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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代识时务者为俊杰,心中陪笑:“我不懂事说错了,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我继承到了书法技能吗?”
“是啊,身体上的技能你自动继承。她脑子里的知识库由我检索给你。你不是知道的嘛?”那滴泪道。
知道个鬼!书法为什么会是属于身体的技能啊!难道不需要大脑干预的吗!林代暗暗吐槽,脸上露出无辜纯良的表情,对英姑道:“我不确定我行不行啊。要不,咱们试试?”
事实证明那滴泪没有太胡扯。林代基本继承到了毓笙的本项技能,其中道理大概可以用卖油翁那句“无他,但手熟耳”来解释。这具身体这双手干得太熟练了,换个主人来操作一样胜任愉快。
反而是林代如果想指挥这双手写出她原来的字迹,会稍微有点困难。
“那我是不是像林毓笙一样可以吟诗作对了?”林代得陇望蜀,问那滴泪。
那滴泪道:“你要念什么诗,我帮你搜。资料库里有的,我就给你。但如果你想写得像她一样好,那就要靠你自己了。”
林代耸耸肩。
好吧,女子无才就是德。她也没觉得失去这项技能有多严重。
她制作了假的林汝海遗书,英姑啧啧称赞:“跟真的一样。”林代自己拿着跟原作比一比,从字迹比对的各种注意要点来说……嗯,大概也过得去吧。
这封假遗书拿在蓉波手里。她哪儿懂得什么字迹比对!只觉得这么大开大阖的,确乎是林汝海生时。至于林汝海的落款,她前几年看多了,也认得了,看最后一句,果然是熟悉的署名。她急道:“那老爷说了些什么呢?”
林代就指点着,一句句念给蓉波听,还怕她不懂,边念边解释。
字句并不多,重点很简单:林汝海说自己一直以来顾念蓉波和毓笙,没有立嗣,但万一他死了,族里肯定有立嗣压力,那么,他觉得有个孩子还不错。
这个孩子的名字,信里有写。属于笔划极其复杂、没事谁都不会使用的生僻字,英姑找来之后,林代描了几遍才像样了,蓉波则根本就不认识。林代念出来之后,蓉波还要想一想,才能想得起这个人:易澧?
在林汝海过世前几年,刚出生的一个男孩子,属于一个很弱小的宗支。父母贫穷、木讷而怕事。平常几乎没人提他。
蓉波能想得起他,还是因为他出生时,出于宗族关系,他家里送了几只喜蛋来。蓉波当时管事儿,喜蛋送到她面前,她还恼呢:“又是个穷亲戚!说是同姓同宗,实则八竿子能打着个屁影子不能呢?这几个臭鸡屁股里扒出来的蛋,染了个红,我们还得备礼还他!便宜不死他!”
也怪蓉波总没喜讯儿,接了红蛋,尤其刺心,说出话来就格外尖刻。下人也不搭腔。蓉波自己生了回闷气,讪讪的转回话头:“还是要回个礼,不然人家当我们老爷架子大。看攒个什么糕篮子罢?写个红条儿——那崽儿叫什么来着。”
人家也写不出,又拣喜蛋一块儿来的条子看,又惹一番笑话:“越是穷,还越能挑拣费墨的字眼儿!听说是算命先生帮取的?那算命瞎子也够能捉弄人了!”
经此一事,易澧这个名字,才算在蓉波脑海里落了个影子。
这会儿,这名字,竟然出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的遗书中,蓉波还没参透其中道来,只听“嗣子”两字,已经呆若木鸡,如被雷劈开了她的头骨,通身雪冷,口中喃喃:“原来老爷还是要立嗣,原来……”
原来不是立嘱把家产都托给蓉波管!
蓉波自己也知这可能性非常小,然而真相劈面而来,她还是经不住。
林代却赞道:“真个父亲高瞻远瞩,为我等女流不及。”
蓉波面色铁青,额角上一粒粒都是汗:“姑娘说什么?这安排好么?”
