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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了问心无愧?那个当初揪住他死死不放手的女子此时竟说是为了问心无愧?
林漠遥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何种滋味。
可是这不正是他所期望的结果?他本就不希望她痛苦,他希望她过得快乐,眼下已经有另一个男人愿意为她出生入死,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理论上他能说服自己,但是眼下他却无法放手,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最挚爱的女子对别的男人温言软语,无论心里怎么叫嚣着此刻不该再纠缠,他都做不到!
他的眸光如三月春水,无言地望着她,像在告诉她,就一会儿,就再让他再抱一会儿,不要让他看到那个他最不想看到的场面,他的相思也很苦……
这种无奈又苍凉的目光,让苏红茶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她该怎么办?她也不舍,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她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
这两人之间的目光流转,实在让曲湘南看不下去了,手依然不依不挠地勾搭着,冷哼了一声,沉声道:“眼下大敌当前,我们的私事可否该放于一边?等把这些讨厌的家伙解决了,我不介意与太子把事情说个明明白白。”
见他不再执意带开苏红茶,林漠遥稍舒了眉头,同时缓缓转过头去,看向对面已经被伤得极狼狈的燕王,笑道:“曲兄的提议甚好,燕王打着阻止开启圣城之门的旗号,暗地里却干着不可告人的险恶勾当,很是令人不耐,不如趁这个机会,就在这里将此事一次性解决,倒免了很多后患。”
燕王暗自心惊,如果这两人一致对外,那么圣匙的影子他休想见到,不由得心都跟着凉了半截。却也不动声色,极尽羞辱之意的朗声大笑道:“看来二位已经达好协议,准备二男共事一女,也不怕天下人笑话?大陆从未出过此等事,想必二位思想不拘一格,准备开个先河,让所有人都跟着乐呵乐呵?”
曲湘南暗怒,眼内锋芒毕露,就要再次对燕王下最凌厉的杀手,正在此际,一个探子急速过来报道:“殿下,西南方有两大队人马正朝这边赶来,看旗号应该是赫尔斯王子和东华那边的,请殿下定夺。”
“哦?又来了两大队人马?”林漠遥目光如铁,与曲湘南不约而同的朝后面望去,果然隐隐能听到马蹄急促声,不由再看了看虚弱的女子,沉声道:“不能被他们形成包围之势,必须先撤!”
曲湘南微含嘲讽,似笑非笑道:“意思是不打了,要逃?那好,我也不想害了她,你人多势众,先带着她走,我来垫后。”
林漠遥犹豫了一下,终于是松开了手,别开头道:“你带她往前,我随后就来。”
曲湘南毫不客气地将苏红茶拦腰一抱,跃上了马背,拱手道:“谢太子成全,那么我们就先走了。”
他手一挥,楚斩情连忙把两百来人往后撤,绕开一段路,飞快的追在这两人一骑后面滚滚而去。
长风拂过男子清瘦的身躯,墨色长发在半空中飞舞,手中蓦然挽起长枪,恍若绝世战神一般,气势磅礴喝令如山,迅速指挥人马对燕王的铁骑进行拦截。
嘶杀声再次响遍天地,无尽的长风飞卷而过,朝阳被薄云一块块碎开,天崩地裂!
不用朝后看,都知道后面的撕杀是多么激烈,曲湘南不顾一切的朝西北急驰,既然林漠遥是有备而来,他没有必要再与他一同死守,相信他会安然无恙地跟过来。
因为后面有人牵扯住,他不想浪费难得能喘息的机会,在路上遇到一个可以交易的小市集稍事休息,把苏红茶身上的伤口一一包扎,再补济了一些必需品后,又连夜赶路。
一连两天马不停蹄,一口气几乎赶了三四百里,直到感觉后面围剿的追兵一时再难赶上来,才下令安寨扎营就地休息。
彼时已是黄昏,山色被染成深碧。
雾渐渐落下山腰,苍穹灰黯,苍苍茫茫,笼罩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黑的牛,黄的马,白的羊,浩浩荡荡,在绿草地上滚来滚去,远远还可以看见无数白色的帐篷点缀在这无际的草原上。
因为失血过多,身体上也受了几处较重的刀伤,再加上一路连连颠簸,苏红茶已经开始发起了高烧,有时还会胡话不断。怕她病情再加重,曲湘南不得不向沿路的牧民借了一顶帐篷,让她一个人休息静养,也免了风霜雨露之苦。
苏红茶神志稍清的时候,只觉自己躺在一块暖融融的皮毛上,手稍动了一下,手腕上却是钻心的痛,再动动其他地方,胸口,大腿都传来痛意。她皱紧眉,只觉口渴得厉害,想张嘴叫人,唇上干裂,喉咙跟火烧一般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她颓废的闭上眼,怎么就伤得这么惨不忍睹?
“吴先生此次带着六个弟子不远千里来相助,曲湘南甚为感激,但是吴先生可知道这样一出来,从此便是与曲家为敌,这是何苦呢?”
稍一静下来,她就能听到帐篷外面的说话声,此话正是曲湘南所说。
“大公子这就见外了,多年来我与你亦师亦友,你有难,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其实我在曲家也呆了十多年,这么多年来,从未踏出西关一步过,能借此机会与大公子一起闯荡,我此生都再无遗憾。”
吴奈声音温和,徐徐说道。
曲湘南声音诚挚,“谢谢吴先生在这么艰难的时候对我伸出的援手,其实我们熟识多年,都只是见你孤身一人,不知先生可有亲人?”
