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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还是那么副德性。
苏红茶叹了一口气,把他的手拍开,往厨房里走去,“你已经打定主意带我回西关去?”
曲湘南大摇大摆地跟在她后面,“现在说这些话多没意思,听说你手艺不错,麻烦先给我做点吃的,有了力气再谈正事。”
苏红茶打水洗漱,曲湘南就抽了条板凳坐在门口,她看了他一眼,“我的手艺烂得很,要吃饭到外面去。”
“到外面去要付钱,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屁股债,那些利息都可以让我吃你一年不止,我吃我该吃的,你怎么能拒绝支付呢?”
曲湘南说完,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居然闭上眼睛倚在门框上睡了。
等苏红茶冷着一张脸洗漱完,端着盆子去泼水,门口却被他的长板凳生生拦住,她踢了踢他垂在地上的脚,叫道:“喂……”
曲湘南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头偏了偏,又睡着了,似乎疲累得很。
苏红茶很想把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扔出去,可是结果,她还是端着一盆水往他腿上轻手轻脚跨过,看得出来,他因为连夜赶路,是真正的累了。
她用现有的菜蔬随便做了几个菜,等到把碗筷都摆好,才过去推了推,“喂,起来吃饭了。”
摇了两下,曲湘南动了动,先睁开了一只眼,“有没有拿出真本事?有没有因为是还债的心理,就把那些饭菜做得难以下口?”
苏红茶佯怒道:“你爱吃不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说完,这次把板凳抬起一移,总算把门口腾出一个口子,就笔直朝楚斩情的屋子前走去。曲湘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揪住她的后领子往厨房里拖,低声道:“干嘛去?”
苏红茶被他拖得都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她皱着鼻子拍他的手,“我去叫他们吃饭。”
曲湘南把手闪开,咧嘴一笑,“不能去不能去,两个人三年没见过面,好不容易见了,难道你想去破坏他们的好事?亏你脑瓜子灵活,怎么这点常识都没有?”
苏红茶愣在那里,一想也是,两人之前因为误会,要打要杀的,这时候楚斩情好不容易把那个看上去淑女实际上很彪悍的曲娇娇搞定,她岂能在他们化激怒为激情的时候去打扰人?
曲湘南坐在桌子前看着三菜一汤,看了两眼,似是不太满意,勉强端起碗吃了几口,只觉味道不错,这才放开了筷子每个菜碗里都夹,笑眯眯地评价道:“不错不错,这菜的颜色不怎么样,却甚合我口味,想不到你做菜跟你的人一样,看上去一般般,品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你这到底是褒还是贬?”苏红茶端着碗,再也冷不下脸,终于笑了出来。
曲湘南嘻嘻一笑,权作回答,最终都不知他说的究竟是好话还是坏话。
两人正在吃饭的时候,曲娇娇拉着楚斩情是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曲娇娇一改之前的凶巴巴,温柔娴静得像个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先给楚斩情盛了饭,给他布了菜,才软绵绵道:“楚哥哥,请吃。”
曲湘南捂住嘴差点呕出来,苏红茶也只觉被她那甜腻得不像话的声音震得身上鸡皮疙瘩“嗖”的一下竖了起来,曲娇娇却把肉麻当有趣,一手还搭在楚斩情肩上,“楚哥哥,慢慢吃,我让你干女儿给你烧热水把这满脸的胡子刮了,等下也让她看看,你这人究竟适不适合当她干爹。”
第146章 授伤
听了她一席话,这下子真的就把苏红茶的好奇心完全提起来了。记得当初曲湘南在知道她与楚斩情的关系后,他与小童是大大地吃惊了一番,同时还暗咒楚斩情会折寿的,现在曲娇娇又这么说,究竟楚斩情那张长满胡子的脸有何乾坤?
当下不管楚斩情脸上的尴尬之色,她赶紧跑到灶堂里去升火,很快,等他们放下筷子的时候,她锅子里的水也给烧开了。她打了一盆出来,拎干了巾子就要往楚斩情脸上敷去,楚斩情朝她一瞪眼,“干什么?”
苏红茶把热气腾腾的巾子在手上转来转去,浅笑:“你说干什么?”
曲娇娇早已将楚斩情按在板凳上,抛着媚眼腻声道:“楚哥哥这么骗人家小姑娘可不对,再说三年已过,你为了我已经遮住容颜三年,我们重新相见,难道你就想以这么大把的胡子对着我?也不怕我嫌弃你?”
被她这么逼着,楚斩情不敢看苏红茶,目光闪烁着,干咳了两声,径自抢了巾子冲了出去。曲湘南在后面撇了撇嘴,嗤笑道:“这人总算还有些羞耻心,小姑姑找男人的眼光还不算太差。”
曲娇娇白了他一眼,回头望着苏红茶,“我家阿南把那些人都打发回去了,如果你不想他在家族里背上一个叛族的罪名的话,是不是等下就该跟我们回西关?”
陡然回到这个严肃的话题,苏红茶一怔,现在真的只有去西关一途了么?
曲家下令杀她,一直以来其实她也很疑惑,为什么?
她现在明白,这么几个月的平静,完全是曲湘南暗中在给她粉饰太平,她躲避着,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如果她还不想死,那么,就只有去问曲家杀她的缘由,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她没有自信能躲得过这个大陆第一世家的追杀。
这一去,是势在必行。
可是她为什么竟是如此惶惶然?
感觉这一行,将是一条不归路,怕是自己再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都这样了,你还要考虑吗?”
