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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茶很想拒绝温七这样的恩义,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开口。有些事情,不是她拒绝别人就会接受。她只能尽量去想,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安下好心,最终的目的,定然又是一场令人难堪的耍弄。
“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我相信你能借这个机会洗脱嫌疑。”温七回头看她,展眉一笑,稚纯而无邪。
苏红茶避开他的笑颜,朝上位者慢慢道:“皇上,臣妾发现,这间帐篷根本就不是我们之前进的那间,因为,摆设根本就不一样。”她直接说出了自己发现这桩血案后的破绽。
宣武帝点头,“之前就听说你是进了第三间帐篷,以为是你的口误,既然你现在认定连内部摆设都不一样,意思就是说,你认为你昏倒的地方与案发的地方并不是同一地点,那好,你去第三间帐篷看看,那里,究竟是不是你所进的地方?不过在过去前,你该先说出你昨天所进第三间帐篷的摆设格局。”
苏红茶自然是记得的,仕女图,桌案,桌案上的女红,小几,小几上的瑶琴,妆台和上面的玉盒,还有那张挂起方便换衣的帷布,她把所记得的都一一说了出来。
宣武帝笑了笑,随后安排人带她自己去确认。
结果,随人走出去的苏红茶这才发现,出事的这间帐篷是第二间,当她走进第三间帐篷去,一时间不由呆住了。这里,根本就不是昨晚她进的那间,因为,里面的布置完全不一样。她之前所说的物件,统统都没有,而是一间很普通能一目了然的女孩子家临时歇脚的地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昨天她梦魇了,或是产生了幻觉?
跟过来的温七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静默着,没有说话,良久后,才慢慢说道:“看来别人设下的这个圈套已经是天衣无缝,把我迷倒在一个地方,而血案又发生在另一个地方,现在里却又与我进的地方完全不一样,任我身上长一千嘴,也休想说得清。”
旁边的一个侍卫官高声道:“也就是说,林世子妃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昨天先到别处被迷昏的话,等于是承认了杀人罪,那就请随我们前往刑部大牢吧。”
温七怔住,事情成这样,实出他意料。看着女子沉静如水的脸,忽然间开始有些后悔,如果不是自己逼她,以她的洞察力,绝不会掉进别人设好的圈套。
可是让她去见自己,真的就让她如此为难?
恍忽间,他不由又生出一股恨意,事情一步步走到这里,又怎能怨他?若不是她的绝情绝义,跟着别人一行到底,由他来守护着,她会有如此多的艰难险阻吗?
自己曾经那么卑微,甚至是哀求她留下来,她都不屑一顾,她可知道,从记事起,他就没有如此低过身段,他抛却了尊严,她就视若无睹的踩上去,他说喜欢她,她就冷笑,为了搏得她一丝丝的同情,他受伤,她依然冷漠。狠心的女人,他还要拿什么去救她?
就这样让她受些困苦又如何?不到死的那一刻,她又如何知道他的好?
在帐篷外一直冷眼旁观的曲湘南抱胸而立,墨音在旁道:“想不到她如此为林家出力,想必林暮语真的不愿娶李清颜,她就干脆挥刀相向,死了,便一了百了,也不用叫人为难了。”
曲湘南忽然侧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怎么最近才发现姑娘的心性非常人能比?”
墨音噎住,睨着他,对他的话久思不解。是褒,还是贬?
夜里一片萧瑟,冷风吹起苏红茶的衣裳,她突然感到有些冷,温七脱下大氅披在她身上,低声道:“也好,林漠遥自高自大,终是百密一疏,如果林家因此而遭不测,就是他翻天覆地的时候,到时候,他不能顾及你,我再来接你。”
苏红茶撇开头,有大团的白雾从她嘴里呼出,轻声道:“你不要再费心,我不会让林家因我而有任何不测,林漠遥更不会为此事而翻天,我相信他,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抛下我。”
温七面色骤然阴沉,半晌后冷笑着重复道:“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抛下你?好,我们就走着瞧!”
事实上,温七的阻挠并不能让苏红茶证明什么,她就算再多说,亦是无道理的狡辩,现场一片哗然,这个女人还真奇怪,居然可以为了林二少不娶李小姐而不惜杀人,太可怕了。
就在所有人议论纷纷之际,一匹快马由远而近,进入了人们的视线,稍倾,就停在了已经走出帐篷准备去游园会的宣武帝几丈开外。
在围观的人群中,正在看好戏的白芳华见到此人,顿时吃惊地掩住了嘴,来人,竟是揭了面具的西武太子?
他为什么而来?又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人们面前?
匆匆而来的林漠遥撩袍一拜,沉声道:“皇上,微臣有急事要禀!”
宣武帝看着他直皱眉,一旁的宁皇后接口道:“现在游园会已经开始,世子有话何不等到游园会结束后再说?在这里拦着,岂不是扫了皇上的兴致?”
林漠遥抬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待看到一身血污的苏红茶被几个士兵扣押着与难掩挑衅之意的温七站在一起,呼吸一滞,手指不自觉的紧握了一下,收回目光,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到宣武帝面前,不紧不慢道:“皇上,微臣这里有点东西,希望皇上能过目一下。”
宣武帝笑道:“这是什么?”
林漠遥不动声色,“皇上亲眼过目就知道。”
李公公接了他手里的纸,宣武帝果然亲自打开,不稍片刻,他的脸上便有了震惊,抬头看林漠遥:“你有什么条件?”