“自然好啊!”林代道,“我曾经读史书,里面有句圣人的话,叫作‘国赖长君’,姨娘知道什么意思么?”
蓉波知道才怪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国家需要一个有经验的成年人来掌握才行。如果立个幼儿,容易让**掌权。
林代解释完,蓉波不愧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
幼儿登基,容易让**掌权。那么,嗣子年幼,岂不是女眷实际上控制家产?等嗣子年长,那又要很多年,到时候怎么办,又可以从长计议了。
蓉波想,到那时,姑娘不用说,早已出阁。蓉波掌了十几年的家,还不怕被当作老太太遵奉起来?那时,她根基已硬,被嗣子叫娘也叫了十几年,名份已定,可是谁也赶不走她去了!
正要这般计议,林汝海才算是真真为她着想!
三十八 放手谈条件
更新时间2015…2…16 14:18:52 字数:2180
蓉波鼻子一酸,眼泪堕下来:“难为老爷……”又忍不住埋怨,“老爷既有这样安排,怎么不早点跟人讲,做成定局!”
林代缓声道:“可能爹爹觉得他春秋正盛,这种安排是多虑了,放到一边,就忘了。也可能他仍觉得这安排有缺点,放到旁边打算再想想。只是我们没看出缺点来。总之,现在我们也没别的法子,死马当活马医,就照这个计划行事比较好。”
蓉波点头称是,又为难道:“如何行事?叫那些老东西来做主么?他们讲是讲说死者为大,真的事到临头,他们肯公道?”
林代道:“再请太守、与谢大公子一并来,也就是了。毕竟这是亡父遗愿,再说他们的人选也实在闹得……太不像话了。他们难道还能有别的好主意不成?”
蓉波想了一会儿,本来要笑的,忽然又把脸苦了下去:“不行。”
“为什么不行?”林代装作很吃惊的样子。
蓉波不敢说。那封信里还有一句话,叫拿出林谢氏生前准备的一箱金银珠玉,给新嗣子父母作谢。
那箱金银珠玉,原是林谢氏给自己孩子准备的,都做得小巧精致。蓉波接掌家业之后,一来贪婪、二来嫉恼着林谢氏,就悄悄把那箱珍宝卖的卖、重打的重打,全变成了她自己的首饰。林汝海爷们儿粗心,也没发觉。英姑是一双利眼,当年就发现蓉波动了那箱子东西,想要查问,蓉波才赶紧弄出个小火灾来,挑拨英姑与毓笙之间的关系,把英姑赶了出去,好让她为所欲为,那箱东西已经被她弄得点滴都不剩了。
她不敢坦白,只有陪笑跟林代商量:“姑娘,要不我们先缓缓?”
林代当场翻脸:“姨娘是开玩笑吗?现成的字条在这里,一府的家私也在这里!接进嗣兄弟,当场可以定局。姨娘说不拿就不拿?可得还出个道理来!”
蓉波哪里有道理好说。
林代打蛇随棍上:“姨娘莫非——是拿了别人好处了?”
“不不!”蓉波连连摇手。可光是这样否认,显然很难取信于人。
“好!”林代气得要拂袖而去,“我找大哥哥作主去!”
“别!”蓉波急得脑门上青筋都跳了,“姑娘你猪油蒙了心!谢大公子是好人吗?他张了虎口,你送羊肉进去?!”
英姑在旁冷笑:“姨奶奶这话怎的说起。事情到了这般田地,好好的字条又不让拿出去,又不让找大公子,那找谁?”
蓉波急得满头大汗,心如滚油煎。英姑只冷眼瞪她,林代真的转身作势要走。蓉波“卟嗵”一声跪下了。
她是向英姑下跪。
英姑避开:“哟!姨奶奶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折杀奴婢了。”
蓉波道:“那箱子……大嬷嬷你说得都对。是我该死。大嬷嬷,是我错了。这字条拿出去,我交代不过。我知错了,大嬷嬷帮我向姑娘求求情,把这句话撕了,剩下的拿出去,行不行?”