曲娇娇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看来她这个傻侄儿的一番苦心是白费了。唉,怪只怪,曲家人向来多情又痴情,以前二哥三哥是如此,现在连个貌似漫不经心的臭小子又是如此,这音族的女人,几乎就专为折磨曲家的男人而生,真是叫人又怨又怜。
苏红茶摇了摇头,“我没有说不去西关,更不会让曲公子为我背上叛族的罪名,我也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的道理。我只是在想,就算我跟你们回了西关,即便问清了曲大家主下令杀我的原因,我能让他老人家将必杀我的成命收回吗?这一去,会不会加大了本没有的矛盾?”
曲湘南静静看着她,面上闲散之色终于褪去大半,现出认真的神情来,淡淡道:“你去都没去,也没试一下,又如何知道我爹不会收回成命?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这么重要的事上都不搏一把,这人生还有何意义?”
不知道为什么,苏红茶只觉他那看似不经意的目光已经看穿了她的内心,看出了她的悲观和逃避,看到了她止步不前的消极,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借以收拾碗筷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曲娇娇却忽然拉住她,爽朗大笑道:“走,先去看看你的干爹收拾得怎么样了,叫你去见识见识他的真面目。”
她拉着苏红茶走出来,正好看到在院子里对着一木盆水顾影刮胡须的楚斩情放下刀子转过身,看到他刮得干干净净的脸面,苏红茶当即愣在那里。
这个人就是之前被她唤作干爹的大胡子男人?
由于太阳光有些晃眼,他微眯着眼眸,有一种介于好男孩与坏男人之间的诱惑,神色却是既纯正又浪荡,既冷酷又不羁,狭长的眼睛里尽管装满了一副森冷高深,实际上那张有些阴柔俊美的脸却将他的装模作样全给破坏得一塌糊涂,年龄看上去最多二十二三岁,应该与曲湘南不相上下,分明是一个极具邪恶魅力的年轻人。
乖乖,这人比她前世还年轻好几岁,她居然鬼使神差还每天叫他爹?她是不是脑袋也让门缝给夹了?
楚斩情被她盯得有些无地自容,张了张嘴,才故作一脸坦然道:“怎么?刮了胡子就不认爹了?”
看着苏红茶时青时红像调色盘一样的脸色,曲娇娇幸灾乐祸得大笑不已,跑过去挽住楚斩情,眨着眼睛对她调侃道:“现在想不认爹已经迟了,今年我就会与楚哥哥完婚,等我们完婚之后,嘻嘻,就会多了个这么大的女儿,真是件让人想想都愉快的事,楚哥哥,你说是不是?”
“你们……”苏红茶涨得满脸通红,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跺了跺脚,转身夺门而出,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曲娇娇在身后笑得更夸张,其他两人,也是在闷笑不已。
苏红茶并没跑远,她由急而缓,来到了后面的阔地,那里载了几十株樱桃树,此时樱桃果实累累,红艳艳的挂满枝头,她随便折了几枝,便坐在树下慢慢品尝起来。
樱桃的味道很好,有点点酸,多点点甜。犹如这几个月与楚斩情的相处,抛开眼下让人感到震惊和不相称的年龄,其他,她却并不感觉令人难堪尴尬。几个月来,虽然他话不多,无论是在打猎时,还是在编织鸟笼时,或是在恶狠狠打跑媒婆时,似乎都是在承担着一个父亲的角色,可以说,在他那沉默的眼神中,她真正感授到了很多年来都曾渴望的父爱。
尽管他的年龄甚至相貌都不配她叫爹,可是实质上,她不后悔,在她心目中,她已经把他当成了可以取代前世父亲地位的人。
吃吃想想,几枝樱桃很快就被她吃完,就在她想起身回去之际,她忽然感觉身后有踩在草地上极轻微的脚步声,身上神经一紧,急忙回头,就看到十几步开外有个人朝她连招手,她一愣,那人身上围着布兜,是个中年妇人,好像是傅大婶,她来找她干什么?
她不由奇怪的起身,傅大婶已经招着手往樱桃树林里不紧不慢地走去。
苏红茶急赶几步,谁知傅大婶在树林里七弯八拐的绕了半天的路,居然绕出了樱桃树林,到了一片深草漫漫的土坡上。
这里平日来的人很是稀少,她急忙大声叫道:“傅大婶,你引我来此有什么事么?”
傅大婶闻声这才顿身,她转身朝她笑了笑,指了指身后半人高的草丛,“苏小姐怪不得看不上我们这镇上的小伙子,原来是已经有了那么好的夫君,都是我看走了眼,差点好心做坏事。”
“我的夫君?”
苏红茶鄂然,移目向她所指的地方一看,就见半人高的草丛里有一人慢慢拨草走了出来,一身藏青色长衫,裹着健壮颀长的身形,阳刚的脸面是尽是坚毅,气度卓尔不凡,居然是久未见面的燕王宋欢。
宋欢带着讳莫如深的笑,微微向她点头,“小茶,最近过得可好?”
苏红茶实在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自称是她的夫君。
她当下脸一沉,冷冷道:“是你找我?”
宋欢边走过来边微笑,“好像很不愿意看到我,可是怎么办,作为你的夫君,我又必须过来接你回去。”
苏红茶实在不知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头,居然会说如此不靠谱的话,当下转身就走,宋欢却急步上前一拦,淡淡道:“好久不见,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岂能就这么走?”
那边的傅大婶倒是会听音,立即跑过来带着羡慕的语气对苏红茶说道:“苏小姐,都说夫妻是一体,床头打架床尾和,就算你家夫君有天大的不对,都已经不辞辛劳的追过来了,你就原谅他吧,别再闹脾气,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
说完,就似干了一件非常有益的事般笑呵呵地走了。
“听到了没有,连没有见识的村妇都让我们好好说话,怎能让我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呢?”
宋欢目送傅大婶离开,回头低声说道。
苏红茶微微蹙起眉峰,“王爷找来这里,究竟有何话说?”
“自然是对你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