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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量如此少,自然没有达到巴图的要求,他继续让人往前冲,结果是去了三拨人,才勉强凑足了他所要量。
这时只见他目如鹰隼,指着十多个骑兵道:“你们再去,把点燃了的箭头往那边射,就不信烧不出他们来。”
明明知道一去就是死路一条,那些骑兵哪能不吓得腿脚发软?一个骑兵想往后,巴图从旁边一个骑兵的马上抽下一刀就将他一劈两半,那个骑兵连惨呼声都未发出,就已经血溅五步而亡。
巴图狰狞道:“谁敢往后退,这就是他的下场!”
骑队中无人再敢违逆。
那十多个骑兵颤着手指摸出铁箭,将油布绑上,正待要点燃之际,忽然后面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大地震动声,就像有千军万马朝这里奔腾而来一般,两个皇族一愣,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斥候狂奔而来,翻下马背就惊呼道:“禀殿下,西面绵延两三里里全是发了狂的荒漠野牛,似乎有人在暗中操控,殿下请快回避。”
赫尔斯大惊,“荒漠野牛?是谁人操控?”
巴图也慌了神,急道:“殿下,这些牛群看起来抵抗力低微,但若是成千上万的汹涌而来,我们根本无法相抗,定会被它们踩成肉酱,实在不好对付,不管是谁操控,我们只能避重就轻,先躲开这一处,圣匙的事日后再谋。”
“国师说得有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马上避其锋芒撤退。”宋岳亦不敢与那些疯牛相抗,立即打了退堂鼓。
赫尔斯点头,当下手一挥,号令赶快撤退。
终于不用送命了,那十几个骑兵长松了口气,退回去,赶紧随兵团扭了方向往南撤退,一阵震天价的马蹄声远去,而一阵更是响彻天地的蹄声又追过来,不知过了多久,发疯了般狂奔而过的牛群也已远去,阵内的三人方相视一笑,松了口气。
“想不到这些疯牛竟然还救了我们一命,简直是谢天谢地。”苏红茶抹了额头一把汗,缓缓站了起来。
曲湘南也是收了琴,笑叹:“谢什么天地,定然是老天爷舍不得我们死,觉得我们这样的人都死了,世间就再无乐趣,才想着派这些疯牛来救命。”
“公子尽说些往自己身上贴金的话,我才不信。”小童也是吓得面无人色,惊魂未定的抹了把汗,说道:“不过真的好险,那个国师太阴毒了,居然用人海战术想把我们烧死,差点让他得逞……”
他边说,忽然朝西面一指,“公子快看,那边又来了一队人马……哎呀,好像是轻旋他们……”
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一队一两百来人的骑队奔过来,最前面的,是几乎半年未见的紫苑楼的众小,他们穿着光鲜,后面跟着一大队身背弩弓的铁骑,细一看,那个高壮横目的汉子,居然是应该还在落日城的庞大虎。
苏红茶大喜,跟在小童后面奔出青枝阵,小童挥着手大叫道:“轻旋,轻旋,在这边,公子在这边……”
轻旋眉目一凝,转而大笑道:“公子,找得我们好苦,总算是找到你们了……”
众小转眼就至眼前,他们翻身下马,一下子都叽叽喳喳围在了曲湘南和小童身边。庞大虎等人也不落人后,领着身后的人下马抱拳喜声道:“小姐,终于是找到你了,庞大虎总算是没辱使命。”
千里之外能再遇熟人,苏红茶也是喜不自胜,过去扶住他,“庞大哥,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庞大虎指着后面两百来个兄弟悲声道:“就为了找到小姐,我们才四处打听……”
原来,去年年底的时候,城南十八庙的弟兄就听说镇南王府一夜之间人去楼空被宣武帝通缉,全国发出了海捕文书,不由开始担心她,幸好京城的生意很好,他期间招收的那些无家可归的弟子也就多,在经过严格训练之后,就与虎小虎商量,依然由庞小虎在京城经营生意,他先带两百弟兄出去寻小姐。
后来他一路打听,出了京城,无意中竟然经过了通州,看到当年那些被狗官欺负的老乡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在通州呆了一段时间,将以前与他有仇如今仍还在位的通州县令和一干作恶多端狼狈为奸的大小官员以及乡绅都杀了个片甲不留。干下这一票,还没等朝廷派员来调查,他们便迅速退出了通州,再次致力于找人。
人多力量大,就在今年五月份的时候,他们总算是打听到了苏红茶已经到了西关的消息,这才准备连夜赶过去,但是中途遇到轻旋他们,这八个少年似乎像认识他们一般,将他们拦下来,说苏红茶即将离开西关,可能只有往西北一带而去才能找得她,让他们跟他走。
他开始自然是不信,不过当他量出他是曲湘南手下的天玑八使后,他才将信将疑的跟了过来,想不到在这里真的能见到苏红茶。
“小姐,没想到轻旋他们没有骗我们,真的在这里找到你,看到小姐能好好的,庞大虎这心里总算是舒坦了……”
半年的寻找,一度曾经以为她已经死了,这个睿智曾经救过他们众多兄弟一命的女子,如果真的香消玉殒,那还未开始报答的恩情,叫他们到何处去偿还?
苏红茶摇摇头,感动道:“谢谢你,虎大哥,刚才我和曲公子他们正遇千骑围困,你们也来得是时候,如果没有那群疯牛奔过,说不定我们这一次又不能见面。”
一听到疯牛,那边正在叽叽喳喳说话的轻旋忽然一拍脑门道:“对了,那群疯牛是被人控制的,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灰袍汉子领着五六十人的黑衣骑队奔驰而过,当中有个面目可怖的老者嘴里吹着个古怪的东西,那东西发出尖锐的声音,就是那个声音能把牛群控制,一路赶向这边来。”
苏红茶和曲湘南同时一怔,有人控制着疯牛?能懂控牛之术的人是谁?那人为什么要救他们?
