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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姑一直抓着她的手,边流泪边笑。
到第二天下午,马车就到了边境,此时因为镇南王突然带着部众逃离,怕影响军心,朝廷都是秘而不宣,但是南疆边境却加强了戒严。幸得一路来几人都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任那些军士盘查,他们都顺利过了关,总算到了卢宁地界。
比起丽川来,卢宁就要萧条得多。因为卢宁地处三界边缘,是一些恶人盗匪聚集或逃亡之地,除一些走南闯北的行脚商人外,在周边地方,极难看得到辛勤劳作耕种的百姓。
此时风雪已停,卢宁一片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听不到一丁点人声,过了地界,车夫便收了银钱回去了,马车却由自告奋勇的哑姑赶了起来。她似是极熟悉这一带地形,在被白雪铺满的路面上,她居然都能准备找到能行车的大道。
在天将近黑定的时候,终于远远可以看到前面城池的影子,苏红茶心里兴奋着,估计林漠遥就在那里等着她。
就在她背好了包袱准备进城的时候,哑姑的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正在闭目养神的曲湘南蓦然睁开眼,掀开帘子朝外面看去,就见路中央笔直的站着一条人影,那人影在雪光中淡薄而又冷漠,却是一个绑紧长发一身劲装的女子。
这种气质的人应该是杀手,可是她没有杀气,曲湘南摸摸鼻子,慢吞吞道:“是不是来找老熟人的?”
苏红茶听他如此说,也跟着探头出去,看到雪光中的女子,蓦然一惊,“竹影?”
竹影面目一柔,越过哑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低声道:“小姐。”
苏红茶跳下车,与她十指交握,激动道:“竹影,你怎么会在这里?”
竹影淡淡道:“小姐交给我太子那边的任务已经完成,在这里等小姐。”
当初让她去太子那边,第一是不服于原主被太子欺凌落得被踢下湖的下场,再者,太子心狠手辣,将洪老一家大小杀死,如果不是夜无歌出手及时,连一个婴儿都几乎没能保住,她才心怀怨念把竹影派过去,想毁了太子叫他也尝尝被人凌辱的滋味。竹影果然是没负她所望,在她的暗地帮助下,终于是将太子送进了大理寺,如果不是林漠遥此次有借助于他之势,他依然休想有翻身之日。
苏红茶点点头,笑道:“我正准备与世子会合,你要不要去?”
竹影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公子并没有进城,我知道他在哪里,你们跟我来。”
“既然遇到了要接的人,那我们也该在这里道别了。”抱胸倚在车辕上的曲湘南突然开口。
苏红茶回过头看他,“你不同我们一起过去吗?”
曲湘南定定看着她,目光有些幽然。
“曲公子不跟着我们去游山玩水,岂非要少了几分情趣?不如还是同行吧。”白春水和如花也从马车里下来,极力相邀。
曲湘南斜斜睨了他一眼,“怕是情趣没少几分,是少了个车夫。”
白春水一噎,脸色讪讪地笑了。
苏红茶走过去笑道:“曲公子别这样说,他也是出自一片真心。”
看得出来,白春水与他姐姐完全不同,不懂人世险恶,纯正得跟一张白纸一样,对人既诚恳又热心,并不是一个专图人好处的人。
曲湘南轻哼了声,整整衣袖,抬头看天色,“时间也不早了,估计卢宁城那边的客栈也快打烊,我先走了。”
转而他又低下头,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把她散在额前的碎发拂开,露出下面光洁的额,神情严肃,“你太瘦了,有了时间该多下点功夫补补,现在怎么看都不像个女人。”
苏红茶气得想拍死他,只是不待她开口,他已经摆手转身离开,甩下一句,“保重。”
他孤单的身影在雪地里竟显单调,苏红茶呼吸一滞,忽然想一起事,叫道:“对了,等一下。”
她把昨天烘干爽的狐裘从马车里拿出去,追上去递给他,“天冷,把这个穿上。”
曲湘南接过狐裘,倒愣在当地,“……你的心很细……”
苏红茶笑望他,“自然,因为我们是朋友。”她只对朋友用心。
曲湘南直直地看着她,隔了一会,低声道:“这一去,就算……有其他的女人也没关系?”
苏红茶别开脸,生怕自己稍一犹豫就会让他看出点什么,赶紧道:“没关系,我知道他对我一片真心就好。”
“你回答太快,给我的感觉就是有什么。”
苏红茶心里一跳,再也不敢与他多说一句,飞快地跑走了,一面还朝他挥手,“后会有期。”
终于看见他们一行人驾车而去,曲湘南握着似乎还带着她气息的狐裘,在雪地里站了良久,忽然眉眼都舒展开,大步朝卢宁城行去。
由竹影带着一直往西,一个时辰后,就看见雪地里架起的五六间帐篷,待到近前,在帐篷前来回走动的十多个兵士立即持枪逼过来,喝问:“什么人!”
竹影从车辕上跳下来,“世子妃到,还不快去禀报世子?”
一个军士沉声道:“什么世子妃,我们不认识,赶快离开,这里没有什么世子。”
“是找皇子的,让他们进来。”
说话间,多日未见的夜无歌从一间帐篷里走出来,冷声喝道。
那军士一凛,立即带人退后。
苏红茶难掩心里的激动,从马车上跳下来,立即往夜无歌那边奔去,“他人呢?”
