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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好气又好笑地抬了抬眉梢,也懒得摆他的呆气,几乎是赌气道:“好,如果我有了心仪的女子,第一时间就告诉你,让你作好退出的心理准备,这样说,可行了?”
说完,转过身去,自顾自整理起装束来。
看他生气,苏红茶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默了半晌,忽然坚定道:“不过,我今天给你捅了这么大蒌子,以后,只要我还挂有你妻子这个职份,就一定不会让你的声名因我受损,不会再让不好听的风言风语从我这里传出,并且将你的家人当成我的家人来待。”
林漠遥将袍子拉整齐,转身看着她,嘴角紧抿,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他的目光闪闪发亮。他果然没有看错她,是个非常有担待的女子。确实,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无惧一切地站在他身边,不管经历多少风风雨雨,将来都不会倒下。
“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介意,只要你舒心就好。”他心口一热,忍不住抬手轻抚她脸颊,目光幽深难名,“好了,现在我们也不要再吵,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以后,就让我们和平相处……”
苏红茶望着一脸认真的他,郑重点头。
喜堂内一片静谧,只有轻轻吹来的风在拂动两人的长发。
一切话已挑明,再多的言语都是多余,两人四目相望,不约而同地缓缓跪下。红烛摇曳中,喜服是那么艳,没有喧闹的喜乐,没有众人的祝福,一切是那么平静,那么自然。
礼仪在静默中一一完成。
两人牵手入房,锦被已铺开,如花仍笑盈盈地等在门口,见他们进来,道了声喜,便将门带上,退了出去。
今天小姐在喜堂遇险,她急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以为这次婚事就这么给吹了,谁知那个看似文弱的世子爷居然毫不惊慌,轻描淡写地说会把小姐带回来,叫她不要担心。当时她完全是不敢相信,伸着脖子等到半夜,果然见到他们双双进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两手相携而来,她还有什么话说呢?原来小姐与林世子早就两情相悦,心底里,不由暗暗替她高兴,可怜的小姐,终于找到一个好归宿了。
新房里,一切静好。
与一个名义上已成为她夫君的男人独自相处,苏红茶心里无来由的觉得苍凉,准备拆下头上繁复的头饰,手总是颤个不停,她想控制都控制不住,一根镶了珠子的玉钗与盘紧的发丝缠得紧紧地,她拉了几下,却越缠越紧,痛得她直想流泪。
“我来。”洗过脸后的林漠遥发现她的窘态,走过来帮她。
他带着清淡药香的气息笼罩在头顶,苏红茶垂下眼,低低道:“这些事平日是如花打理,所以我都有些生疏,以后就让如花帮我散了发再走……”
林漠遥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在灯火下闪着纯白而柔和的光,“我们是夫妻,我是你夫君,这些都算是闺房乐事,怎能假手他人?”
闺房乐事?苏红茶指尖轻颤,今晚真的要成为这个见过几面的男人的女人了吗?
她慢慢摆好面前的头饰,半晌没出声。
林漠遥从铜镜里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将紧缠的珠钗解下后,再把她盘起的发髻一一解开打散,感受她顺滑的发丝在指尖流泻的滑爽,似笑非笑道:“好了,头发已全部放下,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该就寝了,娘子。”
说完,便松了袍带朝床榻走去。
苏红茶怔住,林漠遥坐在床沿眨眨眼,朝她招手,“还在想什么,过来。”
苏红茶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挺着背脊走到床榻前,僵硬地解着衣扣,从头至尾,林漠遥都只是笑吟吟地望着她。
苏红茶缓缓将外衣脱下,然后坐上床,盖被,动作一丝不苟。
林漠遥低笑一声,故意往她旁边一坐,道:“娘子准备好没?我来了……”
苏红茶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闭上眼,一时间,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
林漠遥的脸压低在她的鼻子上方,就不动了,直勾勾地看了她良久,忽然一点她的鼻子,嗤地一声笑出来,“别担心了,好好睡吧,今天受了累,为夫怎么忍心还折腾你?我知道你现在心有芥蒂,还没做好准备,我不会勉强你。还有……”
他忽然眼梢往上一撩,抬起下巴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闲闲道:“我林漠遥熟读圣贤书,素来傲气得很,如果不是女人投怀送抱,我绝不屑于干自己送上门去的事。”
苏红茶先是愣了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这假书呆,很有人情味。
看着她柔和下来的小脸,林漠遥将她额上散开的乱发挽到耳后,笑眯眯道:“小丫头片子总算笑了,一天到晚绷着张脸,比八十岁老太婆还苦闷。好了,别说话了,睡不了两个时辰就要起来,赶紧养好精神,明天包准是你嫁进林家后惊险刺激的一天,没精神可玩不起。”
还没等她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便起了身。
苏红茶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道:“你到哪里去?”
林漠遥坐到桌案前,慢悠悠道:“放心,我不会走,读书人就算是洞房花烛夜,也不能忘了读读圣贤书,与老圣人们交流一下洞房心得,是吧。”
他将灯挑得更亮些,从桌下拿出的哪里是什么书,分明是一叠厚厚的帐本。他低着头,不一会就认真的开始翻阅起来。
苏红茶枕着手臂盯着他的侧脸,不由有些发怔,所有人都叫他书呆子,她却看清他在人们面前装呆的一面。这个人事实上不仅不呆,还聪明得很,温七那么有把握的事都被他破坏,他的手段到底是多高?
温七……
他现在还好么?伤的地方要不要紧?
