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爷,有一个自称明玉的人求见。”
宋欢先是没动,就在他把笔又准备点下去的时候,忽然抬头,惊道:“什么?明玉?”
刘侍卫应道:“是。王爷要不要见?”
宋欢将笔往笔筒里一扔,沉声道:“快请,我马上去会客厅。”
刘侍卫领命而去,宋欢整了整衣袍,才放步往客厅行去。
想不到时隔五年,明玉终于是来了,受他之恩,他托他的事他已经完成,只是苏红茶身上有太多他不能理解的事,如果明玉不告诉他实情,他没打算立马将苏红茶的事抖出来。不是他要背信弃义,他只是要一个真相,他从来就不愿做一个糊里糊涂的人。
会客厅里,明亮的烛火下已坐了一人,绯衣如火,眉目如玉,正在轻慢地喝茶。
“明玉公子?”
宋欢站在门口,不确定地凝神问出声。
绯衣公子放下茶杯抬头,盯着宋欢,脸上慢慢漾起笑意,“燕王宋欢?”
宋欢眉目一舒,蓦然大笑,大步走进来,一拍绯衣公子的肩膀,朗声道:“明玉公子多年未见,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潇洒自在,让人好生羡慕。”
绯衣公子也拍着他的肩,含笑道:“燕王何尝又不是?”
两人一番寒喧后,相继又落座,站在绯衣公子后面的小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公子,其实我觉得还是曲湘南好听些,明玉这个字,以后就不要拿出来招摇撞骗了。”
绯衣公子反手似不经意的敲了一下他的头,咬住嘴唇小声道:“你想死了么?”
小童捂头直皱眉,他只不过说了句实话,算了,他知道实话往往最不容易让人接受。
宋欢不知道他们两主仆在嘀咕什么,当下清声道:“日前收到明玉公子的信,本王不胜欢喜,料不到公子会忽然而至,未去迎接,真是失礼之至。”
曲湘南微微一笑,单刀直入,“那倒不必,只是,明玉以前托燕王办的事,不知可有眉目?”
宋欢不动声色,“公子所托之事,本王不敢怠慢,其实在一年前,那人也被我派出去寻找的人找到过,可惜还未等我去证实,就给跑了,好像厉害得很。不知道公子找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连我的人都可以甩脱?”
曲湘南闻言眉目微变,紧声道:“燕王的人找到过又让她逃脱了?”
宋欢盯紧他的神色,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所以宋某一直在等公子来了,了解她的情况后,决定再对她进行搜捕。”
曲湘南皱眉,沉默着,半晌未语。
宋欢也不催。
良久后,曲湘南忽然起身说道:“从燕王的意思听来,她还在落日城内,既然是如此,此事便由明玉自己去处理,多谢燕王为此事费心费神。明玉现在有要事在身,先就此告辞了。”
宋欢一惊,忙站起道:“公子远来是客,何不在王府小住段时间,此事我们再从长计议?”他没料到明玉的口风如此之紧,更没料到他会立即就走,好歹他也是于他有恩的人,如此轻慢待他,岂非太不像话?更让他万分过意不去。
曲湘南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燕王不必多礼,等明玉无事了,定会到府上叨扰。”
言罢,抱了抱拳,冲小童一挥手,径直朝门外走去。
宋欢无奈,只得跟随相送。
片刻后,曲湘南与小童步出了王府两条大街,小童鬼机灵地撇着嘴道:“公子,我看这个燕王虽然一脸阳刚之气像个爽直人,可是好像靠不住得很,我看他说的话不尽不实,不但不办事,分明还想套公子的话。”
曲湘南大步向前,飞扬的衣角像风中摇摆的柳叶般,飘逸而潇洒,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管他呢?这种人就知不能给他好处,回头也让他尝尝负了我的恩义的厉害。”
小童把手指含在嘴里,流着口水,崇拜地站在风中,他最喜欢看公子对人发怒的样子,那就表示有好戏看了。
七月的东华国,终于迎来了今年以来的第一场秋雨,漫天缠绵如丝的细雨铺天盖地,将整个天地掩盖在一片朦胧之中。
这一天,不远千里从西武国长途跋涉而来的西武国使团踏进了距东华京都约两百里之遥的肃州地界。
夜晚的秋风寒凉,细雨翻飞,马车在风雨中慢行着,终于,中间传来就在前面小镇歇息的命令。
前面是无名小镇。
经过多日奔波,一队人马终于风尘仆仆驶进了小镇,随行的侍卫护立在侧,四十多匹战马护卫着一辆高蓬华贵大车,缓缓地走进了小镇街头。后面仍有十多辆青布马车相随,上百的铁甲兵士护送。
无名小镇虽小,因为距京都不远,商业却繁荣,物资丰富,极为富庶,修建的建筑亦气势恢宏。
车队一路行走,终于在小镇唯一一家豪华大客栈前停下。待得侍卫交涉,高蓬大车驶入了客栈大院内,继续侍卫环立。这时从马车里下来一个淡紫色衣袍的人,此人身材修长,气度雍容,只是面上戴了一个银色面具,唯露一张薄削的唇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两个银衣侍卫立即上前撑伞,恭身道:“殿下,路滑,请小心。”
面具人轻嗯了声,在侍卫的引领下,在客栈老板的惊异的目光中,他缓缓拾级进入了一座最大的客房。
客房里迅速上好客栈里最好的菜肴,由专人一一试过,面具人才开始慢慢进食。
其他人默不出声。
半晌后,他放下筷,酒席撤走,让人服侍洗漱,然后手一挥,一屋子人走得干干净净,独留下一个深目勾鼻的人。
“殿下有何吩咐?”
