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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湘南懒得理他,倒头就躺了下去,嫌苏红茶占的地儿多,他还毫不客气地把她往里边挤了挤,拉过被子就睡了。
小童跺脚道:“公子……”
看曲湘南似乎真的睡了,他焦急的在船板上走来走去,既恨林世子的弯弯绕绕,又恨公子的不争气,转而又看着病得一塌糊涂的苏红茶直叹气。
船摇来晃去,弄得曲湘南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掀了被子很不爽道:“你能不能给我安静点?”
小童一屁股坐在船板上,抹着眼泪道:“公子,你就把小茶姐姐送回去吧,是别人让她伤了心,你又何必看着她伤心?就算让她死在你怀里,还不是徒添伤悲?日后若还时时想起她在你怀里合眼的情景,天天活在痛楚的回忆里,借酒浇愁,愁云惨雾的,又怎么给老爷找回儿媳妇?若是找不回儿媳妇,公子岂非要孤单一生……”
他还没哭诉完,忍无可忍的曲湘南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往他身上掷去,“你死了,你家小茶姐姐都不会死。现在把她送回王府才叫死路一条,你想清楚,林漠遥一直都在想着八月十五之约能救小茶,现在他把温七弄死了,赴约也是白搭,但是若由我来出面,此事又该另当别论!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下次再这样,小心我真打破你的头。”
他一说完倒头又睡,而在他大放厥词的时候,小童很机敏的让过了他的暗器,安静地听着他的教诲,完了又抹着眼泪感动着公子的情深义重。过了一会,只觉身后浓烟滚滚,还带着火光,而且越来越亮,越来越热,他回头一看,却见船板上燃起了熊熊大火,眼看就要烧到屁股。他忙怪叫着跳起来,连滚带爬地去推曲湘南,“公子,不好了,火烧屁股了,快跑。”
原来刚才曲湘南随手一掷的,竟然是盏油灯,小童一让,灯油洒满船板,顺应风热,转眼就燃起了大火。
曲湘南听他一叫,哪里还敢睡,两人一个忙着抱起苏红茶,一个手忙脚乱在拿的拿包袱,抱的抱琴,赶紧往岸上跳。
望着乌篷船转眼就葬身火海,小童叹着气道:“公子,老天都看不惯你这时候还没事人一样躺在那里睡觉,这下好了,船烧了,没处睡了,可以去办事了。”
曲湘南看着怀里安静的女人,也叹气,“遇到她,我就没安生过。”
半夜三更又找不到代步工具,赶到紫苑楼又太远,主仆两个只得在附近找了个客栈勉强过了一宿。
第二天,小童就麻利的在街上买了几套女人换洗衣物和鞋子拿回客栈,本想请客栈的老板娘为苏红茶换内里的衣,可是曲湘南说中了摧心掌的人的后背会很恐怖,为了不吓住人家,他就勉为其难地闭着眼睛给她从里到外换了个清清爽爽。
结果,等他出来的时候,小童赋兮兮地看着他,说:“只不过是换个衣服而已,花了一个时辰,公子,你没趁机把人家怎么吧?”
自然,他这次换来的是一脚猛踹。
而他们今天要去地方,却是一个很多江湖人谈而色变的小地方,不是别处,正是五六年前突然如雨后春笋从各国各处冒出来与阎王阁齐名的杀手组织——青山院。
落日城里的青山院分舵座落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小街道里。
左右二面都开着赌坊茶楼,街道虽小,却是三教九流最爱来的地方,也是小道消息传得最快的地方,青山院分舵开在此,没有门路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因为他们门前挂的招牌并不是青山院,而是听书楼。四面八言爱听书的人都喜欢有事没事蹲这里。
此时此刻,说书台上的老先生正讲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下面的听众今天却反了常的没几人能听得进去,都吩吩交头接耳,谈论着昨晚江湖上出现的一件大事——京城第一镖局的总镖头姚天明和他两个来京探访的师兄被人杀了。
听说三名死者死状惨不忍睹。
死者本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壮汉,乃是长白山梧桐老人的得意门徒,一身功力更是出神入化,姚天明行镖多年,从未失过镖,当年东北三州最硬气的劫匪也未在他手底走过五十招就命丧黄泉,可见他手底下的功夫确实过硬。听说他的两个师兄长年在山上修行,功力更是胜出一筹。
就这么几个人,据说死时都像老了十岁的老头一般,皮肤枯干,头发花白,完全是被内家高手吸走内力和精气的模样,又怎么叫人不心惊?
在京城里,这是从未出现的惨案,官府已介入,却也无法断定凶手是何等人,但是若放置不查,又叫苦主如何会罢手不闹事?
更让人心惊的一点是,姚总镖头师兄弟三人的功力加在一起已经是让人望尘莫及了,又如何被人吸走了内力和精气的呢?难道他们都不知道要反抗?
官府实在没办法,只好出动人手,准备将京城在江湖上最有名望的周老先生请过来协助查案,不知这周老先生出手,能不能查到那个诡异的杀人凶手?
正在他们谈论得欢的时候,门口突然驶来了一辆马车,然后从马车里下来了两个人,不,应该是三个人,因为那个看上去很高贵很优雅的公子臂弯上还抱着一个,一个被丝巾蒙住脸面看不到相貌的女人。
眼尖的伙计顿时哈腰迎了上去,“两位公子是听书还是要喝茶?”
曲湘南抱着苏红茶大摇大摆地往里走,道:“我们既不听书,也不喝茶。”
伙计脸色一变,难道是砸场子的?