夜无歌把她让进帐篷内,却见林漠遥正坐在火边看书,她轻唤道:“漠遥。”
一脸清绝的林漠遥抬起头,像才发现她来了般,淡道:“你来了。”
苏红茶才不管,她轻笑着一下扑过去,抱着他的腰仰起小脸撒娇道:“什么你来了?应该张开双臂大声说,啊,我的小茶总算是来了,让我望眼欲穿……要这样说才对。”
林漠遥目光一柔,放下书,却强自压抑着想紧紧揽她入怀的冲动,把她环在他腰间的手拿开,“后面还有人看着,稍注意一下形象。”
苏红茶这才醒悟确实不妥,回头一看,竹影白春水几人都进来了,还有夜无歌也怔怔地望着他们,她干笑一声,从柔软的毡毯上爬起来,对夜无歌说道:“无歌,能不能给他们先安排吃住?”
夜无歌猛然一惊,点了点头道:“没问题。”他转头对如花几人道:“你们随我来。”
见他们都出去了,苏红茶才抱着林漠遥的胳膊问道:“怎么样?事情都还顺利吗?”
林漠遥低头看她,过了一会,揉了揉她的头发,“还顺利……你不去吃点东西?”
苏红茶笑眯了眼,干脆偎进他怀里,“看见你好好的,我早已经饱了。”
林漠遥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欢喜,有难受,有酸涩,还有苦闷。
这些天等在这里的时候,他想了很多。
虽然他知道,就算是失去了林王妃的救治,他还可以去圣城找还魂珠,这是他早就想好的退路。
但是圣城之匙有四把,他只得其中两把,还有两把一在曲家,一在白家。如今白家家主就在他隔壁,只要他一句话,她就会把圣匙拿出来,另一把,只要用手中的凤尾琴就可以到曲家向曲静换得,找齐四把圣匙,等于圣城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不愁在没有了凌无双的圣城找不到还魂珠。可是……
对于白芳华的那句话,可容易说得出?
她要的是他的承婚,当她在猎场知道他就西武太子后,就已经在打这个主意。不然她不会逼着苏红茶让如花成为他的义妹,以图趁机接近他。只不过是墨音的手顺势推了一把,让她更能顺理成章的来找自己逼婚,她的目的,难道仅仅是西武太子的枕边人?
她的野心,恐怕是那深锁在圣城的新式杀器!
都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又何须再为别人而去管她的野心?可是白芳华要的婚事伤害的却是苏红茶,她手臂上那一道道伤痕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他,任何一个女子的出现,都将是她的痛。
他一直都在很自信的对她说,他会给她一个安定舒适的家,会和她有一个没有纷争安心温暖的家,从那天回怡然居白芳华泼汤汁的行为可以看出,像白芳华这种没事都会挑三分事的女人,岂会让她安心?
他完全明白,她要的是一种纯粹和干净,她的言行向来独立特行,她可以为他放弃很多,甚至自残自伤时也要露出一脸开心。他不想这样,她的痛让他无地自容,若是无法给她一个安心的家,与其让她如此痛苦下去,他宁愿选择放弃。
他知道,若是为了延续生命与白芳华成亲,其实就是对两人感情的一种背叛,她是他心里的宝,他不会背叛自己的感情,更不愿让她困在自己的怀里日日伤心。所以他愿意放开她,让她展翅高飞,当他脱开这具身体的束缚的时候,他的灵魂,会永远伴随着她……
苏红茶看他好久没出声,双臂像蛇一样勾住他脖子,在他耳边轻吐气,“怎么啦,对我不理不睬,难道不高兴看到我?”
她才说完,身体一紧,被他像要揉进身体里那种抱法,纵使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感觉他身体那种炽热的滚烫。他扶住她后脑,已经重重地吻了下来。粗暴而凶猛,像是一种用尽全力的奋力燃烧,不留一丝余地的要将她一同焚毁。
苏红茶没料到他突然如此热情,她挣扎了一下,转而又顺应其势……
她感觉自己像被火燎烧过一样,被他强势纠缠住,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种可怕的力道与炽热中,她好想喘一口气,然后告诉他,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他的掌心如烙铁,将她纤巧的身体抱坐在他腿上,让他与她之间更是紧密相贴。苏红茶只觉意乱情迷,勾着他的脖子往毡毯上侧身倒下,双腿紧紧勾住他腰身,想要贴住他,紧紧地贴上去,像是怕失去什么重要东西似的那样贴紧。
喘息着往后别开头,胶着缠绵的唇稍稍分开一些,她双眼迷离,如申吟般低声道:“要了我,今夜就要了我……”
林漠遥粗重炽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声音暗哑得几乎分辨不出:“会痛,不会后悔?”
苏红茶直接吻上了他的唇,只要她爱他,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
接下来,她像已经溺毙在他温暖而深沉的怀抱里,他的唇湿润而温柔,细嚼慢咽她的柔软娇嫩,他的手指如带了细小的火焰,慢慢移向她后心,在她的低吟声中,他终是点了下去……
一切都安静下来。
刚才在怀中热情奔放的女子双目紧闭,如一只睡熟的小猫,嫣红水灵,妩媚撩人。
他却将她放开,任缠绕在身上的柔臂纤腰缠绕着,他一动不动,深深呼吸她幽静的体香。
他那么想要她。
却不能给她一个纯粹洁净的生命。
所以他要留给可以给予她一切的人一个纯粹洁净的女子。
他要她终生无悔。
他定定看着她的睡颜,动也不动。
夜色越来越深,外面的雪花飘落,传来春蚕咀叶般的沙沙声。
世间万物便是如此,若没有即将过去的冬天,又何来即将来临的春天?若没有这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又何来来年的春暖花开?
因为他爱她,所以他才放开她……
苏红茶醒来的时候,枕席已空,想起昨晚的缠绵,再摸摸身上整齐的衣服,不由懵了,昨夜到底有没有干坏事?
她穿好外袍撩开帘子出去,雪已停,就见昨晚那些兵士们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