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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妾-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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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一句似气非气的玩笑话,好多不可言喻的情宜竟自然滋生。
  他们都不是无情之人,同时在异乡见面,除了倍感亲切外,却是另外一种惺惺相惜。
  接下来,楚斩情好不容易在遍地乱七八糟的竹条中开出一小块地方搬了把椅子让她坐,本来准备随便找了两个竹篮就回包子铺的苏红茶看得直皱眉,“我真的很佩服你,这么凌乱的地方是怎么住下来的。”
  她叹了口气,随手就帮他收拾起来,刀具,竹子,成品,半成品,一堆一堆分开了放,不一会,就还了楚斩情一个井然有序的铺子。
  楚斩情干站在那里,再一次对女子的那双巧手佩服不已。
  苏红茶看看天色,夕阳西下,已近傍晚,她抹了抹额头的汗,就往铺子外面走去,楚斩情跟了两步,“喂……”
  苏红茶回头,“干什么?”
  楚斩情死死盯着她,抿紧唇角,就是不出声。
  苏红茶白他一眼,“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思念我做的全鱼宴?我去去就来。”
  楚斩情总算有了一丝赫然,于是,他果然什么都不做了,就坐在铺子门槛上呆等,其实往日这个时候,他正在后面煮着他每一日都必吃的半生不熟的米饭,菜就更不用说。
  过得一会,就见到苏红茶牵了一匹马,马上驮着包袱和二胡,背上还背了一把琴,手里提着新鲜蔬菜走了过来。他眼睛一亮,跳起来几大步过去接了她手里的东西,帮牵了马,一言不发,就往铺子后面走去。
  苏红茶在后面笑了笑,这人话不多,但是行动就能代表他的语言。
  到了后院一看,果然和猪窝没什么分别,厨房里更是乱糟糟的,叫她一脚下去,根本就没有可供转弯的地方。
  她忙吩咐他去河里挑了几桶水,先把水缸满上,然后点灯清扫着厨房,把那些烟灰蛛网全都消灭掉,楚斩情在旁边手忙脚乱,想帮扫柜上的蛛网,却全扫进了正在下面刷碗的苏红茶身上,灰尘扬得她满头满脸外带刚洗干净的碗。想帮忙倒柴灰,也不看是否上风头,那灰迎风一吹,又全吹进了厨房,刚刚擦干净的厨具又变成灰蒙蒙一片。
  苏红茶气得直跺脚,一把将他推到外面,做了个止步的手势,然后又重新开始收拾。
  等收拾完,一顿饭直做到月上中天时才热腾腾香喷喷的出锅,做了一个清蒸鱼,一个香菇炖子鸡,一个清炒白菜,那香味袅绕,把个久未闻此纯正肉香的楚斩情馋得直咽口水。
  这一次他也不用她开口请,袖子一挽,就在坐在桌着呼呼啦啦吃起来。
  苏红茶看他吃得香,有些得意道:“怎么样,手艺不错吧。”
  楚斩情瞄了她一眼,挑眉道:“一般般。”
  没讨到一个好,苏红茶忙低头吃饭,“那你小心点,别把舌头吞进去了。”
  楚斩情当没听见。
  就这样,两人又变得无话,都埋头猛吃。
  当夜,苏红茶气呼呼地自行在后面一排屋子里收拾了一间房,又跑到楚斩情那边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两床发黑了的棉絮搬过去,铺在三条板凳上权做床,勉强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把门一开,门外就摆了一张木板床,两床新絮和崭新的被褥,外加……一盆子挡住她去路的脏衣服。
  看着床褥有些感动,其实她现在哪里有那么娇贵,在外流浪的这几个月,她常常都是风餐露宿,找不到宿头的时候,经常会在野地里或树梢上过一夜,如今有三条板凳拼着,已经很是优渥了。
