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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茶一笑,拍拍他的肩,“小童,谢谢你。”
小童不好意思地摸后脑勺,曲湘南在旁边咳嗽了一声,哼道:“小童注意了,你小茶姐姐的谢谢二字可值钱了,你得千恩万谢的收着,别掉了。”
小童干笑两声,知道此时不宜他夹在中间,赶紧牵着马一溜烟上了船。
苏红茶无奈地看了曲湘南一眼,“我不说谢谢他,那我说什么?”
曲湘南意味深长盯着她,“谢谢谁都会说,但是别人的心意岂能总是用这二字来代替?不要用那么肤浅的言词来表达,你只要拿出你的真心,比任何华丽的词语都让人听着舒服。”
苏红茶坦然一笑,“是这样啊,好啊,以后我便什么都不说,把话闷在心里当哑巴。”
曲湘南白了她一眼,走了,苏红茶抿嘴跟上。
看来小童跟随曲湘南在外奔波多年,出门在外要添置些什么东西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此时船上一应东西都已经备好,吃的睡的,甚至连马儿的草料都备了一大堆,那份机灵劲真是人见人爱。
几人吃过饭后,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苏红茶已经累得骨头都快散架,先就进了舱睡了。
天空无月,阴云密布,小童在船头划着船着,曲湘南靠在船舱上,轻啜薄酒,有些悠然,有些懒散。
小童回头笑道:“公子好像一点都不紧张,难道已经成竹在胸?”
“什么成竹在胸?你知道什么是成竹在胸?”曲湘南瞟他一眼,一脸讥诮。
小童一脸神秘的压低声音:“自然是因为公子的不顾一切让小茶姐姐感动万分,已经芳心大动,并且决定以身相许……”
“胡扯。”曲湘南半躺下来,手撑着脸,喃喃道:“若她因为这样就转头喜欢我,我肯定一脚把她踹飞。”
小童睁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难道……公子是个受虐狂?”
曲湘南却笑了,懒洋洋地说:“你懂什么,她痴我狂,这才有境界,没有这些百转千回,又如何叫人刻骨铭心?”
小童没劲的大摇其头,“公子,你为什么总是与别人不一样,越是高难度,越是要挑战,就怕到时候人才两空,什么都得不着,你哭都没地方哭。”
曲湘南低笑不已,翻了个身,心情竟是格外的好,“有些东西你个小鬼头永远都不会懂,你只管张着眼睛看,到最后,她若不是追着我满天遍地的跑,以后一定让我儿子给你提草鞋。”
小童撇嘴,分明不信,让他的儿子给他提草鞋?他不敢,谁知道他曲大公子教出的儿子又是何种模样?说不定更是个精怪呢?
第156章 逆境
顺流而下,船行两日,才到巢邑,据曲湘南介绍,要想躲开他老爹的追踪,必须要曲折而行,让他们的人摸不着踪迹。但是照这种潜藏而行,要想出得西关,势必要耽搁不少时间,至迟还要十来天左右才能避开追杀,绕开潼关从西南方向而出,与小童之前商定的直接上潼关而出至少也迟了七八天的路程。但是没办法,曲老爷子紧追不放,他们不得不改变路径绕道而行。
而等他们弃船进了巢邑后,事情并不乐观,整个巢邑似乎已经陷入某军方控制之中,不少百姓神色慌张,大街上城楼上都可见身着铠甲的兵士在巡逻,甚至还有军士在各个路口盘查,戒备极其森严。
他们三人两马才登岸,就已经引起了岸边一队七八人的军士的注意,苏红茶顿觉不妙,想再退回船上,未料还是已迟,船已经被两个船老大装扮的中年汉子控制住,不由得不怀疑这是一帮训练有素的人,只要有形色可疑的人,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给予围困。
小童似是见过这种场面,却是不慌张,他低声问曲湘南道:“公子,这帮人似乎就是针对我们而来,有什么办法突围?”
曲湘南面不改色心不跳,“莫慌,待我看看他们的主子是谁再走。”
他轻描淡写,面对这种阵仗都不着急,苏红茶委实没有见过像他这般泰山崩于顶都不变色的人,不知道他是真的有办法对付,还是故意在宽人的心。
接下来,曲湘南扯起两马的耳朵,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两马长嘶一声,相继沿河岸跑开,那些军士对马倒没在意,任它们跑开后,就将几人呈包围之势逼了过来。
“几位可有路引,请拿出来检查。”一个军士当先走了过来,一脸严肃。
曲湘南懒洋洋一笑,抱胸而立,“这位军爷,巢邑城守是我舅公,我好像从未见过几位,难道我舅公他老人家又新招了人?”
几个军士互视一眼,有些狐疑,“敢问公子贵姓大名?”
曲湘南一撇嘴,反是大摇大摆先出了码头,“你们还不配问我姓名,等你们向我舅公禀报的时候,自然知道我是何许人。”
苏红茶明明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狐假虎威的味道,自然也不点破,与小童装出一脸倨傲之色,昂首挺胸跟在他后面。
那几位军士似有些顾虑,大刀一挥,拦在曲湘南身前,“这位公子站住,我们并非城守手下,是承高沐家军,此次与汾南商家联手在追捕两名要犯,既然公子自称巢邑城守是你的舅公,那就请随我们前往城守府,此次事关重大,我们绝不能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曲湘南眉毛一跳,竟然是沐商两家的人?他们动作倒快,而且胆子也大得很,巢邑虽是边城,但是也属西关,属曲家直接管辖,他们就敢带兵直接在拦截他,看来这些人早已忘了西关的厉害,视西关无人,才如此胆大妄为!
