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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沉默了许久,然后开口:“在七杀,不是有我给你撑腰就行的,要自己有实力才行。”
我点点头,表示可以自己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脸上挂起一丝玩味的笑容:“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绝无双。”我舍弃之前的名字,为你改名,从此发誓,要做你的绝无仅有、天下无双,那伴随‘古月’的青葱岁月,那代表亲情逝去的名字,被我抛弃,从前,我为你,为自己的救赎,为自己的爱情,而活着。
七杀开始的日子并不好过,那里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而我,真的在武力这方面很薄弱,杀阡陌私底下给我找过很多魔界功法让我修炼,但是都收效甚微。
武力差没关系,并不是谁都可以做到以力破巧、一力降十会的,我会阵法、懂机关、擅医毒之术,再加上无双的智计,很快就在七杀站稳了脚跟。
杀阡陌对于我的表现很满意,在他任命我成为七杀护法的时候,他意气奋发地对我说:“无双,我一定会找到十大神器,得到洪荒之力,统一六界的。”他的霸气,他的雄心,在那一刻,在我面前,袒露无疑。
于是,我对他说:“我会竭尽全力,帮你收集齐神器,助你统一六界。”
那,是我对他的承诺。
我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将近百年,我也一直不明白,自己非魔非仙,为何可以带在他身边那么久,都一直容颜未改,时间仿佛在我的身上停止了,我曾经一度怀疑,这是那个上古的诅咒引起的。可我却很高兴,这样,我是不是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他看见我,直到他也爱上我,不会出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局面。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因为他的缘故,我建立七星楼,亲自走访人间,挑选作为卧底的人选,培养他们,把他们安排在六大派,了解哪些名门正派的动向,抄录他们的秘典书籍,分析他们的人际关系。
因为他的野心,我四处筹集情报,查找神器下落,当知道悯生剑在蜀国皇帝手中时,更是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上演了一钞代父出征花木兰、痴情皇帝女将军’的戏码,堂而皇之又不被六大派发觉地得到了悯生剑,只是在得到悯生剑时发生了意外,让悯生剑认我为主,也让我没法将它献给他。
因为他的兴趣,他爱奇花异草,爱世间一切美丽的事务,所以,我利用从悯生剑上研究来的阵法,由生到死、虽死犹生,为他特意在七杀的瘴气中,建造了一个人间仙境般的繁花似锦,我为它取名后花海,意在家后的花海,用一种隐晦的方式告诉他,我把一个家后的花海送给了他,也把自己心中的家送给了他。
因为他的爱美,我不定时的为他研制发油体乳、香精香粉,我最爱让他坐在梳妆镜前,为他梳发,为他束发,长发三千、美人如他,我常常不经意间,就被他的一颦一笑所迷惑。
但为君故,愿为君死。
第一次看见这四个字时,我头脑中首先反应的就是,愿意为了心爱之人而死,我认为那是一种心甘情愿的奉献,那是我对爱情做出的最大的努力。可是,当我真的为他而死,当我为了救他再次启动那个远古的诅咒,当我打开石棺把他放在里面的时候,我的心却是一片冰冷。
我曾经无比的庆幸,自己逃开了那个诅咒,自己在那个祭祀完成之后保下了一命,并且遇见了他,可是,我不敢再去碰触那个诅咒,我害怕自己不可能再一次好运地逃脱,我把那漆黑的石棺房子七星楼的底下,想让它永远沉睡在那里。可是,怎么办呢,他要死了,他杀阡陌为了一个花千骨甘愿容毁身死,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一命换一命,再次走向祭坛,再次许下愿望:希望杀阡陌恢复如常。
那场幻境中的婚礼,也许,是我对他、对自己,最后的希望。我希望他可以娶我,让我觉得自己在他心中始终是超过花千骨的,这样,在我一步步算计那个女人时,我还是可以保持着一点对那个单纯善良的姑娘的一点愧疚之心;我希望他可以娶我,因为在我身体里的同生蛊,也许可以通过这种合二为一的方式,救我一命,让我可以继续陪在他身边,那同生蛊,是我在慢慢岁月开始时,害怕自己先于他而死,千辛万苦找到的,因为,我想和他一起死;我希望他可以娶我,我爱他,为他愿意做一切事,甚至是为他而死,这样爱他的我,为什么不能奢望他娶我呢。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百年痴心错付,为他的百般筹谋不及花千骨回头一笑,他厌恶身披嫁衣的我,他甚是想要杀了我。这就是,我的爱情,我的救赎,让我被亲情抛弃的时候,同样被爱情所抛弃,我原来,一直都是一个人。
但为君故。
因为你的缘故,你想要花千骨,我就用计除掉一切对她好的人,使计拿下白子画,让她的身边只剩一个你。
但为君故。
我终究为你而死,帮你得到神器、得到天下、得到花千骨,然后,以一种惨烈而悲痛的样子,死在你的面前。
我终究还是那个狡猾、自私、猜忌、喜算人心的女子,用这种方式,让花千骨呆在你的身边,当你心愿得偿,雄霸天下、美人在膝的时候,回看这个天下、那个美人,哪一样,没有透出我的影子。我爱你,但终究还是恨了你,所以,我要你的四周处处透出我的影子,让的躲不开、放不掉,心愿已偿之下,还是会记得我,千年,万年。
但为君故,但为君故。
我,真的,讨厌了爱情。
☆、番外
花千骨一身红衣,妖娆艳丽,她面无表情地走到杀阡陌的卧室外,问守在卧室的魔军:“姐姐,在里面?”
