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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茶认为这条行不通,“想要从墨音身上查此事,可能不太现实。因为当初在落日城的时候,林漠遥就让夜无歌下手将她除掉了,我们现在不可能找一个死人查问。”
“谁说墨音死了?”曲湘南惋惜道:“她现在可能活得好得很,我们只要动用点人手,相信一定能找到她问个仔细。”
苏红茶一呆,“墨音没死?怎么可能?”
“这事等会和你说。”曲湘南转向曲静道:“有一件事我倒是不明白,当初二叔既然已经将圣城用阵法封锁,为何不当时就将圣匙销毁而要分成四份?这样一来,岂不是留有后患?”
“这事由不得我,当时在圣城之外停驻的,可不止我们曲家,各个出兵剿灭圣城徒众的人也算有功之臣。在他们看来,就算我说销毁,他们也是不放心,怕是我们曲家投机取巧,等日后又来圣城取那引得大陆大乱的新式杀器。于是大家商议,把圣匙一分为四,由大陆德望较高的四大家保管,这样一来,就可以互相制衡,谁也休想单独进得圣城拿那杀器。”
曲湘南恍然大悟,“这个办法虽好,但是在我看来,还是一些人存了私心,生恐让我们曲家耍了手段独吞了圣王研制的杀器,却让人感觉后患无穷。”
曲静沉声一叹,“事实如此,我也毫无办法。”
说到这里,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曲湘南忽然看了苏红茶一眼,状似无意道:“三叔,相信你现在也看得出来,苏小姐无论是人品还是才气,绝不是一个普通女子可比,更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生非有野心的人,与二叔临死前说她必将引得天下大乱的事实相去甚远,所以……二叔临死之前的遗言,三叔可否宽容一些?”
“你是在帮她求情?”曲静起身从屋里端出了一盆洗好剥过皮的青瓜放在桌案上。
曲湘南拿一块递给苏红茶,漫不经心道:“算是吧。相信三叔能理解我的心情。”当年三叔对舒惊容的痴情,不知从老娘嘴中听过多少遍,三叔爱在心口难开的苦恋,一直都被老娘称道,说男人就当对女人如此。想来三叔最清楚喜欢上一个女人时的无奈。
苏红茶低头吃青瓜,味道不错,很甜,汁多,正好解渴。
曲静坐下来望着她,神色复杂,过了一会,忽然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她能弹琴么?”
曲湘南撞了她一下,苏红茶才抬起头,没心没肺地笑道:“以前不会,不过后来莫名其妙就会一些了,三叔是不是要听我弹琴?”
曲静不动声色,“如果你自认为能勉强入耳的话,就先随便弹一曲我听听。”
苏红茶点了点头,曲湘南递给她一块丝巾将嘴擦了,把凤邪琴放到她面前。
她稍一凝神,便弹起了那首曾在白府弹过的金戈铁马,这首曲子自离开落日城后便没有弹过,但是她有一种感觉,这首曲子说不定正是当年曲朝云和舒惊容同练的战曲,上次林漠遥也说过,这曲子必须是两人合弹方能发挥全部威力,所以她弹到一半时由于无法控制而伤了自己。
由曲静这样的大行家来听,说不定他还能给她提一些好的建议。
第151章 捅破
自那委婉的音律缓缓响起,女子的神情似乎立即变成另一种庄重,她的目光柔和,像可以容纳天地万物的博深,悠悠扬扬,飘荡在每一个角落。随着音律的递进,她的指法越来越快,而那种激昂无形中将人的愤怒渐渐提升,这一刹,曲静好像回到了当年,仿佛看见那个在辽阔草原上盘膝弹琴的女子。
他的心颤抖着,茫然不知所措,终于,他指尖轻挑,情不自禁与那琴音相和,这是他多年来的心愿,当年二哥与那女子琴音绵绵,他曾多次幻想,与她琴音相合的就是自己。可是他压抑着,他不敢遗漏丝毫。当伊人消逝,此愿却终生难偿,此时此刻,再听这音,他几疑身在梦境。
苏红茶没料到几月未弹此曲,她的手法和心智更为成熟,在外音的协助下,她居然弹过了那个天神般的男子劈向她场景,当大刀离她的脸面只有十寸之地时,她抬头,撞上了男子戴着一张猫脸面具的脸,一双紫眸透过琥珀色的猫眼凶恶地瞪紧她,与此同时,一柄长剑“铛”地一声将他狠狠劈下的大刀挡住,溅出耀眼的火花,她觉得眼睛一阵刺痛,忍不住惊呼出声……
曲湘南发觉她神色不对,赶紧抓住她的双手唤道:“小茶……”
琴声嘎然而止。
苏红茶惊恐地望着他,白着双唇,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抓紧他的手,颤声道:“……我好像看到了圣王……”
曲湘南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搂住她颤抖的身体,问曲静:“三叔,怎么会这样?”
曲静自幻境中被粗嘎的琴音拉回,他呆滞了一下,才仰望天空,怅然若失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冥冥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她能记起所有关于圣王的事吧?”
苏红茶在曲湘南怀里摇头,抬起下巴急切道:“如果那个戴着猫脸面具的战将是圣王的话,我敢肯定,我真的见过他。”
曲湘南低头,“很难让人相信,凌无双已死去多年,你还能看到他。”
他揉揉她的头发,安慰道:“不要把在琴音中看到的东西当成现实,如果虚实不分,对你没好处。”
苏红茶急道:“我是真的见过一个猫脸人……”
“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当年二哥与舒惊容明明拼死将凌无双杀死圣城,并将圣城封锁,你又怎么会见过他?虽然你说的猫脸人是圣王没错,可是那只是你们音族一种古老神秘的传承力量让你看到了以前,岂能当真?”
