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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漠遥奔到了的时候,就见墨音挑着眉梢挑衅地望着他,同时只听水塘里有气泡咕咕之声,从来不打女人的他竟一时难以控制怒气,一巴掌就扇在她脸上,然后朝水塘里跳去。
墨音当即被他打得坐倒在地,她摸着嘴角溢出的血,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她会让那些总看不起她的人付出代价的!而且是马上!
尽管天黑,靠着超常的听力,林漠遥很快凫到咕水泡的地方,入手,就摸到了一个温热的女体,他把面朝下披散着头发的女子从后面勾住脖子,迅速朝边上的木栏杆边游去,很快到了岸边,有几个女婢要伸手拉他,他却横脚一点水底青石,抱着落水人破水而出,身形一扭,已经脚踏实地。
臂弯中的女子一动不动,而且上身只着一件勉强遮住春光的肚兜,那肚兜也绝不是他所熟悉,他顿时觉得不对,将女子放到地上,拨开她遮面的长发一看,却是白芳华。
被一个男子抱住,白芳华羞得连眼也不敢睁开,这时白老夫人也赶了过来,让婢女们提了灯笼一照,那个被林世子救起来几乎赤着上身的女子根本不是什么世子妃,居然是自己的女儿,她不由连声哆嗦,“天哪,原来是我的儿落了水,这是哪个天杀的干下的好事啊——”
老夫人呼天抢地,有机敏的丫头立即拿来能遮体的被单裹在白芳华身上,林漠遥尽管已经退开老远,一身湿淋淋地,身体上的冷意无论如何也掩不过心里的怒意,他一步步逼到仍坐在地上的墨音面前,压低声音一字字道:“是你干的好事?故意如此设计我?你不怕我一掌就毙了你?”
墨音高抬着下巴,无一丝惧意,“你毙了我啊,我现在肚子里已经怀了林家的种,你毙了我啊?在我把孩子生下来之前,你敢毙了我,我就当我以前有眼无珠,识错了人!死了也是应该!”
她发了狠,似乎已经豁了出去,什么都不怕了。
林漠遥俊秀的面目铁青,拳头紧握,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女人早已经是个死人。
而那边不断高呼的白老夫人却才是真正的麻烦,她不断呼叫着她女儿不能动了,又是叫人请大夫,又是叫人到前面请曲娇娇姑姑过来,众人一团忙乱,同时也有人将林漠遥拉住,说他既然已经看了大小姐的身体,就应该好人做到底,将白芳华送到她闺房里去……
*
哑姑还没有来得及带走苏红茶,已经被曲娇娇一剑拦了下来,若不是曲湘南及时磕飞她的剑,差点就伤在她剑下。
苏红茶莫名其妙,刚刚都还和颜悦色的曲娇娇为何要对她刀剑相向,而曲娇娇此时像找到什么久寻不着的精怪般还要对她挥剑,曲湘南仍拦在她身前,淡道:“姑姑,容我和她谈谈,先不要冲动,若真是她,我们可以再行商量。”
曲娇娇推着他,怒道:“混小子,能弹出如此琴曲的,除了音族出来的人,还能有谁?你告诉我,还能有谁?”
她几乎是怒吼出声,曲湘南却毫不犹豫地转身从哑姑手里夺过苏红茶的另一只手,斩钉截铁道:“姑姑若是还要追来,别怪我跟你断情绝义!”
手里空空如也的哑姑眼里是说不出的恐惧和冷意,她的身体都几乎在颤抖,也不管被曲湘南喝斥得一脸怒意的曲娇娇,径直朝后院奔去,这个时候,只有林漠遥能救苏红茶!