两个魔军跪下行礼:“禀妖神大人,是。”
花千骨摆摆手,走进卧室。
一踏进去,就看见满地都是宣纸,宣纸上都是一个女人的画像,或劲装鬼面,或青衫长裙,或阴森严肃,或温婉贤淑,无论是什么装扮、什么气质,都是同一个人,那个至今为止不知是生是死,却牵动了妖魔两界圣君所有心神的女人——绝无双。
“姐姐。”花千骨喃喃地开口。
杀阡陌趴在一方矮几上,脸凑的宣纸很近,一手拿着毛笔,很认真地描绘绝无双的脸,一笔一笔,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他的神色有些疯狂又有一种虔诚的感觉,对于花千骨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花千骨看到杀阡陌的表现,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你想念她,我明白,我也很想念师傅,特别是,”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怨恨:“在知道所有的真相以后。”
杀阡陌没有理她,继续专注在画纸上,而花千骨也没有理会杀阡陌的态度,继续自己的话:“两年多前,当我从你、从般若花那里,得知了所以的事情,无……绝护法所有的计划,甚至是她这么做的原因时,我怒火中烧、心绪打乱,洪荒之力趁机控制了我,”她的脸上挂着苦笑:“我恨你们、恨你,我想毁了一切,可是,最后是你,是般若花、单春秋,把我的神智唤醒,姐姐,为什么在我决定恨你之后,你又要救我,又对我你们好呢?姐姐,”花千骨叹息着、痛苦着:“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杀阡陌的画笔微微顿了顿,然后,继续之前的动作,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重要的人,都死了,只留下我们,成魔,只有一世的命,却有无数年可以度过,这是种煎熬,让他们连来世都没有机会。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惩罚,惩罚他的不珍惜,惩罚他的想当然。人生四大苦,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现在,他通通都尝尽,还是用无尽的时间品尝。可是,他不舍得就此死去,因为,他怕忘记,怕忘记那个女人,因为,他没有来世啊,他只有用这无尽的时间去思念她、想念她。
“我当初,一气之下,想要毁了七星楼的结界,你们阻止了我,你害怕我打碎结界后,七星楼也随之毁灭,那是她为你留给你的东西了,尽管你进不去,”花千骨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绝无双不愧是绝无双,直到这时,仍然骗了你,想要进七星楼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碎结界,她在用最后的方式,试探你,试探你心中她的位置,而她,终于赢了。”
杀阡陌停下笔,抬头看着花千骨:“你究竟想说什么?”
看,花千骨苦笑了一下:“到最后,我虽然真的呆在了你的身边,可是,我们身边,她的身影无处不在,她影响着我们,你已经很久没有叫我小不点了,姐姐。”
杀阡陌微微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眸色,一言不发。
“不过没关系,你思念她,我也同样思念师傅,我们虽然同处七杀,却很少见面了,”花千骨的神色一转,变得严肃了几分:“不过,没关系,姐姐,我们也许马上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杀阡陌瞪大了眼睛,猛得抬起头:“什么意思?”
“我这两年多,一直都在翻看七星楼里她留下的东西,来自各派的藏书,甚至还有一些不外传的秘典,她可真是很厉害,可是弄到那么多东西,”花千骨撅撅嘴:“再加上六界全书,我找到了一样东西,”她看着杀阡陌,发现他正用希翼的目光盯着自己:“转生轮,相传可以回到过去,如果我们可以找到它,也许,我们可以回到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
“转生轮?”杀阡陌皱眉:“不是正在查找不归砚的下落吗?当初打开虚洞,十大神器重新散落人间,只要找到了不归砚,我们就可以……”
“不归砚的下落还不知道,但是转生轮,我已经知道它在哪了。”
杀阡陌猛地站了起来,急切地询问:“在哪?”
“鬼界,幽冥的尽头,彼岸花的深处。”
“冥界的尽头,彼岸花的深处,”杀阡陌喃喃重复着,上前两步,走到花千骨面前:“我们去,现在就去。”
花千骨点点头,她也想早日见到师傅啊。
鬼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它掌管那些可以转世轮回的灵魂,评判他们的功过,选择他们的来世,而且,它没有真正的掌权者,它的制度自成一系,千百年来,没有变过。
在鬼界,忘川河岸,开着大片大片火红的彼岸花,来到这里的灵魂,都会徒步走过这片花海,记起他们的前世,那些悲欢离合、喜笑哭泣,然后,他们的这一世记忆,也慢慢地留在那片火红的花海中,等到他们不带任何记忆,再入轮回。
杀阡陌和花千骨来到鬼界,就看到无数灵魂,或浑浑噩噩地前行,或痛哭狂笑地跪地,在彼岸花从中,慢慢□□着,但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这就是鬼界?”杀阡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挺庄严悲戚的,”他转身,看着花千骨:“你说的转生轮,在哪里?”
花千骨抬手指着一个方向:“灵魂会在河的尽头进入轮回,可是,据记载,河的尽头不是忘川的尽头,我们沿着灵魂的方向前行,走到尽头去看看。”
杀阡陌点点头,想要召来火凤,被花千骨阻止了:“火凤这种法力强大的神兽,在这里,会烧毁这些灵魂和这些彼岸花的,要是没有他们指路,我们是找不到转生轮的,所以,”她转头看着那个方向:“我们要走过去。”
杀阡陌听后,收回召唤的手,抬脚就走。
一路上,看着那些脆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