她晃了晃头,她还想那么多干什么?从今以后,他已经与她无关,她只能看着眼前的男人,还他一份恩情。
暗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这一天果然太累,睡梦中,一双凄然含泪的眼,一个温文而含笑的侧脸,总在眼前交替更换,转来转去,她的头都似乎晕了……
*
也不知做了些什么梦,等苏红茶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才发现她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本应低垂的床幔已经挂在钩子上,而床前,直端端立了两个端着托盘的清秀的丫头和一个眉眼和善的婆子。她们一动不动地,只是盯着睡在床上的女子。
苏红茶睁眼看到这些人,不由吓了一跳,慌忙拥被坐起来,“你们是谁?”
那个婆子见她终于醒来,眉眼都笑开了,“我们是王妃派来的,我是刘婆子,本来是王妃安排专门来收喜帕的燕喜婆婆,可是世子说他自己珍藏起来了,便没了我的事。这边的两个,是王妃给世子妃派的两个得力的丫头,一个叫凝香,一个叫凝秋,她们以后专管世子妃的饮食起居。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世子妃是不是可以起床去见公婆大人和各位长辈了?”
她一连串话,苏红茶眨着眼睛慢慢消化,燕喜婆婆?世子自己珍藏起来了?他珍藏了什么?
一转眼没看见如花的人,忙唤道:“如花,你为什么也不叫我?”让这么多人盯着,多难堪。
如花的头从从两个丫头中间露出来,正掩嘴而笑,“是姑爷不让叫呢,说昨晚小姐太累,要等到小姐自然醒。”
她说得很暧昧,不仅刘婆子笑了,连两个新来的丫头也忍不住闷笑了起来。
苏红茶好不尴尬,瞪着如花道:“才来一天就学会贫嘴了,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如花如今胆子也大了不少,知道小姐如今变得性子,对她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竟然还反过来取笑道:“小姐,收拾我都是小事,姑爷可是先到前厅帮你打头阵去了,如果你再磨磨蹭蹭,可能姑爷都不好意思,要转回来帮你穿衣服了。”
说完,屋里几个人笑得更大声了,苏红茶叹气,照这么放纵下去可不得了,如花如今竟敢把她当笑料。日后还不上天?不过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像亲人一样。
凝秋是个头高些的那个,长相秀气温婉,凝香个头稍矮,一双眼睛大而明亮,显得机灵可爱。她们两个本来一直在王妃身边服侍,昨天王妃见从苏府陪嫁过来的几个丫头不太体面,就把她们换了上来。能呆在世子妃身边的人,可不能太寒碜。
两个丫头比如花的手脚还麻利,很快就帮苏红茶绾了一个漂亮的发髻,髻上簪了个花开富贵的小金叶饰,花粳处坠着蓝宝石的流苏,冲淡发上金饰的俗气,一节小小的镂金宝蓝玉珠重簪于发间,垂下的玉珠服贴的躺在她光洁的额上。凝秋再给她画了个淡妆,然后换上了王妃亲自为她选的束腰大红罗裙,脚下一双绣工极好的软缎面鞋子,整个人看上去低调又精致,又不失喜气。
“这身装扮果然最适合世子妃,王妃的眼光还真不错。”
穿戴完毕,刘婆子笑容满面的开始赞叹。
看着这身装扮,苏红茶略微沉了下脸,本来张氏在她出嫁的时候已经亲手帮她缝制了几件衣裙,虽然不是很华丽,可是也是做母亲一番心意,现在王妃不仅把她从苏府带来的丫头换了,连这些穿着打扮都一一包办,是真的疼爱她,还是瞧不起她?是不是认为她是小门户出来的,所有的东西包括人都上不得场面?
“真的很不错么?我来看看。”
有人推门进来,原来是去而复返的林漠遥,他今天换下了一身轻便的软绸青衫,衬得他容色愈发清俊。他一眼定在苏红茶身上,眼睛一亮,“不错,可惜就是瘦了些。”
刘婆子笑道:“这可要世子爷好生喂养了,赶不准明年这天就能抱着小世子爷。”
林漠遥低笑,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世子妃说两句话就出来。”
几个人应声退出去,林漠遥收起笑容走到苏红茶面前,“到正厅见家里的亲戚之前,你先得给我下保证。”
苏红茶按下心里阴郁的情绪,问道:“见长辈还要下什么保证?”
林漠遥浅浅地勾了下唇角,“你给我保证,等下你就算想流口水,也只准往肚子里吞,千万别让人看出来。”
苏红茶皱眉:“那里有很多好吃的么?”她有没有表现得见了好东西就流口水的地步?
“好吃的倒没有,就是有一个人……”林漠遥斜睨着她,欲言又止。
苏红茶渐渐不耐他啰嗦得古怪的样子,推开他,“十个人都没关系,我们快走吧,别让人老等。”
林漠遥却一把将她拉回来,似笑非笑道:“我建议你到前厅去之前,还是先把你夫君看个仔细,其实我也长得很丰神俊秀,卓尔不凡……”
苏红茶不可思议地看他,这么温良的一个人,怎么忽然之间就自吹自擂起来了?
林漠遥不自然地干咳了声,放开她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有个弟弟,长得实在是秀色可餐,为了防止你看他,我在这里给你提个醒是有必要的,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哪个人第一次见他时不失态的。”
步步惊心
第71章 刺激
苏红茶总算是弄明白了他的意思,居然是来笑话她的,不由气结:“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脸,不要太听信外面那些说我是花痴的传言。”
看她拉下脸,林漠遥忽然笑了起来,拉起她的手,说道:“逗你玩呢,也要生气么?走吧,那些长辈刚才都在嘀咕,等会儿去了他们说话你只当没听见,他们说几句没意思了就会自动闭嘴,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