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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先爱的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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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号观众厅的大灯全数亮起,有工作人员和保安出来维持次序,她微微一怔,从别人恐慌的谈论中听出,外面有人从剧院中心跳下来,摔成重伤。
    初徵心回头瞥见原本坐在她边上的男人已经穿过大门,向案发现场走去,她心念微动,也跟了上去。
    远远的就能看见灯火辉煌的大厅中央有一滩血迹,男人颀长的身体背对着她,蹲在那个一动不动的人身边,他突然回头,对她说:“你过来。”
    初徵心一怔,没料到会被人点名,面对这种场景当然还是有些害怕,此时,那人低沉清朗的嗓音发出一小声嗤笑:“我认为,他还可以抢救一下,你能帮上忙。”
    虽然她是精神病医师出身,但确实学过急救措施,况且,她过来的原因就是想看能不能做些什么,于是急忙应声,上前搭手。
    身边那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什么模样,只是动作相当熟稔流畅。
    初徵心看见他的手,以及回想起方才醇厚的声音,终于想起身边这人是谁了——他就是徐阵。
    这位所谓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嘴角微扬,令他透着一丝高傲与冷漠,但此刻专注的态度又让这男人显得坦荡沉着。
    眼前这人是从略高于二楼的地方跳下来的,他们颇费力气地施以止血措施,用了他们能想到的全部办法,可这人还是没能救回来。
    徐阵:“没用,已经断气了。”
    初徵心忍住浓郁的血腥味,默然地看着这个咽下最后一口气的中年男子,也许是因为感觉到生命没有被挽留下来的过程,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有些带着遗憾地站在原地。
    徐阵双手同样沾满血迹,此刻,他用一根干净的手指往死者的衣角上面磨蹭了几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海桐花的香味,是花粉……”
    这人又不知检查了些什么,然后站起来,告诉保安:“你们保护好现场,警察和救护车就快来了。”说完,居然就头也不回的径自走了。
    初徵心愣了片刻,低头看了看自己,打算先找洗手间梳洗一下。
    外面天色已黑,徐阵也不管血渍会不会吓到别人,一路走到门口,他再次抬手压低帽檐,但还是被前方一队人马拦了下来:“还想逃?!给我回来!”
    徐阵看着风尘仆仆的魏晟:“你来做什么。”
    一般先到场的应该是辖区民警才对,毕竟这乍一看也不太像是他杀案。
    “之前有桩案子,我们怀疑死者不是自杀,嫌疑犯失踪三天了,最后一次使用信用卡的记录就是买了这场阿加莎话剧的票子。”他们再次回到剧院,魏晟看着徐阵手上的血迹,道:“徐先生,是不是该给我们解释一下?”
    正巧从洗手间出来的初徵心听见他们的对话,替他解释道:“我和徐先生想救人,但没能成功。”
    徐阵闻言,似乎是看了她一眼,他依旧是那副深不可测的模样,帽檐下露出的鬓发漆黑犹如鸦翼,她现在才注意到,男人的身材修长挺拔,下半部分的脸型线条和高挺的鼻梁都很加分。
    男人微侧着脸,即使还没法看清全貌,但她也能猜到大概了,没料到魏晟嘴里的怪人徐阵,竟会是这样清俊高冷的男子。
    “上回边琼的案子,你们队长还说现场有凶手给我留的记号,你们到底要怎样。”他的嗓音悦人动听,刻意将尾音压低了,多了几分不耐:“我从来不觉得我有能力,我也不够聪明,求放过我。”
    “上回是老陶骗你的,我可管不着,但这回真有那么巧?我们要抓的嫌疑犯,偏偏和你看同一场话剧?”
    “你的推断还能再胡扯一点吗?这世上的巧合本来就多。”
    “这种细节就别在意了,反正里面有古怪……”魏晟说着,看向周围手下:“你们调查现场有没有可疑人物,还有,帮忙尽快疏散人群,咱们的徐‘专家’在超过五十人以上的地方会想吐。”
    初徵心先是因为这句话愣了愣,忍着奇怪的笑意,才说:“那我可以走了吗?”
