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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漠遥强硬道:“开门。”
白芳华眉宇间阴沉,转动铁栅栏上一个小转盘,门徐徐开启,里面果然是一个空洞朝上的石阶。
为了防止白芳华玩花样,林漠遥依然押着她一起往那石阶行去,往上走得几步,白芳华忽然说道:“我内急,你能不能避开一下?”
林漠遥打量她,“别耍花样。”
白芳华冷笑,“怕我耍花样,那你就在这里站着,让我吹灭火了就地解决行不行?”
说完,就不由分说熄了烛火,然后黑暗中传来她解裤子悉悉索索的声音,林漠遥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然而,很快他就发觉不对,他听到机璜弹发声,听风辨位,迅急就地一滚,然后感觉身后轰地一声,大地震动,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砸在了地上。
该死!他还是被白芳华那个阴险的女人逃了!
感觉这是一个很热的空间,立即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燃,四下一照,十来尺见方,全是黝黑的实铁浇灌的墙壁,除了顶上一个极细小的窗口,几乎是丝风不透。
而在他一臂开外,躺着一个一身薄裙的女子,呼吸如风,一动不动。
想了一下,他拨开女子覆面的头发,不由低呼:“小茶……”
好像关在了一个蒸笼里一般,无尽的热浪从地底直往上冒,在暗室里只坐了约半个时辰,苏红茶已经大汗淋漓,然后感觉身上的水份都快被蒸干,她脱了外衣,依然感觉热得心浮气燥,呼吸都快要窒息了。随着身体里水份的流失,整个人都差点要昏过去。
她躺在地上,希望能吸得一点凉气,就在神志快要模糊的时候,她听到了那个天籁一般的声音,她以为听错了,勉强抬起头,只见那人黑袍如墨,恍若是沐浴在春日最灿烂的阳光里,温文磊落,光芒耀眼。
他执着火折子在唤她。
她以为在梦里,迷茫地端详他,“漠遥,我是不是在做梦?”
这一刻,林漠遥心里所有对白芳华的怒气都没有了。
他一手将女子从地上扶得坐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圣王把你关在这里的吗?”
好热。
苏红茶推拒着他的手掌,也不敢靠在铜壁上,因为那上面更烫,双手勉强支撑着身体,呼吸粗重道:“不是圣王,是一个叫墨值的邪恶少年,也说不定是圣王的母后黎姬。”
她脸色通红,林漠遥自然看出她的不适,探了探她的额头,“这就怪了,圣王没关你,为什么他的母后要关你?”
“谁知道他们在使什么阴谋诡计?估计不逼得圣王亲手杀了我,他们是不会罢体的……”
只说得这几句,已感觉上气不接下气,胸口闷得慌。
“先别说话。”林漠遥打断她,凝神聚气,一手伸到她后背处,顿时有一股凉凉的清气缓缓流入,从心肺,再流转到四肢百骸。
片刻后,苏红茶感觉头脑清醒多了,林漠遥收掌,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好些没有?”
苏红茶抬起头,凝望他清俊的脸,忍不住抚了上去,轻道:“你又瘦了。”
林漠遥任她抚摸,低头,目光一瞬不瞬地停留在她脸上,“我想你了。”
他紧紧抱住她,低头在她头发上轻吻着,一只手慢慢抚着她后背,温柔又爱怜,“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的错。”他喃喃说着。
苏红茶呼吸一滞,垂下头,心里想回应他,到了嘴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怎么办?以后该怎么办?
要让他为她那个恶毒的誓言再次尝到失去的痛苦吗?
她好不容易稍微平复的心,要再一次被撕裂吗?
林漠遥的手僵住,她沉默的脸,和推拒的手,又让他想起以前他亲吻她时她的犹豫,是不是她心里有了别人?
心里一时尽是苦涩,脸上却在微笑,“外面的情况很乱,燕王被抓,各部一盘散沙,曲湘南失踪,听很多人说,因为你的血而使当年被你母亲杀死的圣王又复活了,这个天下,似乎又要生灵涂炭,要落入一个满身戾气的人手里,如果我们能出去,你准备干什么?”
苏红茶抬头,眼神忧郁,“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想……也应该要因我而落,我会按着我的心意,最后还复这个大陆所有百姓一个清明的世界。”
“你的理想太远大了,这件事,岂是一两个人的力量能挽回的?能不能听我一言,如果我们出去,就抛开这世间一切,去过我们的日子?”
她摇头,“不行,我会良心不安。”
林漠遥瞪她,“你很固执。”
苏红茶惭愧地低头。
林漠遥叹了口气,“其实我和曲兄都看到你留的纸条了,这件事情,我觉得是你冒了个极大的险,你就那么有把握能成功?若是失败,搭上的性命,岂不是千千万万?”
苏红茶笑了,从他怀里坐起来,“你不支持我?”
劝不回头,林漠遥有些生气,别开头,“我不支持你,现在又怎么会困在这里?”
苏红茶摇着他手臂,“别生气了,我们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出去。”
他这才稍缓和了脸色,回过头来,无奈道:“就你想法多,说吧,又有什么鬼主意?”
苏红茶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见过的圣王的样子?”
