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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厅里的气氛因为这一句话骤然变得有些低沉起来。
林漠遥低头喝着汤,“有事么?”
苏红茶想了想,“上次在猎场怕他使坏让我们两人难堪,我没经多考虑,就答应过,如果夺得汗血宝马,就把马送给他,他好像也很喜欢那匹马。”
她看林漠遥没出声,便又道:“后来真的夺了马,回来后我左思右想,真的是犯了个错事,若真把马送给他,会很不妥。我今天就是去和他去商量这事,看他能不能别把我那天的话当真,就让马呆我这儿。”
林漠遥总算是抬起了头,淡淡道:“他答应你没?”
苏红茶露齿一笑,“还好,他答应了,没让我难堪。”
“既然没事了,那就吃饭吧。”
看林漠遥脸上神色平静,没任何不悦,苏红茶总算是放了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等她一大早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昨夜外面下了一夜雨,俗话说一阵秋雨一阵寒,京城的气温本就低,这一阵寒气落下来,北风一吹,竟让人有一种只想歪在火炉边门也不想出的感觉。
等她梳洗完,吃早饭的时候,习惯性的朝那只鸟笼走去,却发现鸟笼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八哥?
她忙问正经过的管事的丫头:“八哥呢?”
那丫头一脸茫然,想必不知道。怡然居里的丫头顿时都围了过来,果然没看到了那只世子妃最喜欢的鸟儿,都吃惊道:“我们也没太怎么注意,或者是门打开了,早上出去溜溜又会飞回来。”
苏红茶这才记起昨晚放开笼门的事,点头道:“或许真是关久了,现在出去放风了,应该不会飞远。”
众丫头婆子都认为八哥是认主人的家禽,应该不会飞太远,过得一会肯定就会飞过来,便也没去找。
可是这一会的时间还真长,等到了中午,苏红茶在镇南王妃那边吃了午饭回来,八哥依然音讯全无,她这才急了起来,忙叫人满处找。
只是一只会飞的鸟,哪里那么容易被找到,一屋子人半了一整圈,都没能见到那鸟的踪影。后来总算是林二少那边的凝秋凝碧说,刚刚吃午饭的时候确实看到一只八哥飞来过,她们想抓的时候,却又飞到那边夜先生的小庭院里去了,他的门户闭着,想起他人又凶,也只得作罢。
听到有了八哥的着落,一些丫头婆子又不敢进夜无歌的地盘,便叫了苏红茶去,拍了拍门,想必夜无歌不在,根本就没人应,正想叫人翻墙进去,不想夜无歌这时回来了,看到一大堆人围在他院子门口,边开着门边问道:“出了什么事?”
苏红茶站在他身后道:“快开门,让我进去看看八哥是不是在里面。”
“八哥怎么会到我屋子里?不是关着的么?”夜无歌开了门,苏红茶赶紧让丫头婆子们四下里找,夜无歌直皱眉,似乎有什么急事,就直接进了他的专摆放药草的房间。
苏红茶忽然记起他今天应该要和林漠遥去谈生意的事,忙跟过去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世子呢?不是说今天去找大老板谈生意的么,谈好没有?”
夜无歌正在把几瓶药往袋子里装,“已经去谈了,我回来拿一点东西也马上过去。”
“可是为什么要收这么多药?”
夜无歌看了她一眼,没出声。
这时一个青衣汉子急匆匆跑进来,看到苏红茶在,一愣,转而就跑到夜无歌旁边压低了声音说话。
并不是苏红茶故意要偷听,因为站得不远,还能隐隐约约听道:“……世子……眉山别院……那边的形式不好……”
言毕,只见夜无歌的脸色巨变,提了袋子和那汉子转身就走,“我们马上过去。”
苏红茶叫住他们,“无歌,你告诉我,世子与大老板约好谈生意的地方,是不是眉山别院?”
