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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走了几天,紧接着,他们来到了一大片的草原前。
望着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他们站在草原的路口看,那草很高,几乎可以高至他们的腰上,冯亦说怕草里会有危险,便决定了先在前头为自己两人开路来。
这一开始倒也还颇顺利,冯亦拿着鞭子边扫边在前头开路,而他们俩就这样紧紧地跟在后头走着。
而异变,似乎就是那时候产生的。
原本草高至腰的草原竟在下一脚出去的那一刹那瞬间消失!软厚的泥土在一眨眼后竟是变得空空如也!
完全让人来不及反应的状况,就像是整个空间突然消失一般,当场所有人全都往下“掉”了下去。脚下踩的土地顿时没了踪影,一颗心登时是给哽到了喉咙里,叫都来不及叫。
印象,就到此为止了。
云萧只记得自己当时是吓得闭上了眼,向下坠落的那一刻里似乎有道艳红色的光芒从自己的颈前射出,然后再醒来就是现在此时了。
等等……红色!红光!
忆及此,云萧倏地有些睁大了眼,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抬头一看,只因他想到了一个很大的共通点!
几乎都是这样的,不管他有意识也好,没意识也好,在他进入到那些个奇妙的地方前,总是有一道特别的光芒先行闪过他眼底,然后待他回过神后便会发现自己已然来到了另一番的天地处,而身边附近总会有位……
四周景色是那样的如虚如幻,红焰赤火所搭建的奇妙景色虽是吸引人,但却是半点也没减少过她的存在感。
坐在不远处的前方眺望着远方,白细的手指拨弄着冗长的秀发把玩,血红色的长发比若四周的赤焰更加艳红,沿着身躯流泄至地画了个弧后散落,感觉上,似乎也在她的周围围上了一圈火焰一般。
看到来人,云萧微微地一怔,心情不免有点雀跃,看来……他的运气倒还不错,这么快就找到了想找的人了。
云萧顿了半晌,脑子里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慌忙地起了身。也许是遇到多了,所以有点习惯了,他站稳了身子,不急着去审视自己的状况,不急着去细细品尝这周遭的一切美景,反倒是张口就要问话。
是!他想说话,他想问问题。
云萧不是傻也不是呆,一次又一次奇妙的相遇早让他累积的问题堆成了小山高。而他虽不曾跟白咰或冯亦讨论过这些的种种,但在魔界的行走日子里倒也曾自我整理过。
总归来说,他有一箩筐的问题想问,早在心里头暗自提醒过自己,若待下次机会再来时,他绝对绝对非要问个清楚明白不行。而今机会就在眼前,再加上有了前面的几次经验,总是觉得他与她们之间相处的时间短促的很。也不知道是否算是自己的第六感使然的结果,但云萧现在只急着想将脑子里的问题理清先,省得又莫名地失了这个机会,那心里又得继续把问题给搁着等待下一次,虽然有些唐突,但一心悬着这些个问题的云萧倒也没去思考的太多。
他张口,正想开始问第一个问题时,却没想到,笛火倒是比他先快了一步。
“直走,右转,不送。”手指圈着发丝划过一圈又一圈,笛火头抬也不抬地轻声说了句。
六个字淡淡地从笛火口中吐出,细绵婉转的声音飘在空间中悠悠递送,不大,但却清晰万分,冷淡的语调让即使身处在满是火焰周围里的云萧所感受到的却是比冰还要窒冷的感觉。
云萧打了个寒颤,伸在前方的手指顿时有种僵住的感觉,他甩甩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办法,是人,都有一种类归的习性在,总是爱把类似的东西就给划做同一类上。
若是平时,云萧倒也不会这样的怀疑。到底这空间里就他和笛火两个人,既然他没有说话,这六个字又传送的清清楚楚,自然是笛火说的不做其他人想。
只可惜云萧遇到烁乐一族的人向来不是对他和颜悦色,就是对他多所体贴的。有问题可以问,不知道怎样问还会帮你自动发问诱导解决,就是冰冷如霜雪也在末了时还会来几句叮咛嘱咐,好心得让云萧认为她们就好比自己的亲人一般,愿意提供任何他想要的资讯给他。
这层的归类让云萧很自动自发的将笛火算在了一块,以致于在笛火这么明显的逐客令下,云萧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听错了”?