  再看看那盆脏衣服,她又有些想笑,那人也真是会奴役人,先给点好处,然后就该贴心贴意的干活了,一点都不浪费劳力。
  于是她又一阵忙活,等铺好床,把衣服洗干净晾好,才开始做早饭。
  等饭做好了好一会,都还不见楚斩情的人,铺子门也是关着的,她正要出去找,他就及时的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迷你弩弓。进来就跟狗鼻子一样闻到厨房里的香气,把弩弓朝她手里一丢,就往厨房里钻,不一会就听他吃饭的声音。
  苏红茶奇怪地看着手里那把弩弓,入手沉重,材质乌黑,与她的那把弩弓极为相似,但是细看,却又改良了不少,最起码箭槽放宽,一次可多发,箭身更利更纤巧,箭头发出森冷的寒光,一看就知是个超级杀器,有利于远近攻击的好东西。
  原来他竟然没有忘了研制出一个比她的弩弓更具杀伤力的话,顿时兴冲冲地跑到厨房,“这把弩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比起我那把,好像更具杀伤力。”
  楚斩情似早知他的疑问,一脸不屑,“你爹设计的那算是弩弓么?材质差,制作粗糙,射出的力道跟女人撒娇一样软绵绵,哄哄小孩子还可以,真要用来杀人,自己就先被人射翻了,毫无意义。”
  苏红茶听得一把狂汗,那可是她前世的老爹根据特种部队的弩弓改造的,何况她也只能看了个皮毛,请一些工匠批量做出来,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好材料?能杀人就不错了,不可能达到像他说的要那么高的要求。
  看她哑口无言,楚斩情似乎心情也份外好,吃完饭就绕着她的那匹被颜料把毛色染得乱七八糟的汗血宝马前转,他拍拍马头,“这马不错,走,我们今天去林子里打些山味回来打牙祭。”
  苏红茶没动,“难道你今天不开门做生意了么?别人都订了货,你不按时交,恐怕会影响生意。”
  楚斩情冷笑,“你以为我是那个钻进钱眼子里的曲公子?铺子门我想开就开,想关就关,谁敢多说个不字?”
  他把马一牵,不耐烦道:“你到底要不要去?”
  有些恍神的苏红茶忙点头,“去去去,就怕你的技艺不如我爹,打不到猎物,那便要出丑了。”
  楚斩情牵马出去,嘿嘿一笑,“那你等下比比,看是你爹厉害,还是干爹厉害。”
  其实苏红茶不用猜,她就知道是楚斩情厉害。一个据说专只杀人不救人的人,连狡猾多端的人都杀得了,何论一些智能低下的野生牲畜?
  楚斩情让她骑马,他吊在马尾后,赶着马儿进了一座深山老林,林子里全都是未被人迹踏过的原生态,连路都难以找到一条,果然,他的脚程不仅能赶上汗血宝马,居然也不用弩弓,能徒手抓野鸡野兔,一时间,把个树林子里弄得鸡飞狗跳。
  当看到一只火红狐狸急速撒腿奔过的时候,他把弩弓往她手上一递,“看你的了,干爹刚才给了你示范,对着猎物要快狠准,如果心软,别怪我把你拖去喂狐狸。”
  苏红茶接过弩弓弃了马,一步一步往深草丛中摸出,那狐狸钻进那边就不见了,应该是躲了起来。
  只是她轻手轻脚走出老远,草丛拨了一堆又一堆,仍没看到那条火红狐狸,不由奇怪了起来,这边再过去就是悬坑,狐狸没道理自己摔下去,怎么会不见了呢?
  就在她疑虑之际,只觉耳旁劲风掠过,然后一只大手从头顶一扫而过,她的人被一下推出老远,她强行稳住步子,回头一看,却见楚斩情手里握着一条斑斓大花蛇,朝地上猛然一摔,那蛇动了两动,就一命呜呼。
  楚斩情转身就走,“就这么点本事,还谈打猎?差远了,差远了,以后别给我吹你打过猎的事。”
  苏红茶被他那一手摔蛇的本事给震惊住,转而眼珠一转,过去扯着他袖子笑嘻嘻道:“虽然我差得太远,不是有干爹吗?干爹如此高的技艺若不给我传真艺,小心以后带棺材板里失了传。”
  楚斩情顿了一下身,猛然回头看她,狭长的眼睛里都似乎要喷出火来,冷笑,“果然是个好女儿,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先咒起我来,也不怕我灭了你?”