曲湘南不容置疑的一把将苏红茶纤腰揽住,掠上屋顶就朝白府最偏僻的侧院跃去,待得到了一排低矮的下人房前,他才带着她跳下屋顶,径直往一间亮着烛火的屋子里闯,里面正有一个老妪在灯下纳鞋底,曲湘南不待那老妪抬起头来,一指就将老妪点倒在地。
苏红茶实在被他的凝重弄得心惊胆颤,当即甩开他的手,抬眉,尽量放缓语气问道:“曲湘南,你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是我杀了人,还是放了火,为什么忽然之间就翻了脸?我哪里做错了?”
曲湘南的目光在跳跃的烛光中竟然有些深不可测,他好像从来不认识苏红茶一般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直到苏红茶因为不耐调头就走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拉转回来,忽然低声道:“告诉我,你不是舒惊容的女儿。”
苏红茶听得火冒三丈,等了半天,就这么句话?
她使劲推着他,怒道:“你胡说些什么?什么舒惊容,我不认识她!”
曲湘南握着她手臂的手却纹丝不动,神色已经温和不少,“好,既然你不是舒惊容的女儿,我相信你,但是你必须拿出证据证明给我看。”
苏红茶实在被他这种无理的要求气得不知该骂他还是该打他,她当即冷下了脸,“曲公子想要我怎样证明?”
曲湘南的手似乎都有些微颤意,他把她推得转过身去,就在苏红茶不知他究竟要干什么的时候,只觉身上一凉,他居然以极快的速度将她的上衣襟一下就拉到了齐腰处,然后就感觉他的手指震颤地抚摸她后背一处地方,嘴里艰涩地吐出两个字:“莲花……”
苏红茶满脸涨得通红,她手忙脚乱的将上衣迅速拉上捂紧,转身就一个耳光扇在曲湘南脸上,冷道:“无耻!”
她调头就走,曲湘南却在她身后慢慢道:“你背上的莲花是音族一脉的特有印记,你刚才所弹的‘金戈铁马’也只有音族族长一脉的女子会弹,你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不是舒惊容的女儿?”
苏红茶根本就不理他,飞快地往黑暗中奔去。
曲湘南抬手摸着被她扇过的地方,好奇怪,面上明明是火辣辣的,他的心却是一点点的在凉。
就好比她若是舒惊容的女儿,他就必须要杀了她一样。
老天还真是会捉弄人,当他不知不觉喜欢她的时候,没有让他知道这件事,当他准备放她走的时候,也没有让他知道这件事,而当他现在一见她的面孔正在犹豫徘徊的时候,却让他突然知道了她的身世。
他忽然觉得很荒谬,难道老天是要他亲手杀了她?
或者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别人的刀剑刺进她的胸膛?
再或者,是要让她充满恨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他摇摇头,若是有生之年让这种事发生在他眼前,他觉得他会活得生不如死!
他宁愿那些长剑穿透他的身体,也绝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默然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微屈手指,好似要将仍残留在指尖的温度留住,良久,才垂下眼睫轻叹,就算前面是一座天大的山,他也会带着她冲出去,谁叫他……真的爱她?
*
苏红茶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飞一般跑回大厅,谁知大厅里的人已经廖廖无几,这些人看到她,立即就叫道:“世子妃,墨音姑娘好像在后院出事了,快去看看。”
苏红茶却不知墨音出了什么事,转眼看到林暮语坐立不安的还坐在原地,扯了他就往后院走去,出了门厅,就见哑姑一脸愤然的走过来,她忙问道:“听说是墨音出了事,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
哑姑狠狠地跺了跺脚,拉起她的手又转头往后院急步而去。苏红茶也不知她在急什么,知道问不出什么话来,只管扯着林暮语跟紧着。
待弯弯绕绕走得一段路,就见前面院子里围了一大堆人,只是他们都只敢围在外面,没人敢进那间灯火明亮的屋子里去。
待苏红茶三人挤过去,立即就有人让出一条道来,同时还带着怜悯的目光,叫她快到那间屋子里去。
苏红茶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一股不祥的预感不断冲击着脑海,一直都没看到林漠遥,难道不仅墨音出了事,连他也出事了吗?