夜无歌顿身,好半晌,才很艰涩的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与人大步而去。
苏红茶只觉心头泛冷,与眉山别院的人谈生意?形式还不好?
眉山别院是温七的,那么,大老板就是温七?
如果是温七让林家的铺子易不了手,何曾安过好心?
此次林漠遥不知是他的情况下,冒然而去,会不会出事?
她突然想起昨天经过别院外面枫林的时候,那里埋伏的无数桩哨,是不是温七故意引林漠遥去,处心积虑想把他困死在那里?
她越想越后怕,完全忘了找八哥的事,赶紧冲出院门往马厩奔去,她一定要去看个究竟。
在马房小厮的惊呼声中,将正在吃草料的汗血宝马拉出来,翻身上去就往眉山别院赶。
汗血宝马的脚力相当之快,当她上了竹林道没多远,果然,远远就看见了与几个汉子在前头策马急奔的夜无歌的身影。
她不敢再急催,远远吊住,很快,就看到了昨日那枫叶似火的地方,前面五六骑匆匆下马,抽出兵器警惕地直往别院里行去,而别院外面的情形,却看得她触目惊心。
只见在枫叶四散的草地上,横七竖八死了不少身中刀箭受了重伤而亡的汉子,冷风吹过,一阵阵难闻的血腥味瞬时间占据了她所有的嗅觉神经。
夜无歌几人的身影已经淹没在枫叶飘红中,她缓缓下马,一步一步朝里走去,四下里一片死寂,偶尔有受伤的人低沉的哀叫了一声,很快又隐在了死寂中。
她正还想往里走,蓦然,前面传来一阵激烈的金铁交鸣之声,迅速掩在树后探头一看,却是刚进去的夜无歌一行人又被一伙灰衣人逼了出来,对方的人身手利落,手起刀落,转眼就杀了三个青衣汉子。
夜无歌怒斥一声,身形如闪电般腾空而起,一剑割断一人的喉咙后,立即朝别院那边杀去,而自他身影消失后,跟着他的几个汉子立即被人或砍或刺放倒在地,死于非命。
于是,整个别院四周又陷入一片死寂。
曾与夜无歌对杀的那一群灰衣汉子隐约有十五六个,个个脸上身上都是血迹斑斑,神色却仍是彪悍不已的守在那里,谨防外面再有人袭击进去。
自夜无歌进入别院里后,里面却没传出任何响动。
而满地死伤,难道都是救援他而被阻死的人?
温七到底要对他干什么?
他真的要杀了他?
她连整个手心都开始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想到昨天都还说要和她生一大堆孩子的人此刻正在别院里不知遭受怎样的生死,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她强自镇定的迅速退走到汗血宝马边,从怀里拿出上次庞大虎给她的信号弹,选了其中一颗点燃,很快,一束红艳艳的火焰腾空而起,在高高的上空旋出一个奇怪的符号后熄灭。
当紧张的等在原地的同时,双眼鹰鸠一般紧紧地盯着别院方向,心底却血流成河,温七,你千万不要干出让人不耻的事,不然,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等待的时间是多么漫长,就在她忍不住快要冲进去的时候,不远处终于响起了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庞大虎领着身背弩弓的二十多个兄弟急奔而来。
她做了一个噤声动作,一脸焦急的庞大虎会意,让人缓下步子,跑过来低声道:“叫得如此紧急,出了什么事?”
苏红茶指着那片枫叶,沉声道:“世子在里面,已经死了很多人,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出事,以防万一,叫你们来给我掩护,若有人拦着我不准我进去,你就让弟兄们的弩箭从这里开始饮血!”
“是!世子妃只管进去,我们在后面跟着,若有人不长眼睛,也该是我们的弩箭显威力的时候了。”
如此有了保障,苏红茶把庞大虎身上的弩弓箭囊先背在背上,然后把手腕上的冰绡丝紧了紧,咬紧下唇,大步朝枫林叶行去,庞大虎的人蛇行在后。
“什么人!站住!”