林代装腔作势望向英姑:“大嬷嬷,这是怎么说的?把纸条撕了,那还能看吗?”
蓉波情急无法。也知这张字条能救她后半生荣耀富贵,只有这句话绕不过去,生生成了她头上的铡刀,可怎么办?
英姑慢腾腾道:“若要去掉几个字,奴婢倒有法子,但说到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是啊,她没有理由救蓉波。
再退一万步说,如果根本没这张字条,凭尊长们对这烂摊子如何收拾,还不得留一份嫁妆给姑娘。凭姑娘的品貌,找到个好姑爷也不是太难。后半辈子还不是有福气享。与这字条关系最大的,只有蓉波而已!
蓉波被逼到绝路上。
她没有选择,向英姑叩下头去,眼泪溅在地板上:“是我错了,是我发昏。大嬷嬷你是好人。你饶了我!看在我以前好歹也伺候过先夫人,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救救我!”
几个头咚咚磕完,英姑被她造谣污蔑赶出府的恶气,略出了一点,跟林代调了个眼色,让蓉波起来。英姑道:“既如此,奴婢放肆同姨奶奶谈两个条件,姨奶奶不知肯答应不?”
林代一时走错了片场,脑补到“你这猴儿,我与你说个戒律,你愿守否?”那一句,差点笑出声,连忙低头躲到后面。
英姑说了第一个条件:“几个库房并箱子的锁,麻烦姨奶奶给开一开,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姑娘做嫁妆的,奴婢斗胆,要攒一个箱子。这箱子便由奴婢为姑娘掌管,姨奶奶不准动了。”
开口就要一箱子东西呢!还都由她挑,岂不全是金银细软了?蓉波第一反应是心痛。
可是刚才磕头的地方还在疼。如果不答应这一箱东西,她还能怎么办?姑娘出嫁,本来就要发送嫁妆的。换她作这府里的老太太。值!
蓉波咬牙道:“我答应了!”
英姑道:“第二个条件,今后的帐,要由姨奶奶跟姑娘同看。”
这个用心就明目张胆了!蓉波第一反应是拒绝,可是……
老样子,她敢拒绝吗?
她只敢瞟着林代:“姑娘,我们要不要聊一聊……”
林代立刻反对:“有什么话跟大嬷嬷说就是了,反正你们聊的,我也不懂。”
蓉波干笑两声:“正是姑娘不懂!大嬷嬷,不如帐本就由你来看算了?反正箱子也是你一个人包揽了。”
英姑勃然大怒:“你当我是自己要弄权,在姑娘面前挑拨我么?我告诉你,帐本就由姑娘看!你请我,我都不会动!那个箱子,锁匙也归姑娘,姑娘什么时候查验都行!你当我是你?呀呸!”
动了真怒,礼数都不顾了,倒在靠背椅上喘粗气。
做老了的家人,原比什么小主子还体面些。林谢氏若是寿命长,带英姑到现在,姑娘对她还不是要客客气气的,还轮到蓉波给英姑充二主子?英姑这口怒气,犯得上、犯得着。
她这一动怒,林代亲自给她顺气,蓉波也只好道:“大嬷嬷你别这么大脾气,我也就随口说说。第二个条件,我也应承你。字条怎么改,你好说了罢?”
英姑不回答,林代也拿眼睛瞪蓉波。蓉波只好端茶来请英姑喝,又赔了半天的不是,英姑才说了那妙计:
三十九 崔大管事
更新时间2015…2…17 15:12:21 字数:2157
字条上的一句话不合适,到底怎么处理才好?
是撕掉、或者涂掉么?人家问起来的话,就推托不小心扯破了、或者滴上墨水?
蓉波自己都知道不妥:谁是傻子呢?何况外头那些贪狼!这张纸,就算完整的拿出去,都不保不定他们不找岔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撕一条、或者涂损一段,便想瞒天过海?恐怕难。
英姑说出的计策是:装作书房失火!蓉波