他却不动声色,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既然军爷是属于承高沐家军,那我也不便为难你们,好吧,几位带路,我离开巢邑已久,也想早日见到我舅公他人家。”
见这位贵气逼人的公子如此好说话,几位军爷也松了口气,于是前四后四将他们押在中间往前行去。
苏红茶实在不明白曲湘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暗地撞了撞他,低声道:“真要去见你舅公?”鬼才相信巢邑的城守是他舅公,就算真的是舅公,此刻他也不会去投靠,避之都惟恐不及。
曲湘南朝她眨了眨眼,带着几分调侃,“那是当然。”
眼见已经走到了大街上,一行人穿市而过,一路上小童的眼睛都骨碌骨碌直转,才走到一个市集口,他忽然捂住肚子痛苦的叫道:“哎呀,我的肚子好痛,这几天吃了鱼虾正拉肚子,几位好心的军爷,能不能先让我找个地方上茅房?”
跟在后面的一个军士抓住他背心揪过来一看,果然见他面色发白,额头还见了汗,若是普通人,他们定然就不会顾念什么,会直接把他往目的地提。但是人家或许真的是城守的亲戚,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太难为了人家,左右看了看,只得指着旁边一家正在晾晒布匹的染坊沉声道:“小子快去快回,我们在此等你。”之所以指这里,因为染坊人少,不怕人耍花样。
小童忙不迭点头,捂着肚子一溜烟钻进了染坊,向里面的人问明了茅房,就往后奔去。
十来个人在街中央等着,一些百姓见到这些军爷,早就绕路而行,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曲湘南忽然牵起苏红茶的手,若无其事的看着两旁的商铺,慨叹道:“一进这里,就觉得多么熟悉,可是多日萦绕在我梦里头……”
他边说边在几个军士的身边走动,左边看了又看右边,东面看了又看西面,苏红茶看他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强忍笑意,也配合着他说一些有助于他回忆的话。那些军士看他这样走动,实在不放心,把手一挥,“请公子进染坊,我们在里面去等。”
“好啊,这家染坊以前倒从未进过,不知道是何时开张的,倒要去问问老板。”他率先进了染坊,径直去问那两个正在晾晒的伙计,四处各色布匹飘飘,几个军爷跟在他后面,眨眼就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不见了他的踪影。
他们顿时加快步子追着那正在询问的声音而行,但是把周围飘扬的布匹拂开,都未能见到人,他们不由大惊,立即大声叫道:“公子别耍花招,快快出来。”
此时此刻,晾晒的两个伙计已被点倒,曲湘南走到晾晒的竹架子旁边,左边一移动,右边一移动,前前后后移动了七八下,才拍了拍手轻笑道:“这下子好了,他们想出去报信,也得等到天黑以后,那时候也不知我们已经离巢邑多远了。”
苏红茶被他转来转去已经弄得头昏眼花,她揉了揉眼睛道:“就这样也行?只不过是几匹布料和竹架子而已,难道也能困住他们?”
曲湘南侧目睨她,“就这么不相信我?我排阵的手法在曲家可都是一等一,这么几个虾兵小将,我只要手指轻轻一动,他们岂能逃得过我的天罗地网?”
这人真是自高自大,不过还真有他吹嘘的本事,苏红茶打心眼里佩服这种弹指间就可以制敌的人。
曲湘南也不再和她啰嗦,嘴里边唤着小童,一边揽起她的纤腰,就掠上了屋顶。小童也不知从哪里蹿出来,身形灵活的跟在后面,几人不顾惊世骇俗,转眼就把染坊抛在了脑后,然后人烟渐少,等掠过一堵矮墙,就看到两匹马儿乖乖地站在墙外吃草。
三个人骑上马一路急奔,很快的,巢邑已经消失于视线,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才在一条崎岖的山道上停下快马坐下吃干粮喝水,小童猛饮了一口皮袋里的水,四下打量道:“公子,这条路越来越难走,难道你想经由山路再入凉州出西关?”
曲湘南把一个冷馒头递给苏红茶,“既然连商沐两家都已经出动,想必我们的行踪已经是天下关注,若想出得西关,顺利到达圣城,我们必须要捡最荒凉的地方走。我不想中途因为应付那些人耽误了时间。”
苏红茶坐在他旁边,轻轻咬了一口馒头,忽然低声道:“你……真的要帮我把圣匙送到圣城?”
曲湘南瞥了她一眼,“如果我不陪你,你一个人是否也决定要去?”
苏红茶沉默了一下,坚定的抬起头,“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那不就成了,你都不想回头,我又怎能回头?”
“可是……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没必要扯进来……”
曲湘南哑然失笑,似乎不习惯又冷又硬的馒头,把馒头往纸包里一扔,“到现在你都还和我说这种话,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上了一条贼船,谁想撤出都不行。所以……”
他一把拉过她,捏住她的下巴,似真似假道:“你别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你也知道,我现在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到时候如果你敢抛下我不管,跟着其他男人走了,我就……哼哼……”
看着他润泽的唇就在她眼前,不由又想起那夜他的狂野,苏红茶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什么叫我就哼哼?你不经我的同意就私自做了决定,这不是叫强迫我么?”她没有叫他来救她,也没有叫他忤逆他爹随她亡命天涯,他如此做,分明是叫她无路可退,叫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强迫你又怎样?别把曾经对付过温七装可怜的手段拿出来对付我,等我帮你把东西送到圣城,不管你们感情有多深,如何如胶似膝,都别想撇开我,哼哼,其实我也不太在意三人行。”
说完,他恶意的一笑,就起身上了马,似乎对于叛出家族的事毫不在乎,只是带着恶作剧一般的坏想法想将眼前的女子揉扁搓圆,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