厉声陡然喝起,暗影中闪出之前的几名灰衣大汉,举起手中长刀就横在苏红茶面前。
苏红茶直视面前那把大刀,“我要进去!”
“此处凶险,奉劝姑娘最好别进。”
苏红茶冷笑一声,蓦然间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向握刀的手,同时右手一挥,冰绡丝朝后面的枫树急射而出,那些人挥刀欲砍,却只听得弓弦齐响,二三十支铁箭朝他们急射而来。
得到如此一个空隙,苏红茶已经很顺利的冲进了他们的包围圈,人在树梢间飘过,然后收丝再挥,只几个急荡之间,人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别院的石阶上。
收好冰绡丝,她警惕地看着四周,除了刚才她突围的地方仍有箭声呼呼外,别院外,没有一个人影,安静得可怕。
外面死伤一片,里面却别无声响,此事更让她胆颤心惊。
她一步步地朝别院走去,推开一扇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只觉一阵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与此同时,不知是谁在里面发出一声厉喝,无数的金铁交鸣之声瞬时响起。
只见门内无数个手握刀剑的灰衣大汉朝一小撮青衣大汉杀去,两相交缠,转眼就有人中刀倒地。
苏红茶见机拉住一个受伤倒地的青衣汉子喝问道:“世子在哪里?”
那汉子指了指后面,头一歪,便断了气。
苏红茶放下他,避开刀剑,迅速窜过穿堂,往昨日的四合院里奔去。
等出了穿堂,眼前一景,差点让她呼吸停止。
昨日的花团锦簇已经变成一片狼藉,被人毫不怜惜踏平的花草上仍有十多个或青衣或灰衣的汉子在拼命打斗,夜无歌白色的身影穿插其间,却无论如何也接近不了被阻在廊下一方桌案前的无情刺杀。
乌发黑簪黑袍的男子勾腰而立,以头抵在大红袍子的少年胸口,双手捧住腹部,一把大刀从他后背狠狠贯穿前胸。大红袍子的少年面目狰狞,大吼着将已经插—入男子骨肉的刀柄狠狠一转,一条更大的血口子被打开,鲜血像疯了一般猛地朝外喷涌……
苏红茶觉得整个人像被一只巨大的拳狠狠击中,打得她心胆俱裂,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身体。
她本能地举起弩弓,瞄准那个红袍少年罪恶的手臂,箭矢疾射,将满含恨意的的铁箭毫不留情的扎进了少年的肩胛!
中箭的少年终于停止大刀地搅动,抬起头,目光聚焦在她脸上,渐渐地,有太多太多风起云涌的感情在涌动着,最终,他惨淡的笑了。
“你用箭射我……你居然也用箭射我,你们两人合起手来设好了陷阱让我跳,很好……很好……”
他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凄楚和无以言表的绝望,然后,他一步一步往后退,黑袍男子轰然倒地,而温七的腹部,却露出一把深入及柄的短刀,鲜血浸湿了他的衣摆。
苏红茶盯着那染血的袍子一震,脸上一半红一半白,紧握着拳,狠狠地别过头,捡起一把大刀挥向阻止她前进的人,夜无歌飞奔过来踹倒一人,沉声道:“世子妃,你怎么也来了?”
苏红茶没有回答他,夜无歌护住她,两人同时往廊下攻去,而不知何时,一身血污的雷战已经跳出战圈扶住跌坐于地的少年,一声令下,所有灰衣人都撤退到他们身前,将两人护在人墙之外,换取一息时间。
青衣大汉们依然紧逼,将战圈又拉紧,拼斗更是激烈,外面又传来更大的喊杀声,似是有更多的人朝这里涌来。
夜无歌赶紧拉住苏红茶,“这里很危险,我们走!”
“别拉我!”苏红茶大叫着挣开他,依然向那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