“当年因为一些无法改变的变故,已经让我失去了我的家人,事过多年,我也未想过再成家,天大地大,只想自由自在,能安身立命便了,这些年已经想通了,人生如过隙白驹,我也再没必要去追寻那些尘世情爱……”
“看来先生已经看破尘世,可惜我还未能达到先生这种境界。”
“呵呵,未经历过,自然是向往的,不然,这世间的男儿都像我这般了,这天下女子岂非都要伤心难过?”
曲湘南爽朗笑道:“知我者莫若先生。”
吴奈笑叹道:“别只说你,刚才楚斩情一听你姑姑在卡塔那边遇险,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去,连他那样的人不都是不能放弃情爱而深陷情海不能自拔?所以说,深受这些苦楚的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去念想这些,更要劝你,一段情,虽然重要,有些时候,也要学会放手。你跟苏小姐的事情不仅你们家人不看好,就连我也并不看好,希望你能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要有所保留。”
“保留?”曲湘南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忽然话锋一转道:“先生可听说过万兽门?”
“万兽门?以前有听说过,怎么了?”
于是曲湘南把日前被万兽门的长老用疯牛阵帮他们解围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与万兽门长老从未有过联系,他为什么要救我们?”
“不是说受人之托?”
“受谁之托?”曲湘南思索着,“当年万兽门臣服于圣王,整个大陆除了凌无双,还有谁敢差遣万兽门的长老?”
苏红茶听到这里,实在是渴得忍不住了,忍痛使力抬了抬脚,终于把被子蹬开了些,弄出了细微声响,紧跟着角落里就听到小童迷朦的询问声:“是小茶姐姐醒了么?”
转而就见他揉着惺忪的眼睛走过来,一对上苏红茶瞪得滚圆的眼睛,顿时清醒过来,大叫道:“公子快来,小茶姐姐终于醒了。”
他手忙脚乱的蹲下身,又是帮她盖被,又是帮她拿药,还连声问,“姐姐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要不要喝水……”
还没等他说完,曲湘南已经掀了帘子走进来,一张如新雪般的脸此时也画上了疲惫,他把手在她额头探了探,嗯了一声,“还好,烧退了,不然再这么烧下去,不痴也会傻。”
苏红茶瞪了他一眼,使尽浑身力气,总算是吐出了一个字,“水……”
其实在别人听来犹如蚊呐,但是曲湘南是何等人?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回头把正从小火炉上端下药罐准备倒汤药的小童叫停,叫他先端热水过来。小童不敢怠慢,水递给他,他先用嘴试了试温度,才把她扶起来,慢慢喂她。
这一下苏红茶喝了个畅快,嗓子眼总算不冒烟了。
在曲湘南示意下,小童这次没直接端药,而是送上了一碗清淡的米粥,就机灵的退了出去。
水也喝了,粥也吃了,人总算是有了能量,吃完粥,苏红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沙哑着声音道:“我干爹是不是走了?”
曲湘南一手把她放下躺平,然后把粥碗放旁边矮几上,“想不到你烧得稀里糊涂还挺管事,没错,我姑姑在西关可能还是不放心我,便跟着吴先生后面追过来,但是刚刚有她带出来的弟子一身血污的来报,说我姑姑在卡塔那边被一伙马贼设陷阱困住,他好不容易逃出来,在两个牧民的帮助下才找到我们。你干爹现在正带人去救,应该不会有事,放心吧。”
苏红茶愧疚地望着他,“都是受我连累,是我不好……”
曲湘南轻轻笑了,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把她抱起来,低头在她脖子上一吻,柔声道:“你很好。”
然后在她脸上一捏,“我就喜欢你这样。”
苏红茶红了脸,靠在他胸口郁闷道:“对于你们家族来说,我做的全都是不可饶恕的坏事,你这都喜欢?难道你就专喜欢坏女人?”
曲湘南忍俊不禁,“不是所有的坏女人,就你一个,不然我也喜欢不过来。”
她心里五味杂陈,过了好一会儿才颤声道:“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我这样的女人,值得吗?”
曲湘南淡笑不语,只低头看着她,摩挲着她干裂的嘴唇,而突然说出的话却牛头不对马嘴,“如果……现在林漠遥的毒忽然解了,不用去圣城,也用不上什么圣匙,没有了白芳华的要胁,他又回心转意,你还会回到他身边去吗?”
苏红茶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问题,心里一咯蹦,要说回想起林漠遥那伤感的眼神,她心里有着万分不舍。可是如今与他已是不再有可能,她眷恋再多,也只是在伤人伤已,何不学着放手?再看看眼前似是不在意其实紧握她手臂,手指骨泛白的紧张男人,心里也应当有了答案。
但是他的要求之高,她完全清楚,在她还没能完全整理好自己的时候,她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吗?
她低低道:“这个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想这些干什么?”
等了半天,就这么一句支吾的话,曲湘南好像有点生气,推开她,“你就连哄我一次都不屑为之?”
见他一脸发黑,她忙低声解释道:“如果真有那种事情发生,我会毫不犹豫的去见他,看他是不是……”
“看他是不是还能接纳你,对不对?”曲湘南猛然站起来,翻脸如翻书,冷笑:“你这个女人真的让我失望透顶,林漠遥真的有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能正眼看看你面前的男人?伤他不得,难道我就可以让你拿来践踏?”
他越说越气,脸都白了,话一说完,转身就走,苏红茶急忙爬起来欲叫他,门口却有人跑过来向他禀报,“公子,那边有一个很好看的年轻女人求见,要不要见?”
曲湘南像故意气她一般大声说道:“自然要见,我曲大公子风流倜傥,走到哪都受女人欢迎吹捧得很,这个时候岂能拂了佳人芳心?”
苏红茶怔在当地,她的意思也只是去见见林漠遥,看看他的毒有没有彻底给解,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