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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待他说完,小童气得哇哇大叫,“公子,你简直气死我了,等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还要个什么账?”
他实在气得无以复加,又不能去暴打曲湘南一顿,只得狠狠地跺了跺脚,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重重的摔上门以示他的十万分的不满。
屋子里终于又安静了下来。曲湘南手枕着头往椅子上倒了下去,两眼望着屋顶,却在轻飘飘的想,他曲湘南是什么人?从十三四岁时就敢一个人走南闯北,好事坏事做了一大堆,到现在都是欠钱的还钱,欠命的还命,就算剩下没还的,都只是迟早要连本带息一起还回来的。
而那个女人欠的,有钱有命有情,这么多加起来,他只想要她以一样东西来偿还——心。
他要她的一颗真心,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比这个还让他期盼。
他现在所付出的,都是一种投资,等到他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不用他说,说不定她也会乖乖捧上来。
他忽然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像是在发春梦。
一个温七已经让她很为难,若他现在插脚进去,岂非更让她难上加难?
再想起林漠遥那独霸而又强势的占有欲,果敢而又狠辣的手段,如果自己敢往里挤,下一个,他要灭的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他烦躁地端起酒杯,只听“啪”地一声,杯子被捏破,望着酒水不断从他指间流下,不禁又喃喃自问,他真的是在怕他吗?若不是在怕他,那又是因为什么而不敢向前?
林漠遥和苏红茶从紫苑楼出来,并没有立即回王府。他们像一对正在热恋中的小情侣一般,牵着手,不顾大街上诸多指指点点,一路在街上闲逛着。
落日城很热闹,宽阔的街道,穿红着绿的行人,神态悠闲富足的年轻子弟,琳琅满目的商铺,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四处尽显繁华。
而且前面正喜乐震天,一大队人抬着一顶花轿吹吹打打的地走过来,花轿旁边,骑着高头大马戴着大红花的新郎倌笑得嘴巴都咧到了后颈窝,不但向街道两旁看热闹的路人打着招呼,将他的喜悦传递所有向他表示祝贺的人们。
他们两人停驻在道旁,尽然也能沾到了光,一把把喜糖扔过来,苏红茶随手一接,也抓到了两颗。她看着这些被喜气洋溢的迎亲人,羡慕之色溢于言表,同时忍不住祝福道:“这对新人真幸福,在世人的祝福下成亲,将来也定能和和美美,白头携老。”
林漠遥将她的手一紧,柔声道:“自然能白头携老,不论是哪一对新人,他们在成亲的时候都是怀着这种美好的愿望。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既然牵手,不管风风雨雨,都会互相鼓励着相携前行,怨怼也好,缱绻也罢,最终都会一起走到人生的终点,不会后悔。”
苏红茶听得动情,望住他,一瞬也不瞬:“是,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不管要经过多少风雨,我们都不要轻言放弃。”是的,她不能放弃,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就应该咬紧牙关一直走下去,旁边风景再好,那也是路过的风景。亏欠的已经成亏欠,欠债的已经欠下了债,都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永远都不要去惊动,也决不改变初衷,要与这个人坚定地走下去。
她将两颗糖果剥开,一颗塞到他嘴里,自己一颗,她慢慢品着,果然甜丝丝的,两人心有所悟地相视一笑,又在街道上缓缓穿行。
经过一个卖玉器的摊子时,当中放着一个锦盒,里面用帕子半包着一支玉镯子,正宗的羊脂白玉,极为温润,苏红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林漠遥立即牵着她的手走过去笑问道:“老板,这只玉镯怎么卖?”
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嘴巴特别能说,“这位公子爷,这玉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已经在我家传承了上百年,有活血养颜抗衰老的功效。我听我祖父说,当年每一位曾戴过这玉镯的祖奶奶将这玉镯只戴上两年左右,那容貌就没见变化过,后来戴的年份越长,容颜居然越发青春亮丽。如果不是现在家道中落,小的也不会卖传家宝,公子若真想让这位好可爱的小姐青春永驻,容华不衰,就给五百两银子拿去吧。”
林漠遥二话没说,还没等苏红茶去拦,他就已经拿出一张五百两银票递了过去,“小哥收好。”
那卖玉的小伙子欢天喜地的接过了银票,苏红茶觉得不值,正要说两句,林漠遥已经拉走了她。
“这么贵,都不说换换价,白白便宜了那个老板。”那玉质果然温润,戴在手腕衬得手上肤色更为白嫩。尽管欢喜,苏红茶仍忍不住埋怨。
林漠遥捏捏她小巧的鼻子,怜爱道:“玉镯是你看中的,你喜欢,就当买回去慢慢欣赏,何论它的价值?”
苏红茶垂下眼睫。
林漠遥边走边轻声道:“小茶,只要你喜欢,不管什么,我都会给你。你知道吗?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最基本的条件,这是不经大脑就想为对方做的事。”
苏红茶隐约知道他想表达点什么,转动着腕上玉镯,没有出声。
“同样的道理,那天你说温七喜欢那马,便一时嘴快答应送给他。而他之前又送你一只八哥,让你增加些生活乐趣,你们这样因为对方的喜爱而互送,那我呢?我又算什么?你可想过我的感受?”
