼珠转了转,竟打了个哈欠意兴珊阑地说道:“你以为我想争先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想想,温七既然敢挑衅,自然是发了横,他知道沈殿下的身份,刚才两人就一路暗较着劲,这会儿两人在前面不知打成了什么样子?唉,算了,也不关我的事,就是看不到热闹倒有些可惜……”
苏红茶一怔,一直以来温七都表现得很无害的样子,却是忘了他曾说过让沈书狂死无葬身之地的话了,虽然她相信沈书狂有办法制住他,但是,她还真担心温七出什么阴招让人防不胜防。
之前本来以为与曲湘南组队了,温七再没法跟去,谁知墨音横空一脚打乱了她的计划,而她一心只想着避开墨音,却忽略了温七古怪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希望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劝阻他,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她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三两步翻上了马背,“快走快走,不知道还追不追得上。”
这会儿她倒急起来了,曲湘南轻哼一声,很是不悦,待她的马掠过时,一脚踹在她马股上,棕马受惊,顿时如离弦的箭般往前奔去,吓得苏红茶尖叫出声,她越叫马匹越惊,竟不管不顾地跑偏了路,朝一旁的林子里乱蹿,眼见就要撞上一株大树,紧急之下,她闭着眼睛就想跳马,猛然只觉腰身一紧,曲湘南不知何时竟已跨上了马背,他手臂一捞,就把她快滚到地面的身子拎了回来。
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紧紧环住,总算是没有地面亲密相吻,吓得满头大汗的苏红茶心有余悸地缩着身子,任凭身后的人驯着受惊的马。
“你不是又聪明又很能打的吗?怎么连马都骑得如此差劲?”
看刚才如此凶险,曲湘南也是吓了一跳,等把惊马好不容易策上了正路,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喝斥。
如果不是他踹一脚,何至于此?苏红茶定了定神,也没好声气道:“没人教我,我又不是天才,只骑过一次马的人能这样已经不错了,你不使坏也不会这样。”
“没人教你?”曲湘南又是惊又是奇,“没人教你也敢骑马?还大言不惭的在皇上面前说学得有多刻苦,让天下人都以为你骑术有多精湛,还真是个骗死人不偿命的骗子。”
苏红茶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着,也不辩解,任他说,看他有意思没。
她不出声,曲湘南自是懒得啰嗦,稍后就闭了嘴,林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彼时山林间的薄雾潮湿,草叶上细细水珠沾在两人发间衣上,偶尔还有细碎的风声缓缓吹过。
“你下去,不管追不追得上,总好过在这里磨时间。”苏红茶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当下对还坐在身后的人低声说道。
曲湘南这时才察觉自己与她贴得很近,她颈子上细白的肌肤和一层细细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耳垂如珠玉般几近透明,发丝俏皮,有一小缕还飞到了他脸颊上,痒痒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淡淡萦绕。
他把那缕发丝吹了吹,却发现她的后颈子立即起了栗子,不自觉地伸手去摸,指尖才沾上去,苏红茶猛然一惊,像是回过神来一样,涨红着脸回过头来一把推开他,将散开的头发一抓,羞怒道:“喂!”
曲湘南没防备之下险些被她推得摔下马背,幸好机警,平稳落地。
他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看你背着个古怪东西,是什么?”