林漠遥脸色微变,“自然记得。”那人一身红袍,总是带着令人窒息的血的腥气,如果不是自己心性坚韧,恐怕一想到那张脸都感觉恐怖。
“我觉得,过不了多长时间,圣王一定会出现在这里。或许他会一怒之下杀了我们,也或许,会是我们一个成功的最好契机。”
她眼睛忽闪忽闪,显然并不以为在玩火,看来她真的还不知道圣王有多么可怕。他头疼的看着她,失笑,“好,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我都会一直陪你到底。”
两人在铁屋内低低细细的又说了一会话,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了,连林漠遥都难以再维持清凉,但是他还是不时给她输送着内息,只是两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后来干脆将火折子都吹灭,两人在黑暗中互相依靠着,一定能支撑到圣王来的那一刻。
当凌无双回到寝宫没有见到苏红茶身影的时候,他怒了,赶紧叫所有人都开始找,甚至认为哑姑看护不力,一掌将她劈成重伤,狂吐鲜血不止。
结果,有人发现苏红茶是从窗台跳出去,然后再翻墙而逃,凌无双根据蛛丝蚂迹,终于找到了地宫一处最隐蔽的所在,那里,铺满灰尘的地面上有杂乱的脚印,还是机关发动的痕迹,难道她想通过地宫逃走,然后在此触动机关遇伏?
他脸上不由闪过狂怒,那个假装笑得灿烂的女人,居然说一套,做一套,想逃离他?他要让她永远记得他即将给她的惩罚!
当铜铸一样的门被打开,无数的烛火照向那块极小的空间的时候,凌无双的瞳孔像针尖一样缩成一团。
里面是一对男女,穿着极少的衣物靠在一起!
他怒喝:“你们在干什么?”他感觉像是被妻子背叛了的丈夫,心里的火一下就蹿出老高。他朝跟着他来搜寻的人吼,“都给我闭上眼,退后!”
侍从们赶紧转过身去,急步往外奔去,生恐迟得一分,就会被殃及池鱼。
终于盼来了他,苏红茶赶紧将外衣穿好。
再见当年那个恶魔,林漠遥深吸两口气,不疾不徐地披上外袍,与苏红茶相携着站起来,轻笑,“多年未见圣王,想不到神采依旧,不过貌似现在火气变大了。”
凌无双一步步朝里面走去,紫眸阴郁地盯着苏红茶,一字一字道:“马上给我过来!”
苏红茶为难地望着林漠遥,“我们现在别人的地盘,要听他的吗?”
林漠遥握着她的手,居然还能谈笑风生,“自然不行,你一过去,说不定他立即就会把你杀了。”
他们居然还笑得出来,凌无双身形如鬼魅般闪到苏红茶面前,旋即把她带离林漠遥三尺开外,血红衣裳冽冽飞扬,怒道:“不准和他笑!”
他不顾林漠遥在场,一把死死捏住她的下巴,“我本以为是你一个人逃了,原来却是与个男人在这里鬼混,你想怎么样?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安静点?”
苏红茶痛得微微吸气,她的下巴快要捏碎了,也生气地大叫道:“不是我,是墨大先生和墨值引我过来的,他也是中了白芳华的计才掉入这里,他们就是想看到你杀了我,难道你没脑子吗?还是想称了他们的心意叫他们在背后看笑话?”
“真的?”凌无双脸上掠过狂喜。
“自然是真的,不然你可以去查。”看着他骤然狂怒骤然欢喜的脸,苏红茶心里有一丝不忍,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艺溪。
“好,如果是他们在背后使手脚,我定然要给他们好看。”凌无双放开她,回头盯着林漠遥,“正想找你,竟然得来毫不费工夫。”
“是么?我也正想见圣王一面,想不到会是在这里境况下。”林漠遥目光澄澈,笑得轻缓。
凌无双冷笑,瞥了苏红茶一眼,蛮不讲理道:“不准看他,你先回去。”
苏红茶眼里含泪,“他是我相公……”
他眼瞳转眼变成深紫,“他早就不要你了,自那以后,你与他便没有任何关系。”
苏红茶倔强地昂起头,“除非你答应我现在就放开离开。”
凌无双眼睛里有火焰在跳动,他强压制住,忽然露出邪美的笑容,“你以为我会杀他?我没那么蠢,我若是杀了他,你便会一辈子恨我。乖,听我的话,先回去,我不过是要和他说几句话,说完了,一定会让他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
苏红茶将信将疑,“如果你骗我了呢?”
“如果我骗你了,我任你惩罚。”
林漠遥吃惊,这个圣王看似很爱她,怎么回事?这件事苏红茶并没告诉他,难道她向他隐瞒了什么?
在凌无双的诱哄下,苏红茶总算是被人带走了,她平安无数的走出地宫的时候,福寿宫那边立即得到了消息,黎姬和墨大先生以及墨值脸色巨变,以圣王的性格,这样她都没事,是不是也太离谱了?
只是此事还不止于此,苏红茶从地宫出来后,不一会,林漠遥果然安然无恙地离开了圣城,而凌无双却直接到了福寿宫。黎太后一门当关,挡住了他的去路,凌无双一点情面都不留的将黎太后一掌挥开,措不及防之下,黎姬被他打个正着,右肩后伤,他如此动怒,令她大惊失色。
紧接着凌无双直奔大殿,再一次将墨值踢翻在地,墨大先生维护,被踢断三根肋骨,当场吐血昏迷。如果不是黎姬见机得快,进来制止,此时福寿宫内已经酿成了两起血案。
自嫁给老圣王来从未受过此等恶气的黎姬大怒,但是此下也不敢与凌无双对着干,现在圣城的复兴全得靠他,如果现在与他翻脸,怕是事情不太好收场。她只能哑巴吞黄莲,装做什么都不知的样子,假意向墨值问清事由后,狠狠地责备了他们一顿,同时对凌无双说,一定会重罚墨大先生父子。自然,这都是人敷衍的话,打发走盛怒中的圣王后,她当即就起程去了祭祀神庙,后半夜才归,谁也不知道她去那里干了什么。
凌无双把福寿宫闹了个天翻地覆,总算是息了些火气。连他的女人也敢动,还用那么龌龊的手段,不收拾他们,实难解心头之恨。这次有太后护着,他们若再敢犯下次,谁都别想护!等有必要的时候,他会干脆将黎姬一起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