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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了哑姑和几个体面的丫头一起过去,才到大门口,早听人禀报的苏家大小都早早地迎到了门口。
看他们如此恭敬,第一次来苏府的几个丫头也觉得体面,扶着苏红茶下来,与苏府的人一一见礼。
一众人如众星捧月般将苏红茶迎到正厅里,她将带来的礼品一一送给在坐的各位亲戚——苏文山,大夫人,苏文山的长子苏洛,少夫人,脸色仍有些青黄的苏小丹和姨娘张氏。
嫁出去的庶女,如今能风光回来,苏文山脸上是一片笑意,而大夫人脸色比打了腊还难看。
她先看看穿着绫罗绸缎养得日益丰润秀妍如花的苏红茶,再看看自己面色青黄两眼无神的女儿,她的心比被刀割还要难受。
上次苏小丹自寿宴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整天沉默不语,听说后来因为巴结陆小姐,还差点吃上了官司,如果不是苏红茶为她开脱,一条命也快搭进去,想到这里,她的心都快疼烂了。自已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自从穿越过来,这是苏红茶第一次与这些带着血缘关系的亲人齐坐一堂,亦是第一次被所有人重视着,不再是以前那个一见就让人厌恶无比的苏红茶,心底不由暗叹,人啊,果然还是要一些权势的。
尽管满屋都是欢声笑语,每个人脸上的笑容看似都是多么热切,可是又有几分真意?笑来笑去的,还不是她如今的身份?
除了女婿因为事务缠身没能来,苏文山第一次打心眼里感到开怀。中午时分,让下人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坐一块吃了个尽兴。
席散后,苏小丹便拉了她到后花园说一些体已话。
“妹妹如今过得体面,姐姐打心底替你高兴。”苏小丹坐在藤椅上,脸上落落寡欢。
苏红茶看了她一眼,看来陆玲珑之事已经让她想通了一些人生道理,人就该这样,不是吗?
她笑道:“姐姐现在也不要太消沉,人生起起伏伏,总有不同的际遇,我现在过得好,找到了心中的良人,可是只要姐姐也静下心来,良人自也会在不远处在等你。”
苏小丹笑了笑,“人生起起伏伏,总有不同的际遇?是啊,以前看妹妹落魄,姐姐样样都那么体面,现在都倒过来了,果然是有起伏的。”
苏红茶听她语气里似乎还有着不甘心,不由暗叹了口气,不服输本是好的,如果再像以前一般争强好胜,下次的结局可能会更差。
她这种心性已经无法再多谈,随便聊了一些话,恰巧张氏那边派了丫头来说准备了一些时令水果,叫她去尝尝,苏红茶适时的先走了。
她到张氏屋前的时候,张氏正在门前翘首以盼,见到她,嘴都笑得合不胧。
“小茶,让姨娘仔细瞧瞧,是不是又长高了?”张氏抓住苏红茶上下的打量着。
说来到王府去几月,人也确实拔高了一点。以前与张氏站一起,比她要矮上一大截,现在两人再站一起,苏红茶却也只低是一截手指头了。
“自然是长高了,王府里的人都很好,女儿吃得好,穿得暖,过不了两月,说不定还会长胖呢。”苏红茶笑着摸摸张氏略带鱼尾纹的眼角,说道:“娘,你以后也要像现在这般一样过着,吃好穿暖,女儿就放心了。”
张氏按住她的手,眼眶里有泪光闪动,“娘自然省得,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果然一点都没错。现在老爷对我也很好,娘一生能过到这样的日子,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接下来的,就指望小茶能快快给王府添枝加叶,为世子早生儿育女,把日子越过越红火,娘就完全舒心了。”
“自然会的。”苏红茶把张氏拉到梳妆台边,母女两同立铜镜前,她望着铜镜的两张脸道:“我以后一定也要生个像娘一样好看的女儿,也要让她当我的贴心小棉袄。”
张氏连连摆手,“不不不,像娘一点都不好,还是像小茶你自己最漂亮。”
苏红茶奇道:“我是娘的女儿,我的孩子像娘又有什么区别?”
张氏眼神闪烁,呐呐的未出声。
苏红茶也没往心里去,当即故意指着镜子道:“咦?不说不知道,娘,你看,原来我们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眼睛,鼻子,嘴巴,还有就是脸形,娘的较圆,我的却是稍尖,如果我们这么走出去,说不定别人还看不出我是娘的亲生女儿……”
还没待她的话说完,张氏手一抖,竟然不小心将妆台上的一个首饰盒掀翻在地,里面的小首饰小珠子滚了一地。
“娘,你怎么了?”苏红茶看张氏一脸慌乱,她诧异的问。
不问还好,张氏居然边捡珠子,边语无伦次道:“没……没什么,是是是不小心,小茶你别怪娘……”
苏红茶帮她捡地上的首饰,“只不过是打翻一个盒子,我为什么要怪你?娘,你在说什么?”
她这么一问,张氏居然都吓白了脸,张了张嘴还要解释,恰至哑姑走了进来,她指了指外面的天色,意思是在催她回王府。
苏红茶朝屋外一看,果然已是暮色四合,快到掌灯时分了,虽然王妃准她回娘家,但是王府里的一些事情她却不能丢开,当下也无心多留,吩咐外面的丫头帮张氏把首饰捡起来后,就准备告辞。
临行前,张氏惶惶地把她送到门口,苏红茶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我是娘的女儿,娘有什么事千万瞒着我,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希望娘把心里的话都对我说出来。”
张氏目光戚戚,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回到王府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才到门口,门房就递了一封信笺过来,“世子妃,下午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让您亲启。”
“是谁送来的?”苏红茶接过信,牛皮纸,腊封口,外面一字都无。
“小人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很体面的管事一样的人送过来的,没听他自报家门,问了也不说,就那么走了。”
“嗯,没事了,你下去吧。”
苏红茶拿着信往怡然居去,先让一个丫头去镇南王妃那里报了平安,便在灯下将那封信打开。这一看,却当场让她呆在了那里。
信上写着:汗血宝马何时送过来?小茶不可言而无信,不然我就……后面用红色的笔画了一颗心,然后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叉划在正中间!
