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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漠遥亦在旁淡道:“让洪老如此无精打采,出了什么事?如果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一二。”
两人的连声询问,似乎让洪老一下苍老了好几岁,连之前挺直的背都微微勾了起来,一副老太龙钟不堪重负的沉重样子,在几人真诚又殷切的注视中,他终于仰天喟然一声长叹,“就在你们来之前,我发现我儿洪欣不见了,让人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到,如果只是到哪里去有事就好,偏偏我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林漠遥动容,苏红茶也惊了起来,夜无歌眉毛一动,立即问道:“整个府里都找了么?”
洪老点头,“派下人都悄悄找过了,没任何消息,最后见过他的,是我家奴旺才,说是在后院看他径直往桑园行去,他叫了两声,他也没应,也就没在意,然后等府里的人都找不到他的时候,旺才才记起他独自进桑园的情形。”
“那么桑园有没有查过?”
“查过,一无所获,现在旺才还在那边和几个家奴在找。”
夜无歌与林漠遥交换了一下眼色,当即道:“既是如此,我也前去协同,洪老要不要过去?”
“我先交给世子一些重要的东西后再过去。”洪老摇头,苍老的脸颊带着沉重与疲惫,“这些年来,为林家也做过不少事,可是现在毕竟已经垂垂老矣,再没有精力和豪情壮志,有些东西,我还是交回给世子吧,这些东西每在手里多拿一天,就担惊受怕一天。好在现在世子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老朽已无不放心的地方,也算是对得起老主子了。”
林漠遥待要推辞,洪老摆了摆手,笔直朝他内院的书院行去,夜无歌对林漠遥说道:“也好,我们现在正担心的是他这一块,如果洪老能把名单和帐单一起交出来,既了了他的心事,也算了了我们的心事。世子先过去,我还是到后面桑园瞧瞧,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在搞鬼。”
林漠遥点头,“你去吧,小心一点。”
夜无歌应了声便匆匆离去,苏红茶与林漠遥跟上洪老,不一会,便到了后面较安静的院落,一排屋宇间,洪老推开了一扇紧闭着的书房门。
“世子先进来等一下,等老朽把已经准备好的东西一齐交给你带走,以后,老朽也可以安养天年,不再每日操劳。”
洪老将两人请进书房,又重重叹了口气,就掀帘走进里面隔间。苏红茶在摆设简单的书架前油了黑漆的椅子上坐下,到处打量,“漠遥,洪老现在有意交帐,会不会有点不妥?”
林漠遥站在书桌前拿起一本帐册随意翻了几下,“我并没有要洪老交帐的意思,不过我看得出来,他现在很不安,如果因为我们林家的事把他置身于危险之中,我又于心何忍?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如果能让他避开一些暗藏的危险,自就不会把他放在风口浪尖。放心吧,等事情回落,像洪老这样的人,我还是照样会重用。”
苏红茶点了点头,“只希望无歌能顺利找到洪欣……”
陡然,她只觉身体一震,从她所坐的椅子后背突然“卡卡”弹出两道像蛇一样的东西向她身体缠来,她一惊,欲待站起迅速闪开,未料脚底一空,整个人顿时朝下急速坠去。
正在翻阅帐册的林漠遥听声有异,扔下册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探身抓向她手臂,电光火石间,未料她的身体已遭像蛇一样的东西绑在了椅子上,椅子重逾千斤,他没能将她带离,整个身体反而也随同铁椅一齐向下摔落。
而在同一时间,头顶传来“哐当”一声,天光就此被关住,而他们所坠入的空间,已变成一团漆黑。
林漠遥身形在半空中急变,单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抄向苏红茶被扣在椅上的腰身,尽量让她的身体不接触在椅面上,希望能在坠地的时候减少冲击力,不让她被震伤。
此一动作只在一瞬间,苏红茶身子一僵,一股温暖而令人安定的气息自林漠遥身上传过来,隔着一层的衣料,感触到他瘦削而坚韧的骨骼。
可是就是这样一副看似单薄的身躯此时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将漆黑一片下隐藏的危机以及坠落之势下的凶险一起阻挡在他身体之外,她再也不能被伤到一分一毫。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却又只是在一刹那,铁椅再次剧烈一震,已是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击起呛人的烟尘。
漆黑的空间是一片死寂,唯剩贴紧在一起的两个人紊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良久,苏红茶艰难地从林漠遥怀里抬起头,往后微仰,惊魂未定地低声道:“漠遥,你还好么?”
下一瞬,她感觉到了他胸腔的震动,声音沙哑,“我还好。”
听到她的声音,林漠遥似乎立即松了口气,放开她,缓缓蹲下去在黑暗中摩挲着她的脸,担忧地问道:“小茶,有没有哪里受伤?”
苏红茶摇头,“我没事。只是……你为什么要救我?”那么危难的时刻,她第一次看到了他的身手,敏捷度与他的若不禁风完全不成比例。
林漠遥在黑暗中轻轻咳嗽了几声,“或许洪老的目标并不是你,若是我,我怎么会让你因我而受伤?”
说完便站起来,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吹燃,亮光一闪,已看清他们身处的地方——一个四面用巨石砌成的地下室,石壁上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的潮湿,林漠遥伸手上去一按,还有点打滑,可是地面上又没有水,不知道这湿气是从哪里来。
苏红茶吃惊道:“不是说洪老是与你祖父南征北战很多年的老人么?他为什么要备下这么一间地下室?这里既不像储备东西的所在,又不像是用来关人的,他究竟要干什么?”
