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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嘴一笑,低下头,迎着她瞪视的眼,很好心道:“好,我就回答你,比如,若是女孩子,就算没穿衣服也不能引起男人欲望。可是女人就不同,只要露出一点点肌肤,就能让男人蠢蠢欲动。而你,以前可以称之为女孩子,可是现在,啧啧,真的是有挑起男人本能的能耐,我该恭喜你……”
听到他如此露骨的评价,苏红茶又羞又恼,死瞪着他,恨不能把他肆无忌惮流连在她身上的眼珠子给挖了,可是这一急,反而眼前一黑,就真的昏了过去。
看她终于被气昏过去,曲湘南反倒一收嬉皮之色,点了点头,“昏了就好。”
他把手伸到她有一圈乌黑的肩头,小心翼翼从上面取下一个连尾部都几乎快陷入肉里的蓝汪汪的针,然后取出刀子,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大量的黑血一涌而出,他给她挤了又挤,直到血色泛红,才在上面抹了药膏,再帮她将衣裳拉上。
第147章 翻墙
等苏红茶从千疼万疼中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她是坐在一家古香古色装饰豪华的胭脂铺子的小隔间里。
小隔间用一层玉珠帘子与外间相隔,莹莹珠光之下,可以瞧见外间铺子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一格一格的,有几个长相服饰都很雅致的小姐夫人在慢慢挑选着,几个穿着同一荷色绸裙姿容秀丽的少女在为她们轻声介绍,各人办着各人的事,整个铺子里显得有格调而又井井有条。
这里并不因为是一间脂粉铺子就香味厚重,空气中只有淡淡的幽香在萦绕,沁人心脾。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依然是昏迷之前的那身束腰长裙,只是已经又脏又皱,胸口还有疑似血迹的黑色凝块,她皱了皱眉,一直就这个样子,也不知曲湘南是怎样把她送到这里的。
“苏小姐醒了?正好,里面的热水和衣裙都已备齐,苏小姐可以进去沐浴了。”
隔间里面一扇门忽然打开,一个笑容可掬风韵犹存的徐老半娘走过来相请。
苏红茶微蹙了眉,“请问这位姐姐,我现在是在哪里?”
那徐老半娘抿嘴一笑,“已经是西关了,不过还没进城,我们这家是方圆几十里地最有名的脂粉店红颜坊,曲公子刚刚把苏小姐送到这里,就有急事走了,吩咐我们好好照顾姑娘,还要让姑娘焕然一新。”
已经到了西关?她究竟又昏迷了多长时间?
鉴于身上真的粘乎得难受,肩头的伤又疼得厉害,她也不客气,就走进里间的浴房,果然看见一个大木盆里,白气氤氲,上面有嫣红的花瓣飘浮,香气四溢。
“苏小姐需要我帮忙吗?”徐老半娘问道。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好,苏小姐请。”
徐老半娘退出去,顺便将门也带上了,苏红茶为了增加安全感,还是过去将门紧紧拴上。
走到木盆边,忍着左肩的不便将一身脏衣脱下,跨进木盆,只觉浑身毛孔瞬间全数打开,整个人立即舒泰起来。
避开似乎受过刀伤的伤口,她小心翼翼擦洗着,不知不觉想起那日曲湘南的轻薄,不由恨得牙痒痒的,这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孟浪?救她就很了不起吗?欠他就得任他胡来吗?也不问她愿不愿意,就那么私自做了决定,把她当成了没有思想的木偶了吗?
气归气,其实想来,若想得到她的同意,那简直是天方夜潭,他不自说自话的给她做了决定,若是听取她的意见,估计她肩上的伤会要了她的命。所以说,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男人,就似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看得到她心底深处每一个或阴暗或明亮或虚伪的地方,他就像一个温柔的刽子手,不动声色间就让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纤毫毕露。
和这种人相处,说轻松也轻松,或许只一个眼神,他便能明了她在想什么,需要什么。但是,那种没有一丁点隐私的感觉,让她觉得在他面前是那么脆弱,甚至是不堪一击。这种感觉才可怕,这是一种无形的蚕噬,就怕在不知不觉间,会让她不愿意思考,会产生一种惯性的依赖,到那个时候,她还是她自己吗?
