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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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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护送钦犯进京的队伍出了事。
    锦城平叛大案的一干人犯,跟七王爷差不多同时起拔,押解进京。为免干犯王驾,行路的时候前后错开,彼此看不见。但这时候,山脉高,角度又凑巧,往下看就看见了他们。
    好吧,也不算是很大的骚动。以七王爷贵目观来,也就是“好像有点事情”这种程度而已。
    落在周孔目老练的眼睛里,事情就大了去了。
    他不得不往七王爷身边靠了靠。这是要保护七王爷的意思。
    好吧!虽然那地方离他们站的山径还很远。虽然这里也有影卫在,战斗力比周孔目不知高出多少等级。但身为仆人,他总得意思意思。
    “出什么事了?”七王爷警觉的问。
    周孔目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把大意给七王爷透露了一下。
    “哦……”七王爷望天想了想,也知道麻烦了,但暂时还不太愿意去管。
    谁知那车队里有官兵追出来,往他们刚看到的华贵马车去了!
    他们觉得逃犯躲到了那辆华贵马车里吗?七王爷觉得有意思、有意思极了。他对周孔目道:“我们去看看!”笑得很高兴,就像在赌桌上豪掷一把,拿几个月的开销——啊对,王爷也有开销定额。超过的话太后啊雪宜公主啊甚至皇帝啊会亲自过问以及管教的——总之,就是这么大笔的钱,就干系在一个小骰子上,丢出去,输也好,赢也好,由得小东西滴溜溜滚去。他心里跳。但是跳得痛快,脸上就是这么笑。
    官兵追到华贵马车前面了。
    赶车的非常吃惊:他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人敢逼停马车!而且还叫他开车门给人搜查!
    “知道我们是谁吗?”赶车的问道。
    官兵们真不知道他是谁,但看他一身号服比小侍卫们还体面。也知道准是超大户人家用的随从,车里坐的准是个很重要的主子。而这辆车子间金饰银螭绣带,青缦,银浮屠顶。是侯府的等级。就算京城,又能有几个侯府呢?这辆车子属于食物链的上流所有。是无疑了,所以官兵们都很客气——但是仍然很坚决的,告诉车伕: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押送钦犯的官兵!
    而钦犯逃了……
    逃了……
    了……
    这些官兵是很有可能要掉脑袋的!这可是皇命!食物链的最高一位,没有之一!
    官兵们就豁出掉脑袋的劲儿来跟赶车的沟通了:钦犯的钦是什么意思。知道吧?凭您多大,能大过“钦”去?咱也不是说你们有勾结什么的。可万一那钦犯跑你们车里了呢?你们没发现呢?误了钦案是谁担当得起?真要坏了事,不勾结也勾结了!连你们的脑袋一块儿掉!怎么样。还不让搜么?
    赶车的梗着脖子来了劲了:还真是就不爱让你们搜也不爱让你们拦着了!怎么着?是真不知道里头坐着谁?什么钦犯都不可能跑进去躲着!知道为什么了吧?里头坐着的是——
    “哟,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七王爷乐颠颠的就过来了。
    赶车的认识他。滚下车辕来行礼,抱着王爷靴子套近乎。周孔目被挤到了后面去。他不得不对京城下人们的礼仪叹为观止!身段放得这么低、脸上这么热乎,都不像犯贱,倒是暖洋洋的亲近。真不愧是奴城——不不,京城的。
    七王爷略低视线向周孔目那边瞄了一眼,没说什么,但冲马车里喊了一嗓子:“阿逝!”
    坐在马车里的少年催促随从:“开门!”
    车门开了。周孔目看见有个健美的少年一步迈出车来,招呼:“七爷!”
    “阿逝啊,今天出来玩啊?”七王爷热络的就上前拉住了他,按着他的肩看看车顶,又拽着他的手弯下腰看看车底。
    余和瞬奇怪的问:“七爷干嘛?”