苏红茶试图解释,“那天在马场是我担心他闹事……”
林漠遥淡道:“如果担心他闹事,我也不会跑上去,你明知我在后面,什么困难都可以交给我来解决,为什么把我放置一边,为何会如此不相信我?”她可知道,当他在后面看到她与温七在前面戚戚哀哀说话,他的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吃醋,确实,他吃醋又发怒,所以才不合情理的将温七约至树林,第一次用出自己的真功夫,将他打成重伤。
苏红茶沉默着。
林漠遥又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在腾云山庄那晚你曾和什么人说过话?与温七交手的就是我,我会不知道他的武功套路?那晚的事,你没说,分明是你们之间有了什么约定,结果,你却没有告诉我。然后你说去了眉山别院为了马匹的事去见他,可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这种事情应该是我这个夫君给你去解决,却让你独自一人前往,我才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是如此无用……”
苏红茶抬头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你们再产生矛盾而互相伤害……”
林漠遥摇头:“我们起初并没有矛盾。”
苏红茶咬紧下唇。
“小茶,成亲之前你们有什么,我可以全然不管,可是成亲后,在我的心目中,你的一切,便都是属于我的。我已经把我心里全部的空间都给了你,那么,我就想拥有一个完全的你,会要求你变成一个你的世界里只有我,心里没有其他杂念的你来做我的妻子。或许你会说,我为什么对别人那么宽容,对你却如此苛刻?如果你知道一粒露珠可以容纳整个太阳,却很难包容一颗细石的道理,就知道我为何会那样做。”
此时此刻,林漠遥似乎想把他要说的心里话都说完,顿了一下,嗓音微带低沉道:“我现在进行的事相当重要,如果因为他而被破坏的话,你也知道后果会怎样?小茶,请原谅我对感情的自私和不安全感,如果失去了你,我就失去了所有。”
苏红茶合着口中隐隐传来的干涩,轻点头,“我明白,只要是你不喜欢的事,我以后绝不会去做。”
林漠遥怜惜的揽住她瘦削的肩,望着灰蒙蒙的天际,无比失落道:“对不起,小茶,让你伤心了,我知道这一切都缘于温七对你的纠缠,你的那一箭,终是断了他的念头。相信我,不会要了他的命,只是让他受了重伤半年之内难以恢复而已,请你不要再为此事去感到愧疚。我只有争取到这半年时间,还有你做我坚实的后盾,我才能心无旁贷的去为我余下的生存机会去拼搏,你……明白吗?”
“我明白。”风带着冷冰碎雪的寒意缓缓刮过,将她似有若无的声音带走。苏红茶的心亦在冷缩,然后又像是被一层层麻布包紧,不敢再露一丝喘息的缝隙。
已是掌灯时间,沿途景致怡人,月光静好。街道上人影稀疏,两人重新走进了那间又干净又布置得温馨的小馆子,来打招呼的,还是那对很年轻很年轻的小夫妻,他们一脸质朴的笑容,
那小老板娘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苏红茶忍不住问道:“孩子几个月了?上次来的时候好像都没这样啊?”
小老板娘幸福的扬起小脸,边放杯子边道:“已经六个月了,等到差不多冬月的时候,孩子就出生。”
苏红茶望着她的肚子,仰起脸笑道:“不管生儿还是生女,到时候我们一定一起来为你们来贺喜。”
那小老板喜笑颜开的团团一揖,“那就多谢两位了,到时候,也望二位能够恩恩爱爱,早生贵子。”
苏红茶轻笑,若能便好。
二更更鼓刚敲过的时候,两人终于是回到了王府,离开几日,府里一切依然照旧。哑姑看到苏红茶又是担心又是欢喜,喜滋滋地握了她一会手之后,才去打水来让她洗漱。
熄灯上了床,林漠遥依惯例将她轻轻搂在怀里,苏红茶便一动不动地偎在他怀里。有些事情,他既然如此在意,她又何必去说?
她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是暖的,而她的心,却有些微凉。
这几日虽然身体不能言行,可是她的神志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有些人,有些事,比她睁着眼睛的时候都还看得清楚明白。
于是,她知道了有个人,还存在着,她愿意把那份还可以弥补的歉疚深埋在心底。
有个人,让她欠得太多,她无以尝还,只能欠着,因为她知道,他要她还的,她根本就给不起……
而现在,她惟有紧紧地抓住眼前男子那双孤独的手,与他相携,在险境中慢慢前进。
第136章 出事
宣武二十三年八月至九月这一段时间,是东华国近几年的一个多事之秋。
首先是京城接二连三传出有武林中人士被吸干内力和精元的凶杀案发生,就算官府立即介入,却也没能阻止凶手在京城内继续行凶,不仅请来揖凶的周老先生被杀,那些自发的民间江湖门派的揖凶行为也因为那个凶手的来去无踪而被扼杀在摇篮中,同时还成为被连连袭击的对象。
对此,官府毫无办法,亦拿不出一个行之有效捉拿凶手的对策,对于这种惹得人心惶惶的大案件,朝廷焦灼万分,各部重臣连连被紫金宫所召,望他们出谋划策,这些平日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大臣们此时却噤若寒蝉,半点计策也无。终于在连开三天重大事件会议后,当下正势如中天的端王宋启程不负众望,越众而出,说愿意为京城百姓的安居乐而出一分力。
于是宣武帝龙心大悦,给了牌子,督促他一个月内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将凶手捉拿归案。
宋启程之所以敢接下这个毫无头绪的案子,第一是想夺得皇上的赞赏,同时让他知晓他的办事能力;第二是因为他偶尔见燕王宋欢有跃跃欲试的神色,生怕他抢了风头,便抢先一步拿下了这个案子;第三,他认为他手底下养了一帮谋士,不乏江湖高人,要捉拿一个凶手,哪怕是穷凶极恶,也自不在话下。因为自信满满,几个方面的盘算,他才无所惧的敢接此案。
可惜,他却时运不济得很,就在他接案子的当天晚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