想到这里,她蓦然一惊,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就算他懂读心术,她为什么要依赖他?这种可能蚕噬人心志的人,以后只管保持距离就是,岂能任他予取予求?
她站起来三两下擦了身子胡乱将衣穿好,把湿漉漉的长发用巾子擦干,才开门出去。
她心浮气躁的将隔间里泡好的茶水一口气饮尽,长长出了口气,方感觉躁乱之气平息了不少。
“曲大公子好久没上这些铺面了,真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有幸遇上,又是来收账的吗?”
外间店堂里,传来一个女子略带激动的问话声。
“收账?那倒是,这里的老板娘前年欠我两千两银子,说是去年还,去年来的时候又推到今年,好吧,我现在来了,她好像还没有还的意思,我估计我得赖在这里吃喝抵账才成。”
不知何时,一身春绸软衫的曲湘南已坐在了店铺里,几个小姐夫人围住他,又爱慕又崇拜。
她们听他如此说,立即有一个小姐掩着嘴笑道:“真的有这种事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也要向曲公子借银子,然后就一天天拖着不还,曲公子为了讨账,会不会也赖在我家里每天以吃喝抵账?”
旁边几个小姐也齐声笑了起来,就在这时,那位徐老半娘从另一边掀了帘子走了出去,笑道:“别听他胡扯,如果你们真借了他银子,他的那个年利四成的高息都要压死人,敢不还,这西关谁借了他银子敢不还,保不准谁的脖子就会被他拧断了把头当夜壶卖。”
几个夫人小姐顿时脸一僵,收了笑声,曲湘南回过头,“我哪有那么恐怖?丁大娘可不能毁我清誉,小心又找你记账。”
丁大娘更是笑了起来,“看我几句话真把人给吓住了,实在对不住。其实此次曲公子来哪里是为了讨银子,是为了送一个美人儿过来我的红颜坊选上好的胭脂水粉,曲公子可怜香惜玉得很,怎么会做那吓人的事?”
店铺里当即传来惊呼声:“曲公子送美人儿?哪里来的美人儿?”
“不是说曲公子因为喜欢天玑八使,订好的几门亲事都给退婚了吗?又怎么会多个美人儿出来?”
“啊,难道……半年前从曲家传出来的消息是真的?听说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老爷子拖着一把菜刀把曲公子赶了五条街,就是因为一个女人,曲公子送来的美人儿是不是她?”
一听曲湘南带着女人,这是自打破天荒以来都未发生过的事,几位夫人小姐立即七嘴八舌吃惊的询问猜测。
听他们说到这里,苏红茶再也不好意思偷听下去了,她落落大方的拨开珠帘走出去,“并不是什么美人儿,不过是曲公子随意救下的一个落难女,各位千万别误会。”
她的突然出现,让店铺里正唧唧喳喳说得带劲的人一愣,目光齐刷刷朝她射来。
曲湘南也回过头来看她,眼前一亮,乌发如云披散,肤如凝脂,眉目明媚清滟,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使她看起来更多了一分俏皮,沐浴后的气色也很是让人感觉清爽,他不由抚掌笑了起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小茶这般出场,可要愧煞不少人。”
他上半身斜倚在柜面上,歪着脑袋看她,两颗眼珠像黑宝石般,熠熠生辉,语调带着一丝轻佻,却一点都不讨厌。
那几个夫人小姐果然一脸嫉妒羡慕之色,这个女子只是一身很普通的嫩绿色软纱裙,身上再无一件佩饰,干净得像一块美玉,却比美玉更是润泽夺目,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纯净的女人?