小童往那说书台上一坐,大声嚷道:“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家公子有要事相商。”
此声一出,整个说书楼里的气氛顿时沉了下去,所有的人几乎都闭了嘴,好奇的看着这一大一小。
伙计的手渐渐摸向腰际,仍是赔笑道:“我们也不过是个说书的地方,老板其实并不会说书……”
曲湘南懒懒地往一张椅子上一靠,笑得春光明媚,“叫你去叫你们的老板,是给你面子,不然,我就向在座的各位听客大声叫出这个地方的名字。”
听书的人都听得莫名其妙,这人看着长得风光,难不成是个傻子?大声叫出这地方的名字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叫说书楼么?这里连小孩子都可以叫出来,他还当个什么了不得的事在这里行威胁之事,真正是好笑。
他们好笑,那伙计却不好笑了,他脸色阴沉,正要使个什么招术,未料后门口已经有人大笑道:“曲公子大驾光临,岂敢劳驾您报我这小地方的名号?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笑声中,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他行到曲湘南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曲公子若是有何吩咐只管说,何必要拆我的台子呢?”
小童见正头老板出来了,这才从台子上跳了下来,亦行了一礼道:“鲁老板,我们何不进里面谈?”
鲁老板笑道:“正合我意。”
三人从听书楼的后门出来,穿过穿堂,就进了一间雅致的厢房里,鲁老板见曲湘南怀抱一人,便让一个伙计抬了软榻过来,让他把那似乎熟睡的女人放上去。曲湘南也不推辞,先把苏红茶放好,掩好被子,方才坐下。
这一举动,看得鲁老板心中暗惊不已,曲大公子是何许人也,竟然对一个女子如此小心翼翼,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他的心上人?曲老爷子不是说他不争气的儿子好男风还养了八个小白脸的么?莫非都被骗了?他该不该把这个消息高价钱卖到西关去?
他眼珠连连转动,如何能逃得过曲湘南的眼睛,他轻轻拍着桌子,似笑非笑道:“鲁阁主,你敢把今天的事情传到我老爹耳朵里,我就把你们整个青山院都拆了!”
鲁阁主一惊,忙赔笑道:“怎么会?曲公子今天什么都没干,我也什么都没看见,有事都只管说。”
曲湘南哼了一声,立即转入正题道:“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鲁阁主机警起来,“谁?”
曲湘南压低声音道:“阎王阁的胡阁主现在在哪里?”
鲁阁主摸着胡子沉吟不语,曲湘南向小童一暗示,小童立即拿出一叠银票放到桌上:“这是两万两。”
鲁阁主仍是不语。
小童一咬牙,又放了一叠上去,“再加三万两,已经五万两了,若是鲁阁主再不说,把我家公子惹毛了,不仅一文都没有,还要跑去把你们的院主都一并收拾了,看着办吧。”公子从来都一毛不拔,今天出了大血,已经很肉疼,鲁阁主不识好歹再敢不出声,自己就准备靠边看好戏。
鲁阁主这才撇了撇嘴,勉强将银票收起道:“胡阁主的形踪千变万化,极难查找,你们两个稍待一会,我去去就来。”
鲁阁主放下这话便走了,小童在曲湘南耳边笑嘻嘻道:“公子,今天出了五万两,算是买回了小茶姐姐的一只胳膊,等哪天又出五万两,再买回她另一只胳膊,以后小茶姐姐的手臂就属于公子的了,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曲湘南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巴掌就把他推开了,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鲁阁主再次过来,将一个纸条交到他手里道:“这是地址,估计今天是找不到人的,要找,也明天去试试看。”
曲湘南把那地址看了一遍,然后就揉了,笑眯眯道:“很好,多谢阁主今天的特别招待,告辞了。”
转身重新将软榻上的女子抱起,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鲁阁主却被他最后的一句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只觉得怀里揣的五万两可能拿不实,说不定以后还得连本带利都给他骗去,竟然有些想追出去,干脆把银子还给他算了。
曲湘南主仆回到客栈里,就见轻旋候在客房,一见到他们,就赶紧递上一封信道:“公子,林世子差人送来一封信,意思是问有没有看到世子妃,我回去后该怎么回答?”
曲湘南把那封信看了一遍,坐在那里,眉头却越皱越深,小童献计道:“这么样瞒着也不是办法,不然实话实说,毕竟林世子也是消息灵通的人,若是知道公子在骗他,恐怕又要生出事端。”
曲湘南白了他一眼,朝轻旋道:“你先回去,不忙着答复他,等明日过后,我会亲自给他回信。”
轻旋点头去了。
主仆二人又在客栈里等了一夜,只是这一夜,京城又出了一个血案,那个被官府请去抓凶的周老先生不仅凶没抓着,居然也是在自己的寝房里被人吸干了功力和精元而亡,现场没有留下一丝可以追查的线索。
这样一来,整个人京城里都弄得人心惶惶,那些大门大派里平日自诩高手的大人物这会儿也蔫了劲,从连着两夜的内家高手被吸走功力来看,一定是有某个邪派人物已经进入京城,瞄准了这里的如云高手,在练什么邪功。既然是这般情况,说不定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于是该躲的就躲,该藏的就藏,也有那些不怕死的,竟然领头与几方门派相邀,誓要抓住那个藏于暗处的邪派人物。
而就在第二天一早,曲湘南依然又带着苏红茶往另一处地方进发。
自从苏红茶昏迷后,她就没吃没喝,人也由又滚烫呼吸又急促,渐渐平缓下来,而面色也由通红变得苍白,整个人渐渐变得死气沉沉的,小童不由担心道:“公子,她这么下去,还熬得住么?”
曲湘南也是忧心忡忡,“照这个样子,她最多还能撑三天,希望今天就能找到胡驰春。”
马车一路穿街走巷,终于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