    此时剧院还沦陷在不明真相的恐慌之下,魏晟看见她站在那里,顶上灯光照着那张瓷实洁白的脸颊,显得唇色嫣红。她上身是深紫色t恤,搭配荷叶边灰色短裙,更衬出秀气隽雅。在这样荒诞的情境中,她变得更为特别,也许人人看到她,都会觉得这女孩漂亮,又漂亮的有些不同寻常。
    魏晟习以为常地拍她肩膀:“今晚你也辛苦了,可惜没把人救回来,没吓着吧?回去好好睡一觉,把这事忘了。”
    初徵心微微地扯出一个笑,表示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算太差:“票是你给我的,我要是夜里做恶梦也得怪你。”
    魏晟指了指站在那儿抬头观察死者跳楼之处的徐阵,说:“你还是怪他吧,这人就跟名侦探柯南是同样体质,到哪儿、哪儿就出人命。”
    他们的队长可是早就明白的——徐阵,他是变态们的猫薄荷。
    ……
    澄昌市是沿海城市,四季只分春夏,本来也一直只是小渔村、小城市,直到近年来国家政策的扶持,旅游业的开发促使城市高速发展,如今的这片小地域已经成为本省的经济重点,每年不计其数的国内外游客蜂拥而入。
    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奢华的盛宴每天轮番上演,只有大海朝夕如初,见证着一段段被封尘的过往。
    初徵心从小在西泠市长大,她生活在一个严母慈父的家庭环境,他们是智商超群的一双才子佳人,同在核研究所工作,不管到哪里都是风云人物。可惜,她没有遗传到母亲的才华,也没有父亲睿智,与他们这种“大神”相比,她只是“凡人”。
    童年是快乐的,费雷冬是她无比自豪的父亲,在她记忆中有太多本应该值得炫耀的甜蜜。
    后来他与妻子婚姻破裂,再婚后生下费喻文,她在高中时随爸爸和小皮妈妈搬来澄昌市,阿姨待她很好,新组建的家庭和乐融融,令她觉得这依然是富足的人生。
    噩梦却在那一天悄悄降临,以血腥残暴的镰刀,劈开了整个粉色的天际。
    所以,初徵心在澄昌呆了没几年,又搬回了西泠市。
    不过这次回来,她也没有料到会遇上这么多的意外。
    魏晟第二天中午特意抽空请她吃饭,他们约在警局附近的一家泰国餐馆,也方便一会午休结束他能继续去查案,谁知道走到半路就下起了雷阵雨。
    耳边是轰隆落下的雨声,四处都是大雨织成的帘子,他们在附近的店铺外躲雨,没多久,雷电叫嚣的愈发骇人。
    魏晟从衣服里掏出一支烟,刚想点起来,却又笑了:“这下我可信了,这世上的巧合本来就多。”
    初徵心听见这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徐阵骑着一辆自行车出现在他们几米开外,他头上披着一件牛仔衬衫,还戴着那顶黑色棒球帽,下颚滴着雨珠,浑身都已经湿透了。
    嗯,世界真小。

  ☆、第四章 不聪明的天才

第四章
    雨水让初徵心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明明有瓢泼大雨和嘈杂的雨声,但这男人的出现像是将这里变作另一个忧郁但又温柔的城市。
    她从包里取出纸巾抹着脸上的雨水,此刻浑身湿透,一张小脸沾满晶莹的珠子,又冷又饿,显得颇为狼狈。
    徐阵翻身下了自行车,独自靠墙站着,离其他避雨的人们也是相去甚远。
    两个男人倒是如常叙旧,初徵心抬头打招呼:“徐先生,好巧,您好。”
    一滴水珠沿着徐阵的下巴滴下来,勾勒出一道氤氲又性感的痕迹,他任由浑身滴着水,也不去擦,双眸隐在黑色帽檐下,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初徵心近距离看到他的自行车,白色烤漆十分明亮,三角钻石的车架造型,bmw的山地车低调又价格不菲,性能外观俱佳。
    “徐阵,上哪儿啊,老陶是不是让你今天下午去找他,要和你谈谈?”