或许是之前的烁乐给云萧的感觉太良好,也或许是云萧真的打从心底认为她们不会去拒绝他的问答,所以当云萧的脑子还在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听错了?”之时,他的潜意识已经很自动的帮他归类成“肯定是听错了!”
云萧都还没让思绪再跑一遍,嘴巴倒是自动先张了开,就这样让问题的开头给滑出口中,“对不起,我想请问……”
云萧挥着手有些慌乱地想继续发问,只是这次更惨,一句话还说不到七个字,云萧就看到笛火扬起了手,轻轻地往下一挥。
手腕上的红布随着动作抽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红布下挥,就看到一道红光瞬间从笛火的方向飙出,竟是直直地向前打了来!
还来不及低头看清红光是要往哪去,云萧顿时胸口感到一阵重击,五脏六腑像是给人硬生生地狠砸了一下,疼得他差点没弯下腰来,整个人就这样往后弹飞了出去。
这一击足足把云萧打飞了至少百来尺有,沿着地拖了几公尺远,虽然没叫云萧当场呕几口血来表示不满,但气血翻腾的不顺感却是让他在摔落地后呛得几欲咳出血来。
“咳……咳……”没有料到笛火会出手攻击他,云萧只能抚着胸口有些狼狈地咳着。
“右转,不送。”头不回,纤纤的玉指稳稳当当地指向了云萧的右方,又是四个字从笛火口中说出,只是这次的语调却比前次还要来得更冷、更淡,也更令人发寒。
云萧顺了几口气,抓着胸口的衣领有些难受的半扶起身子,他不明白笛火为什么会这样对他,也不清楚笛火为什么会攻击他,只是无端挨了人一掌,任谁都不会什么都不问就走人的。
云萧下意识地望过去后想再问些什么,只是话才刚到嘴边,笛火却回头了。
她并没有回身,只是将头那样微微地侧了边,转向云萧那边看来。
绝世容颜,回眸一瞥,却是杀气万千。
云萧一颤,刹时间整张脸全白了下来。
只一眼,只一眼就好,竟有漫天的恐惧扑卷而来的震撼感,似乎只要自己一个小喘气,对方就随时会将自己给做了一般,吓得云萧连叫都不敢叫出口,当下后退了两步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就向着笛火所指的右方跑去。
“十个字,二十二秒,我说小火火,亲亲小妹子,你可还真是创下个好记录了。”眼看着云萧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彼方的尽头,水漪是笑咪咪地又从笛火身旁现身。
只在她现身后的下一刻,鸣土跟霜雪也跟着现了形。
没去理会水漪话里头明显的嘲弄,笛火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云萧离去的方向,好半刻后才悠悠开口。
“水漪,你说过,你不会要我少做些什么是吧!”她轻声地说了句,深沈的目光看向水漪。
这话可有意思了,明着说是不会要她少做些什么,暗着里却是指明了说水漪不能“管”
她会做些什么,一句话里竟是暗示明喻两相夹杂。
水漪一愣,半晌后笑了声,身为烁乐一族总体的发号施令者,身为笛火的亲亲好姊姊,她又怎会不明了她这妹子想说些什么?
