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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因为苏红茶还念着母女情,一直对苏家还算照顾,如果他把张氏弄死了,完全得不到一点好处,他没必要做这种蠢事。
林漠遥细看了那一剑致命的伤口,想来苏文山也没那么个本事,叫人把棺盖重新钉好,回头看苏红茶扶着棺木不断流眼泪,叹了口气,让哑姑好生照顾她,便将苏文山叫到了书房。
他把苏文山叫过去,也纯粹是为了问苏红茶的身世,但他没有直截了当的问,而是旁敲测击,等一番话问完,他已经明白,苏文山根本不能证明苏红茶是否是她亲生女儿的事。
因为在十多年前,他自纳了张氏为妾后,大夫人非常不满,曾经有一段时间还将张氏赶出了家门,等过了一年多,张氏却抱了一个女婴回来,说是苏文山的女儿,就算不要她这个妾,但是苏家的女儿也当该要吧。苏文山因知道张氏老实,不会撒谎,便将那女婴收留,又看婴儿太小,怕大夫人照顾不来,才将张氏又留了下来。
了解到这一点,反而让林漠遥更加认定苏红茶并非苏文山的亲生女儿,与音族的舒惊容绝脱不了关系!
但是张氏突然被人杀死,是与苏红茶的身世有关系吗?
事情实在太巧,昨天她才弹出琴曲,晚上张氏就被人所杀,难道已经有圣城徒众明白她的身世?
他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不过又是没有证据的事,只能暗暗留心。
他陪着苏红茶在苏家守了三天灵,等到出殡后,才扶着几乎快瘫软在地的女子回了王府。
待她好好休息几天后,他才将他从苏文山那里了解的事情全数说出来,他一脸凝重道:“最近我父皇那边说沿海一带有圣徒出没骚乱民众,如果你真是音族一脉,便千万不能让那些流亡在外的圣城徒众知道,不然必引来杀身之祸。”
苏红茶靠在他怀里,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圣城徒众,现在第一世家就已经知道她是出自音族一脉,想必在外面都布下了天罗地网要灭了她……可是她怎么对林漠遥说?
现在正是京城局势紧张的时候,为了陪苏红茶,林漠遥与夜无歌的议事也没避开她。
这一段时间,燕王的噩运似乎已经降临。
先是被太子党的人揪出他在城里秘密设下的武器库,然后又揭发他管辖的军机营为非作歹贪墨粮响之事,两案齐发,宣武帝下令揖拿。
但是燕王似早有准备,居然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兵突围而出,其神勇整个帝都无人抵挡,宣武帝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最勇猛的儿子离他而去。
趁此之机,往南押送大批赈灾粮的好事自然可以落到太子身上,万不得已之下,宣武帝便命太子宋岳带功立罪,押粮南下,以稳民心!
但是据林漠遥设在外围的探子探得,燕王带兵破关斩将,一路西去,居然在平关一带天险之地占地为王,这样一来,几乎是占据了东华通往南部的所有要道。
如果要带着林家老少往南与林德在南疆碰头,必须要经过平关,而若燕王稍有头脑,自然能想通太子党敢如此嚣张,必然与林漠遥脱不开干系,他会任凭林家南下而不加阻拦吗?
本来他的打算是想趁京中无人时反出,谅宣武帝无能力派人去追,若是在平关再遇燕王,又如何能保证林家大小不会有伤亡?
两人为这事一筹莫展,坐于一旁正在看军事地图的苏红茶忽然抬起头来,忍不住笑道:“如果两位不嫌弃,可否听我一计?”
夜无歌眼前一亮,林漠遥却打趣道:“娘子有何妙计,不若先说出来听听,如是行得通,我们自当听取。”
苏红茶指着地图说道:“你们看,燕王占据平关一带在这里,但是太子宋岳即将赈灾的南方三省岂非也要经过此处?如果他怕与燕王正面为敌,势必要绕道走水路,但是粮辎多而沉重,走水路太险,也绝不会轻易能过,所以,皇上必然会派大批官兵在这一带护送。燕王不出则好,一出,皇上势必要把他这个儿子趁机给彻彻底底的灭了。”
林漠遥大为赞赏她的分析,“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能混进太子押送赈灾粮的队伍里去,是不是这样?”
苏红茶点了点,“正是如此。”
“可是太子一直都以要抓住我们林家的把柄好献给他父皇来找借口把林家连根拔起,他又如何肯带我们林家出京,甚至是至南方三省?”
苏红茶神秘一笑,“他不肯,难道就不可用计?”
夜无歌忍不住接口道:“什么计?愿闻其详。”
“押送队伍在刚京城的地方定然不会太警惕,我们可以派人在他们晚上歇脚的地方偷运走一部分粮,太子痛失赈灾粮,本来就是待罪之身,这简直是比要了他的命还厉害。我们何不就趁此机会与他谈判,只要他在赈灾队伍中带上我们林府大小,我们就给他把缺失的部分给补齐,他若想保他的东宫之位和身家性命,没有不肯的道理。就算他害怕被皇上发现帮着我们干下此勾当,他必也会赌,因为到了这一步,他左右是个死,赌过了,反而是赢,他又何乐而不为?”
夜无歌眉眼一舒,脱口而出道:“好计,好计。如果王府这边一家跟着赈灾队伍前行,到了平关还有大批官兵送护,根本就不用担心燕王的人下手,等出了平关,与王爷一会合,便高枕无忧。”
于是,这一计便定下来,而夜无歌也立即紧密关注太子那边动向,布置好人手,随时准备动手。
但是令苏红茶感到心烦的事,却是一件又一件。
首先是林暮语只几日不见墨音,居然快要变成一个傻子一般,整日就呼叫着墨音的名字,如此一来,镇南王妃更是催得急,非要林漠遥马上将墨音找来不可。
但是据夜无歌讲,那晚他带人对墨音以及她的四婢动手时,并不是很顺利。
他是先让人将墨音掳到暗处斩杀了那四婢,可惜在回头杀墨音的时候,却遇到一伙武功极高强的人将墨音劫走,他追之不及,只能眼睁睁让墨音给逃了。
墨音逃走,此事真是一大隐患,又如何再敢把她找回来?