送马地点,眉山别院。
时间,初十午时。
落款,温七。
她的脸刷的变得惨白,无力的一下坐到椅子上,脑海里一瞬间只回荡着一个念头,送宝马给温七……送宝马给温七……
可是这又如何使得?
她颤颤地把信再拿出来又看了一遍,上面确实是如此写的。
宝马送过去,别人会如何看林漠遥?
不由暗骂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那么说?
一个人在屋子里左思右想,觉得温七似乎也不是一个不近情理的人,如果她去好言相劝,晓之情,动之理,说不定他会打消要汗血宝马的念头。
这样一想,便觉得释然不少,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和林漠遥商量一下,毕竟这事发生时他也在场,当时是情不得已,她才说出了送马的话,不是吗?
晚上的风很大,乌云一团团,把月亮遮在后面,四下里安静无比,只闻风声,那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苏红茶披着紫貂大裘不时在廊下走动,不知道林漠遥什么时候会回来?
直到三更鼓过,门外依旧没有他的声息,哑姑拉着她回屋,要等人坐在床上等也是一样。
又坐了一会,不知不觉打了个盹,只觉外面的风声越刮越大,隐约有种让人无法安心的波动在蔓延。她被惊醒,发觉半边窗户被风吹开,外面树影幢幢,阵阵摇摆,发出沙沙声响。
她不由再披衣起来,也不知林漠遥为什么事忙到现在还不回来。好在她才关上窗,就听到外面有了声响,还伴着一阵阵咳嗽声。她拉开门,正是林漠遥顶着冷风回来。
看到她开门,他一脸疲色地把门关上,低声道:“怎么还没睡?”
偏屋里听到动静的丫头赶紧打来热水伺候他洗漱,苏红茶担心道:“今晚风大,我总有些担心,听你刚才一路咳嗽,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寒引起的?”
林漠遥半倚着床柱,微微闭目,淡淡一笑道:“放心吧,我没事。”
一说没事,却又捂住嘴连声咳嗽,想必是因为压抑着,净白的脸色陡然变得通红。
苏红茶忙给他拍着背,让服侍的丫头去端一杯热水,焦急道:“怎么样?要不要先喝杯热水?”
好一阵,林漠遥才止住咳,他摆了摆手,示意几个丫头下去,低声道:“真的不用太担心,遇到天寒,总有一点,我已经习惯了。你先睡,我还看一会账薄。”
听说他都习惯了,苏红茶心里直泛酸,哪个人生下来又会习惯了自己生病呢?恨只恨,当年那个没有人性的凌无双将这种噩运加在他身上。
她把他按在床上,眼角一点一点湿润起来,“才回来,有什么紧要的事,也要让身体休息。你不疼惜自己的身体,难道也要让我也跟着你受累?”
她不由分说的帮他宽衣解带,林漠遥也没拦阻她,良久,只听他低声唤道:“小茶。”
苏红茶轻嗯了一声。
他又唤道:“小茶。”
“怎么了?”苏红茶抬起头,却看他痴痴地望着她,她不禁也呆了。
林漠遥抚上她明媚的脸颊,一点点从她的眉梢抚到下巴,直至嘴唇。他的声音低柔得像三月春风,“小茶,你喜欢过我吗?”
苏红茶腾地红了脸,此时此刻,却不愿回避自己的心,低下头,小声道:“自然喜欢你,我们是夫妻……”
林漠遥以指掩住她的唇,“不要说我们是夫妻才喜欢,我要你的真心话。”
桌案上红烛轻摇,灯影投在他脸上,更是让他俊秀的容颜生出不动声色的诱惑。
苏红茶心里砰砰跳着,却更是不敢看他,说话声几乎变成了耳语,“这的确是我的真心话。”
林漠遥静默了一会,他忽然握住她的手道:“看着我。”
她依言抬头。
他盯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你对我没信心?”
苏红茶摇头,“不是,是我对自己没信心。”
“为什么?”
“我怕我不够好,我怕我不能达到你所要求的那样,更怕我的胸怀不够宽广,无法与你深阔如海洋的心相知相融。”
林漠遥呆了一下,然后将她的头轻轻靠在他胸口,柔声道:“傻瓜,我何尝不怕呢?”
苏红茶身体一震。
他叹息了一声,“小茶,你知道吗?在没认识你以前,我自认为心性坚硬如铁,何事都不能左右我的情绪。我可以包容任何对我有敌意的人,可以不去计较意图从我这里得到好处的人,甚至能够容忍别人用所谓的亲情来威胁我的生命,可是不管是亲情也好,仇怨也罢,从没对人用过真心。”
“我觉得一个人什么样的缺点都可以有,就是不能对人用真情,动了情的人,又如何能控制自己的心性?喜怒哀乐,往往会被他人左右。这不仅仅是个缺点,更是个致命的弱点。那时候我认为,只要我的心属于自己,就算我哪天倒了,我还是我自己的,我还给我自己留了一方干净的天地。”
他深深地看着她,“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已经有了弱点,我已经把留给我自己的那一方很小很小的天地给你腾出来,如果有人把你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