她到了那扇紧闭的门前,看门的婆子看三人要往门里走,便拦住道:“三位是什么人?我家老夫人在里面有要事,有事请稍后再进。”
苏红茶低声道:“我是林世子妃,请问世子在里面吗?”
一听她自报了家门,那婆子顿时变了脸色,赶紧将门打开,“世子妃请进,老夫人正要找您。”
苏红茶三人随即进门,就发现这间屋子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同时屋子里还坐了不少人。
床榻边有一个大夫在为床上的人拿脉,而白老夫人坐于上首的椅子上,一脸严肃,两旁站着白府的三位姨娘。
林漠遥则坐于白老夫人对面,头发滴着水,身上也湿淋淋的,明明脸色有些透明的白,却一脸淡然。
满屋子并未见到说出了事的墨音。
林漠遥看到苏红茶进来,神色顿时温和了不少,他招招手让她坐过去,苏红茶却哪里坐得下,当下就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擦着从头发滴到脸上的水珠,皱眉道:“是落水了么?天气寒冷,为何不换换?”
白老夫人轻声一咳,“确实,林世子今天为救我家芳华落了水,本应让他立即去暖房换下湿衣,第一是世子给拒绝了,似乎不屑于我们白府的招待,再则,今天的这事特殊得很,世子妃来了也好,先把这话说清楚,再劝世子去换洗也是不错的。”
为林漠遥擦着水珠的苏红茶眼底渐渐浮起责备之意,轻道:“不管什么事,先换下湿衣才是正理,若是又感染了风寒,岂不叫人担心?”
林漠遥抓住她的手,笑了笑,“小茶,你相信我吗?”
苏红茶从未见过他如此自责而又强忍怒意的眼神,她不由心里一疼,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没有人比我还相信你。”
林漠遥眸光大盛,就这一句话,似乎给了他千万个信心,嘴角忽然漾起一抹真正发自内心的笑意,低声道:“那好,那我就将整件事情始末全告诉你……”
于是,他便将墨音如何使计叫人骗他来水塘阴差阳错救下白芳华的事说了出来,听完,苏红茶便从容不迫地笑道:“救人是好事,为什么还要自责?”
“他能不自责么?虽然救人是好事,可是我家闺女的清白算是毁在了他的手里。说到底,全是你们林府的错,我家闺女被你们家来的那个妖精一样的女人使计脱得只剩一件肚兜推进水里,还被点穴道,一动不能动的,如今被林世子抱也抱了,摸也摸过了,难道想一句话了事,撒手不管?”
白老夫人一脸怒色,显然不同意苏红茶的轻描淡写。
苏红茶将目光投在白老夫人身上,淡道:“那照白老夫人的意思,当该如何是好?”
白老夫人冷笑,“当然是世子对我家闺女负责了,想当初世子妃的姐姐被金水帮的三当家睡过了,后来人家嫌弃她,又退了婚,苏大人不顾脸面帮着女儿东找女婿西找郎,已经成了京城里的笑柄,难道也要让我们白家跟你们苏家一样出那样的丑事吗?”
苏红茶没料到之前明明一脸慈善的老太太说话居然如此犀利,还揭起她娘家人的短来,是何居心?难道真以为林漠遥抱了她女儿,就会把她娶进门?是不是把她苏红茶也太不放在眼里了?
“白老夫人如此出口伤人,看来根本就毫无坐下谈的诚意,小茶,你今天也累了,我们走。”
林漠遥本还在忍着,听老夫人突然对苏红茶出言不逊,已经完全失了耐心,蓦然站起,拉起苏红茶就往外面走。
老夫人大怒,也霍然站起来,“世子也是否太目中无人?事情到这一步田地,难道是想活活逼死我家闺女?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已经走到门口的林漠遥微顿身,冷笑,“王法?我还没听说过好心救了人还要被王法惩治的,老夫人,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