    魏晟平时沉稳,但不难发现,只要遇到徐阵就会变成话唠,他说:“你家离这才五分钟路程了吧,要不咱们也别上饭店了,就去你那儿蹭顿饭得了。徵心你衣服还湿着,到徐阵家里再找件干净的换上。”
    初徵心:“不太好吧,等雨停了,衣服差不多也干了,吃完饭我打的回去很快的。”
    “那万一感冒了我怎么交代,上次他害我们白跑一趟,就算罚他做东一顿。”
    说完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直接就把主意定了,好在徐阵并没说不同意,只是一脸的嫌弃加不悦而已。等到大雨暂歇,三人冒着毛毛细雨跑到那栋离海不远的小屋。
    初徵心才刚迈入一楼房间便是一惊,步伐不由得慢下来。
    整栋小楼内部都是浅色系的装修,宽敞的客厅连接着一个更为宽敞的书房,里面藏书惊人,几千本书整齐地陈列在架上,移动梯子随意地靠在墙沿,简直像个家庭图书馆。
    窗台有使人放松心情的盆栽和景观植物,巨大书架的上面有一只吊钟,角落一隅放着单人沙发,长方形的落地窗使得采光很好,明亮而简洁。
    徐阵脱下湿漉漉的外套,从转角的一个衣柜中拿出衣服递给初徵心:“这里没有女式的衣服。”
    她接过来,对着他笑了笑:“已经是麻烦你了,徐先生,谢谢。”
    趁着初徵心去换衣服,魏晟脱下t恤,换上徐阵给的衬衫,俩人谈到昨晚发生的案子:“几天前有一位ktv小姐赵婧钰,泡在倒满酒精的浴缸里导致酒精中毒死了,我们查到当晚她跟一个叫‘杨正圆’的男人在一起,在剧院自杀的死者就叫杨正圆,45岁,会计师。在楼下的监控里也发现了疑似是他的男人,房里也找到了他的指纹,但没想到他居然死了,还写了遗书。徐阵,你不觉得这件案子很熟悉吗?”
    “半年前。”
    徐阵记得,半年前有个女人也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被杀的,她是被持续电击导致窒息死亡,而那桩案子的嫌疑犯也没过几天留下遗书跳了河。
    “而且,他们的遗书里都没提及自己犯下的过错,也没说是畏罪自杀的,至少这一点也值得怀疑。”魏晟痞痞地:“宝贝,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案子不简单,刑警的第六感不容小窥。”
    “嗯,我也早说过,你有双性恋潜质,准备公开了?”
    “……你他/妈的。”
    徐阵面色不改,只提出一点:“写遗书有三个可能,第一,他们本就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志。
    第二,受到外界胁迫。
    第三,心理暗示。包括各种诱导、催眠等等,但这需要专业技术。”
    “所以也有各种可能?”
    “遗书还有值得你们研究的地方。”
    他们说到这里,初徵心从洗手间出来了,她穿着拖鞋回到书房,身上是刚才他给她的一件上衣和薄外套。
    看到宽阔高大的书房,她的视线不由得徐徐转了一圈,猛然间,停留在了一个逆着光被笼罩在一片阴雨天中的男人身上,那是已经摘下棒球帽,正在用毛巾擦拭着黑发的徐阵。
    他的锁骨周围还有水迹,一身简装仍然气场大开,与魏晟对话时脸上笑容淡淡,更让整个人看来犹如一轮清朗夜空的冷月,安静疏离。
    男人的眼睛里蓄满骄傲和一丝独有的傲慢,鼻挺若峰,他的皮肤很白,所以乍一看是带着几分清瘦,但再仔细观察,会发觉他的身材很结实,动态的时候比静态还要英俊。
    房中一点朦胧的灯光照着这人神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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