苏红茶白了曲湘南一眼,“这样取笑我,是想让我感觉羞愧找块豆腐撞死吗?”
她说话风趣,顿时让那几位夫人小姐消除了不少敌意,她们上下打量她,一个小姐问道:“你真的是曲公子随意救下的?与半年前曲公子被老爷子拖刀追杀五条街没任何关系?”
曲湘南捏着喉咙连声咳嗽,众人奇怪的看他,他是得了风寒还是喉咙里飞虫子了?
而他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拉了苏红茶就往外面走,丁大娘要问他买脂粉的事,他挥着手落荒而逃,“已经用不上那些庸脂俗粉了,丁大娘留着卖给需要的人。”
转眼他就把苏红茶拉得跑出老远,待到出了那一条街,从街角忽然跑出一个十几岁的黑壮少年,一脸大事不妙的样子,“公子,事情有点不妙,刚才派人去城门口打探了,守城的大哥说,老爷子吩咐过,只要见到公子回去,就把城门关了。他们生怕违了命令,老远就派出了好多人守在城门外,全是通风报信的,看来公子这次真的把老爷子惹毛了,公子若要进城,恐怕还有些难度。”
曲湘南不仅不谢他的警告,反而一个爆栗就敲了过去,“你家公子岂会被一堵墙难倒?等下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居然也敢灭我的威风。”
那黑壮少年捂着头哭丧着脸,实在不明白,他是打心底里关心他,为什么还要被打?
曲湘南牵着苏红茶极其自然的往前走,被他的手掌包握住,苏红茶终是觉得不妥,想把手抽出来,不想曲湘南已经指着前面说道:“好美,你看,那边似被轻纱裹住的城池就是我的家,等你进了那里,一定会喜欢上它。”
苏红茶望过去,并没觉得目力可极的一座城门有多美,“都说你爹不想让你回去,如果知道还带了我,他会不会更生气?”其实她还有一丝恶意的想,会不会再次拖一把刀赶他十条街?
“你真的很会说煞风景的话。”曲湘南哼了一声,他低下头,看着她在风中轻扬的长发,忽然放开她,一笑,“你转过身去。”
“干什么?”尽管问,苏红茶还是转了过去。
曲湘南收拢她的长发,手指灵巧的几拨拉,就把头发绾在了一起,然后从头上抽下一把白玉簪子插上,“以后就用这个绾发,再多的发饰对于你都是多余。”
苏红茶在头上摸了摸,回头道:“你的簪子?这样不合适吧?”
曲湘南咧嘴一笑,一点也不心虚,“你现在身无长物,就连凤尾琴和唯一的爱马也让我给叫人先带进城了,除此以外,难道你想披头散发在大街上走?”
这分明是一种变相的绑架,她身无分文,想跑也跑不了。
那道看似很厚重的城门果然难不倒他,在十多个守城门的士兵远远看到他就慌里慌张的跑进去关上城门的时候,他却袍袖一甩,揽了苏红茶就掠上了城门,然后大摇大摆地从上面飞纵而来,惊得正奋力抵住城门的兵士张大了嘴,好半天没有合拢,看得苏红茶直想笑。
第148章 家人
据曲湘南介绍,整个西关有几处相当有名的牧马山庄,这座城池叫虎城,山庄都在虎城之外,在虎城里居住的人,都懂武术,全是曲家历世历代请族里最德高望重的先生开设班科自小开始教授,整座虎城,算是全民皆兵。而虎城里也物资丰厚,自给自足都是绰绰有余,人们生活幸福,民风相当淳厚,相较于外面,也较开放。
苏红茶走在虎城街头,也感受到这里的人们过得确实相当富足,街上的路人都是衣着光鲜,面含笑意,有成群结队的年青男女有说有笑的走过,有婆婆婶子们提着篮子相携在各个铺子里买东买西的,有力大无穷的脚力们或拉或背着沉重的袋子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