林漠遥朝着不远处的苏红茶微微一笑,“微臣请求皇上放了她。”
李贵妃当即大声道:“不可能!杀人偿命,怎能如此草率而为?”
宣武帝清冷地点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东华向来律法严明,怎能为世子开了先河?最多,朕给你们七天时间,如果不能查出凶手,犯人当以处斩!”
林漠遥当即一拜,“谢皇上宽限时日,在这几日之内,微臣定当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事情急转直下,自然,没有人知道林漠遥给皇上看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上因为那叠纸上写的东西而放过了林家,因为他最后那一句话,只说处斩犯人,并没有再去追查什么幕后主使,那就是他心思转折的证据。
第125章 暗察
当不远处的游园会进行得声色糜糜的时候,出事的那张帐篷被林漠遥动用了点关系叫两个人过来看管了起来,本想连苏红茶说的第三间帐篷一起看住以保护现场利于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的,可是后来才发现,那间帐篷,竟然是陆大小姐的。因为太子出事,陆大小姐这个准太子妃的身价似乎掉落了不少,但有陆丞相在,她的身份依然摆在那里,林漠遥想赶她出帐篷好将里面的陈设仔细检查,却是万万不能,只得作罢,只带着苏红茶进去转了一圈,便出来了。
“怎么样,你有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两个人从陆玲珑的帐篷一出来,陆玲珑的跟班木子立即就冷冷地将帘子死死地拉上了,然后搬了把小几子,端端地抱胸坐在了门口,似是在告诉他们,她非常不高兴他们再进入帐篷。苏红茶只作不见,挽着林漠遥的手慢慢走开。
林漠遥反手把她的整只手掌包住,令人感觉温暖而安心,“虽然我相信你所说的话,可是里面实在是看不出任何破绽。”
苏红茶不由怔住,稍后才道:“难道我真的就要被人这样陷害了?”
林漠遥微笑,“不要太担心,皇上既然给了我们七日时间,我就有时间去找到真正的凶手。”
苏红茶皱眉,“毫无头绪,简直是无从下手。”
林漠遥沉吟了一下,“其实最简捷的方法,第一是含烟清醒过来给你作证,再就是我们去找那个给你们倒茶的小丫环,看来只有她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苏红茶摇头,“即使含烟醒来给我作证,别人也不会相信,而那个端茶的小丫头,皇上因为怕我们威胁她,已经将她押往其他的地方看管起来了,我们根本就无从接近,就算我们有什么要问的,只能先报备了,才能在中堂大人的监视下相询。”
林漠遥淡道:“话虽如此说,万不得已的时候,总要有个万全之策解决这件事,相信我,这件事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他见苏红茶仍是愁眉不展,暗握紧她的小手,笑问道:“怎么,多日与我不见,就是以这副模样来欢迎我回来?”
苏红茶站定,抬眼看他,他青衣乌发,容姿秀美,夜风把他的长发吹得卷曲缭乱,像是宣纸上描出的一道道墨线,不依然是初见时那个书卷气极浓的男子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静静看着他,她竟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吸着鼻子,“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林漠遥刮一下她的鼻子,一双漆黑眸中尽是怜爱之意:“我很乐意你为我添麻烦,也很乐意你靠在我的怀里哭鼻子,让我有成就感得很……来,我的胸膛早已为你敞开……”
他作势欲把她揽进怀里,苏红茶脸一红,往他胸口上轻捶了一下,嗔道:“别开玩笑。”
林漠遥畅声而笑。
苏红茶也笑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是很难解决的事,他却是轻描淡写,明明他是担心的,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宽她的心。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这样的男子不正是她前世今生都曾幻想过的白马王子吗?
被人呵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想不到林兄心胸豁达得很,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打情骂俏。”
不知何时,曲湘南竟然已经站在了十步开外的一根柱子下,由于阴影甚重,不仔细看,绝难看出那里站了一个人。
林漠遥侧头看过去,极其认真道:“曲兄也要体谅我们久别重逢的心情,越是危难,我们不是应该越要保持良好的心态?”
曲湘南自阴影中走出来,眉目在飘摇昏暗的光影中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说是说得没错,可是如果毫无头绪,再好的心态,恐怕也难以将事情解决。”
林漠遥笑吟吟道:“多谢曲兄关心,内人的事,自由我来处理。”
苏红茶感觉他的话有些不妥,酸味过重,免得曲湘南尴尬,刚想解释一下,曲湘南却拦住了她的话,“我是担心,如果因为这件麻烦事而不能将我们约定好的事继续下去,对我可就造成了损失,到时候谁赔?”
他的视线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忽然面带微笑,目光一片清朗和泰然。
林漠遥佯装不懂他的解释,慢悠悠道:“那么,曲兄是否有万全之策帮内人解围?”
曲湘南笑嘻嘻道:“有林兄亲自坐镇,我哪敢有什么万全之策?”
几人正在说话之际,这时小童牵了一匹马出来,问道:“公子,马已经来了,是否交给世子妃?”
原来他牵的正是那匹被留在了帐篷里的汗血宝马,因为小霞去照顾林含烟了,担心那马没人照看丢失,才命小童去牵过来。
“当然该交还给主人,难不成你想让我贪便宜霸占了去?”
小童吐着舌头贼兮兮地将缰绳递给苏红茶,压低声音道:“小茶姐姐,你快把马牵回去,别看我家公子表面无事,其实内心里正打着鬼主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