    七王爷言简意赅的给他介绍:“有人跑了,他们怕人跑到你这里来了。”
    “我这儿没。”余和瞬满腹疑惑。
    他疑惑的就像是端着一只空空荡荡一目了然的碗,为什么会有人怀疑里头有鱼呢?
    这上下,押钦犯的官兵们也总算知道车里的少年是谁了:宝景侯府的世子,北胡们口中的“神力魔童”。这外号虽然恶俗,却非常贴切。不但指出了他的神力、还有孩子一般的弱智智商,更有那么点儿魔性存在。
    譬如说,他说这儿没有人逃过来,那肯定是没有人了。
    战场上,谁想伏击他,他像脑后生了眼睛一样,绝对不会叫人得逞。
    这种能力难以解释,只能说,是野兽一样的直觉吧。
    七王爷就麻溜儿的跳到车里去了,说:“阿逝,我跟你一块儿玩去。”
    “成,七爷!”余和瞬答应得挺爽快。
    其实余夫人打开头的时候也不高兴七王爷跟自己孩子走得太近。她知道自己儿子脑袋里缺根弦,已经不容易说媳妇了。这种情况下,是要更努力提高自己的筹码,好去打动一门好媳妇的,而不是说要留着给七王爷吃光抹净的!
    那时候,余夫人虽然没有在门口竖一把刀,告诉七王爷哪只脚进就剁哪只脚,但她用很客气的措辞很明确的告诉七王爷:想动动阿逝,她就死给他看!
    “哪能呢?”当时七王爷泪流满面指天誓日向余夫人保证,“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上辈子他就是学弟,从来都喜欢学兄这一挂的。栋勋、谢云剑,都是男人中的男人。
    至于蝶笑花在锦城款待七王爷的那几日……说出去不知有没有人相信,其实他们结成的是手帕交。
    总之后来余夫人都放心了。七王爷跟余和瞬成了好兄弟。余和瞬挺爱跟他一块儿玩的。
    七王爷把车厢里也敲打了一遍。
    “王爷!”外头押钦犯的官兵们都跪下来了,求王爷别再臊他们的脸皮了。既然是余世子在这里,哪有钦犯能躲过来呢?勾结什么的就更别提了!他们真是想太多了。
    “我可全检查过啦。”七王爷还叮咛一句,“手续上也算走过了吧?”
    官兵们不敢回答,只索叩头,求放过。
    七王爷就嘱咐他们到别处找人去。又问:“是走了谁?”
    对别人来说,谁逃走都是机密。但对七王爷,就很该说老实话了。官兵们道:那走掉的,是唐静轩。
    七王爷怔了怔。
    振风搭檐角吹过铜铃的风,似乎又在他耳边吹过去。
    他并不喜欢唐静轩,但是,非常同情。
    他看着那个自矜身世、自诩修养的贵公子。那所谓华贵,在七王爷眼里,甚至不如朝露。而所谓的修养,不过是困着自己的网。七王爷看他津津有味的缩在网里,想着,有一天出事了,这个人不知怎么办呢。说不定会死掉?
    真的死掉倒也罢了。唐静轩还苛活着,被放在囚车里押送上京。待遇并不比普通囚犯更优厚些。七王爷看都不敢去看他。
    所以说一个人啊,要是没有在紧要关头直接两眼一闭直接死掉的勇气、还有本事,最好不要装清高了。连件俗器都不肯入眼的,最后被锁进污秽坑里去。这叫彩云易散,霁月难逢,可怜一块玉,终落淖泥中。
    照理说接下去,就只有受苦、受苦、然后死去的份,怎么他忽然能逃了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他这个能耐、这个能缘、这个地位?跑了谁也不能跑了他啊!
    七王爷揣着狐疑,叫周孔目也一起好好帮帮忙去。
    “……”周孔目刹那间的反应是:你不带我玩了啊?