只能任凭林暮语每日在王府里闹,夜无歌时不时给他开一些安神药,每日尽量让他多睡些时辰。
其次,自那日白家寿宴后,白家再没有提到王府下聘娶如花的事,如花整日以泪洗面,转眼好好一个人就瘦了好几圈。
苏红茶虽然心疼,却也无法,这时候去催白家,势必是她这个世子妃要自讨苦吃,而对于能把偌大的家业支撑到今天这个局面的白大小姐,她再也不敢轻视之,她英气的外貌下,必定有其过人处。
果然,在她静静地等待中,白芳华亲自找上门来了,同时还带着他们世家的三位宗亲,一脸庄严,一脸肃穆。
他们来的时候,林漠遥并不在家,苏红茶正在陪如花说话。
“世子妃,不好意思,未让人通报,我们就直接进来了。”
白芳华一身素衣,面目已清减不少,但是她眼神依然炯炯有神,一脸刚毅之色的与三个道貌岸然的老者走进来。
苏红茶淡淡看了一眼紧追在后面的十多个惊慌失措的下人,连这么几个人都拦不住,看来这些看门的都应该要换了。
她一脸平静,起身客气道:“不知白大小姐过来,未做准备,实在失礼。”
她叫人让座奉茶,待几人坐定,如花方盈盈过去与未来的姑姐见过礼。
白芳华勉强应付了她一下,便不咸不淡道:“想必这些日子来,你们主仆都在盼着我们白府过来提亲,但是因为诸多事情,我们白府又不得不耽搁下来。”
苏红茶慢慢喝着茶,“当初让我给如花正名的是白小姐,现在我按你的要求做了,说要耽搁下来的又是白小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白小姐如此出尔反尔,难道在生意场上,白小姐也是如此言而无信?”
白芳华倒也不动怒,曼声道:“如此听来,好像是我白芳华的错,但是,请世子妃回过头来想想,如果我们没准备把如花迎进门,不承认这门亲事,早就以通奸罪将她与春水两人沉了湖。如今把这亲事搁着,还不是因为王府这边的原因?”
苏红茶脸色一沉,“这又与我们王府有什么关系?”
白芳华昂起头,略带倨傲道:“那日家母寿宴上发生的事相信世子妃还记得清楚,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世子看过抱过清白之身,便已是他的人。多日来我坐在家里等着世子能过去为我道个歉,宽一下人心,再把纳娶的日子定下来,我便会立即安排人过来提亲,但是我们白家左等右等,不仅没见到世子的人,连话也没一句,王府如此做,又如何不叫人寒心?被寒了心的人,又哪里还有心情去下聘提亲?”
看她那神色,苏红茶心里气得直肝疼。
那日离开白府时,白老夫人就出言不逊被林漠遥怒斥了,如今,这位白小姐居然打上门来,对她这个世子妃更是摆高姿态,语气咄咄逼人,那日在河边为他弟弟的事伤心流泪的女子哪里去了?是不是人人都看她好欺,想来她面前发发威?
当下她重重地将茶杯往茶几上一磕,冷声道:“没想到白小姐是如此不讲理的人,世子那日因误会将白小姐从水塘里救起来,姑娘不仅不存感恩之心,反而还来倒打一耙,究竟是何居心?”
白芳华面不改色的与她针锋相对,“被你们带过去的墨音算计,我还没问你们王府的过错,怎么又能说我倒打一耙?何况以我第二世家当家家主的身份嫁给世子为侧室本就委屈了我,不过那也怨不得谁,谁叫我来得迟,让你占了先?这也就罢了,再说世子与我,再看世子与世子妃,你们两人无论走到哪里去,世子妃都会低了世子的名头,既然现在世子与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嫁到王府来,也是给世子长了面子,说来说去都是我们白家亏了,又怎么能说我倒打一耙?世子妃,说话可要称称斤两。”
苏红茶被她一席话真的是说得五体投地,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的人?首先说她这个正妻配不上自己的夫妻,再者从未有人说要她进门,她却在以世子女人的名义自居,先就贬斥起她这个正妻来?别人都说宠妾灭妻是大罪,可是她是宠妾吗?连要娶她的意向都没有,她却在这里把话说得冠冕堂皇,这是什么世道?
“不过今天我既然亲自上了门,那我就先把话说在这里,若是要迎娶我,必须三媒六聘,以正室的礼仪去我们白家迎过来,到时候希望世子妃能把这些事都安排妥当,不要因为礼数不周而让外人看我们林白两家的笑话,也更让人看不起世子妃没有办事能力。”
白芳华说完,就与那三位老者起了身,告了礼就要走,苏红茶却慢慢站起来,在她身后不疾不徐道:“白小姐说了这么一大堆,我只想问一句,有谁说要上白家去提亲了么?如果没有,请白小姐别做这么个指望。”
白芳华好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般,她蓦然转身,“那么我反过来问世子妃,世子敢不娶我么?”
“我为什么不敢不娶白小姐?”
就在两人话越说越僵之际,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传过来,回头一看,正是一身磊落的林漠遥已回来。
他一脸淡然地走到白芳华面前,紧盯着她,“请白小姐给我说个我不敢不娶的理由?”
白芳华望着他,嘴角噙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