面具人声音低沉而柔和,“罗兄,麻烦你,吩咐下去,我们这几天就在这里歇下,等东华的太子来迎接,其他人不要妄动,都在这里安心等待。”
罗天佑受宠若惊,沉声道:“殿下不必如此客气,这些事都是我应当做的。”
面具人柔声道:“这些年来让你为我受了很多苦,比我亲兄弟还要亲,又怎能让我对你不敬?”
第82章 归路
罗天佑低头沉默。
半晌后,面具人又道:“我母后和父皇在你出门的时候有没有交待什么?”
罗天佑低声道:“皇上说,让殿下不要担心他们,而且,皇上顺便让我转告殿下,第四把圣城之匙确实是在第一世家曲静的手中。当年他对舒惊容一片痴情,在舒惊容死后,他保存了她的凤邪琴,这么些年来,就想帮舒惊容把凤尾琴找到,曾经暗地放言,只要有人把凤尾琴送给他,他愿意倾其所有,答应赠送之人的任何条件。如若我们能找到凤尾琴,定能向他索取圣城之匙。”
面具人点了点头,平和的目光中蕴含深思,望着蒙胧的窗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寒凉的风从窗外一丝丝吹进,疏枝枯藤的剪影横斜于地,被光影拉得老长老长。
温七穿着一件绿色袍子,身子像没有骨头一般倚在一株未开的梅花树上,两眼望天,手里懒洋泮地剥着一个桔子,“雷战,果真林漠遥只身避入竹院,这些日子来都未出?”
站在他身后的雷战点头道:“是,听说墨音姑娘上门欲与他一同去台州见曲大公子,他都未现面,可能真的在疗伤,不能成行。”
温七将一瓣桔子塞进嘴里,“不管他究竟如何,反正这次台州之行,其他三王都已准备就绪,而林漠遥这边,我们不必干涉,行或不行,于我们都只有益无害。”
雷战道:“是。不过最近有闻,太子燕王包括端王,竟然三家连成一气,同时制定了打击林家商铺的计划,我们要不要插一手?”
温七睁大月牙眼,“不必,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然后坐享其成,不是更好吗?”
他略顿了一下,又道:“只是,从上次我没将真正的名单盗出燕王府来看,那个下手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林漠遥。也就是说,现在林漠遥手里已经捏住了端王的把柄,没料到端王现在也敢对林漠遥来阴的,还真不是个识眼色的东西,他也不怕林漠遥知道后将他的老底揪出来?”
雷战应和道:“确实,端王如果这次得罪了林漠遥,他的下场相信会很惨。不过,听说这次皇上对他们的事情有意纵容,事情就很难说了。极有可能,林家会在劫难逃,这次林漠遥能不反的机率太小了。”
温七在脸颊上揉着有些泛酸的牙齿,“夜无歌和方秀是他的左膀右臂,他把一切都交给了他们,估计此次的事他们也很难应付。”
“确实,不过,听说苏红茶竟然把林暮语都给请动了……”说到了这里,雷战忽然发觉气氛一滞,再瞄一眼温七,果然见他神色立即就黯然了下来,顿时住了口。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可是温七并没有从那日的事情中解脱出来。
温七没有继续再说话,只是慢慢地站直了身体。
这时天色尚未完全黑透,楼外的古道上空寂无人,远处的田野上空几缕青烟袅袅,晚风穿过枝叶簌簌作响,西天边数道焕彩金光,好像一张巨大美丽的霞帔,温柔的垂笼着大地。
他静静地望着远处,月牙弯般的眼睛里祭满忧郁。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雷战以为他今天又会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说道:“不论她有聪明,不论她帮林漠遥请动了什么人,到最后,她终究是脱不开我的掌控。我们的局已经都布得差不多,这次只等一收网,林漠遥必会乖乖将她送还于我……雷战,你相信么?”
雷战望着少年孤寂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想说,公子,你何苦如此执迷呢?结果,他只是点了点头,道:“公子,雷战相信你。只是希望你别忘了一点,你现在的身体,很难再承受一些事情,如果想彻底的得到她,公子必须尽快将计划推进。到时候,公子不仅能夺回原属于你的荣耀,还能和心爱的女人一起共享天下……”
他切切实实地盼着那一天,已经很多年了。
这个孤寂的背影,他也看了很多年,他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为眼前少年铺上一条回归玉阶大殿的路,尽管那条路布满荆棘,他又何所惧,哪怕是让他赴汤蹈火,他都会在所不惜。
*
已经入秋,天渐凉,人们都已经褪下夏衫,转而换上爽利的秋裳。
苏红茶让人准备了几套秋天穿的衣裙和袍子,还有些补品之类的东西,准备送到苏府去。
那里尽管有苏夫人和苏小丹并不让她所喜,可是还有曾为她担忧过的张氏,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她只望张氏见到这些丰富的礼物,能幻想着,自己的女儿在王府里过得很好,然后带着这种天真继续在苏文山的宠爱中过完下半辈子。
她不敢独自回苏府,顾虑着,会因此给张氏甚至整个苏家带去最大的祸患。
于是,她只能委托哑姑代她回去。
“小姐,东西都已经备齐,哑姑也上了车,小姐要不要上去还说点什么?”一身浅绿罗裙的如花从门外进来,睁大了水灵的眼睛,笑问正在桌案前缓缓书字的苏红茶。
苏红茶看了这个脸上嫣红眉梢眼角总带着春意的少女一眼,“让哑姑就那么走吧,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如花笑弯了眉眼,“是,小姐,我这就给哑姑说去。”
她正要踏出门槛,苏红茶又说道:“你别又借着机会去见你的情郎,把话传到了,马上就回,等下我们还得出去一趟。”
如花羞红了脸,嗔了她一下,便扭捏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