    “嗯?”七王爷拿眼风问他怎么还不领命。
    周孔目醒过神来了:王爷叫你帮忙查案,这不是正常的吗!干嘛非带着你玩儿不可?去趟梨花祠,就登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都怪七王爷这无厘头的处世方式,让人一边抱怨,一边又不知不觉产生了依赖,就想把正常责任都丢开,跟着他去疯似的。
    周孔目并没有疯到就此迷上七王爷的地步。他只用了一秒钟,又回到了现实世界里。但他开始理解郭家的栋勋,为什么会被推倒的了。
    七王爷是个祸害啊!周孔目暗地里扼腕叹息。跟蝶笑花那种红颜祸水的“祸”,不是一个概念,但杀伤力却有某种相似之处。
    还是正事要紧。周孔目协助兄弟们办理那逃犯案件去了。倒也真吊诡。乍看好像是猛盗冲击、闪电逃窜,毕竟也没得手,官兵们蹑住唐静轩的踪迹了,搜出来也只是迟早间的事。
    但还有很多细节,却叫周孔目很在意、很在意啊!
    他沉迷进索踪解疑的工作中,总觉得这案子跟当初锦城长孙盗案有某种相似之处,就是看着草率,实则羚羊挂角无处可寻。难道当初劫了唐长孙钱财的贼人,如今又把唐长孙本人劫走了么?这也太奇怪了。L

☆、第二章 收买小鬼

周孔目绞着脑汁,旁边有官兵看了他半天,道:“那、那个……”
    “什么?”周孔目鼓励他有话就说。任何小线索都可能会很重要的。
    “哦,”这官兵受到鼓励,就直说了,“您是戏里那位神探吗?”
    “……”周孔目无语凝噎片刻,背诵标准答案,“不是。我哪会那么高强的本事。”
    “哦,看你也不像。”官兵就信了周孔目,“你力气是没那么大,又没功夫。”
    “是啊。”周孔目低头拭掉一滴冷汗。
    “那,那神探你见过吗?是什么样的?真有那么能干?说他有阴阳眼,能看见鬼,是真的吗?”官兵继续好奇。
    “……”这都是些什么鬼!还不能怪王爷的段子手。段子手们都没这么大脑洞。这完全是民间以讹传讹,瞎掰出来的。
    “办案办案!”周孔目黑脸道,“抓不回来,怎么交代?还想活不?!”
    “哦!”官兵从八卦魂中清醒回来,办案办案!——可往哪儿办去呢?
    周孔目看着一处车辙,眼神放光了。他想:钦犯是有着落了。但能不能顺藤摸瓜,把后头的一干剧盗,都一网打尽?尤其是强盗头子,这次也能抓住不能?会是锦城劫过长孙财物的那伙盗贼吗?
    他哪知道!那伙盗贼就是蝶笑花的盐帮。而蝶笑花已经带着主力,往西南迁移了。
    趁着朝廷忙于京南大水,蝶笑花把西南部的贩盐道路打通。从此东南边海里煮出来的盐,可以直供西戎。西戎盛产金银宝石,又是联结中土和西边诸小国的中转站,物产极度丰富。可惜就是缺盐。山上某些地方产岩盐,供本地动物舔几口还罢了,要说供给多少人,那是猫见咸鱼——嗅鲞啊嗅鲞。
    西戎的食盐靠东、西两边进口。
    西边,要越过西边诸国,从西海把盐运过来,其实也不方便。只因西土浩大。所谓“西边诸小国”。那是中原的说法,就他们自己来说,盘根错节的帝国、王国、诸侯国、联盟和州县。多得不得了,事实上比中原人口关系更复杂、土地也更广藐。就人口而论,他们被中原统一称作“色目人”,实际上眸色、肤色、发色的分别。不知多少。每种分别就是一支新的人种。就土地而论,则是中原人也承认——哪怕只是模模糊糊的有印象——至少承认那边是好大一块土地了。
    这块土地中。也有产盐的咸水湖、也有岩盐,但毕竟比不上西海。要供给西戎全境食盐,从那边运过来,路远。运费就贵,没有中原东边的东海来得方便。
    大陵皇朝倒也不是非想敲诈他们不可,但本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原则。有意要扼一扼他们的喉咙。西戎就面对两难了:从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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