身后背的就是让庞大虎做的迷你防身弩弓,但是他真的是在看它?苏红茶一脸狐疑。
“不说算了,快走吧,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曲湘南边说就翻身上了自己的马,跟在后面的苏红茶自然没看到他染上红晕的脸。见身后的女子没再质疑,他暗暗屈回手指松了口气,好险!他又不是色鬼,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此时此刻,在距落凤崖五里之处,路势已是极为崎岖险峻,本是平坦的的小路已变成难以行走的山路,而在入山的地方,已经有人支会,不得弃马,到达落凤崖的时候,必须人马俱全,那些打主意凭双脚行走攀爬的人立即不敢再有此想法。
而这种路道,当下就又有六七队人马在行了小段路后不是马伤就是人被陡峭的山路吓退,给打了退堂鼓。加上先前在林间小路上被人或挤或使暗手摔伤的六七队人,现在还行在山路上的,就只剩十几队人。
这留下来能迎难而上的,基本上都是常年浸淫在马背上的彪悍之人,没有真功夫,谁也不敢在一边是十多丈高灌木丛山坡的山路上策马而行。虽然行得极为缓慢,但是为了能最后夺得那稀世奇马,一些不择手段之人仍是能狠下心来时不时给挡在自己前面的人一记暗手。所以在他们距落凤崖还有约四里地的时候,曲湘南和苏红茶竟顺利的追了上来,果然是承了渔翁之利。
现在行在骑队最后面的竟是墨音,一路上温七根本就不顾她,以她柔弱之姿,居然能有惊无险的一直跟到了这里。而在她前一个马位的,是沈书狂,同时白芳华与他配合极为得当,不管前面如何,总是不偏不倚的行在他的前面。她早已经和沈书狂商量好,想要得胜并不是在前路上,而是保持中庸之姿坚持到最后,最重要的是在终点的冲刺环节。
沈书狂当时笑着不置可否,她以为他默认了,自此两人一直都不急不徐的跟在骑队后面,不时还要防一防来自前面的不知谁射过来的冷箭袭击。
而沐倩仍坚忍不拔地跟在骑队中,依玛和商文儒在最前面一块骑队中已有领先之势,温七的坐骑不时在骑队中横冲直撞,一路上,不仅依玛挥鞭伤了不少人,他也是个制造祸端的罪魁祸首,由于他身手极快,众人却是敢怒不敢言,怕他一个不快又惹火上身,只有能避则避着他们。
“看到没有,现在两人似乎相安无事,温七却不安份得很,在中间不断制造祸端伤了不少人,等离落凤崖越近,沈书狂就越是避无可避,若是在山势更高的地人两人动手,那才是惊吓人的重头戏。”
曲湘南一来,就对于前面山道上的情势一目了然。苏红茶白着一张脸大汗淋漓地拉紧缰绳跟在他后面,好不容易找个稍宽的地方勒停了马,也将前面微高山道的情况看了个明白。
“那怎么办?干脆我叫沈太子转回去算了。”
曲湘南大是好笑,“沈太子本就是为了让你平安而来,你让他回,他岂肯回?再说,后面有个墨音,前面有他的搭档白芳华,你这么囫囵与他商量说话,别人会怎么看他?又怎么看你?”
“……如果我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我受伤不去了,他是不是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也不会去了呢?”
“你想得倒是单纯,你不去,他不去,温七会不会去?”
苏红茶一想也是,温七个祸害精,似乎就是在找她的麻烦般故意让她不得安生。不由烦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
曲湘南故作沉吟,“这个嘛……不如这样,既然不能后退,我们干脆选择前进,你也不要太小看沈兄,他来就是为了让你一路平安,而且我也有把握,只要我们前进,想让我们一路不得平坦的温七就只有追在我们后头的份,他一心想对付我们去了,哪里有空理会沈兄呢?”
苏红茶想了想,好像有些道理。当下便点头道:“好,既是如此,全仗你指挥了。”
曲湘南调过头去摸着下巴笑了,那么好的汗血宝马,既然他起了身,又岂容错过?总算是把这个疑三疑四的女人搞定,还真是费了不少脑筋。
看着他转过去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苏红茶总有一种掉入他陷阱的感觉,可是又觉得他说得没错,便不再多想,一心一意想着怎么越过前面那些障碍。
曲湘南的法子其实份外惊险,就是要找在山道稍宽些的地方从里侧准备越过其他的人,那些人为了不被挤下山坡,自然不敢乱动弹,任他们过去。而如何又让骑术并不高的苏红茶从别人里侧行过,那却是他的责任。
当下首先是从墨音开始,曲湘南首先跑过去,不知与她说了什么,他似不经意的把墨音往外面逼了逼,里面让出一小隙地方,苏红茶瞅准了时机赶紧策马上去,墨音被吓得惊呼出声,如果不是曲湘南及时拉她一把,说不定还真就连人带马滚下了山坡。
沈书狂这时仿佛知道他们已经来了一般,勒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