挑挑眉,水漪有些无谓地耸耸肩,“是啊!我是说过,我不会要你少做些什么的。”说完促狭地一笑。
都说美人一笑该是千娇百媚,春风洋溢暖暖和煦的,可偏偏水漪这一笑却让人从头冷到脚,惹得鸣土差点没回房去拿个棉被来裹着,就连属雪的霜雪都忍不住将手放在了臂膀上。
“这可是你说的……”笛火冷笑了声,扬起了右手向周围的空地里由下而上抓捏了个弧度。
不似水漪她们利用各种方式来观察云萧,笛火对于观察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兴趣。这一次,在众人眼前出现的却是一个透明的红璃沙漏来着。
沙漏约莫有半个人高,里头正装满了细碎粉亮的红沙,而更显诡异的是这沙漏早已经给人倒放了过来,只看得底下的沙瓶已盛住了九成的细沙,上方的红沙仅剩不到一成,却也正一粒一粒地往底下拚命掉,感觉上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不断地流失中,让人升起一种恐慌感。
看着沙漏一粒沙一粒沙地往下慢慢滑落,笛火竟是眯起眼笑了,“人哪……总是要学会对自己的行为负点责任,你说是吗?水漪……”
她笑,扬起的手指却在下一瞬间梳过了发梢,待手方离发之时,一条鲜红的发丝早已垂落在细长的手指上。
笛火摊开手,任由那线发丝在掌中摊平。
奇妙的事情却也在此时发生了,只看得那头发像是有生命一般,竟是开始在笛火手上打起层层的小圈子来,每圈一圈,一段红玉的实体就凭空出现在空气中,每往后一圈,那头发便又少了个几寸,一直到最后整个头发全都圈完为止,竟是在笛火的手上出现了一根红玉白髓雕锲而成的笛子来!
笛火右手轻拿着那根玉笛转,左手却也在同一时刻收掌又开,就看一颗像小指般大小,血红色的红宝顿时出现在她的手心里。顶级的红宝透明水漾,毫无杂质,闪着星光,是那样的幽幽发亮。
看着这两样物品,笛火露出了个淡淡的微笑,也没有多做迟疑,便将红宝石往笛身侧边镂空雕锲处放去。
刹时之间宝石融入,红光万丈,不过就是弹指间的功夫,那红宝却已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更为红艳的红玉白髓笛,鲜红得像是用血下去染过色,亮眼得好比用火去烤的通红了一般。
和云萧的方式不同,这便是笛火“收、取”力量的特别方式。以玉笛为媒,红宝为源,需要的力量由红宝来提供,展现的术法将透过笛声来一一现化,力量所需的多寡由红宝大小来掌控,不会少一分,但也不会多一点,一切都控制得稳稳当当,亦是所有烁乐里唯一一个必须多透过这项程序才能展现力量的一位。
抚着那玉笛雕花,笛火有些忍不住想自嘲一下,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千万年的沈睡到头,醒来的第一次力量使用却是用在这种地方,该说是太过可笑或是太过无奈呢?
她摇摇头,无言地拿起了玉笛。
明眸皓齿,朱唇红玉,水漪等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笛火将那玉笛放在唇边吹奏起。
没有惊心动魄,没有细绵婉约,称不上清雅迷人,也说不上华丽醉人,只知道那一段曲在山谷里绕啊绕啊的绕行着,就这样绕出了山外,绕出了结界,绕出了魔界,绕入了人界,绕进了人心,纠缠了心智,然后,勾引出了无穷无尽的欲望。
那一首曲,笛火喜欢称它做“诱惑”。扩大欲望,无穷诱引,而其中,勾的最深也最多的,是“杀”的欲望。
笛声悠扬,醉人心肺,如饮甘露,甜美芬芳。
听着笛声的传递,看着沙漏里渐快的沙粒,水漪瞥了眼右手缠绕在指间的丝线,突然间,有些微微地扬起了唇角。
“看来,我是得再加点丝,再拉紧点了……”她道,稍稍地收放了一下指间的力道,瞧着那线忽紧忽松地荡漾着,心里头实在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
笛声,还在那悠远的传递着。
静静地侧耳倾听那份诱惑,细细沈醉在那曲优美的音符里,许久,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水漪笑了。拢起了双手又在自己的跟前划了开,刹时一面古筝便从空间中缓缓地现了形,放在跟前,凝心观望。
侧身,是抚弦,起手,是挑线,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