林漠遥的眼睛在火光下十分明亮,像是璀璨的宝石一般,一个人在危险之地,不仅没有惊慌,反而更是神采奕奕,让人倍觉他气度雍容不凡,苏红茶不由心头暗赞不已。转而又觉不妥,这么个时候,她怎能去想其他不相干的事?
“我也不知,不过据说洪老的先辈曾是前朝懂机关之学的洪七巧大师,洪宅在此依山而建,地底另藏乾坤,是出于对先祖的尊敬还中另有图谋,那就不得而知。但是此刻,却用来对我们不利,显然居心叵测,实在让人……很难接受。”
林漠遥轻叹,在林家跟了祖孙三代的人,信任度不亚于自己的亲生祖父,如今,居然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动手,一时间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两人正在唏嘘,岩壁上忽然传来震荡的说话声,“世子,你还好么?”
声音虽然有些改变,林漠遥还是当即就听出是洪老的声音,他边四处寻找着声源,边沉声道:“洪老,你如此做,究竟是出于何意?”
“老朽也是不得已,此事老朽既不想世子插手连累世子,可是又不得不将世子扣留在此……世子,请恕老朽不敬,你和世子妃就先在此呆一会,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一定再回来将二位放了……”
洪老的语音渐渐有些哽咽,不待林漠遥问出更多的话,他的声音已经渐行渐远,最后只剩一丝余音在石室内飘荡。
看来,他是铁了心没准备放两人出去,而从他的话语中,两人已经听出,洪老的处境确实不妙,难道真的已经有人对他下手,而来人的目的,无非就是林家产业的详尽名单。
洪老把他们关在这里,他会将如此重要的名单交给对他下手的人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心惊,看来必须要想办法马上出去。
林漠遥走到苏红茶身边,细细察看捆住她腰身的两根儿臂粗的黑色藤条,试着拉了拉,根本就是纹丝不动,显然这种藤条不是普通的山藤,而是那种柔韧性极强的千年老藤。此时两人身上都未带利器,完全想徒手扯断,无异于天方夜谭。
林漠遥让苏红茶执火折子,然后再试着把手抓进藤条与苏红茶身体之间,渐渐运力把藤条往外拉松一些,苏红茶极为机灵,将身体缓缓朝下挫,一点一点的移动,想将身体从林漠遥拉开些距离的空隙处溜出来。
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却不想是极为费劲,好半晌,林漠遥已是满头大汗,苏红茶也不轻松的成了红脸关公,她的上身在他手指间挫动,扰她再大方,此时也不能当做若无其事……
“我再加把劲,你瞅准时机一定要一口气溜下来,不然卡到脖子部位的话,后果可就严重了。”林漠遥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苏红茶收回心神,盯着近在咫尺如月光般动人的男子,“好,只要再稍多一点松动,我就往下滑,如果你拉不起了,也不要逞强,不若先找能出去的路,把洪老的事解决了再来救我也不迟。”
“别说傻话了,集中精神。”
苏红茶摒气静息,而就在这时,左手边的石壁忽然响起如万马奔腾般的轰鸣声,然后是右边石壁“轰隆”一声巨响,石壁猛然碎裂开来,夹杂在飞裂的碎石之后的,是一人多高的水墙以石破天惊之势汹涌而进,苏红茶大惊,急呼道:“难道洪老要置我们于死地?”
林漠遥眼见形势忽然之间变得凶险,不由大声叫道:“别被吓住,集中精神!”
苏红茶气息有一瞬间的紊乱,破开石壁涌进来的水势极大,只一眨间的功夫,冰凉的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脚踝,她不由急了起来,现在绑住她的这把椅子沉重无比,如果不在水涨到齐腰之前脱困而出,她只有是死路一条。
她强自镇定,而水在疯狂的涨,林漠遥运内力一个劲拉。
水齐了膝盖,苏红茶的身体溜到了下腋……
林漠遥再运力,水已齐腰身,苏红茶的前胸快接近老藤……
然后火折子“扑”地一声灭了,两人再次陷入一团漆黑之中……
动作还在继续着,而水,已经淹齐苏红茶鼻孔,马上即将灭顶。
苏红茶摒住呼吸,将头一点一点往下移。
终于,就在她感觉气息已尽快要晕厥过去之际,她整个头部全都脱离了束缚,整个人一轻,立即朝上浮去,可惜,由于汹涌的水势一直没有停止,整间石室已经被水淹上顶。直到她的手朝上摸到顶,也没能吸到一口新鲜空气。
有水开始朝她鼻孔里灌,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一种将要失去生命的悲哀浸满她眼眸,她终于还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无边的黑暗朝她袭来,而下一瞬间,一只手臂绕过她后背将她扶住,她若条件反射一般伸手胡乱将来人死死地抱住。
然后,她的唇蓦然被一个温热而带着淡淡药草气息的唇覆盖住,有空气渡进她口腔里,她神志一清,知道是林漠遥救了她,她慢慢松开死缠住他的手臂。同时感觉后背有源源不断的热气从他手掌被强行灌进她四肢百骇,她的身体里陡然像涨满了力量,整个神识终于全然清晰。
她猛然睁开眼,尽管在黑漆的水中,她却能将对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脸在水波中闪着柔和的光泽,一双眼眸剔透如冰魄,目光坚定,那里面全蕴满了生命的气息。
她精神一震,若在此地死了,真的很冤枉,那个洪老想将他们置之死地,她又怎能不活着出去找他算帐?
林漠遥眼眸里漾起笑意,要说渡气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却没有急着撤离,调皮的眨眨眼,然后苏红茶只觉唇舌一麻,他竟然像嬉戏一般在她唇上舔了两下,这个细微的动作顿时让两人都震惊住!
下一瞬,他们尴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