就在一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之前牛群消失的东面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人形渐渐清楚,轻旋定目一看,指着前面惊呼道:“公子,控制牛群的就是他们。”
两百来骑顿时紧张起来,曲湘南却面露笑意,摆了摆手道:“大家不必紧张,是熟人。”
没待他说完,苏红茶已经一骑先迎了上去,大声叫道:“干爹……”
急驰的骑队放慢马速,果然是一身灰袍的楚斩情,他喝停骑队,勒马在苏红茶跟前,目光清冷,上下打量着她,半晌才冷着脸说道:“就为了一把破玩意弄得这么狼狈出逃,值不值得?”
苏红茶咬着下唇,知道他是在责备她,却实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珠转了转,跳下马,走到他马前仰起小脸道:“干爹追来就是为了来骂我的么?”
楚斩情哼了一声,也下了马,把马绳丢给旁边的黑衣人,不悦的往前走,“我岂止是骂你,还想打你,做这种事之前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是不是把我当成了死人?”
看他阴柔的脸沉下去,竟也有三分威慑力,苏红茶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小意道:“干爹不是死人,是小苏看干爹马上就要成亲了,不想因为这种事把干爹好不容易求来的婚事给耽搁了……”
“放屁!”楚斩情忽然顿住身骂了句粗口,回头一看苏红茶一脸苦巴,才强忍了口气重哼了一声道:“好,就算你不告诉我,但是曲湘南呢?你胡闹,难道他也没长脑子要跟着你一起胡闹?一下子把事情弄得这么糟,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还搞得天下皆知,是不是认为自己成名了很好玩?你们两个是不是都是猪头?”
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苏红茶实在觉得憋屈得很,沮丧着脸低叫道:“干爹……”
“别叫我。”
楚斩情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这么大的事不和他商量也就罢了,居然连那个看上去似乎一肚子坏水的曲湘南也跟着瞎掺和,他不知道劝阻她吗?他不知道她是要拿东西去救别的男人?他不知道找一个折衷的办法?到现在弄得天下皆知,他们知不知道这一路将有多难走?
“楚院主何必发这么大火?就算没和你商量,你现在不也是来了么?”
曲湘南实在看不下去了,也走上前来笑嘻嘻说道。
楚斩情瞪了他一眼,“幸好她现在没事,否则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曲湘南半真半假的勾着嘴角回道:“知道知道,楚院主的宝贝女儿,我怎么敢让她有事,这一路都呵护倍至,比你这干爹只好不差。”
楚斩情总算是稍熄了怒火。
几人各自问了当下的情况后,干脆就地扎营休息。
吃午饭的时候,当曲湘南问及那群退敌的疯牛时,楚斩情竟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个吹笛控牛的老者我并不认识,只是半路上遇到的。我一路追踪,也发现在东华太子他们正纠集人马要在这些设障,正准备想办法冲击他们的骑队,没料到这个老者追过来说,他受人之托,要救那边即将被东华太子围困的几人,希望我能配合,把东华太子的铁骑赶走。”
“哦?有没有问那人是受何人所托?”曲湘南坐在地上吃着烤羊腿,难得一脸正经。
“问了,但那老者没说,不过……”楚斩情望了一眼正在那边火堆边和轻旋他们一起烤着牛羊的苏红茶,沉声道:“在大陆能以笛声控制牲畜的,我记得当年只有被圣王降服的万兽门长老才会此技……”
曲湘南微惊,稍一沉吟,似是自言自语道:“万兽门长老?被圣王降服过?意思就是说万兽门只听圣王调遣,刚才若是万兽门的长老出手相救,他说是受人所托,那么这个托他的人……”这个答案呼之欲出。
楚斩情同时也是一惊,遂即摇头,连连否定,“不可能,不可能,一个已死多年并且连窝都被阵法封锁了的人,不可能还能发号施令,更不可能还让人来救你们,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何况那人也没有要救你的道理。”
确实没有要救他们的道理。
曲湘南妖娆的目光里闪过睿智明亮的光,他望着即将落山的夕阳,火红的圆盘越来越低,似乎马上就要被黑暗吞噬,满天霞光渐渐变成黛青,转瞬便已失去光芒,他轻轻一笑,没有认为是黑暗的来临,相反,他知道只是光明来临前的一个前奏。
良久,他忽然低声道:“什么样的秘密都有被揭开的一天,不管这后面隐藏着多么可怕的敌人,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
楚斩情还没解其意,他已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躺到了草地上,瓮声瓮气道:“既然楚院主来了,我也可以放下担子好好睡一觉,谁都别来吵我。”
说完,他已经闭上了眼,呼吸绵长。
楚斩情叹了一口气,起身安排人在方圆一里内都设了岗哨障碍,这才回了驻扎的营地。
夜晚,虫声啾啾,野花芬芳,苏红茶躺在地上,望着满天星斗了无睡意,听到有朝她走来的脚步声,侧头一看,是楚斩情,便坐了起来,“庞大虎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因为这一队人马各有其主,为了方便路上统一指挥,她便将庞大虎交由楚斩情一起调度,楚斩情亦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见多识广,把人交给他,是再合适不过。
“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楚斩情在她身边坐下,也仰头躺了下去,双臂枕在头下,“还没睡,在想什么?”
苏红茶也依样躺下,想了想,道:“有一句话一直都如哽在喉,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