  苏红茶眼珠在他脸上转了转,胡子怒张,好像真的在发怒,可是她却感觉不到怒意,她依然软声软语道:“干爹现在灭了我,以后谁给你养老送终?”
  楚斩情瞪着她半晌未语,直到苏红茶以为他会真的打人的时候,他却突然夺过她手里的弩弓,搭箭就射。苏红茶回头一看,居然是那条她找了半天没找到红狐,那狐被一箭射中后腿,往前挣扎着跑了两步后,身子一歪,就再也跑不动。
  楚斩情搭箭还要射,苏红茶立即制止,“别射死了,这狐也可怜。”
  楚斩情果然停住,她跑过去一看,红狐乌溜的眼睛带着恐惧和悲伤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她从未见过如此可爱的小动物,更是生了怜悯之心,决定把它带回去好好养伤。
  楚斩情很不屑她的行为,却也没阻止她,带着她又在树林子里乱蹿,不时指点哪些野物有哪些野性,该如何下手射才能又快又狠又准,等到两人天色将暮收工回去的时候,宝马上已经驮了不少猎物,山鸡野兔山羊和一头刚出窝的小野猪,满载而归。
  当然,那天晚上的一顿,是苏红茶有生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虽然没有自己亲手打下猎物,虽然楚斩情那张胡子脸没有好神色,但是她居然感觉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她的爸爸好不容易抽出空闲的时候带她上山打猎的那一幕……
  接下来的日子,楚斩情心情好的时候就把铺子门打开编两下竹器,不好的时候,就带她去打猎,他发现她喜欢各种飞鸟,在射鸟的时候尽量不射要害,让她好捡回去养着。于是,他不得不编出好多鸟笼一排排挂在她屋前的屋檐下,鸟笼里的鸟毛色品种不一,每天一大早都可以听到各种各样悦耳动听的鸟叫声,不亚于开了一个鸟市,将这只有两个人的院落吵嚷得热闹非凡。
  有时候,苏红茶也会抱着二胡出去,在门口拉上几曲,竟然也可以赚来一些银子,这个时候,楚斩情则会抱出她的那把凤尾琴,拆了包裹放在太阳下晒晒。
  只是让人没有料到的是,他偶尔还能用他那双似乎只会握杀器的手在琴上弹两只哀婉的曲调。苏红茶知道他肯定有过往,可是她没有问,正如他没有问她一般。
  由于她出去拉二胡,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又找上门了,那些之前就听闻过她的名声的人这次从包子铺那边又转战过来,每天得来的赏银都在增加,那些上门做媒提亲的事也在增加。
  苏红茶懒得应付他们,某天就对一个如舌底生花劝说着的媒婆指了指铺子里正在喝酒的楚斩情,“这事我也做不得主,大婶若是有诚意,便去问我爹,若是我爹同意哪家,我便嫁去哪家。”
  那媒婆一看楚斩情那模样先还犹豫了一下,转而牙一咬,就堆着满脸笑过去小心翼翼道:“打扰了,苏大爷。”
  楚斩情眼皮都没抬。
  那媒婆又道:“苏大爷,你家女儿……”
  她才起了个头,楚斩情猛然把酒坛子往桌上重重一摔,“你刚才说什么?”
  那媒婆吓得腿一软,结结巴巴道:“我我……说苏……苏大爷……你女儿……”
  “苏大爷……”楚斩情眼一眯,就把媒婆的领子拎住,缓缓把她揪离地面,“你才他娘苏孙子……”
  那媒婆被吓得两条腿在半空中乱划,闭着眼睛大声尖叫,裙子下居然有些湿意。
  楚斩情狠狠地把她扔在地上,狠道:“滚!再看谁来做媒,老子扭断她脖子!”
  那媒婆当即吓得屁滚尿流,其他人看到如此凶神恶煞的楚斩情,哪里还敢提作媒的事,赶紧一个个缩着腰灰溜溜地跑了,从此后,门前清静,再无媒人上门。
  日子就这样在有笑有乐中慢慢度过,直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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