曲静怒喝。
他不容许有人置疑二哥与舒惊容的能力!
苏红茶闭嘴。
但是不代表她不对此表示怀疑。
因为在大平城外与林漠遥遇险后,她确确实实见过一个身穿红袍的猫脸人,那人透过琥珀色的猫眼看她的眼神,虽然与琴音中见到的有天壤之别,但是直觉告诉她,他们灵魂深入绝对属于同一类人,那种凌驾于万人之上的王者气息,绝不是普通人能装扮得出来的。
那人当日给她指了相反的方向,分明就没安好心,莫非他正是凌无双本人?
可是现在就算让她指天为誓,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
但愿真是她感觉错误。
曲静怒而进屋,曲湘南叹气,拍拍还一脸倔强的苏红茶,“三叔就是这样,不要和他计较。”
苏红茶转过身去,随手胡乱拨弄着琴弦,连一向最懂她的曲湘南都不相信她的话,她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说她虚实不分,把她当精神分裂症了吗?
她像一只生气的小白兔在原野中乱奔,头顶却传来唧唧喳喳的鸟语声,好似她跑到哪里,那只讨厌的鸟儿都会飞过来扰乱她一般,她越跑越急,那鸟儿也形影不离的在左右啾啾乱叫,她终于不耐的将琴弦奋然一挑,琴音铮然而止,曲湘南手底的琴弦婉转一跳,啾啾声才慢慢滴落。
他歪着头,望着对面气呼呼的女子,微带哀怨道:“原本以为你是只温顺的小猫,不料脾气是如此之大,要哄你破颜一笑,比登天还难,我的心都碎了……”
他作出心碎状捂住胸口,苏红茶终于是忍俊不禁笑了,她走过去,一拳打在他胸口,“好了,我又不是个生气包,哪里谈得上脾气大,偶尔一次也让你受不了吗?”
曲湘南一把握住她的手,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就知道你偶尔才发一次脾气,我才好生哄着,若是次数多了,我就准备两团棉花把耳朵塞住。”
“这话都说得出来,你真混蛋。”苏红茶又被气得七窍生烟,在他脚上踩了一脚,转身就走开了。
一直没听到身后有声响,便软绵绵地趴在木栅栏前朝外望,远处的树林葱郁,正对着的湖岸边有一块地方光秃秃地,乱石丛生,让人感觉突兀而又杂乱不堪。
“知道那块乱石有什么作用吗?”
不知何时,曲湘南手里居然拿着一个花环过来,随意地给她戴在头上,指着不远处的乱石堆说道。
苏红茶扶了扶花环,闻到上面一阵阵清香,闭目深吸口气道:“在我看来,那只不过就一堆乱石,还有什么作用?”
“是你眼拙了,我记得三叔给我说过,当年在圣城外分得的圣匙四分之一就被他用阵法封锁在那里,没有我曲家人的带领,谁都无法走进去将圣匙取走,所以这么多年来,那东西就那么随意的放在那里,也没人敢动过,一直都很安全。”
“用阵法封锁?好奇妙。”苏红茶回头看他,“带我近些去看看?”
曲湘南正要答应,身后忽然传来曲静冷冷地说话声:“你二叔的遗言我没有不遵行的道理,除非她能弹出与她母亲当年一般无二的音律,或许我能看在故人的面上放她一马。”
苏红茶转身看他,眨眨眼,“只是这样就行了吗?”
曲静冷笑,“你似乎很有把握,全都会?”
苏红茶笑了,拍拍手上的灰,慢慢朝琴案走去,“只要我用心,没有做不到的事。”虽然平时并没有按脑海里回旋的琴音去弹过,但是,以她现在对音律的理解,她相信她的造诣已非吴下阿蒙。
“那合奏部分呢?你能找到一个愿意为你付出所有和你心意相通的男人与你水乳胶融的合弹吗?如果你有信心能完成你母亲当年未成的遗愿,就算行走在千军万马中,也能畅行无阻。别说我要杀你的事不成立,在这个世间,谁都不能杀你。”
苏红茶呆住,一首合弹的战曲竟有如此威力,真能抵御千军万马吗?
其他的曲调她都可以应付,可是对于弹金戈铁马,她完全不能一人操控。就算刚才有曲静在旁协助,如果不是曲湘南拉住她,她又险些伤了自己。
找一个愿意为她付出所有心意相通的男人合弹?找谁?
茫茫人海中,她找谁?
她爱的人已经远去,如今心里都空落落的,她又能与谁心意相通?
找这样一个人,比让她再次穿越回去还难!
“没有吗?所以说你连你母亲一半都及不上,谈何为她完成遗愿?我又凭什么要不遵行二哥的话而行?”
曲静不屑,冷笑。
他转身又进了屋子,重重地关上了门,再也没有声息。
曲湘南半倚在栅栏上,午间天空那些斑斓的色彩仿佛统统绽放在眼前,可是那个女子左顾右看,却看不到他的存在。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一个如此没有存在感的人。
找一个心意相通的人,她连一丁点都没考虑过他,枉他还伸长脖子在巴巴地等着她的回头一指。
他竟然是多余到如此地步。
多么可笑。
看来,这个女人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没心又没肺。
随着日光把她的身影一点点映得越绚烂,他的心就越冷。
她的不言不语犹如一把刺,已经刺得他鲜血淋漓。
可是他不会生气,生气也没什么大不了,被刺伤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转身往另一边走去,走到院子里,将琴背好,径直跨上了马背,微一提缰,马儿依依不舍地看了另一匹还在啃草的母马一眼,慢慢地朝树林走去。
等苏红茶被汗血宝马舔着手指自怔忡中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曲湘南已经骑马到了树林边上,她忙大叫道:“喂,曲湘南,等等我……”
她翻身上马,转而又觉不对,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